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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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另一邊，康漣洏拉著葉欽澤去吃東西。
一方面是感謝葉欽澤，一方面她自己也是又累又餓。
“我幫了你那麽大的忙，比做手術時還緊張，你就請我吃七塊錢的米皮？”
葉欽澤嘴上嫌棄著，卻已經麻利地把拌好調料的一半米皮放到康漣洏面前。“我拌得不太辣，但也可以下飯了。你自己不許再加辣。也不能吃多，畢竟是涼菜。”
“知道了你快吃吧，再不吃涼菜都熱了。下回請你吃紅燒牛肉，七塊錢可以買兩袋兒呢。”
康漣洏收回盯著冰酸梅湯的目光，嗦了口溫乎乎的冰粉。“咱們今天運氣這麽好嗎？正好碰上打擊財產犯罪專項行動的首戰？”
“可能吧。”葉欽澤點點頭，“陳謙事先也不知情，不然我們還可以計劃得更周祥。說不定就能把錢全拿回來了。”
“那我回家就能享用到我媽的花式國罵套餐了。”
康漣洏自嘲地笑了下，拍拍包包。“我這次的目的就是拿到欠條。能另外拿回一半的錢，已經是賺到了。”
葉欽澤見她眉心微蹙，問道：“你是不是擔心，二叔會再把錢算計回去？”
“不用擔心，二叔現在一定已經在憋壞水了。他不算計我家，就不是我親二叔了。”
康漣洏打趣完，見葉欽澤一臉沈重，轉而寬慰他：“你放心，論守財，我們康家我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二叔能從我爸媽手中取財，但不可能挖走我手上的錢。”
葉欽澤本是被她話裏的某些字眼擊中，顧自糾結著，聽了她的話便醒過神，笑著嘆氣：“好。總之不管怎麽樣，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那必須的。”
康漣洏咬著勺子頷首，隨即翻出兩人的賽裝視頻，看著看著也不由得嘆了口氣：“這段表演好像沒大問題，但仔細看又有哪裏怪怪的。雖然能進覆賽，但打分不會特別高。再到決賽的話，累積分就更沒有優勢了。”
“要不再找其他專業人員幫忙看看？”葉欽澤提議。
之前兩人以及設計師那邊都問過藝術指導了，不過限於成本和自身水平，似乎也沒大有改進的空間了。
有新消息進來，康漣洏退出視頻查看。
江特助發了一個文檔過來。
康漣洏以為是新的工作任務，點開來看，卻是視頻修改建議，一條條列得精簡又明晰，專業術語也解釋得淺顯易懂。
她看完後，頓覺醍醐灌頂，馬上向江特助致謝。
江特助回得很快，說是順手請懂行的朋友幫忙看了下，毫不費力。
但跟著又發來一段數秒的錄音。
康漣洏一點開，宋大老板的聲音就傳入耳中，一如既往的拽酷加傲嬌。
看樣子，是大老板發善心，“順手”讓人看了眼她的小破視頻。
他的舉手之勞，對她卻是莫大的助益。
康漣洏凝神細思了半分鐘，一拍桌子，表情鄭重得像要把自己的全部財產捐出去。
“怎麽了？不是什麽壞消息吧？”葉欽澤關切地看著她。
“好事，大好事。”
康漣洏樂呵呵地回他，一面給大老板發消息。
--
大洋彼岸，江特助總算吃了晚飯，繼續陪著老板加班。
準確地說，是他單方面加班，而老板喝著紅酒賞著夜景，不能更愜意。--忽略他掛著霜雪的臉的話。
放在充電區的手機響了兩聲，江特助忙提醒他：“您有新消息。”
宋凜川若有似無地應了一聲，脖子都不帶轉過來看的。
江特助捏著酸僵的臂膀，心念一動，大膽地湊過去瞄了一眼。“是康助理的信息，大概是新文案做好了。”
“她有這美國時間幹我布置的任務？在家裏都野飛了吧？”隨著冷哼聲漸近的，是宋凜川高俊的身形。
那是沒您有美國時間，暗戳戳地跟人慪氣。。。
江特助一邊看著自家老板拿起手機，一邊像喝水一樣自然地暗地裏吐槽著。
宋凜川點開微信對話框，看見康漣洏發的紅包，頗感意外地挑眉，快步走到落地窗邊看天。
“怎麽了？您要提前回國？”江特助馬上開始查天氣和航班。
“看看是不是下紅雨了。我們家康財迷竟然給我發了個紅包，是真要變身康多金了嗎？”
此刻他嘴角噙笑，難得的不陰陽怪氣，真誠得一匹。
但江特助卻看得頭皮發緊，不敢作聲。
老板平時喚“我們家康助理”，那些隱隱綽綽的暧昧還能打上公事的幌子。方才的這聲稱呼，可是實打實的親昵了吧？
宋凜川似察覺到他的心思，眼風一刮：“提前練習一下，好適應以後的角色。你這麽有精神自作多情，天亮之前應該可以拿出報價方案吧？”
說完便走到裏間的書房，去聽康多金紅包後面的語音。
江特助從殘酷噩耗中回神，比被老板強制007還憤憤：有什麽語音是他這個第一秘書不能聽的？！康助理發給他的每條語音，他可都放給老板聽了！
數秒後，宋凜川走出房間，將手機放回充電區，重新走回吧臺。
他端起紅酒啜了口，略顯困擾地看向江特助：“如果康助理知道我為了區區幾萬塊從上折騰到下，會不會多想？”
也不知道誰在多想。
江特助平定住思緒，沈穩地答道：“您不用擔心，這個忙我們只是順勢而為、隨手一幫。這麽小的事兒，康助理絕不會想到其中有您的手筆。而且您先前不是交代了麽，不要向她透露這一點，所以我處理得妥妥當當的。”
宋凜川端著紅酒杯的手一頓，有種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的錯覺。
他懶懶地掀了掀眼皮，晃動酒杯，看著裏頭的漣漪。“一個人喝酒好無聊。”
一旁被迫勤勉的江特助忙舉手：“我可以陪您--”
“有下酒視頻推薦嗎？比較接地氣的那種。最好是新鮮出爐的。”
什麽視頻？只聽過下飯視頻，還沒聽過喝酒要看視頻的。
江特助略有懵逼地跟老板對視了兩眼，倏地反應過來。
“有的有的。您說巧不巧，我剛剛才收到一個朋友推薦過來的視頻，說是小鎮居民的互動，特別熱鬧。”
江特助說著就打開了超大的投屏，調出郵箱裏的視頻。
果然下一秒，房間裏就熱鬧起來了。
畫面裏，警察在抓人犯，康財迷賊兮兮地躲在陰涼的安全地帶看熱鬧，大概是腿短瞧不見全景，一直擡臉看平房頂，又嫌太陽大，皺著眉嘟著嘴，不情不願地放棄了。
倒是絲毫不驚惶。
宋凜川淡笑著，餘光瞥到也盯著屏幕看的江特助。“今天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不然身體撐不住。”
看得津津有味的江特助：這麽精彩的場面，不得有人一起討論嗎？
下一秒便聽見老板冷嗖嗖的嗓音：“哦我忘了，你要通宵加班來著。宋氏有你這樣勤奮的員工，真是幸運。”
“哪裏哪裏。遇上您這樣關心下屬身體的好老板，才是我的運氣。”
江特助迅速整理好工作資料及自己的物品，麻溜地走到門邊，關門前還不忘提醒好老板：“康助理給您發的紅包，您趕快收了呀。省得寒了員工的心。”
“多事。”
回答他的是閃著寒光的飛鏢。
宋凜川收回手，接著看視頻。
看著看著，就不覺皺起了眉頭。
這位葉醫生，是不是太閑了點，哪裏都有他。
眼睛和手倒是沒閑著，一直落在他家康助理身上。
宋凜川冷著臉點亮手機，用力戳開康漣洏發的那個紅包。
謔，8塊8毛8，真是好大一個紅包！
他倒是想看看，等她拿了賽裝節的大獎後，更大的紅包能更到哪裏去。
* * * *
幾天後，臨水縣一年一度的賽裝節在小鎮安康開幕，車水馬龍、靚裝彩衣，很是熱鬧。
而且今年主辦方似乎比往年大手筆了許多，竟然請到了莊兒墊臺的團隊過來宣傳報導，整個活動頓時一下子就高端起來了。
康漣洏因此也更加重視這次比賽，這幾天都忙著練習。怕跟母親吵起來影響心情，索性跟著設計師在賓館住了幾天。
康母原本就對這個女兒看不順眼，以前乖順的時候不喜歡，現在我行我素了更加厭惡。她想罵人，那丫頭會躲會頂嘴，丈夫更是護得緊，她只能幹生氣。
這不，今兒一早又因為那丫頭跟丈夫拌了嘴，他氣得連早飯也沒吃就出門幹活了，快中飯點了也不見人影。
康母只能一個人坐著生悶氣。
她越想越氣，又想到幾個鄉親跟她說的小叔院裏發生的事，決定還是趁著丈夫不在家，直接去當面問清楚。
正要出門，就瞧見了從半敞的大門走進來的女人。五十來歲，身形瘦矮，面容枯老，唯有一雙眼睛亮得紮人，透著市儈的精明。
“哎喲心念，這是有事要出門嗎？我來得真不巧啊。”
她邊跟康母打招呼，邊把手裏的木盒放到一旁的石桌上，跟著坐下喘氣，似乎累得不輕。
“禮嬸，今兒怎麽有空過來？沒帶人相看？”
這個女人就是禮婆，十裏八鄉有名的媒婆，為人熱情，關愛後輩，為小年輕們張羅起婚事時，比他們的父母還細致周到。又有主意，誰家有個難事，多少都能從她這兒得個法子，是個不可多得的好鄉親。
不過這只是以康母為代表的一部分人的看法。在康漣洏眼裏，這個老婦概括來說，可以用四個字形容，不提也罷。具象而言，約等於水滸傳裏的王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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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康漣洏拉著葉欽澤去吃東西。
一方面是感謝葉欽澤，一方面她自己也是又累又餓。
“我幫了你那麽大的忙，比做手術時還緊張，你就請我吃七塊錢的米皮？”
葉欽澤嘴上嫌棄著，卻已經麻利地把拌好調料的一半米皮放到康漣洏面前。“我拌得不太辣，但也可以下飯了。你自己不許再加辣。也不能吃多，畢竟是涼菜。”
“知道了你快吃吧，再不吃涼菜都熱了。下回請你吃紅燒牛肉，七塊錢可以買兩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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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回家就能享用到我媽的花式國罵套餐了。”
康漣洏自嘲地笑了下，拍拍包包。“我這次的目的就是拿到欠條。能另外拿回一半的錢，已經是賺到了。”
葉欽澤見她眉心微蹙，問道：“你是不是擔心，二叔會再把錢算計回去？”
“不用擔心，二叔現在一定已經在憋壞水了。他不算計我家，就不是我親二叔了。”
康漣洏打趣完，見葉欽澤一臉沈重，轉而寬慰他：“你放心，論守財，我們康家我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二叔能從我爸媽手中取財，但不可能挖走我手上的錢。”
葉欽澤本是被她話裏的某些字眼擊中，顧自糾結著，聽了她的話便醒過神，笑著嘆氣：“好。總之不管怎麽樣，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那必須的。”
康漣洏咬著勺子頷首，隨即翻出兩人的賽裝視頻，看著看著也不由得嘆了口氣：“這段表演好像沒大問題，但仔細看又有哪裏怪怪的。雖然能進覆賽，但打分不會特別高。再到決賽的話，累積分就更沒有優勢了。”
“要不再找其他專業人員幫忙看看？”葉欽澤提議。
之前兩人以及設計師那邊都問過藝術指導了，不過限於成本和自身水平，似乎也沒大有改進的空間了。
有新消息進來，康漣洏退出視頻查看。
江特助發了一個文檔過來。
康漣洏以為是新的工作任務，點開來看，卻是視頻修改建議，一條條列得精簡又明晰，專業術語也解釋得淺顯易懂。
她看完後，頓覺醍醐灌頂，馬上向江特助致謝。
江特助回得很快，說是順手請懂行的朋友幫忙看了下，毫不費力。
但跟著又發來一段數秒的錄音。
康漣洏一點開，宋大老板的聲音就傳入耳中，一如既往的拽酷加傲嬌。
看樣子，是大老板發善心，“順手”讓人看了眼她的小破視頻。
他的舉手之勞，對她卻是莫大的助益。
康漣洏凝神細思了半分鐘，一拍桌子，表情鄭重得像要把自己的全部財產捐出去。
“怎麽了？不是什麽壞消息吧？”葉欽澤關切地看著她。
“好事，大好事。”
康漣洏樂呵呵地回他，一面給大老板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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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地說，是他單方面加班，而老板喝著紅酒賞著夜景，不能更愜意。--忽略他掛著霜雪的臉的話。
放在充電區的手機響了兩聲，江特助忙提醒他：“您有新消息。”
宋凜川若有似無地應了一聲，脖子都不帶轉過來看的。
江特助捏著酸僵的臂膀，心念一動，大膽地湊過去瞄了一眼。“是康助理的信息，大概是新文案做好了。”
“她有這美國時間幹我布置的任務？在家裏都野飛了吧？”隨著冷哼聲漸近的，是宋凜川高俊的身形。
那是沒您有美國時間，暗戳戳地跟人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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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凜川點開微信對話框，看見康漣洏發的紅包，頗感意外地挑眉，快步走到落地窗邊看天。
“怎麽了？您要提前回國？”江特助馬上開始查天氣和航班。
“看看是不是下紅雨了。我們家康財迷竟然給我發了個紅包，是真要變身康多金了嗎？”
此刻他嘴角噙笑，難得的不陰陽怪氣，真誠得一匹。
但江特助卻看得頭皮發緊，不敢作聲。
老板平時喚“我們家康助理”，那些隱隱綽綽的暧昧還能打上公事的幌子。方才的這聲稱呼，可是實打實的親昵了吧？
宋凜川似察覺到他的心思，眼風一刮：“提前練習一下，好適應以後的角色。你這麽有精神自作多情，天亮之前應該可以拿出報價方案吧？”
說完便走到裏間的書房，去聽康多金紅包後面的語音。
江特助從殘酷噩耗中回神，比被老板強制007還憤憤：有什麽語音是他這個第一秘書不能聽的？！康助理發給他的每條語音，他可都放給老板聽了！
數秒後，宋凜川走出房間，將手機放回充電區，重新走回吧臺。
他端起紅酒啜了口，略顯困擾地看向江特助：“如果康助理知道我為了區區幾萬塊從上折騰到下，會不會多想？”
也不知道誰在多想。
江特助平定住思緒，沈穩地答道：“您不用擔心，這個忙我們只是順勢而為、隨手一幫。這麽小的事兒，康助理絕不會想到其中有您的手筆。而且您先前不是交代了麽，不要向她透露這一點，所以我處理得妥妥當當的。”
宋凜川端著紅酒杯的手一頓，有種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的錯覺。
他懶懶地掀了掀眼皮，晃動酒杯，看著裏頭的漣漪。“一個人喝酒好無聊。”
一旁被迫勤勉的江特助忙舉手：“我可以陪您--”
“有下酒視頻推薦嗎？比較接地氣的那種。最好是新鮮出爐的。”
什麽視頻？只聽過下飯視頻，還沒聽過喝酒要看視頻的。
江特助略有懵逼地跟老板對視了兩眼，倏地反應過來。
“有的有的。您說巧不巧，我剛剛才收到一個朋友推薦過來的視頻，說是小鎮居民的互動，特別熱鬧。”
江特助說著就打開了超大的投屏，調出郵箱裏的視頻。
果然下一秒，房間裏就熱鬧起來了。
畫面裏，警察在抓人犯，康財迷賊兮兮地躲在陰涼的安全地帶看熱鬧，大概是腿短瞧不見全景，一直擡臉看平房頂，又嫌太陽大，皺著眉嘟著嘴，不情不願地放棄了。
倒是絲毫不驚惶。
宋凜川淡笑著，餘光瞥到也盯著屏幕看的江特助。“今天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不然身體撐不住。”
看得津津有味的江特助：這麽精彩的場面，不得有人一起討論嗎？
下一秒便聽見老板冷嗖嗖的嗓音：“哦我忘了，你要通宵加班來著。宋氏有你這樣勤奮的員工，真是幸運。”
“哪裏哪裏。遇上您這樣關心下屬身體的好老板，才是我的運氣。”
江特助迅速整理好工作資料及自己的物品，麻溜地走到門邊，關門前還不忘提醒好老板：“康助理給您發的紅包，您趕快收了呀。省得寒了員工的心。”
“多事。”
回答他的是閃著寒光的飛鏢。
宋凜川收回手，接著看視頻。
看著看著，就不覺皺起了眉頭。
這位葉醫生，是不是太閑了點，哪裏都有他。
眼睛和手倒是沒閑著，一直落在他家康助理身上。
宋凜川冷著臉點亮手機，用力戳開康漣洏發的那個紅包。
謔，8塊8毛8，真是好大一個紅包！
他倒是想看看，等她拿了賽裝節的大獎後，更大的紅包能更到哪裏去。
* * * *
幾天後，臨水縣一年一度的賽裝節在小鎮安康開幕，車水馬龍、靚裝彩衣，很是熱鬧。
而且今年主辦方似乎比往年大手筆了許多，竟然請到了莊兒墊臺的團隊過來宣傳報導，整個活動頓時一下子就高端起來了。
康漣洏因此也更加重視這次比賽，這幾天都忙著練習。怕跟母親吵起來影響心情，索性跟著設計師在賓館住了幾天。
康母原本就對這個女兒看不順眼，以前乖順的時候不喜歡，現在我行我素了更加厭惡。她想罵人，那丫頭會躲會頂嘴，丈夫更是護得緊，她只能幹生氣。
這不，今兒一早又因為那丫頭跟丈夫拌了嘴，他氣得連早飯也沒吃就出門幹活了，快中飯點了也不見人影。
康母只能一個人坐著生悶氣。
她越想越氣，又想到幾個鄉親跟她說的小叔院裏發生的事，決定還是趁著丈夫不在家，直接去當面問清楚。
正要出門，就瞧見了從半敞的大門走進來的女人。五十來歲，身形瘦矮，面容枯老，唯有一雙眼睛亮得紮人，透著市儈的精明。
“哎喲心念，這是有事要出門嗎？我來得真不巧啊。”
她邊跟康母打招呼，邊把手裏的木盒放到一旁的石桌上，跟著坐下喘氣，似乎累得不輕。
“禮嬸，今兒怎麽有空過來？沒帶人相看？”
這個女人就是禮婆，十裏八鄉有名的媒婆，為人熱情，關愛後輩，為小年輕們張羅起婚事時，比他們的父母還細致周到。又有主意，誰家有個難事，多少都能從她這兒得個法子，是個不可多得的好鄉親。
不過這只是以康母為代表的一部分人的看法。在康漣洏眼裏，這個老婦概括來說，可以用四個字形容，不提也罷。具象而言，約等於水滸傳裏的王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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