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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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好一瓶綠茶，好一個綠茶女。
姚黃剛才有多郁悶，現在就有多暢快。
何姍然楞怔了幾秒，反應過來了，抽了兩下鼻子，正要開口說（表）話（演），一道清亮的女聲驀地響起：“哎憐兒，你在這兒吃飯呢，正好我找你幫個忙。”
是校學生會的宛般若，成績優異、能力突出，很得校領導信任與學生崇慕。
她臉上沁著汗，朝何姍然笑了下：“學妹，我剛忙完一個活動，一上午都沒顧得上喝水，能喝口你的飲料嗎？”
“當然可以。我剛打開，一口沒喝呢，正好送給學姐。”
何姍然用雙手把水遞給宛般若，表情很有些受寵若驚，還帶著些隱約的惡劣。
宛般若瞄了她一眼，眸中盡是了然。
--
因為宛般若的出現，三人的小戰爭不了了之。姚黃回宿舍去琢磨她的人物性格，康漣洏則被宛般若拉去消費高出她日常餐費好幾成的南苑餐廳改善夥食。
康漣洏見她還拿著綠茶喝得有滋有味，不由得擔憂：“學姐，你其實不用替我出頭的，我自己能搞得定。”
“你辛苦賺的錢，幹嘛便宜她？”宛般若晃晃瓶子，“同樣的飲料，她喝就招人笑，我喝就正常，你說這是誰的淪喪和扭曲？”
康漣洏笑出聲：“是是，您最厲害，連校長都得讓著您幾分。我能平安順遂地讀書生活，全賴您和姚黃她們的照顧。”
這話不是吹捧。
宛般若和姚黃都是本地人，家境也不錯，平時對她多有欣賞和照顧。
何姍然一向欺軟怕硬、捧高踩低。先前她巴巴地跟前跟後時，那丫雖然背地裏各種使喚、打趣她，但在她們尤其是宛學姐面前，還是裝得很純良的。
“天熱了，我可不要這頂高帽。”宛般若撇嘴嫌棄，隨即又皺眉：“不過我提醒你，姓何的可不止會裝可憐，她更愛耍陰招。你瞧著吧，這事沒完。”
康漣洏笑瞇瞇的，“我知道，完了就不是她了。既然決定遠離她，我自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何姍然豈止耍陰招，她還會出殺招。不然自己也不會心臟驟停，猝死之後回到一周前，看清她的真面目。
“還有那個陶哲，除了家世比你好一點，其他哪兒配得上你？瞧他那一臉浪蕩樣兒，哪有什麽氣質氣度可言，算個鬼的系草？你就算戀愛腦，也該挑個內外兼修的吧？聽我的，趕緊把那渣渣拋開，回頭姐給你介紹校草。”
提到把康漣洏迷得找不著北的某男，宛般若又老媽子般地一陣絮叨，與她清冷幹練的外型嚴重不符。
“行行，我遵命，盡快和他劃清界限。”康漣洏舉手投降，“別把精力浪費在渣男賤女身上。快說正事，我還得午休呢。”
“下午你不是要去聽我們系裏那個講座嗎？我覺得下面的視野再好，也不如臺上的視野好，還能和主講嘉賓近距離接觸。你說是吧？”
康漣洏警惕地乜向一臉巧笑的某學姐：“你不會又要去接男朋友，臨時抓我去扛雷吧？不幹！”
剛剛還勸她不要戀愛腦，轉眼就打自己臉。
“哎呀，救急如救火嘛。他大老遠的飛回來看我，多不容易呀。今天的嘉賓你肯定做過功課了吧，博物院最年輕的獨立研究員，還帥氣多金，大寫的優秀。你放心，今天你不用單獨主持，看住夕露就行。她不是顏控嗎？我怕她見人家長得帥，不分場合地就發起花癡了。”
“我做的是講座內容的功課，又不看人的。而且我也想專心放松地聽一場喜歡的講座，不想幹活兒。”
康漣洏還是沒好氣。
“吶，費用三百。另附導游考試權威資料和最新的考古熱點。要不要？”
性價比很高耶！
康漣洏眼睛亮了亮，端高下巴：“那我還有個條件。你幫我打聽下，你們系裏最近有沒有接收外系生的計劃。”
“你要轉系？決定了嗎？太好了你可算想通了，考古系歡迎你！”宛般若豈止是亮了眼睛，就差沒從座位上跳起來。“像你這種既熱愛考古又有天賦的好苗子，不搞考古簡直浪費！你放心，晚上我一回校就去系裏打聽清楚，保證給你個好消息！”
－－
下午的講座三點開始。康漣洏還是先回宿舍瞇盹了一小會兒，然後再去禮堂後臺找章夕露對詞，同時化妝換衣服。
等她換好改良的暈染小旗袍，章夕露忍不住吹了聲口哨，在她臀上輕拍了一下。“哎呀你可真如般若所言，瘦而不柴，纖而不癟，是難得的能把旗袍穿出曲線的瘦子了。”
康漣洏無語：“學姐，我是你女同胞，不是帥哥，請你清醒一點。還有，待會兒上臺後，你不準傻盯著嘉賓看知道嗎？”
“知道知道，我盯著也沒用。人家跟咱就不是一個世界的，出身富貴，自帶造型團隊。就算有機會多聊幾句，以後能談個感情啥的，我跟他最終也不會有結果的。你別擔心，我不會多想的。”
這還叫沒多想？
康漣洏瞧著盯著嘉賓立像猛看的章姓學姐，忽覺另一個奔向男朋友的宛學姐，宛如天坑，天天坑她沒商量。
－－
講座正式開始前的十分鐘，兩人跟著副校長和系主任，在休息室見到了今天的嘉賓。
衣衫整潔、個高腿長，確實年輕帥氣。臉是那種十分周正的帥，在細框眼鏡的襯托下多了幾絲溫潤的書卷氣。雖然跟美艷毫不沾邊，但與他的職業十分相稱。
奇怪，她為什麽會想到“美艷”這個詞？
康漣洏眨眨眼回過神，一只修長幹凈的男性手掌就伸到了她面前。“盛寒時，今天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應該是辛苦盛老師了。”康漣洏連忙伸手，同時擡眼望進他溫和而疏離的棕黑眼眸。
盛寒時禮貌性地朝她點點頭，就松了手，對系主任說：“那我們就按計劃進行吧。”
“好的好的，您這邊請。”
章夕露湊空跟康漣洏低語：“還挺有親和力的。”
康漣洏卻不由蹙眉，提醒章夕露：“等下你就按溝通好的問題提問，不要自己臨場發揮，更不要跟他有不同意見。”
“明白明白。我提前查了資料的，盛老師很堅持自己的觀點。”
--
三點鐘，燈光打起，簾幕拉開，露出舞臺上分座在兩張沙發上的三個人。
章夕露端坐在雙人沙發前頭，耳麥一開，清麗的嗓音流暢瀉出：“尊敬的領導，親愛的同學們，歡迎來到《博古訪談》現場。本期節目，我們有幸邀請到博物院研究所最年輕的獨立研究員盛寒時先生，為我們帶來主題講演《炎黃溯源：尋找華夏族的根與魂》。盛寒時先生作為一名考古學博士--”
盛寒時擡手示意她暫停，“我上學時年紀偏小，才能年紀輕輕就考上了博士，而且還沒禿頭。也是那時候政策不嚴，換作現在，我這都屬於違規操作。萬一相關部門認真追究起來，不承認我的學歷，那我豈不是要重新從小學開始念書？”
一番自我打趣的話讓整個禮堂的人都笑起來，氛圍頓顯融洽。
等笑聲消散，盛寒時接著說：“所以請大家一定要替我保密。實在不行，就短暫失個憶，忘記我是博士生，只記得我是炎黃子孫。”
這次章夕露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還悄悄地給康漣洏遞了個眼色，意思是：瞧瞧，不但親和，還幽默。
康漣洏這時已經顧不上她了，雙眼緊盯投屏，內心有些期待。如此宏大的主題，一個小時的時間，這位年輕的研究員能講成個什麽樣兒？
近五十分鐘過去，盛寒時淺笑著致謝，預示著訪談到了尾聲。
康漣洏此時不由感慨，科班出身的就是不一樣，說起歷史就像講故事，能夠以小見大、見微知著，在關鍵點戛然而止、留有餘韻，讓人忍不住想關註後續。
像她這種野路子，還是差點火候，光靠熱情和小聰明，沒有系統學習是不行滴。必須轉系！
不過章夕露不知怎麽了，悶聲不吭，神色也有些呆滯。
康漣洏趕緊背著攝像機戳她：前方學姐，你最愛的八卦時間到了。
像這種訪談形式的講座，提前進行完計劃內容是常事，這時候主持人可以隨機問幾個無關輕重的問題，既緩解了學術講座的沈重感，又能拉近嘉賓與觀眾的距離。
尤其是對於盛寒時這樣年輕有為、才貌雙全、家世優渥的男人，好奇者更眾。
而且，章學姐恰好也擅長這個。
章夕露被戳回了神，朝鏡頭笑道：“感謝盛老師給我們帶來這場精彩的講座。不過針對您關於炎黃子孫的論述，我還想再仔細請教一下。眾所周知，炎帝和黃帝聯手打敗了蚩尤，成為了中華始祖，我們也驕傲地自稱炎黃子孫。那麽蚩尤呢？因為戰敗，就被歸為邪祟，湮沒在了歷史長河中嗎？據相關史料，蚩尤才是中原原住民，炎帝和黃帝算是異族入侵。近幾年，已經有專家學者刻意規避炎黃與蚩尤的對立了。還有少數新銳研究人員，提出了“中華三祖”的觀點。對此，您怎麽看？”
現場明顯的一靜。
康漣洏程式化地微笑，沒眼看，甚至想尿遁。
其實這個問題她也想問。因為經常蹭課，知道系裏的老師們對於三祖概念的肯定，自己也傾向於這種觀點。
但當眾問出來就尷尬，尤其面對的是盛寒時這種傳統觀念派。章學姐咋肥事？莫不是對哪個校領導有意見，想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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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黃剛才有多郁悶，現在就有多暢快。
何姍然楞怔了幾秒，反應過來了，抽了兩下鼻子，正要開口說（表）話（演），一道清亮的女聲驀地響起：“哎憐兒，你在這兒吃飯呢，正好我找你幫個忙。”
是校學生會的宛般若，成績優異、能力突出，很得校領導信任與學生崇慕。
她臉上沁著汗，朝何姍然笑了下：“學妹，我剛忙完一個活動，一上午都沒顧得上喝水，能喝口你的飲料嗎？”
“當然可以。我剛打開，一口沒喝呢，正好送給學姐。”
何姍然用雙手把水遞給宛般若，表情很有些受寵若驚，還帶著些隱約的惡劣。
宛般若瞄了她一眼，眸中盡是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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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宛般若的出現，三人的小戰爭不了了之。姚黃回宿舍去琢磨她的人物性格，康漣洏則被宛般若拉去消費高出她日常餐費好幾成的南苑餐廳改善夥食。
康漣洏見她還拿著綠茶喝得有滋有味，不由得擔憂：“學姐，你其實不用替我出頭的，我自己能搞得定。”
“你辛苦賺的錢，幹嘛便宜她？”宛般若晃晃瓶子，“同樣的飲料，她喝就招人笑，我喝就正常，你說這是誰的淪喪和扭曲？”
康漣洏笑出聲：“是是，您最厲害，連校長都得讓著您幾分。我能平安順遂地讀書生活，全賴您和姚黃她們的照顧。”
這話不是吹捧。
宛般若和姚黃都是本地人，家境也不錯，平時對她多有欣賞和照顧。
何姍然一向欺軟怕硬、捧高踩低。先前她巴巴地跟前跟後時，那丫雖然背地裏各種使喚、打趣她，但在她們尤其是宛學姐面前，還是裝得很純良的。
“天熱了，我可不要這頂高帽。”宛般若撇嘴嫌棄，隨即又皺眉：“不過我提醒你，姓何的可不止會裝可憐，她更愛耍陰招。你瞧著吧，這事沒完。”
康漣洏笑瞇瞇的，“我知道，完了就不是她了。既然決定遠離她，我自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何姍然豈止耍陰招，她還會出殺招。不然自己也不會心臟驟停，猝死之後回到一周前，看清她的真面目。
“還有那個陶哲，除了家世比你好一點，其他哪兒配得上你？瞧他那一臉浪蕩樣兒，哪有什麽氣質氣度可言，算個鬼的系草？你就算戀愛腦，也該挑個內外兼修的吧？聽我的，趕緊把那渣渣拋開，回頭姐給你介紹校草。”
提到把康漣洏迷得找不著北的某男，宛般若又老媽子般地一陣絮叨，與她清冷幹練的外型嚴重不符。
“行行，我遵命，盡快和他劃清界限。”康漣洏舉手投降，“別把精力浪費在渣男賤女身上。快說正事，我還得午休呢。”
“下午你不是要去聽我們系裏那個講座嗎？我覺得下面的視野再好，也不如臺上的視野好，還能和主講嘉賓近距離接觸。你說是吧？”
康漣洏警惕地乜向一臉巧笑的某學姐：“你不會又要去接男朋友，臨時抓我去扛雷吧？不幹！”
剛剛還勸她不要戀愛腦，轉眼就打自己臉。
“哎呀，救急如救火嘛。他大老遠的飛回來看我，多不容易呀。今天的嘉賓你肯定做過功課了吧，博物院最年輕的獨立研究員，還帥氣多金，大寫的優秀。你放心，今天你不用單獨主持，看住夕露就行。她不是顏控嗎？我怕她見人家長得帥，不分場合地就發起花癡了。”
“我做的是講座內容的功課，又不看人的。而且我也想專心放松地聽一場喜歡的講座，不想幹活兒。”
康漣洏還是沒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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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漣洏眼睛亮了亮，端高下巴：“那我還有個條件。你幫我打聽下，你們系裏最近有沒有接收外系生的計劃。”
“你要轉系？決定了嗎？太好了你可算想通了，考古系歡迎你！”宛般若豈止是亮了眼睛，就差沒從座位上跳起來。“像你這種既熱愛考古又有天賦的好苗子，不搞考古簡直浪費！你放心，晚上我一回校就去系裏打聽清楚，保證給你個好消息！”
－－
下午的講座三點開始。康漣洏還是先回宿舍瞇盹了一小會兒，然後再去禮堂後臺找章夕露對詞，同時化妝換衣服。
等她換好改良的暈染小旗袍，章夕露忍不住吹了聲口哨，在她臀上輕拍了一下。“哎呀你可真如般若所言，瘦而不柴，纖而不癟，是難得的能把旗袍穿出曲線的瘦子了。”
康漣洏無語：“學姐，我是你女同胞，不是帥哥，請你清醒一點。還有，待會兒上臺後，你不準傻盯著嘉賓看知道嗎？”
“知道知道，我盯著也沒用。人家跟咱就不是一個世界的，出身富貴，自帶造型團隊。就算有機會多聊幾句，以後能談個感情啥的，我跟他最終也不會有結果的。你別擔心，我不會多想的。”
這還叫沒多想？
康漣洏瞧著盯著嘉賓立像猛看的章姓學姐，忽覺另一個奔向男朋友的宛學姐，宛如天坑，天天坑她沒商量。
－－
講座正式開始前的十分鐘，兩人跟著副校長和系主任，在休息室見到了今天的嘉賓。
衣衫整潔、個高腿長，確實年輕帥氣。臉是那種十分周正的帥，在細框眼鏡的襯托下多了幾絲溫潤的書卷氣。雖然跟美艷毫不沾邊，但與他的職業十分相稱。
奇怪，她為什麽會想到“美艷”這個詞？
康漣洏眨眨眼回過神，一只修長幹凈的男性手掌就伸到了她面前。“盛寒時，今天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應該是辛苦盛老師了。”康漣洏連忙伸手，同時擡眼望進他溫和而疏離的棕黑眼眸。
盛寒時禮貌性地朝她點點頭，就松了手，對系主任說：“那我們就按計劃進行吧。”
“好的好的，您這邊請。”
章夕露湊空跟康漣洏低語：“還挺有親和力的。”
康漣洏卻不由蹙眉，提醒章夕露：“等下你就按溝通好的問題提問，不要自己臨場發揮，更不要跟他有不同意見。”
“明白明白。我提前查了資料的，盛老師很堅持自己的觀點。”
--
三點鐘，燈光打起，簾幕拉開，露出舞臺上分座在兩張沙發上的三個人。
章夕露端坐在雙人沙發前頭，耳麥一開，清麗的嗓音流暢瀉出：“尊敬的領導，親愛的同學們，歡迎來到《博古訪談》現場。本期節目，我們有幸邀請到博物院研究所最年輕的獨立研究員盛寒時先生，為我們帶來主題講演《炎黃溯源：尋找華夏族的根與魂》。盛寒時先生作為一名考古學博士--”
盛寒時擡手示意她暫停，“我上學時年紀偏小，才能年紀輕輕就考上了博士，而且還沒禿頭。也是那時候政策不嚴，換作現在，我這都屬於違規操作。萬一相關部門認真追究起來，不承認我的學歷，那我豈不是要重新從小學開始念書？”
一番自我打趣的話讓整個禮堂的人都笑起來，氛圍頓顯融洽。
等笑聲消散，盛寒時接著說：“所以請大家一定要替我保密。實在不行，就短暫失個憶，忘記我是博士生，只記得我是炎黃子孫。”
這次章夕露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還悄悄地給康漣洏遞了個眼色，意思是：瞧瞧，不但親和，還幽默。
康漣洏這時已經顧不上她了，雙眼緊盯投屏，內心有些期待。如此宏大的主題，一個小時的時間，這位年輕的研究員能講成個什麽樣兒？
近五十分鐘過去，盛寒時淺笑著致謝，預示著訪談到了尾聲。
康漣洏此時不由感慨，科班出身的就是不一樣，說起歷史就像講故事，能夠以小見大、見微知著，在關鍵點戛然而止、留有餘韻，讓人忍不住想關註後續。
像她這種野路子，還是差點火候，光靠熱情和小聰明，沒有系統學習是不行滴。必須轉系！
不過章夕露不知怎麽了，悶聲不吭，神色也有些呆滯。
康漣洏趕緊背著攝像機戳她：前方學姐，你最愛的八卦時間到了。
像這種訪談形式的講座，提前進行完計劃內容是常事，這時候主持人可以隨機問幾個無關輕重的問題，既緩解了學術講座的沈重感，又能拉近嘉賓與觀眾的距離。
尤其是對於盛寒時這樣年輕有為、才貌雙全、家世優渥的男人，好奇者更眾。
而且，章學姐恰好也擅長這個。
章夕露被戳回了神，朝鏡頭笑道：“感謝盛老師給我們帶來這場精彩的講座。不過針對您關於炎黃子孫的論述，我還想再仔細請教一下。眾所周知，炎帝和黃帝聯手打敗了蚩尤，成為了中華始祖，我們也驕傲地自稱炎黃子孫。那麽蚩尤呢？因為戰敗，就被歸為邪祟，湮沒在了歷史長河中嗎？據相關史料，蚩尤才是中原原住民，炎帝和黃帝算是異族入侵。近幾年，已經有專家學者刻意規避炎黃與蚩尤的對立了。還有少數新銳研究人員，提出了“中華三祖”的觀點。對此，您怎麽看？”
現場明顯的一靜。
康漣洏程式化地微笑，沒眼看，甚至想尿遁。
其實這個問題她也想問。因為經常蹭課，知道系裏的老師們對於三祖概念的肯定，自己也傾向於這種觀點。
但當眾問出來就尷尬，尤其面對的是盛寒時這種傳統觀念派。章學姐咋肥事？莫不是對哪個校領導有意見，想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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