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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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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靈

孟朗當天回去後就為江渺申請了警方保護,溫和禮被榆北大學停了職,也沒再出現過,連警方都沒有他的消息。

宋硯舟每天像個跟屁蟲一樣天天粘著她,除了去廁所,不管去哪都跟著。

而江渺的碼字房間也從宋南汐的臥室變成了書房,因為某個跟屁蟲說,在抓到嫌疑犯之前,她不能距離他超過一米。

江渺無奈。

但小狗真誠又可愛。

江渺妥協。

期間,江母曾給她來過電話,因為她和江父平時太忙,幾乎沒有關註過外界消息,還是聽學生提起才知道她的小區死了人,她急忙給她打了電話過來詢問她的狀況,江渺撒了謊,她說,她很好,死的人在其他的樓,離她住的地方很遠,她讓他們不用擔心,江母又寒暄了兩句,才掛斷了電話。

其實,她確實過得很好,每天和宋硯舟在一起她很開心,但她並沒有向江母坦白自己在和宋硯舟一起住,也沒有坦白死的人是她的對門,更沒有坦白她可能每天都在被兇手監視著。

因為她再了解不過,如果她全部坦白,那她肯定要被強制接回家,結果只能是,每天打著為她好的名義源源不斷的爭吵和辱罵,甚至可能因為害怕她深處危險而急著把她嫁出去,無關愛情,那比死亡還要令她痛苦。

她現在的生活雖然幾乎沒什麽出門的機會,整天被禁錮在這個小房子裏,但是在每日幾乎重疊的日常活動中,她卻感到滿足和快樂。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江渺每天走過最遠的距離就是臥室到客廳的距離,雖然她本身也宅,但一個月都沒出門,她還是有點想念外面的空氣。

這天,江渺突然收到了編輯發來的作者大會的邀請函,邀請名單中皆是文學界或網文界頗負盛名的作者。

編輯還說這次主辦發還邀請了林趙峰老先生前去指導交流。

江渺仔細看了眼邀請名單,確實有林趙峰老先生——懸疑小說的鼻祖級別的大人物,江渺從業以來地偶像,不過到現在她都沒有見過林趙峰老先生,加上先生年事已高,就連再版的小說都沒有親簽了,江渺只嘆自己生不逢時,沒想到,皇天不負有心人,這次林趙峰先生竟然也會去,這可是一次難得的見偶像的機會。

江渺有點心動,跟宋硯舟說了自己的想法,立馬遭到了拒絕。

“這麽難得的機會,我想去。”

宋硯舟:“不行,現在外面太危險了。”

江渺試圖跟他講道理:“那這殺人犯一輩子抓不住我就要一輩子不出門了嗎?宋硯舟,這方法太極端了,況且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出過門了。”

“不行,以後會有其他機會的,現在絕對不行。”他拒絕的果斷,不容商量。

江渺知道宋硯舟是擔心她,但機會難得,她不想這麽輕易錯過。

“讓我去吧,實在不行,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江渺軟下語氣,拉著他的手,撒嬌似的語氣跟他商量。

“不行。”他依舊拒絕,但微紅的耳尖顯示出他的動搖。

男人坐在椅子上,垂眸盯著手中的書,不再看她。

江渺直接拉了一把椅子,迫使他與自己對視,宋硯舟別過頭,依舊不理她。

江渺咬了咬牙,一屁股坐在他身上,摟住他的脖子,使他不得不看她。

漂亮的狐貍眼彎了彎,指尖游走在他的胸膛處,宛如電流一般竄過全身,她聲音放軟後更顯得嬌媚,活像個勾人的妖精:“一起去嘛,這麽好的機會。”

宋硯舟大腦一片空白,目光落在女人張張合合的唇瓣處,好一會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

剛張嘴,女人傾身吻了過來,毫無章法地在他唇上啃咬吮吸,他並無動作,任由她親吻,像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但手背上暴起的青筋還是出賣了他。

□□將燃,忍耐已經到達了臨界點。

而縱火的人忽然退開,眸光如水,聲音誘哄:“去吧。”

喉結幹澀地滾了滾,宋硯舟眸色幽深,嗓音暗啞:“你犯規。”

江渺笑嘻嘻地看他:“哪裏犯規?”

“美人計。”他說的言簡意賅。

江渺觀察他刻意躲避的神情就知道有譜,於是她越加得寸進尺,挪了挪屁股,離他更近了些,倆人幾乎貼在一起,嚴絲合縫。

她一手勾著他的脖頸,一手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與自己對視,目光中的狡黠藏也藏不住:“那……有用嗎?”

他望著她,看出她的故意,可還是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我擔心你。”半晌,他才憋出這麽一句話。

“我知道,警察每天都在周圍保護著我們,況且這次交流會三個多小時就結束了,舉辦的地點也在本市,開車半個小時就到了。”江渺咬唇,眼睛亮亮地看著他:“去嘛,我真的很喜歡林趙峰老先生,要不,我們要完簽名就立馬回來,好不好?”

“只要個簽名?”

江渺立馬連連點頭,“只要個簽名!”反正到時候雪安應該也會出席,她也不想看見討厭的人。

“好,”他聲音低啞:“但美人計不夠。”

江渺正要開口,嘴微微張開,男人仰頭吻了上來。

唇齒相碰,鼻息糾纏,難舍難分。

江渺被親的雲裏霧裏的,手指不禁揪住了他的衣領,白色襯衫攥成一團皺巴巴的。

良久,宋硯舟放開她,臉頰微紅,一副情欲不滿的模樣,呼出的氣息都是滾燙的,他說:“我得去沖個涼水澡。”

江渺下意識問:“好端端的,洗什麽涼水澡——”

她猛的頓住,腿間的異物感讓她瞬間意識到了什麽,她蹭地站起身:“我我我——”

她一時之間有些語無倫次,好像又擦槍走火了。

宋硯舟斂眉,站起來就要往外走:“我去洗澡。”

他緊繃著臉徑直去了淋浴間,剛褪去上衣,浴室門被人打開。

昏暗的燈光下,她看見他精壯的腹肌,寬肩窄腰,漫畫般的身材。

她沒忍住吞了吞口水,片刻後,囁喏道:“洗涼水澡會生病。”

“所以呢?”他的目光緊鎖著她,不同以往的溫柔,帶著前所未有的侵略氣息。

“我、我可以幫你的。”她走過去解他的腰帶。

男人寬厚的手掌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滾燙的溫度像火在燒,他垂眸看著她,聲音低啞:“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江渺擡頭看著他的眼睛,雙頰滾燙,但眼神清明,不避不諱:“我知道,我可以幫你。”

男人沒再說話,江渺埋頭繼續解他的腰帶,明明只是普通腰帶,江渺磕磕絆絆解了好一會兒才解下來。

雙手去觸碰他的腰間,褪去他身上最後一層障礙,她明顯感受到手下身體的緊繃。

她回憶著小說裏常見的車,還有曾經看過的那些人心黃黃的影片資料。

循著腦子裏的理論知識,她開始進行實操。

沒一會兒,江渺不滿地嘟囔:“你放松點。”

“你在,我放松不了。”他聲音裏透著無奈。

“……”

鼓搗了好一會兒,手心卻愈加滾燙,真正實踐起來,好像與她曾看過的那些理論知識不太一樣。

良久,江渺撒開手,擡起頭,臉紅的幾欲滴血,望著男人深不見底的眼眸,她小聲道:“我好像不太會。”

話落,男人握住她的手,被汗浸濕的手心再次觸碰到那即將爆發的火山巖上,男人聲音蠱惑,但動作卻極為耐心,循循善誘般引導她:“我教你。”

-

一周後就是作者大會的日子,江渺提前跟警方那邊說明後,也得到了準許。

江渺禮服不多,唯一一件酒紅色長裙還是上一屆作者大會時穿的,這次也沒帶過來,幸好,行李箱裏還裝了一件旗袍,反正只是去要個簽名,可以臨時湊合一下。

那是一件做工很好的手工旗袍,玉白的顏色,窈窕身姿,巴掌大的柳腰,完美契合她的身材。

烏發盤起,簪著一根玉白簪子,美目紅唇,清水出芙蓉的裝扮卻被她穿得嫵媚多情,整個人站在那仿佛一幅畫。

宋硯舟看呆了眼,江渺走過來朝他笑,畫中的人瞬間生動起來,“看傻啦?”

宋硯舟牽住她的手:“嗯,很漂亮。”

江渺“哼”了聲,有些得意地彎了彎唇:“那是,不能輸了氣勢。”

宋硯舟開著車送她去活動場地,警方開著便車跟在他們不遠處。

到地方後,江渺去解安全帶,拿著收藏已久的林趙峰的實體書就要下車,卻被男人拉住了手腕。

他不放心的叮囑:“我就在這,有事就叫我的名字。”

江渺晃晃手腕間的平安扣,拉著長音:“知道啦。”

下車後,江渺將邀請函給了侍應生後,徑直走向會場。

大部分有名望的作者都來了,有好幾個作者還在上一屆作者大會中跟江渺搭過話,這次也微微點頭朝她打招呼,江渺也一一回應。

她四處巡視了一圈,依舊沒看到林趙峰老先生的身影,但看見了自家編輯,走過去詢問一番才得知林趙峰先生因為身體原因暫時缺席了今晚的交流會。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正好交流會還沒有正式開始,江渺便想著悄悄溜走。

誰知剛走到大門口,迎面碰上了同樣受邀前來的網絡大作者雪安以及跟她抱團的兩個小姐妹——網絡上小有名氣的實體出版作者。

她竟然穿著和她一樣顏色的旗袍,遠看倒是看不出什麽區別來,還以為倆人撞衫了。

江渺只覺得晦氣,轉身就想走,卻聽見了某些陰陽怪氣的吐槽。

“呦,現在抄襲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東西也能受邀來參加這種大會了?”

“誰說不是呢,靠著抄襲發家,賺的盆滿缽滿的,現在竟然還有臉露面。”

“哎呀,都少說點吧,誰都不容易。”

“安安,你就是太善良了,才給了某些賤人可乘之機。”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一人唱白臉,倆人唱紅臉。

要不說呢,三個女人一臺戲,果然說的沒錯。

江渺停住腳步,擡眼時,目光冷淡:“還有什麽?說來聽聽。”

其中一個瞥她一眼,翻了個白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連我們安安的穿搭都抄,不過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尷尬。”

雪安也是穿著一身玉白色旗袍,平直的頭發披在腦後,確實是婉約型美人但不至於到江渺這種一眼驚艷的地步。

江渺上下掃視她一眼,突然笑起來,只是那笑容中的嘲諷太過刺眼:“真的只是撞衫嗎?你確定沒看我發的微博嗎?我們的安、安。”

最後兩個字她咬字極重,一下子戳中某個人,剛剛還在洋洋得意的雪安面上瞬即閃過一抹不自然。

江渺早在參加作者大會的前三天就在微博上發出了預告,甚至預告了自己的旗袍穿搭,有讀者好奇,她就拍了張照片上傳了微博。

距離她上傳那張照片才僅僅三天,雪安即使找最厲害的師傅做也不可能和她這件原版一模一樣。

因為這件旗袍是宋南汐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依著她的身形找了陳牧老師做的,一針一線縫制,一個月才做好,全世界僅此一件,因為宋南汐高價買斷了這件衣服的所有設計版權。

至於陳牧老師——國內首屈一指的做旗袍的師傅,許多一線明星的禦用服裝設計師,她根本不可能預約得到,因為陳牧老師前兩天剛宣布了休息一段時間,去國外旅游。

仔細看,便能觀察到正版和盜版的本質區別,走線做工版型根本不能比及。

所以,撞衫不可怕,盜版才可怕。

江渺故作驚訝捂住嘴:“呀,我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呀?你們不會把我滅口吧?”

陰陽怪氣她實屬一手,雪安眼有些紅,看起來楚楚可憐像是要哭了,委屈地不說話,不過她的兩只狗倒是叫的足夠響亮:

“說什麽呢你,明明是你抄襲成性,連我們安安穿什麽衣服都抄,我們安安這件旗袍可是大師陳牧做的,你那才是山寨的,土包子。”

另一個人還在那裏安慰她:“安安,沒事啊,別怕,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

“陳牧?”江渺念著這兩個字,驀地笑了,“巧了不是,我這件衣服也是陳牧老師做的,全世界僅此一件。”

雪安依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聲音都透著委屈:“算了,梔梔我們進去吧。”

被叫梔梔的女生立馬義氣上頭:“你個抄襲狗,你還有理了?道歉!你今天必須給我們安安道歉!不然你別想走了!”

高聲的叫喊吸引來了眾多目光,有人拿起手機在拍照。

無人在意的角落,被那個叫梔梔的女生緊緊護在懷裏的雪安唇角閃過一抹挑釁的笑,剛好被江渺盡收眼底。

又是這招,四年前是這樣,現在依舊是這招,屢試不爽啊。

江渺冷眼看著這一切,深吸一口氣,現在多事之秋,不宜惹事,她壓下心口悶氣,側身就要往外走。

雪安伸手來拉她,“三水,對不起,我——”

還沒觸碰到她的肌膚,江渺率先一步躲開,下一秒,雪安捂著臉摔倒在地上,她身旁的小姐妹立刻去將她扶起來,雪安捂著臉淚光瑩瑩地看著她。

另一個叫梔梔的忍不住高聲道:“大家快來看看啊,這個抄襲狗不僅不道歉還惱羞成怒打人,還有沒有天理啊。”

不斷有目光聚集到這邊,還有小聲的竊竊私語。

“她不是那個大神作家三水嗎?”

“她竟然是靠著抄襲發家的嗎?虧我剛剛還跟她打招呼。”

“她就是抄襲啊,她的原東家都承認了,你們不知道嗎?”

……

拳頭攥的咯吱作響,森寒的目光就那麽直勾勾的盯著三人,她沈默著沒說話。

那個叫梔梔的被盯得心裏毛毛的,氣勢明顯也沒剛剛那麽足了:“看、看什麽看,你本來就應該道歉!”

江渺走到雪安面前站定,唇角微笑,連語氣都溫和地要命:“手拿開,我看看打哪了?”

扶著她的小姐妹拿開雪安捂著臉的手,瞪了江渺一眼,指著臉上那抹紅給眾人看:“大家都能作證,我們雪安的臉都被打紅了。”

江渺看著那抹腮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下一秒,“啪”地一聲脆響,喧鬧的會場瞬間安靜下來。

雪安被打的側過臉,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半張臉瞬間腫了起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江渺,不再保持那副楚楚可憐樣,也不再溫聲細語,怒聲道:“你幹什麽!”

江渺甩了甩手,毫無預兆地,“啪”地又一聲脆響,雪安的另半邊臉也瞬間腫了起來,兩頰掛著一對明晃晃的巴掌印。

江渺滿意地拍了拍手,語氣不鹹不淡:“這樣才對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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