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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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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標記

“腺體我看看。”

宋昭遠把過於粘人的陳理從自己懷裏扒出來。

“我貼了阻隔貼。”

陳理乖乖轉過身去,把腺體的阻隔貼揭開,清新的草木香慢慢地飄出來。

陳理還沒有學會很好地控制自己的信息素。

腺體的創口本來就不大,在過去的幾個月,陳理勤勤懇懇地在在宋昭遠的監督下按時抹了藥,疤痕完全消失,四周的皮膚變得平整光滑,腺體的位置微微鼓起來。

開始有了一個正常Omega的腺體應有的樣子。

宋昭遠指尖覆上去,溫熱的腺體微微跳動起來,指尖在比正常腺體幼小得多的稚嫩上揉了一下。

陳理肩膀不受控制地顫了一下,躲開他的指尖。

宋昭遠一把將他抓回來,語氣不是很友善地質問:“躲什麽? ”

“有點癢。”陳理扭頭斜著眼看他。

“那也不準躲,”宋昭遠收回手,一臉看傻子的神情看他,“誰讓你躲?”

“真的……”

很癢。陳理想說的,但是鑒於宋昭遠已經在瞪自己了,又默默把話吞了回去。

“你來了怎麽不提前和我說啊?”陳理又揪著他問。

宋昭遠躲不過去,一想到陳理這段時間以來的異常反應,心裏來了氣,“你這麽時間都在背著我搞什麽?”

“沒搞什麽啊。”陳理不明所以。

“那打視頻的時候你對著我半天不說話是什麽意思?你把沒和我說的話都拿去和誰說了?”宋昭遠緊盯在他身上,眉頭緊鎖,眼神疑惑,神情嚴肅,大有陳理不交代清楚就要把陳理就地正法的架勢。

“沒有和別人說。”

“那你是把要說的話吞進肚子裏了?”

陳理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說對。

“還對,對你個頭,為什麽不和我說?”

陳理轉過身來,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突然伸手摸了摸宋昭遠的眉骨,“你很辛苦,我想讓你多一點休息時間。”

陳理想這樣摸一摸很久了,現在活生生的宋昭遠終於站到他面前。

他如願所償。

宋昭遠心頭一梗,任由著他的小動作,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心裏頭五味雜陳,話說出來卻是酸溜溜的,“你懂不懂,不溝通是異地情侶感情走向滅亡的開始!”

“所以有任何事情,不管我是什麽狀態,都要和我說,聽清楚了沒有?”

宋昭遠耳提面命。

陳理抿了抿唇,說:“……我這下知道了。”

宋昭遠緊緊盯著他,有些無奈。

“你很辛苦,”陳理又重覆了一遍,“而我很幸運。”

“幸運什麽?”

“幸運很多事情。”陳理煞有其事地說,“你訓練很辛苦,但是我不用承受□□上的痛苦。”

“還有你住四人間,我很幸運地住單人間。”

“……”

前一秒陳理還在說什麽煽情的話,而後一秒他的話題決定在這裏結束,宋昭遠無聲嘆息,陳理這個腦回路,真是……沒話說。

而且陳理有什麽幸運的呢?還那麽小就沒爹沒媽地投奔他們家,小心翼翼地討好他,被綁架,被咬腺體,被迫離開首都。

哪裏就幸運了呢?

簡直是倒黴透了。

而宋昭遠也沒覺得自己幸運到哪裏去,畢竟陳理這樣的Omega也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

宋昭遠暗自慶幸自己的大度包容與慈悲為懷,只有擁有這樣高貴的品質才能受得了陳理,而這樣的品質是alpha最稀缺的。

大概全世界只有他有。

陳理上完第二天上午的課就可以放假了。

東西早就被宋昭遠收拾好了。

陳理回宿舍換衣服,還探頭往床上看了一眼,頗有些奇怪地說:“我還以為你會把杯子疊成豆腐塊。”

宋昭遠滿臉黑線,牙關咬了又咬,“……被子是用來睡覺的!”

“但是你在學校要疊。”

“那是因為在學校被子不只是用來睡覺的!”

陳理把圍巾圍上,一雙大眼睛眨來眨去,宋昭遠貌似說了一句很有深意的話,而陳理很難得地領悟到了,感慨似的說:“你果然很辛苦。”

宋昭遠再也忍不了了,拉著人就往門外走,“回家!”

保姆和廚娘都回家過年了,只有雲姨留了下來。

哪怕極力裝飾了家裏,還是避免宋家這個年過得格外冷清。

少了兩個人好像半個世界都被切走了。

宋仁義精神很好,但還是避免不了顯出濃重的老態。他真的老了,這場打擊太過沈重。

陳理還記得幾年前自己剛來時,宋仁義精神抖擻地說要替他教訓宋昭遠的樣子,心裏止不住地一陣發酸。

宋昭遠身上的擔子或許比他想象的還要重得多。

陳理今年的願望是,希望宋仁義身體健康,宋昭遠不要那麽辛苦,宋旭平柳綿生能早點平安無事。

既然去年的願望都沒能實現,那運氣就全留給今年。

*

宋昭遠大二的時候,陳理已經在他過於忙碌的時間安排裏找到了平衡,每天都會給宋昭遠發很多消息。

宋昭遠肉眼可見地越發忙碌起來,回他信息的時間也飄忽不定。

這一天陳理意外地接到了宋昭遠的視頻。

“你怎麽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呀?”陳理一臉困倦地問。

現在是早上,確實是很特殊的時間,對他們來說。

宋昭遠剛穿好作訓服,帽子還沒戴上,肩膀平直挺闊,看著很精神。

和瞇著眼睛的陳理是兩個極端。

“這兩天有沒有什麽不舒服?”宋昭遠開門見山。

見陳理面色遲疑,又說:“實話實說,不許撒謊。”

“有一點,”陳理在腦海裏仔細回憶,“總是很困,然後沒有力氣,沒精神,晚上睡覺很熱。”

“請假別出門了。”

陳理楞住,宋昭遠怎麽突然這麽強硬地要求他,有些氣惱地問:“為什麽?我當小組長沒有很忙。”

陳理已經競選上了小組長,並且大有要想再升一級的野心,然後兢兢業業地每天泡在實驗室,搞得宋昭遠現在看到'實驗室'幾個字就開始頭皮發麻。

宋昭遠有些好笑地看著他,慢悠悠地說:“請假理由就寫發情期到了。”

“……”

陳理一堆辯解的話語消失了,哦地一聲。他第一次迎來發情期,不知道也很正常。

“現在出門去買營養劑。”

“哦,”陳理回答,“那還要買抑制劑吧?”

“不用,買了給我發照片,然後請假回來休息,掛了,訓練了。”

陳理乖乖地聽話照辦。

果不其然,中午的時候他的癥狀開始加重,他從桌前起來,四肢酸軟、渾身無力地躺在床上,僅剩最後一點意識,迷迷糊糊地打開了信息素屏蔽系統,不省人事地昏睡過去。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一股清新的檸檬氣味緊緊將他包裹,身上的厚重的粘膩和空虛感被驅趕,他躁動的腺體找到了棲息處,慢慢地安定下來。

陳理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

他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看到朦朧的熟悉眉眼,下意識地摸了摸,觸感好真實。

“好逼真啊。”陳理感嘆。

“嘀咕什麽呢?”被觸碰的幻象沒有消失,反而在說話。

陳理閉眼睛扭頭,沒有力氣再說話,心想,怎麽說話聲也那麽逼真呢?

他剛轉過臉去,臉就被掐了一下,幻象中的宋昭遠帶著點強迫意味的語氣跟他說話,“睜眼。”

陳理掀開沈重的眼皮,意識到這是真的宋昭遠,啞著聲說:“你來了啊。”

陳理的腺體比較特殊,不能用抑制劑,宋昭遠一直記著醫生的話,算著陳理的易感期。

“我不來誰來。”宋昭遠把人抱起來,給陳理餵下營養劑,又濕毛巾給他擦臉。

陳理不安分地在他胸前嗅來嗅去,企圖從他身上獲取更多的信息素。

“別亂動。”宋昭遠猛地沈了一口氣,把他亂扭的四肢固定住。

陳理卻不管不顧地坐到他腿上,腦袋也往脖頸一側拱,然後柔軟的唇擦到他剛剛洗過冷水澡的脖子。

空氣一下地變得灼熱起來。

……

陳理覺得痛。

哪裏都痛,腰、腿、胳膊、腺體,無一例外都很痛。

他想起來發生了什麽。

他的第一次易感期到了,宋昭遠來了,然後宋昭遠現在人光溜溜地躺在他的床上。

當然了,他也光溜溜的。

臉好熱,陳理想,不是開著空調嗎?他看了一眼空調的溫度,非常低。

他的空調沒有問題,有問題的人是他。

他又看了一眼床邊的垃圾桶,有營養劑的包裝袋,還有不可言說的計生用品。

陳理覺得耳朵也好熱。

但是心情很舒適,那是一種空虛被填滿的滿足感。陳理猜測這可能是正式標記帶來的附加影響。

“瞎動什麽?”宋昭遠被驚醒,突然開口說話。

陳理一臉不明所以地看他。

宋昭遠長臂一抓,把助聽器戴到他耳朵上,然後測了測他的額頭,溫度正常,沒發燒。

宋昭遠心裏松了一口氣,從床上坐起來,給自己穿上褲子,彎腰把慌忙之中沒丟進去的垃圾歸位。

“我想喝水。”陳理懶懶地說。

宋昭遠把放在床頭上的準備了多時的水杯遞給他。

陳理咕嚕咕嚕地喝了,感覺喉嚨濕潤恢覆了正常,望著宋昭遠說:“我以為軍校不能請假。”

宋昭遠哂笑一聲,“軍校的alpha也是人,擡手。”

陳理雙臂舉起來,那是對宋昭遠投降的姿勢。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陳理思考了一會兒,“哪裏都不太舒服。”

他指了指自己的大腿根上的掐痕,說:“痛。”

宋昭遠臉色一變,開始胡編亂造,“這是正常現象,不要那麽嬌氣!”

“好吧。”陳理小聲地說,其實如果這屬於宋昭遠不正常的一部分,他也願意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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