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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7 被摸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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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7 被摸頭了

雖然由希那天並沒有直接同意源輝的提議,但是隔天源輝還是在早自習開始前來道他的班級,請人把他叫到門口,然後將便當交給了他。

即便在第一天的時候他便有向她道謝,並且讓她不用再替自己費心,可是她就像是能夠猜到他真正的想法一樣,依然繼續送著便當。而拒絕了兩、三次後,他便選擇放棄掙紮,直接順從自己的心意,懷著喜悅與感謝的心接下她送來的便當。

因為早上她送便當過來、午休結束前他將空的便當盒回去,兩人之間除了有固定見面時間外還開始出現了問候以外的對話,像是他會在她說隔天有比賽沒辦法送便當過來時祝她比賽順利,像是她會在他送回便當盒時喃喃抱怨有哪樣菜不合胃口……

他很喜歡這樣與她的相處方式,或許該說,他很沈浸其中,所以他下意識遺忘了一些的事,一直到他在學生會辦公室處理事務,而學生會副會長清木美和一進辦公室便馬上跑到他面前,告訴他源輝正和他班上的木之下和一些女生走在一起。

聽到清木美和這麽說時,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反而楞楞地問了一句:「怎麽了嗎?」

他的語音一落,清木美和馬上便用著譴責的目光看著他,直到發現他仍是一頭霧水的模樣,理解他是真的對自己的後援會一無所知的她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

「木之下和那些女生可是你後援會的成員喔,聽說那個轉學生常常和你說話,最近還幫你準備便當,你覺得那些總說著“由希王子是屬於大家的”的後援會成員有可能會容忍這樣的事嗎?」

從聽到她說木之下她們是自己後援會成員時,由希便忍不住從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來,而在聽到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時,內心快被強烈的自責感所淹沒的他差點沒直接沖出學生會辦公室去找源輝。

所幸,僅存的理智提醒著他向個無頭蒼蠅一樣在不算小的校園裏亂轉是件沒有效率的事情,所以他還能夠繼續站在原地,用著冷靜的語氣詢問道:「所以前輩有看見她們是去哪裏了嗎?」

「沒有很遠,就在二年級教室最南邊的那個走廊盡頭。」大概是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在暗暗控訴自己沒有及時阻止,清木美和連忙替自己解釋道,「先聲明一下,我是看源桑一副游刃有餘、感覺可以自己處理的模樣才沒有制止的。畢竟若是今天我阻止了,沒有達到目的的木之下她們之後還是會找機會去約談她的。」

雖然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但是由希還是覺得十分不妥及不安。向她道歉和告退後,他便連忙往她所說的那個地方趕去。

在與清木美和所提到的走廊角落相距五十公尺的地方,他聽到了班上的木之下南的聲音:「我說啊,川合前輩跟妳說的話有在聽嗎?」

「是,我聽到了。」緊接著傳來的便是他熟悉的源輝的聲音,「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麽不要接近草摩君這樣的話語是由草摩君以外的人來告訴我的?」

「還為什麽?!這是我們所有女生的共識!那麽優秀溫柔的由希是屬於大家的,若是每個喜歡由希的人都只顧自己的私心靠近他是會給他造成困擾的,所以還請妳離由希遠一點!」接下來響起的是他所不認識的女聲,斥責的意味十分明顯。

這次說話的聲音他有點印象,是一個曾經和他說過話的三年級學姐:「而且,對於妳的靠近和送便當的行為,由希一定覺得很困擾,只是他太過溫柔了無法親自告訴妳,我們只是替他把他的想法告訴妳而已!」

「就是就是!」又是另一道他不熟悉的女聲,「不要仗著妳是什麽圍棋界的新星就做出那樣會讓由希名譽受損的事!」

聽到不熟悉、甚至是不認識的人假借為自己好的名義,對自己珍視的人說出這樣無禮的話,由希氣得想要出面制止她們,但在他剛擡起腳步的時候,源輝又出聲說話了:「首先,我還是抱持著我一開始的想法,我的行為是否有給草摩君造成困擾是由草摩君決定的,而且應該是由草摩君親口告訴我而非經由他人。

其次,雖然我沒有什麽經驗,但是從我最尊敬的前輩身上,我學到了一件事,若是真正喜歡一個人,喜歡的人能夠幸福才是最重要,不論他喜歡的人是不是自己,不論自己是否會難過都是其次,但在口口聲聲說喜歡著草摩君的妳們身上,我找不到這樣偉大的特質。妳們以“草摩君是大家的”這樣的理由制止女孩子們跟草摩君靠近,也斷絕了草摩君跟女孩子有更進一步接觸的可能性。如果草摩君就這麽錯過了命中註定的女孩子、最終孑然一生,請問妳們能夠為此而負責嗎?

最後,職業圍棋界在最近這幾年裏年年都有有潛力的新棋士加入,所以我從來都沒有為此而自滿過……以上。」

雖然沒有看到源輝的臉,但光聽她說話的語氣由希就覺得很有氣勢,他相信和她面對面的那群所謂他的後援會成員應該也是這麽覺得的,因為過了好一會才有那位三年級的學姐開口回話,而且從她那有些顫抖的聲音可以聽出她在逞強:「看…看來妳完全沒有想要反省呢,本來我們只是想和妳好好溝通的,若下次再看到妳接近由希的話,我們不排除會使用不溫和的方式來說服妳!」

與威脅無異的話語讓由希湧出了一股怒氣,但被威脅的源輝的語氣卻仍舊十分平靜,或者該說還帶了些無奈:「不好意思,不知道前輩還記不記得妳們剛才提到我是圍棋界新星的事?雖然日本的圍棋已經漸漸沒落,不是那種會有許多人關註的競技項目,但是我在一個多月前才代表日本參加了一個小規模的國際比賽,也被媒體及圍棋界取了個還算好聽的別稱。如果我將在這個學校被人欺負的事情告訴了媒體,妳們覺得校方會不作為、不對欺負我的學生予以處分嗎?」

聽到她這麽說,那群後援會的人不再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她們便一個接一個轉身離開了那個角落,走的時候還在相互竊竊私語,臉上還帶著擔憂與後怕。

不知道在這樣的時候讓她們看到自己是不是好事,所以在聽到她們移動的腳步聲時,由希便一個側身躲進了一間空教室裏,等到她們全部離開後,他才從教室裏走了出來,然後快步走向被留在原地的源輝。

看見她臉上的表情就跟平常一樣,他這才完全放下心來,並且十分愧疚地說道:「我很抱歉,源桑……」

對於他突然的出現,源輝並沒有顯得很意外,反而疑惑地反問道:「為什麽要向我道歉呢?」

「都是因為我的關系,源桑才會遭遇這些,而且…我還來晚了……」

「不需要因為自己的優秀出色道歉喔,草摩君。」源輝朝他露出一個毫不在意的微笑,「而且只是被找過來說話而已,並不是什麽大事。」

覺得她是擔心自己自責才這麽說的,所以由希並沒有回話,只是低下頭,雙手緊握成拳。

雖然知道那些後援會的人被源輝的話震懾住了,不想惹上麻煩的她們大概率不敢對她做些什麽,但是一想到源輝因為自己而承受了不該承受的針對與指控,未來也有可能再碰到更過分的對待,他便忍不住厭惡起先前就這麽沈浸在源輝的好意中的自己。真的是…太厚顏無恥了……

「我是說實話喔。」

可能是因為發現他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源輝還稍稍彎了腰、探頭到他的面前,見他看向自己後,她這才重新站直了身說道:「草摩君還記得塔矢前輩吧?就是在北鬥杯比賽上擔任日本隊主將的那個墨綠色頭發的棋士。」

即便情緒不佳,但由希還是順著她的話回想了一下,並且想起了那位外貌俊美的棋士,「嗯,我還記得。」

「兩年前我回東京的時候約了一個認識的前輩到一家咖啡廳碰面,那位前輩算是和塔矢前輩從小一起長大的,也一直就讀同樣的學校。聊到一半的時候剛好碰上了那位前輩在海王中學認識的人,她告訴我,在剛進海王中學的時候,塔矢前輩曾經被社團裏的人欺負過,他被前輩們要求在打掃舊社辦的時候與他們三個人同時下盲棋……啊,所謂盲棋就是不看棋盤,只用口述來表示棋子的擺放位置,然後憑著記憶力記著所有棋子落下的位置。」

說到這裏,大概是替塔矢感到不平的關系,所以源輝緊緊皺起了眉,「同時下三盤盲棋對從小學習圍棋、又有著過人天賦的棋士來說並不算難事,只是我們在下盲棋的時候通常是以每一步棋所代表的意義來記憶棋子的位置,但是那三個社員中有一個才剛學習圍棋沒多久,有些棋子所下的位置是完全沒有意義的。不到中盤塔矢前輩便陷入了苦戰,要不是有其他人及時制止,塔矢前輩可能就會輸給了一個實力不如他的人……

所以對我來說,比起其他人的排擠、甚至是肢體上的欺負,都遠不及那樣來得羞辱及難以接受,更不用說剛才那像極了小學生一樣的幼稚談話。」

沈默了好一會後,由希這才努力對她擠出一個笑容,並且發自內心真誠地感嘆道:「源桑…真的是個很勇敢的人呢……」相較之下,就顯得懦弱的我是那麽不堪……

「與其說是勇敢,倒不如該說我是有恃無恐,畢竟家裏有那麽多從事教育甚至是從政的長輩們,我其實一點也不擔心校園霸淩那樣的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就算真的發生了,我應該也能夠讓對方付出相對的代價。所以啊,心思細膩又溫柔的草摩君,請不要向抱持著這樣心態的我學習……」

在由希因為她最後一句話楞住的時候,她忽然踮起腳尖,擡起手來輕輕摸著他的頭,「有著這樣的後援會,草摩君辛苦了。不過,這也代表了有很多人都很喜歡、很在意草摩君,不是嗎?雖然方式有些差強人意。」

對著她那雙飽含笑意的深紫色雙眸,由希低下了頭,讓頭發遮住自己的雙眼,「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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