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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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利的堅持令亞格萊傑無話可說。
最後亞格萊傑還是放不下心的問：“你與埃德蒙對決的形式是由你來定還是他來定？”
加利：“他作為我名義上的老師，自然是由他來定。”
亞格萊傑無奈扶額道：“這樣的話，不管你多有信心，你的勝算都是零。”
“也未必，比都還沒比，一切皆有可能。”加利對亞格萊傑說，“阿左，你能幫我查一下埃德蒙的弱點嗎？”
亞格萊傑搖頭：“很遺憾，他是個沒有任何破綻的人，心思縝密，反應力和攻擊力高於常人數倍，別的不說，就說當年敵國入侵貝利斯，他率領的聖埃克軍團第一小分隊抵抗敵軍分支的時候，小分隊的另外幾個成員都犧牲了，他一個人突出重圍，在沒有任何外援的情況下，幹掉了對方十五名死士，自己身上一點皮都沒破，這樣一個戰神級別的人物，你想想你對上他能有多少勝算。”
加利低頭略微思索片刻。
得不到回應，亞格萊傑以為自己的話勸退他了，結果加利來了一句：“既然硬剛行不通，那就智取。”
亞格萊傑：“……”
加利接著說：“不管怎麽樣，人無完人，他總會有破綻，最近上課的時候我會繼續觀察他的一舉一動，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他的弱點。”
亞格萊傑給自己充電前留下一句：“少年，祝你好運咯。”
-
從與埃德蒙定下對決的約定以後，每天上課，加利都把註意力放在埃德蒙身上，上課講的內容都是課後找安東尼奧補的。
就這樣堅持了一周，除了發現埃德蒙習慣用左手寫字這個特點以外，沒有任何其他發現。
與此同時，安德魯也帶來了好消息，因為他在學業上的優異表現，學院決定安排他一起參與調查王子刺殺案，不過沒有分派給他太重要的活，主要就是負責調查記錄和整理檔案這些瑣碎的工作。
“埃德蒙並不是天生的左撇子。”
加利回到宿舍以後，亞格萊傑給他解釋了疑惑，“他的右手曾經在出任務的時候受過傷，不能發力，所以後來他就開始使用左手。”
加利唔了聲：“能讓他受傷的任務應該不是小任務了吧。”
亞格萊傑點頭：“是在一次大規模的反恐行動中受傷的，他的右手大概算是他唯一的弱點。”
加利感到驚喜：“總算找到他的弱點了，我就說嘛，是人都會有缺點的。”
亞格萊傑給他潑了盆冷水：“別高興的太早，首先你不知道對決的形式是怎麽樣的，另外他現在左手的使用程度跟右手已經不相上下，即使他真的用左手跟你PK，你一樣沒有多少勝算，除非……”
“除非什麽？”加利期待的看著亞格萊傑。
亞格萊傑：“除非有奇跡發生。”
加利：“……”
加利：“寄希望於玄學還不如寄希望於我自己。”
-
兩天後，對決的時間和地點發到了加利的學生郵箱裏。
“阿左，你今天先別午睡了，你跟我一起去吧，有你在我心裏會更有底。”加利拉上亞格萊傑。
“你不說我也會去。”亞格萊傑氣呼呼地從加利的床上坐起來，“這個帶走瑞迪的大壞蛋，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找到機會，你一定要給他點教訓。”
加利忍不住擡手摸了摸亞格萊傑的腦袋：“阿左，你真的好可愛，我太愛你了。”
亞格萊傑臉紅了一下，加利好像時不時就會對他說自己好喜歡他好愛他之類的話，這種話除了情侶確實只有最親密的家人之間才會說。
其實，他也很喜歡加利，只是他從來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愛意。
從小到大，父母給了他所有的愛，他不缺愛，周圍的人對他阿諛奉承，他什麽都不缺，唯一就是缺少了一個真心對待他的朋友，一個能和他有心靈共鳴的夥伴，而現在，他已經找到了。
-
“蒙眼實彈射擊。”埃德蒙站在訓練場地上，對穿著作訓服的高挑少年說道，在他們對面放著兩個靶子，“這個對決夠公平了吧。”
加利默不作聲。
埃德蒙繼續說：“規則就是每人五槍，誰的靶數更接近靶心的+號，誰就獲勝。”
周圍圍觀的學生和老師越來越多，畢竟這是軍校建校以來首次出現學生主動要求跟老師對決的情況，都想來看個熱鬧。
“加利真的好勇啊，連埃德蒙也敢杠。”
“你不覺得加利很帥嗎，天底下敢跟埃德蒙叫板的人大概只有他一個了。”
“他是性格帥，長的也很帥啊，阿斯塔林新晉校草排行榜上他排第一。”
“我覺得歷屆那些校草跟他一比，沒一個能打的，他到底是怎麽長得這麽帥的。”
“這就要問他爸媽了。”
“這次要是加利贏了，埃德蒙被手底下的學生挫了威風會不會直接氣到發瘋啊。”
“像他這樣從無敗績的人，一旦失敗一次，心裏會有落差，我還擔心他如果輸了，會私下報覆加利。”
周圍學生們的議論聲就沒停下來過。
加利等埃德蒙說完規則以後才開口：“你先來還是我先來，還是同時進行。”
“你決定，加利同學今天既然帶了機器人來，我倒是也很想看看你的這個機器人到底有多大能耐，你可以使用機器人輔助你，也可以直接讓它代替你完成射擊。”埃德蒙說完看向加利身邊站著的銀色機器人。
亞格萊傑對上埃德蒙的視線，心裏不免有些感嘆，這真是故人對面不相識啊。
“您是老師，那就您先請吧。”加利難得對埃德蒙這麽客氣。
埃德蒙扯了下唇角，毫不猶豫戴上旁邊人遞上來的黑色眼罩，緊接著拿起邊上臺子上擺著的HKP7型號的手槍。
幹脆利落的“砰砰砰砰砰”五聲槍響。
眾人望向對面的靶子。
距離太遠看不清楚。
埃德蒙手下的士兵跑過去看靶數又跑回來匯報：“上尉，您的最好成績是十環，距離靶心的+號為一厘米。”
這是一個在埃德蒙預料之中的結果。
埃德蒙摘下眼罩，對加利說：“加利，輪到你了。”
加利蒙上眼睛，手裏穩穩地拿著槍，也是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地打出了五槍。
安東尼奧在加利開槍的時候還把眼睛閉上了，他心裏還是希望加利能贏，這樣他就能找回弟弟了，但他又害怕看到不好的結果，畢竟對手是埃德蒙。
“十環。”士兵回來報了個成績。
兩人的成績都在十環內，本來應該算是平局的，但是埃德蒙定的規則是誰的靶數距離靶心的+號更近才算獲勝。
很顯然加利的靶數並沒有比一厘米更近。
“我輸了。”加利淡淡的說。
“你當初選擇跟我對決，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不過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打一槍，只有一槍，一槍定勝負。”埃德蒙的心思沒人能夠猜透。
這從天而降的機會讓加利看到了最後一點希望的火種，他把機會交給阿左吧，他是他的幸運之神，每次跟他一起都是大吉大利，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阿左，你願意代替我打這一槍嗎？”加利還是要征求他本人的意見。
“沒問題。”亞格萊傑接過加利手裏的槍和眼罩。
周圍看熱鬧的人又圍了一層，雖然機器人在這個時代沒什麽稀奇的，但是一個會蒙眼打槍的機器人就比較少見了，他們都睜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亞格萊傑。
戴上眼罩的那一刻，亞格萊傑只能聽到耳畔呼呼的風聲和身上被陽光照到的溫暖，還有加利那一句輕柔的阿左……
時間仿佛被撥回了五年前，時間和地點都沒變，那天不像今天一樣風和日麗。
那一天是個陰雨天，十五歲的亞格萊傑心血來潮要跟父親最喜歡的尉官埃德蒙比試，那時候的埃德蒙還只是少尉，亞格萊傑也只是個半大的少年。
“你敢不敢跟我比一比蒙眼射擊。”少年意氣風發，“你要是贏了我，我就讓父王給你加官進爵！”
埃德蒙笑了笑：“這有什麽不敢的，王子殿下既然這麽有閑情逸致，作為臣子哪有不奉陪的道理。”
最後比試的結果是埃德蒙十環，士兵拿尺子測量，靶數距離靶心的+號一厘米。
而亞格萊傑的靶數距離靶心的+號是零點五厘米。
“恭喜王子殿下，你如願以償的打敗我了。”埃德蒙討好地說。
“少尉還是很厲害的，我勝你也是險勝。”亞格萊傑捋了一下頭發，朝不遠處的父親喊話，“父王你快過來，我打贏了埃德蒙少尉。”
國王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不愧是我的兒子，將來把國家交給你，為父很放心。”
所以今天，結果會不一樣嗎？
亞格萊傑握槍的機械手輕微地顫抖了一下，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瑞迪的下落就在這一槍上。
耳邊仿佛傳來父親曾經跟他說過的一句話：“永遠要把槍口指向你心中最想摧毀的目標，眼睛看不見的時候，唯一可以相信的是內心。”
“砰！”
隨著一聲猛烈的槍響，樹上剛停歇的鳥被驚到紛紛又飛起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士兵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些難以抑制的顫抖：“上尉，它，它打出了十環，正中靶心。”
“你看清楚了？”埃德蒙也無法相信，這到底是不是巧合，世上哪裏會有這麽湊巧的事。
士兵說：“看清楚了，剛好打在+號正中間，沒有一點偏差。”
埃德蒙倏的看向亞格萊傑。
那個銀色的機器人還戴著黑色眼罩，它那麽安靜地站著，好像周圍一切的喧囂都與它無關，好像它只是一個聽主人的話，為主人服務，乖巧聽話的機器人。
可是，它的槍法為什麽能如此出神入化，甚至超過了那個人。
埃德蒙曾經輸給亞格萊傑以後，就對蒙眼射擊有執念了，開始苦練蒙眼射擊這項技能，可始終沒法突破一厘米的成績，這些年他只被亞格萊傑一個人打敗過，現如今，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機器人竟然也能打敗他，並且還打破了亞格萊傑的記錄，難道AI真的有一天會取代人類嗎？這是人工智能時代的進步還是人類社會的悲哀呢？
“我也好想擁有一個這麽酷帥的機器人啊。”
“加利到底是從哪兒淘到這個機器人的，等會我想問問他。”
“埃德蒙竟然輸給一個機器人了，amazing!”
“散了吧散了吧，一會兒還要去上課。”
“今天真是見證歷史的一天啊。”
……
“願賭服輸。”埃德蒙走到加利面前，“答應你的一件事，我一定會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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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亞格萊傑還是放不下心的問：“你與埃德蒙對決的形式是由你來定還是他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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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格萊傑無奈扶額道：“這樣的話，不管你多有信心，你的勝算都是零。”
“也未必，比都還沒比，一切皆有可能。”加利對亞格萊傑說，“阿左，你能幫我查一下埃德蒙的弱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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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利低頭略微思索片刻。
得不到回應，亞格萊傑以為自己的話勸退他了，結果加利來了一句：“既然硬剛行不通，那就智取。”
亞格萊傑：“……”
加利接著說：“不管怎麽樣，人無完人，他總會有破綻，最近上課的時候我會繼續觀察他的一舉一動，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他的弱點。”
亞格萊傑給自己充電前留下一句：“少年，祝你好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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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與埃德蒙定下對決的約定以後，每天上課，加利都把註意力放在埃德蒙身上，上課講的內容都是課後找安東尼奧補的。
就這樣堅持了一周，除了發現埃德蒙習慣用左手寫字這個特點以外，沒有任何其他發現。
與此同時，安德魯也帶來了好消息，因為他在學業上的優異表現，學院決定安排他一起參與調查王子刺殺案，不過沒有分派給他太重要的活，主要就是負責調查記錄和整理檔案這些瑣碎的工作。
“埃德蒙並不是天生的左撇子。”
加利回到宿舍以後，亞格萊傑給他解釋了疑惑，“他的右手曾經在出任務的時候受過傷，不能發力，所以後來他就開始使用左手。”
加利唔了聲：“能讓他受傷的任務應該不是小任務了吧。”
亞格萊傑點頭：“是在一次大規模的反恐行動中受傷的，他的右手大概算是他唯一的弱點。”
加利感到驚喜：“總算找到他的弱點了，我就說嘛，是人都會有缺點的。”
亞格萊傑給他潑了盆冷水：“別高興的太早，首先你不知道對決的形式是怎麽樣的，另外他現在左手的使用程度跟右手已經不相上下，即使他真的用左手跟你PK，你一樣沒有多少勝算，除非……”
“除非什麽？”加利期待的看著亞格萊傑。
亞格萊傑：“除非有奇跡發生。”
加利：“……”
加利：“寄希望於玄學還不如寄希望於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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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對決的時間和地點發到了加利的學生郵箱裏。
“阿左，你今天先別午睡了，你跟我一起去吧，有你在我心裏會更有底。”加利拉上亞格萊傑。
“你不說我也會去。”亞格萊傑氣呼呼地從加利的床上坐起來，“這個帶走瑞迪的大壞蛋，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找到機會，你一定要給他點教訓。”
加利忍不住擡手摸了摸亞格萊傑的腦袋：“阿左，你真的好可愛，我太愛你了。”
亞格萊傑臉紅了一下，加利好像時不時就會對他說自己好喜歡他好愛他之類的話，這種話除了情侶確實只有最親密的家人之間才會說。
其實，他也很喜歡加利，只是他從來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愛意。
從小到大，父母給了他所有的愛，他不缺愛，周圍的人對他阿諛奉承，他什麽都不缺，唯一就是缺少了一個真心對待他的朋友，一個能和他有心靈共鳴的夥伴，而現在，他已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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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眼實彈射擊。”埃德蒙站在訓練場地上，對穿著作訓服的高挑少年說道，在他們對面放著兩個靶子，“這個對決夠公平了吧。”
加利默不作聲。
埃德蒙繼續說：“規則就是每人五槍，誰的靶數更接近靶心的+號，誰就獲勝。”
周圍圍觀的學生和老師越來越多，畢竟這是軍校建校以來首次出現學生主動要求跟老師對決的情況，都想來看個熱鬧。
“加利真的好勇啊，連埃德蒙也敢杠。”
“你不覺得加利很帥嗎，天底下敢跟埃德蒙叫板的人大概只有他一個了。”
“他是性格帥，長的也很帥啊，阿斯塔林新晉校草排行榜上他排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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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這樣從無敗績的人，一旦失敗一次，心裏會有落差，我還擔心他如果輸了，會私下報覆加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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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利等埃德蒙說完規則以後才開口：“你先來還是我先來，還是同時進行。”
“你決定，加利同學今天既然帶了機器人來，我倒是也很想看看你的這個機器人到底有多大能耐，你可以使用機器人輔助你，也可以直接讓它代替你完成射擊。”埃德蒙說完看向加利身邊站著的銀色機器人。
亞格萊傑對上埃德蒙的視線，心裏不免有些感嘆，這真是故人對面不相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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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蒙扯了下唇角，毫不猶豫戴上旁邊人遞上來的黑色眼罩，緊接著拿起邊上臺子上擺著的HKP7型號的手槍。
幹脆利落的“砰砰砰砰砰”五聲槍響。
眾人望向對面的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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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蒙手下的士兵跑過去看靶數又跑回來匯報：“上尉，您的最好成績是十環，距離靶心的+號為一厘米。”
這是一個在埃德蒙預料之中的結果。
埃德蒙摘下眼罩，對加利說：“加利，輪到你了。”
加利蒙上眼睛，手裏穩穩地拿著槍，也是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地打出了五槍。
安東尼奧在加利開槍的時候還把眼睛閉上了，他心裏還是希望加利能贏，這樣他就能找回弟弟了，但他又害怕看到不好的結果，畢竟對手是埃德蒙。
“十環。”士兵回來報了個成績。
兩人的成績都在十環內，本來應該算是平局的，但是埃德蒙定的規則是誰的靶數距離靶心的+號更近才算獲勝。
很顯然加利的靶數並沒有比一厘米更近。
“我輸了。”加利淡淡的說。
“你當初選擇跟我對決，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不過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打一槍，只有一槍，一槍定勝負。”埃德蒙的心思沒人能夠猜透。
這從天而降的機會讓加利看到了最後一點希望的火種，他把機會交給阿左吧，他是他的幸運之神，每次跟他一起都是大吉大利，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阿左，你願意代替我打這一槍嗎？”加利還是要征求他本人的意見。
“沒問題。”亞格萊傑接過加利手裏的槍和眼罩。
周圍看熱鬧的人又圍了一層，雖然機器人在這個時代沒什麽稀奇的，但是一個會蒙眼打槍的機器人就比較少見了，他們都睜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亞格萊傑。
戴上眼罩的那一刻，亞格萊傑只能聽到耳畔呼呼的風聲和身上被陽光照到的溫暖，還有加利那一句輕柔的阿左……
時間仿佛被撥回了五年前，時間和地點都沒變，那天不像今天一樣風和日麗。
那一天是個陰雨天，十五歲的亞格萊傑心血來潮要跟父親最喜歡的尉官埃德蒙比試，那時候的埃德蒙還只是少尉，亞格萊傑也只是個半大的少年。
“你敢不敢跟我比一比蒙眼射擊。”少年意氣風發，“你要是贏了我，我就讓父王給你加官進爵！”
埃德蒙笑了笑：“這有什麽不敢的，王子殿下既然這麽有閑情逸致，作為臣子哪有不奉陪的道理。”
最後比試的結果是埃德蒙十環，士兵拿尺子測量，靶數距離靶心的+號一厘米。
而亞格萊傑的靶數距離靶心的+號是零點五厘米。
“恭喜王子殿下，你如願以償的打敗我了。”埃德蒙討好地說。
“少尉還是很厲害的，我勝你也是險勝。”亞格萊傑捋了一下頭發，朝不遠處的父親喊話，“父王你快過來，我打贏了埃德蒙少尉。”
國王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不愧是我的兒子，將來把國家交給你，為父很放心。”
所以今天，結果會不一樣嗎？
亞格萊傑握槍的機械手輕微地顫抖了一下，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瑞迪的下落就在這一槍上。
耳邊仿佛傳來父親曾經跟他說過的一句話：“永遠要把槍口指向你心中最想摧毀的目標，眼睛看不見的時候，唯一可以相信的是內心。”
“砰！”
隨著一聲猛烈的槍響，樹上剛停歇的鳥被驚到紛紛又飛起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士兵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些難以抑制的顫抖：“上尉，它，它打出了十環，正中靶心。”
“你看清楚了？”埃德蒙也無法相信，這到底是不是巧合，世上哪裏會有這麽湊巧的事。
士兵說：“看清楚了，剛好打在+號正中間，沒有一點偏差。”
埃德蒙倏的看向亞格萊傑。
那個銀色的機器人還戴著黑色眼罩，它那麽安靜地站著，好像周圍一切的喧囂都與它無關，好像它只是一個聽主人的話，為主人服務，乖巧聽話的機器人。
可是，它的槍法為什麽能如此出神入化，甚至超過了那個人。
埃德蒙曾經輸給亞格萊傑以後，就對蒙眼射擊有執念了，開始苦練蒙眼射擊這項技能，可始終沒法突破一厘米的成績，這些年他只被亞格萊傑一個人打敗過，現如今，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機器人竟然也能打敗他，並且還打破了亞格萊傑的記錄，難道AI真的有一天會取代人類嗎？這是人工智能時代的進步還是人類社會的悲哀呢？
“我也好想擁有一個這麽酷帥的機器人啊。”
“加利到底是從哪兒淘到這個機器人的，等會我想問問他。”
“埃德蒙竟然輸給一個機器人了，amazing!”
“散了吧散了吧，一會兒還要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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