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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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是啊。”陸穗冉手頭不停，輕輕點頭，“到時候宮中該熱鬧起來了，還可以觀看八旗子弟冰嬉呢。”
魏今顏來了點興趣：“我來宮中兩年了但還從未親眼見過呢，想必一定有趣得很。”
陸穗冉見她有興致，便挑著前幾年幾件好玩的事情與她說了說，聽得魏今顏心中更加感興趣。
聊到天色昏暗的時候，魏今顏才從儲秀宮離開，剛一出來她就打了個冷顫。
春蘭趕忙緊了緊她身上的鬥篷，“小主這天氣真是越來越冷了。我們快回去吧。”
回到鐘粹宮時，魏今顏驚訝發現皇上身邊的進保公公竟在殿門前候著，她不禁問道：“進保公公，你怎麽來了？”
“奴才見過魏貴人，”進保見到她連忙小跑著過來行禮，一臉著急，“魏貴人您可算是回來了，皇上召您去養心殿伴駕呢。”
養心殿伴駕對剛封幾天的貴人來說可是無比大的殊榮。
“我知道了。”魏今顏頷首，“麻煩公公了，我剛才和陸常在敘了會兒話，這就去養心殿。”
冬天日頭落得快，這麽會兒再從鐘粹宮出來往養心殿走的功夫，魏今顏握緊手中的手爐，覺得越發得冷。
鐘粹宮離養心殿也不近，她穿著花盆底鞋走得再快，到了養心殿也已經是天黑了。
進入溫暖如春的養心殿後，魏今顏這才覺得自己從冰窖裏出來，她解開鬥篷，又把手爐一並交給秀荷，才朝裏面走進去。
弘歷正端坐在桌前處理餘下的折子，商議要事的折子他早已批過，剩下這些無非是尋常的一些大臣請安折。
魏今顏輕手輕腳走進去，見弘歷神情專註，連聲音也放輕了一些：“嬪妾給皇上請安。”
“快起來吧。”弘歷擡起頭，見到是她眼中帶了幾分淺笑，“你可會研墨？來給朕研墨吧。”
“是，嬪妾會研墨。”魏今顏抿了抿嬌嫩的唇瓣起身，她走到皇上身邊，在外面凍了那麽久，青蔥玉指有些僵硬，不過這會兒已經緩過來。
一手握著寬大的袖口，另一只拿起雙龍紋長圓形禦墨力度適中地研磨。
弘歷繼續批著折子。
殿內點著沈水香，流淌著一種靜謐的氛圍。
魏今顏站得時間久了便覺得有些無聊，她看到桌上擺了兩把無比精致的如意，一青一白。其中白色的一把最底下是幾只鵪鶉，上面寫了幾行詩，字跡尚可。
弘歷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目光，他手中的白玉管鬥翠毫提筆不停，隨意一問：“魏貴人喜歡？”
沒等魏今顏答話，弘歷便大手一揮：“這是青玉歲歲平安圖如意。朕賞你了。”
“嬪妾多謝皇上。”魏今顏道謝，她笑著說：“嬪妾不過是看到上面寫的詩，才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她剛才一眼就看到這詩後面提著乾隆禦詩這幾個字眼，後頭還蓋了兩個小小的章。
一提到詩，弘歷放下毛筆，饒有興致地問道：“魏貴人識得字？可會讀這詩嗎？”
“嬪妾識的。”魏今顏輕輕點頭，對上弘歷的眼神，忽然福靈心至，隱隱讀懂其中的意思，她那雙美麗的眼眸眨了眨，顧盼生輝。
弘歷這人其實隱隱自戀，平日裏極其愛寫詩，又喜歡聽人誇獎。
於是魏今顏莞爾一笑：“嬪妾雖然才學淺疏，甚多不懂，但依稀一讀便覺得皇上這詩寫得極好。”
“哪裏好？”弘歷含笑看著她，手上轉著玉扳指，“細說來讓朕聽聽。”
嗯？魏今顏頭頂冒出來個問號，沒想到皇上突然對她提這要求。要說這詩真寫得多好吧，其實也沒有。這水平的詩她覺得自己現在就能寫出來五首。
但誰讓她面對的是皇上。
魏今顏保持著微笑，腦中拼命回憶著以前小學時候做閱讀理解的那個勁頭，臉上一副真心實意接連誇了好幾句。
“這詩情文並茂，一看皇上便是博古通今極為博學之人……此詩直抒胸臆卻又意境深遠……”
弘歷聽著她的彩虹屁，一邊目光炯炯看著她卻並不說話。
魏今顏看懂了他的意思，面上微笑幾乎要維持不住，硬著頭皮搜腸刮肚繼續洋洋灑灑拽了個三百字的誇獎小作文。
最後還加上一句：“嬪妾對皇上作的詩無比欽佩。”
魏今顏良心上有點過不去，她眼睛閃爍了幾下。
但聽完後弘歷龍顏大悅，一向不形於色的帝王眉梢上都能看出愉悅，竟有妃子如此喜愛他的詩，還解說得如此完美。
這下他看魏今顏的眼神裏更帶了幾分滿意，仿佛遇到了詩詞上的知己。
一高興之下，甚至想當場把魏今顏封嬪，當貴人太屈才了。
但弘歷暫時按耐住這個念頭，魏今顏一朝由宮女封貴人才過了沒有半月，如又要立馬封嬪實在太過惹眼。眼下時機不太好，但這一念頭起來，便在皇帝心中留下了個影兒。
“好好好，今顏頗得朕意！朕把另一把白玉嵌梅花紋如意也賞賜與你。”弘歷這下對她的稱呼也變了，顯得更加親昵許多。
“嬪妾謝過皇上。”魏今顏一下子收獲了兩把如意，卻覺得這輩子沒有剛才那麽難熬過，臉上的笑意都有些維持不住。
生怕皇上再接著追問，她可是一點詞都想不出來了。
好在弘歷沒有再繼續讓魏今顏誇下去。
他拿過那把青玉如意笑著塞入魏今顏手裏說道：“這下面的鵪鶉與‘安’同音，這旁邊的穗子又與‘歲’同音，這合起來的寓意乃是歲歲平安。”
“嬪妾定會小心翼翼收好。”魏今顏笑著說道，繼續開始研墨，“嬪妾沒什麽能送皇上的，想著這兩日繡兩個荷包給皇上佩戴。”
“但是嬪妾繡工不精，皇上可不要嫌棄。”魏今顏略帶著嬌嗔的意味說道。
她這話可不是謙虛，原身繡工只能算是尚可，她穿過來之後雖然跟著陸穗冉練了練，但連陸穗冉的一半也趕不上。
弘歷反手握住了她細弱的手腕，“朕怎會嫌棄，這可是今顏的心意。等你繡好，朕冬至那天便戴上可好？”
冬至那天皇帝需要到圜丘進行祭天大典，身上佩戴著她繡的荷包也算是一種殊榮。
“那嬪妾先提前謝恩了。”魏今顏笑盈盈地福了一身。
弘歷和她說了會兒話，覺得腹中略感饑餓，於是放下剩下的寥寥折子，吩咐道：“吳書來，讓人傳膳吧。”
“嗻。”一直候在殿外的吳書來走出來低頭應道，他身形瘦高，眼縫細長，透露著一種精明感。
弘歷起身拉過魏今顏的手，“走，陪朕去用晚膳。”
“好，”魏今顏應道，這時她側過頭用手帕捂嘴輕輕打了一聲噴嚏，“是嬪妾失禮了。”
弘歷眼神有幾分關切：“可是受寒了？”
魏今顏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可能是今日天寒的緣故。”
弘歷稍微一想便明白是怎麽回事，今日冬風陣陣凜冽，鐘粹宮離養心殿又不近，她一個女子入夜行走定是受不住。
坐到禦桌前，弘歷吩咐道：“去給魏貴人煮碗梅花桂圓姜湯來。”
待姜湯端上來後，弘歷把碗朝著魏今顏的方向挪了挪，聲音低沈：“快趁熱喝了吧，好去去寒氣。”
“是。”魏今顏端起這碗姜湯，生姜味道濃郁，但好在還有淡淡的梅花香氣。
她向來不喜歡姜味兒，想著是皇上的好意也不能不喝，於是捏了鼻子，揚起秀美的脖子將這姜湯一飲而盡。
弘歷看著她小臉皺成一團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清朗：“真有那麽難喝？”
“是嬪妾不喜歡這個味道。”魏今顏解釋道，眉頭依舊微微蹙著，嘴裏還殘留著姜味兒。
弘歷給她親自盛了幾勺晶瑩的燉燕窩：“喝點這個冰糖燉燕窩，去去嘴裏的苦味。”
“好。”魏今顏用勺子喝了幾口，甜滋滋的冰糖味才總算去了嘴中的姜味，她笑笑，“嬪妾現下覺得好多了。”
“那就好。”弘歷招手讓小太監上前伺候他們用膳。
這冬日夜雖長卻感覺度過得很快，魏今顏迷迷糊糊中聽到身旁有細微動靜，剛想起身，就被一雙有力溫熱的大手牢牢按了回去。
弘歷尚有些喑啞低沈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不必起，再睡會兒吧。”
魏今顏本來就困得眼睛都沒睜開，沒有掙紮就又重新陷入了夢鄉，隱約中她聽見一聲帶著幾分寵溺的笑聲。
又睡了幾刻鐘後，魏今顏被春蘭叫醒，裝扮整齊後才出門，一走進院子就看見李玉領著幾個小太監站在院中等候，小太監手上恭恭敬敬舉著托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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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陸穗冉手頭不停，輕輕點頭，“到時候宮中該熱鬧起來了，還可以觀看八旗子弟冰嬉呢。”
魏今顏來了點興趣：“我來宮中兩年了但還從未親眼見過呢，想必一定有趣得很。”
陸穗冉見她有興致，便挑著前幾年幾件好玩的事情與她說了說，聽得魏今顏心中更加感興趣。
聊到天色昏暗的時候，魏今顏才從儲秀宮離開，剛一出來她就打了個冷顫。
春蘭趕忙緊了緊她身上的鬥篷，“小主這天氣真是越來越冷了。我們快回去吧。”
回到鐘粹宮時，魏今顏驚訝發現皇上身邊的進保公公竟在殿門前候著，她不禁問道：“進保公公，你怎麽來了？”
“奴才見過魏貴人，”進保見到她連忙小跑著過來行禮，一臉著急，“魏貴人您可算是回來了，皇上召您去養心殿伴駕呢。”
養心殿伴駕對剛封幾天的貴人來說可是無比大的殊榮。
“我知道了。”魏今顏頷首，“麻煩公公了，我剛才和陸常在敘了會兒話，這就去養心殿。”
冬天日頭落得快，這麽會兒再從鐘粹宮出來往養心殿走的功夫，魏今顏握緊手中的手爐，覺得越發得冷。
鐘粹宮離養心殿也不近，她穿著花盆底鞋走得再快，到了養心殿也已經是天黑了。
進入溫暖如春的養心殿後，魏今顏這才覺得自己從冰窖裏出來，她解開鬥篷，又把手爐一並交給秀荷，才朝裏面走進去。
弘歷正端坐在桌前處理餘下的折子，商議要事的折子他早已批過，剩下這些無非是尋常的一些大臣請安折。
魏今顏輕手輕腳走進去，見弘歷神情專註，連聲音也放輕了一些：“嬪妾給皇上請安。”
“快起來吧。”弘歷擡起頭，見到是她眼中帶了幾分淺笑，“你可會研墨？來給朕研墨吧。”
“是，嬪妾會研墨。”魏今顏抿了抿嬌嫩的唇瓣起身，她走到皇上身邊，在外面凍了那麽久，青蔥玉指有些僵硬，不過這會兒已經緩過來。
一手握著寬大的袖口，另一只拿起雙龍紋長圓形禦墨力度適中地研磨。
弘歷繼續批著折子。
殿內點著沈水香，流淌著一種靜謐的氛圍。
魏今顏站得時間久了便覺得有些無聊，她看到桌上擺了兩把無比精致的如意，一青一白。其中白色的一把最底下是幾只鵪鶉，上面寫了幾行詩，字跡尚可。
弘歷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目光，他手中的白玉管鬥翠毫提筆不停，隨意一問：“魏貴人喜歡？”
沒等魏今顏答話，弘歷便大手一揮：“這是青玉歲歲平安圖如意。朕賞你了。”
“嬪妾多謝皇上。”魏今顏道謝，她笑著說：“嬪妾不過是看到上面寫的詩，才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她剛才一眼就看到這詩後面提著乾隆禦詩這幾個字眼，後頭還蓋了兩個小小的章。
一提到詩，弘歷放下毛筆，饒有興致地問道：“魏貴人識得字？可會讀這詩嗎？”
“嬪妾識的。”魏今顏輕輕點頭，對上弘歷的眼神，忽然福靈心至，隱隱讀懂其中的意思，她那雙美麗的眼眸眨了眨，顧盼生輝。
弘歷這人其實隱隱自戀，平日裏極其愛寫詩，又喜歡聽人誇獎。
於是魏今顏莞爾一笑：“嬪妾雖然才學淺疏，甚多不懂，但依稀一讀便覺得皇上這詩寫得極好。”
“哪裏好？”弘歷含笑看著她，手上轉著玉扳指，“細說來讓朕聽聽。”
嗯？魏今顏頭頂冒出來個問號，沒想到皇上突然對她提這要求。要說這詩真寫得多好吧，其實也沒有。這水平的詩她覺得自己現在就能寫出來五首。
但誰讓她面對的是皇上。
魏今顏保持著微笑，腦中拼命回憶著以前小學時候做閱讀理解的那個勁頭，臉上一副真心實意接連誇了好幾句。
“這詩情文並茂，一看皇上便是博古通今極為博學之人……此詩直抒胸臆卻又意境深遠……”
弘歷聽著她的彩虹屁，一邊目光炯炯看著她卻並不說話。
魏今顏看懂了他的意思，面上微笑幾乎要維持不住，硬著頭皮搜腸刮肚繼續洋洋灑灑拽了個三百字的誇獎小作文。
最後還加上一句：“嬪妾對皇上作的詩無比欽佩。”
魏今顏良心上有點過不去，她眼睛閃爍了幾下。
但聽完後弘歷龍顏大悅，一向不形於色的帝王眉梢上都能看出愉悅，竟有妃子如此喜愛他的詩，還解說得如此完美。
這下他看魏今顏的眼神裏更帶了幾分滿意，仿佛遇到了詩詞上的知己。
一高興之下，甚至想當場把魏今顏封嬪，當貴人太屈才了。
但弘歷暫時按耐住這個念頭，魏今顏一朝由宮女封貴人才過了沒有半月，如又要立馬封嬪實在太過惹眼。眼下時機不太好，但這一念頭起來，便在皇帝心中留下了個影兒。
“好好好，今顏頗得朕意！朕把另一把白玉嵌梅花紋如意也賞賜與你。”弘歷這下對她的稱呼也變了，顯得更加親昵許多。
“嬪妾謝過皇上。”魏今顏一下子收獲了兩把如意，卻覺得這輩子沒有剛才那麽難熬過，臉上的笑意都有些維持不住。
生怕皇上再接著追問，她可是一點詞都想不出來了。
好在弘歷沒有再繼續讓魏今顏誇下去。
他拿過那把青玉如意笑著塞入魏今顏手裏說道：“這下面的鵪鶉與‘安’同音，這旁邊的穗子又與‘歲’同音，這合起來的寓意乃是歲歲平安。”
“嬪妾定會小心翼翼收好。”魏今顏笑著說道，繼續開始研墨，“嬪妾沒什麽能送皇上的，想著這兩日繡兩個荷包給皇上佩戴。”
“但是嬪妾繡工不精，皇上可不要嫌棄。”魏今顏略帶著嬌嗔的意味說道。
她這話可不是謙虛，原身繡工只能算是尚可，她穿過來之後雖然跟著陸穗冉練了練，但連陸穗冉的一半也趕不上。
弘歷反手握住了她細弱的手腕，“朕怎會嫌棄，這可是今顏的心意。等你繡好，朕冬至那天便戴上可好？”
冬至那天皇帝需要到圜丘進行祭天大典，身上佩戴著她繡的荷包也算是一種殊榮。
“那嬪妾先提前謝恩了。”魏今顏笑盈盈地福了一身。
弘歷和她說了會兒話，覺得腹中略感饑餓，於是放下剩下的寥寥折子，吩咐道：“吳書來，讓人傳膳吧。”
“嗻。”一直候在殿外的吳書來走出來低頭應道，他身形瘦高，眼縫細長，透露著一種精明感。
弘歷起身拉過魏今顏的手，“走，陪朕去用晚膳。”
“好，”魏今顏應道，這時她側過頭用手帕捂嘴輕輕打了一聲噴嚏，“是嬪妾失禮了。”
弘歷眼神有幾分關切：“可是受寒了？”
魏今顏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可能是今日天寒的緣故。”
弘歷稍微一想便明白是怎麽回事，今日冬風陣陣凜冽，鐘粹宮離養心殿又不近，她一個女子入夜行走定是受不住。
坐到禦桌前，弘歷吩咐道：“去給魏貴人煮碗梅花桂圓姜湯來。”
待姜湯端上來後，弘歷把碗朝著魏今顏的方向挪了挪，聲音低沈：“快趁熱喝了吧，好去去寒氣。”
“是。”魏今顏端起這碗姜湯，生姜味道濃郁，但好在還有淡淡的梅花香氣。
她向來不喜歡姜味兒，想著是皇上的好意也不能不喝，於是捏了鼻子，揚起秀美的脖子將這姜湯一飲而盡。
弘歷看著她小臉皺成一團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清朗：“真有那麽難喝？”
“是嬪妾不喜歡這個味道。”魏今顏解釋道，眉頭依舊微微蹙著，嘴裏還殘留著姜味兒。
弘歷給她親自盛了幾勺晶瑩的燉燕窩：“喝點這個冰糖燉燕窩，去去嘴裏的苦味。”
“好。”魏今顏用勺子喝了幾口，甜滋滋的冰糖味才總算去了嘴中的姜味，她笑笑，“嬪妾現下覺得好多了。”
“那就好。”弘歷招手讓小太監上前伺候他們用膳。
這冬日夜雖長卻感覺度過得很快，魏今顏迷迷糊糊中聽到身旁有細微動靜，剛想起身，就被一雙有力溫熱的大手牢牢按了回去。
弘歷尚有些喑啞低沈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不必起，再睡會兒吧。”
魏今顏本來就困得眼睛都沒睜開，沒有掙紮就又重新陷入了夢鄉，隱約中她聽見一聲帶著幾分寵溺的笑聲。
又睡了幾刻鐘後，魏今顏被春蘭叫醒，裝扮整齊後才出門，一走進院子就看見李玉領著幾個小太監站在院中等候，小太監手上恭恭敬敬舉著托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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