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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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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景光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好在已經要畢業了,素來嚴厲的鬼冢教官也沒單拎出來訓他。

降谷零找個借口支開萩原等人單獨攔住了景光,從對方支支吾吾中才明白他反常的原因。

“我答應畢業後和小耀一起住,畢業典禮結束後就去挑家具。”景光說著又道,“剛才高明哥還打電話給我,說小耀懷疑我有喜歡的人,現在熱衷於怎麽讓我打消這個念頭。高明哥讓我做好準備,小耀最近一段時間應該會很黏人。”

降谷零嘴巴張了張,嘶了一聲說道:“地獄啊。”

看著雙目失去高光的景光,降谷零更加肯定這小子應該對耀哉有意思。他吞吞吐吐:“要不、要不你直接和耀哉坦白了吧。”

景光白了他一眼,道:“你是打算在跑路前解決一下親友的終身大事才安心嗎?”怎麽就這麽八卦呢?

“首先,我沒有跑路。”降谷零覺得景光真的是被耀哉汙染了,說話怎麽能這麽毒。“其次,自己主動說好過等他自己發現,而且你能保證住在一起之後能瞞多久?一天?一個小時?”

景光縮著脖子道:“也不至於吧,有那麽明顯……等等,不對啊,我喜不喜歡小耀這件事,我還沒想明白——”

對上降谷零那雙寫著‘無藥可救’的雙眼,景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降谷零恨鐵不成鋼的道:“你下意識的反應就已經暴露了,你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遲鈍了。”

景光:“可是……”

降谷零覺得自己真是為友人的感情生活操碎了心,說:“如果你不喜歡耀哉,早在我第一次說到這件事的時候,會第一時間反駁,而不是傷腦筋想那麽久。”

他雙手按著景光的肩膀,嚴肅的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很了解你。只是你並不如自己想象那般的了解自己。”

醒醒,你這反常的毛病早就在耀哉第一次親你的時候就出現了!而且在耀哉沒回國這段時間,就是一副犯了相思病一樣的模樣,每次提到他都會精神恍惚。

降谷零並非獨斷的下了定論,他是在那天猜到景光反常的原因之後,從過去諸多的蛛絲馬跡裏尋找跡象,結果越找越覺得可疑,可疑到讓他完全無法否定。

他接著道:“而且重點是,如果你的感情讓耀哉知道了,你有想過自己會有什麽樣的遭遇嗎?”醒醒,那可是成了精的狐貍,就你這本事壓根瞞不了多久!

稍微對自己的‘無法拒絕耀哉’的病情程度有點自覺!

景光,景光眼裏的光再一次消失了,他其實還真考慮過這一點。於是恍惚著說:“他會和我絕交。光是想象到這個未來,就好難受啊。”

要不是想象到這個可能性,他也不至於糾結這麽久。

降谷零:???

——所以你也考慮過萬一被拒絕的話會不會決裂這種事對吧?

——都這樣了你還否認個什麽啊?這不是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嗎?

他打斷景光外散的思維,讓他回歸現實:“難道不應該是被他利用這一點,讓你承諾一大堆喪權辱國的條約嗎?你不要對他的道德水平有什麽誤解。”

那小子從小就很刑的!長大了和小時候的區別僅是變得更會裝了而已!

景光:“啊?小耀才不會這麽做呢,你不能對他有這麽重的偏見。”立馬就回神了。

話說到這裏,降谷零只覺得心累。他比出一個打住的手勢:“那我們現在不討論這個問題。如果你不想主動坦白,那來討論一下最近該怎麽應付他吧。他可是懷疑你有喜歡的人。”

提到這一點,降谷零咂舌。

——這小子怎麽就那麽敏銳呢!一下子抓住重點!該不會早就發現了才故意這麽跟高明哥說的吧!

對象是耀哉的話,降谷零覺得還真有這個可能性。如此一來,就越發擔心景光的未來了。

此時他眼裏的諸伏景光,儼然是一條被綁在砧板上的魚,屠夫就是秋月耀哉。

景光倒是語氣松快的道:“說到這一點,我還想讓zero你給我幫個忙。”

降谷零想也沒想的說:“什麽忙直接說就行。”他覺得以他們之間的關系,沒必要客氣。

景光這才放心的道:“到時候我就說,我是因為擔心你的事才反常的。反正他到時候應該找不到你,更不會主動找你,耀哉在這方面還是很有分寸的。”

降谷零腦門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怎麽回事?兄弟替你兩肋/插/刀,你竟然要插/兄弟五十米大刀???

他咽著口水語氣虛弱的說:“你該不會是想和耀哉說,你喜歡的人……是我?”他指著自己的臉,手指抖得跟帕金森發作一樣。

景光眨了眨眼,想了想說道:“你這主意倒是不錯。”之前是沒想到這一層……“你給我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思路,與其讓小耀相信我有一見鐘情的對象,不如相信我有一個日久生情zerozero你別跑啊,我開玩笑的!”

降谷零哪裏敢停,跑得就像是一陣風,刷拉一下消失在景光的視野中。站在不遠處電線桿下,邊吃冰棍邊等的松田三人只覺得他們的衣服劉海都被吹飛了。

松田一口咬掉了冰棍,指著降谷零消失的位置說:“萩,你分析一下他抽什麽瘋?”

萩原苦惱:“這不是我的強項啊,但小降谷看起來就像是被什麽洪水猛獸追趕一樣。”

伊達航點了點頭:“有點可憐,還有點滄桑,我打賭他邊哭邊跑。”

松田果斷:“不可能,我和他打過那麽多次架他都沒哭過。是比你遜色一丟丟的硬漢。”

萩原:“小降谷會哭什麽的,有點難想象耶。別看他是個大帥哥,是繼我之後最適合成為牛郎店頭牌的強力競爭者,其實性格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麽好欺負啦。”

伊達航:“……為什麽要比這個?”什麽頭牌不頭牌的,萩原你腫麽肥事?而且降谷這小子也就在私底下好欺負一點,在外人面前可嚴肅了。

最後他們三個都從錢夾裏掏出一千日元,由伊達航來保管,表示加入這個賭註。

而追著降谷零趕來的景光,人沒抓到,就先被伊達航三人攔住了。

伊達航面無表情單手勒住他的脖子說:“來解釋一下你是說了什麽才讓zero哭得那麽慘的吧。”

景光震驚:“他哭了?”

松田點頭,隨口胡扯:“眼淚都飛我臉上了,我舔過,確實是鹹的。”

萩原皺著眉一臉擔憂的說:“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到底遇到什麽難事了?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啊。你們這樣,讓我有一種被孤立的感覺。”

他露出‘我很難受’的幽怨神情。

景光:“……”看著面前三張落寞的臉,頗有一種友誼岌岌可危之感。又想到自己把降谷零氣哭了,更是絕望。

有生以來第一次讓他嘗到惡作劇翻車的苦果。

可、可是——我喜歡小耀這件事,怎麽說得出口啊!會擔心同居之後不小心占了對方便宜而被討厭的事……更說不出口啊!

但那可是同居!小耀本來就很黏人,要是說出和我一起睡一起洗澡之類的話……真的會有這種擔心的吧!

諸伏·無法拒絕耀哉·重度患者·景·光,似乎因為大腦缺氧,嘴裏吐出一道幽魂。

毛頭警校生的生活之精彩程度,是早早踏入社會的秋月耀哉所想象不到的。此時的社會人檢察官先生,正和加藤坐在妃法律事務所的待客區裏。

這是一家不大的私人事務所,事務所的主人妃律師在接待客戶,對方的情緒似乎很激動,即便是看起來厚重隔音也很好的門板,也隔不住對方歇斯底裏的哭聲。

一名女助手尷尬又歉意的給他們二人續了咖啡,耀哉問:“裏面是離婚糾紛嗎?”

女助手:“抱歉,我們不能透露客戶的隱私。”

耀哉嗯了一聲,喝了口加了許多糖的甜咖啡,站起來優雅的整了整袖口說:“聽起來妃律師遇到了點麻煩,而恰好我是那種很重視時間效率的人,像我這種人可不敢在工作時間這麽耽誤,浪費人民的稅收。”

特搜部出了名的稅金小偷,在加藤和女助手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大闊步的走向辦公室,按下門把推開了門,看向了室內的兩名女性。

因為他突然的闖入,原本坐在椅子上哭嚎的女人都停下來,還打了個嗝。

耀哉沒管她,而是看向了坐在辦公椅上戴著眼鏡的女性,他道:“多年不見了,妃學姐,您還是如我記憶中的那麽美麗知性。”

妃英裏想讓他出去的話頓時被堵住,她仔細打量這名氣質不凡的少年,從記憶深處裏總算是扒拉出一個人:“你是帝丹……秋月耀哉?”

差點把魔獸這個詞說出來的妃英裏連忙剎住嘴。

她是聽有希子說秋月耀哉回來了沒錯,但還是第一次見到他。

不過現在的問題不是這個,而是要讓耀哉盡快離開這裏。

但耀哉顯然沒想過輕易離開。好不容易出趟外勤,雖然有點意外要見的律師是個半熟人,問題不大,眼下還有問題要解決。

他看向了那名停止哭泣,低著頭拼命補妝想掩飾自己狼狽的女客戶,說道:“不好意思,因為您的聲音太大了,我的聽力又比常人好一些,所以在外面都聽到了。”

女客戶大驚失色:“都聽到了!”這麽丟臉的事情,都被聽到了!

耀哉擡手在半空中做了個往下壓的動作,示意對方冷靜:“我覺得你的煩惱很簡單,恰好我有一個你能穩贏這個官司的主意。”

他仰著頭,自信飛揚的用讓人不得不去信服的傲然語氣說:“你讓我親愛的妃學姐重新給你寫一份訴訟,讓你的丈夫必須無條件凈身出戶。”

女客戶連忙道:“不可能,他說了不可能同意離婚!法官是他的高中同學,他家裏有錢,我父母早就過世了,我一個人根本鬥不過他!他就是個混蛋,是個神經病,他不打我不出軌,我沒法以這兩條起訴他,整天在外面裝得好好丈夫的樣子,實際上對我各種冷暴力各種控制,大冬天的將我關在地窖裏,每次見朋友手機都得和他維持通話狀態——”

耀哉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你到時候出庭就跟法官說,因為他的行為讓你很痛苦,日夜生活在地獄之中,每次看到他睡在你旁邊的時候,都會想著廚房裏的白糖還剩下多少,每次煮開水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想著淋在他身上,你厭惡他,敵視他,甚至到了看到任何和他相關的人,都有一種同歸於盡的毀滅心理……”

室內連同室外的人:……???

耀哉面不改色笑容依舊的道:“你說完後,你就扭頭看他的律師,再去看你身後他的父母親戚,最後看法官,然後對著他們笑,笑得越燦爛越甜蜜越好。我保證,這麽做他肯定會同意離婚。”

說完後,他親切的問女客戶:“聽懂了嗎?”

女客戶再次打嗝,打得停不下來,但她的眼裏卻驟然迸射出一道光輝。

“可以!幹了嗝~~!”說著激動的看向妃英裏,“就拜托您了,妃律師!等離婚了我就出國,再也不回來,我豁出去了!”

妃英裏麻了,她相信麻了的人不只有她一個。

但她不得不承認——這一招可行度是真的高!

但是——什麽魔鬼才能想得出這種招數啊!!!有希子不是說他是檢察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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