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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撒嬌賣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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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撒嬌賣乖

龜縮在老太太身後的秋家人見自家老太君一去不回,去探聽消息的仆從回來後只說那新來的官兒好大的官威,竟連老太君的顏面都不給,說下大牢就下大牢,一點都不含糊。

秋家人驚恐萬分,糾集了其餘兩家又去府衙和大牢門口鬧了幾回。

明景宸懶得理會這幫人,但凡鬧得煩了,一律拿下。

左不過他連高炎定的親外祖母都照抓不誤,還會怕旁的什麽小角色?

如此抓了幾次,果真沒人再敢來捋虎須了,耳根子倒是清凈了不少。

好在眾人擰成一股繩,外加天公垂憐,佩州的這場雪起初下得並不如何大。

但明景宸不敢有絲毫松懈,自己天天去燒毀的坊市和軍器局那一帶監工不說,又逼著包括三家在內的豪族富戶出人出錢,搶工期趕進度。

如此緊趕慢趕,齊心合力,才好不容易趕在漫天飛雪真正來臨之前,將坊市恢覆了個七七八八。

明景宸仍不放心,又擔心雪太大會將新造的房屋壓垮,每日派人在坊市間查驗,又不斷叮囑百姓積極清掃屋上積雪以防後患。

勞神費力了多日,等一切差不多都妥當了的時候,明景宸又幹了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來——他自個兒去了大牢,找了個單間,讓獄卒在門口上了把鎖,他自己把鑰匙往單間角落裏一扔坐起了牢。

明景宸在大牢裏蹲了一天,不管誰來勸都不聽,都堅決不開鎖,被煩得狠了,幹脆堵了耳朵往床板上一躺,任你喊破了喉嚨,都當聽不見。

金鼓急得在牢門前直撓墻,勸也勸了,哭也哭了,可這位祖宗始終油鹽不進,氣得人肝疼。

明景宸躺在床板上,留給他一道單薄如紙的背脊,他道:“別在我這兒浪費時間了。秋家那夥人原本就吵得厲害,外加個你,還讓不讓我清凈了?”

金鼓頂著張哭花了的臉,繼續哀求道:“景公子,既然這兒吵鬧,咱們還是趕緊回府衙去住罷。”

明景宸不說話,用沈默來封他的口。

金鼓只好退而求其次,強笑道:“即便您一時不想出來,好歹把門打開,讓小的送了炭盆、被褥進來,這裏頭冷得像個冰窟似的,您身子弱,如何扛得住?”

“小的還命人煮了姜湯和藥膳,您好歹用一點罷。”說到後來,金鼓已經心生絕望,又開始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明景宸煩不勝煩,覺得這小廝怎麽比珠雲那丫頭都能哭,自己還沒死呢,嚎什麽喪!

“你快住嘴罷!你有哭的功夫,不如去隔壁探望一下你家王爺的外祖母,人家八十高齡的老太太,別凍出個好歹來,我聽她這會兒的聲音比我剛進來那會兒小了不少,你那些姜湯藥膳,不如給她吃了,也好將功贖罪,省得來日同我一起被你家王爺治罪。”

金鼓哽了一下,囁嚅道:“小的已經都安排了……”

明景宸道:“那還在這兒做什麽!快滾!”說完這話,之後不論金鼓說什麽一律不應聲。

金鼓見苦勸無用,頓時心灰意冷,他將被褥、食盒擱在門口,又和獄卒細細吩咐了一通後迅速離開了大牢,全天下能勸服景公子的人也就只有王爺了,他得趕緊給對方傳訊去。***明景宸在大牢裏躺了三天,期間潘吉和金鼓又來了幾次,仍是無功而返。對方帶來的吃食他也不碰,只照著牢裏獄卒提供的一日三餐將就著吃兩口,勉強餓不死罷了。

這日下午,明景宸越躺身體越綿軟困乏,一不小心把晚飯時間給睡過去了。

獄卒中途來瞧了兩次,見他睡著便沒敢吵他,因為知道他身份不一般,還貼心地給他熱了一回飯菜。

直到過了戌時,明景宸才醒轉過來,慢悠悠地踱到門邊從柵欄裏伸手出去拿了飯食,坐在床邊開始吃起來。

晚飯是一碗稀粥配一個饅頭,還有幾根腌得黑乎乎皺巴巴的鹹菜。

獄卒也不是沒打過要討好他的主意,但見前兩回自己掏錢買的雞鴨連同金鼓他們帶來的點心吃食對方一概碰都不碰,就很快歇了這份心思,只覺得天下無奇不有,竟然還有甘願來大牢裏蹲著吃糠咽菜的人,算是大開眼界了。

明景宸剛喝了一口粥,外頭就傳來一陣絲竹聲,曲調婉轉纏綿,那和著曲子吟唱的女聲飄渺柔媚,如同燕語鶯呼。

不必多想就知道這是那幫秋家子弟到如今仍不知安分,還變著法兒地在大牢裏尋歡作樂。

自從他住進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

秋家不愧是城裏的土皇帝,牢頭獄卒並不敢太得罪他們。

如果有的選擇,他們也不願守著這幫作威作福的大爺,卻又不敢明面上違抗來自於鎮北王府的人的命令把人偷偷放了,只能如現在這般陽奉陰違著,力求兩邊都不得罪死了,能囫圇過得去就好。

見明景宸對那邊的花天酒地充耳不聞,未置一詞,這裏的獄卒又都是些見錢眼開、見風轉篷的貨色,稍稍試探了兩次膽子就愈發的大,況且秋家前後塞了不少銀錢,他們也樂得大開方便之門,於是現在大牢裏弄得和勾欄酒肆沒什麽區別。

秋家子弟除了不得自由,酒肉美女可謂是一樣不缺。

明景宸忍著怒火冷笑了一聲,繼續喝碗裏的稀粥。

喝了小半碗,又吃了半個饅頭,剛要起身將碗放回門口的時候,他突然聽到絲竹小曲中摻雜著一道細碎的鈴鐺聲。有人過來了。

腳步聲淩亂短促,聽著像是有個小孩正往這邊奔跑而來。

牢裏怎麽會有孩子?沒等明景宸想明白,門口昏暗的光線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圓滾滾的小腦袋,梳著雙平髻,頭發又軟又滑亮,紮著用玉石和珍珠攢成的蝴蝶發飾,腰上系著一枚玉鈴鐺,身上穿著淡茜紅色的小裙子,外頭罩一件鑲毛領的白色狐裘小鬥篷,像極了一只大號的玫瑰餡玉露團,格外奶香可愛。

明景宸驀地睜大眼,吃驚道:“渙渙?誰帶你來的?”

小郡主嘻嘻一笑,嬌軟的小奶音像是裹了一層蜜糖,她歪了歪腦袋,發髻上的玉蝴蝶跟著扇動精致的小翅膀,仿佛活了一般蹁躚欲飛,“不能說哦。”

“不能說?”明景宸走到牢門口蹲下身,握住渙渙的小手,冰冰涼涼的,像是捧著一團軟乎乎的雪。

他心下大為憐惜,在自己的手掌心裏哈了口氣,反覆揉搓出暖意,然後將這雙小手牢牢包在其中,“為什麽不能說?是誰帶你來的?”說著他透過牢門用餘光朝左右張望,但並沒有看到任何人。

“他們人呢?”

渙渙搖搖頭,不知道是不能說還是不清楚。

明景宸大為光火,敢把堂堂鎮北王府的掌上明珠拐帶出來,除了高炎定,不會再有別人。外面天寒地凍,這麽小的孩子哪能受得住在大雪天裏趕路的艱辛?高炎定是瘋了還是腦子凍壞了?做事怎能如此草率不計後果!

渙渙的鬥篷上沾著融化的雪水,白嫩的小臉凍得通紅,因為太冷,鼻涕泡亮晶晶地掛在鼻尖上,她吸溜一下,又連打了兩個噴嚏。

明景宸連忙掏出帕子給她擦幹凈,渙渙嘟著小嘴,朝他伸出手,嬌氣求抱抱,“嬸嬸,抱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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