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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藪貓不好惹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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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藪貓不好惹6

明明是他們救了它, 居然還對著黑藪貓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念茲火冒三丈,一點不客氣把藪貓媽媽給懟了一通。

大概沒見過嘴皮子這麽溜的貓, 本來很淡定的藪貓也被說的後退一步,似乎有些遭不住念茲的嘴架。

被單方面懟了半天,藪貓媽媽張開嘴,憋出來一句:“我,認識它。”

“我管你認不認識?”念茲很莫名其妙:“我只是討厭你說的那句話而已!”

藪貓媽媽又不說話了,它看了眼念茲,又看了眼黑藪貓,忽然點了點頭,而後帶著身後四只矮墩墩的幼崽離開了原地。

“不是,這貓怎麽莫名其妙?”

念茲摸不著頭腦,黑藪貓看著他的背影, 卻覺得心裏好像被藪貓尾巴撓過一樣,毛茸茸的, 連難過的事都忘了。

“啊嗚~”它用腦袋拱了拱念茲,大而圓的耳朵蹭過藪貓小巧的臉頰:“我們走吧,念茲,不理它了。”

“好吧。”念茲擔心它的情緒, 回頭舔了舔它,招呼躲在草叢裏的三顆豆出來:“我先送你回家。”

走在路上, 念茲又越想越不對勁,琢磨起來。

那只母藪貓說認識黑藪貓, 那它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呢?

它和黑藪貓又到底是什麽關系。

念茲糾結了一路, 在送它到洞穴附近時, 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那只貓說認識你, 你們是什麽關系啊?”

等待回答時, 他異常緊張。

可千萬別是生過崽的關系,那他對奶豆是朝夕的猜想又要全盤推翻了。

黑藪貓爪步一頓,又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繼續向前走:“它…是我的媽媽。”

念茲楞了下,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你的媽媽?”

“嗯。”黑藪貓點點腦袋:“不過我已經離開它很久了。”

“那它為什麽要對你說那句話?”回想起來,念茲依舊有些生氣,一身毛都炸開來。

黑藪貓垂下了尾巴,語調低沈:“可能,它覺得我活不到現在吧。”

這個話題,它明顯不想多聊。

念茲沒再多問,看著它進洞口後,氣哼哼地往回走。

“哇嗚~”大豆邁著小爪子,亦趨亦步跟在他旁邊:“念茲,你在生氣什麽呀?”

念茲把爪子踩的砰砰響:“氣居然有貓媽媽可以這麽不負責!”

大豆一楞,垂下了腦袋:“哇嗚……”

“唉!”念茲忽然反應過來,身邊這幾只小崽子也和黑藪貓差不多,都是媽媽不負責的小貓,自知說錯話了,趕緊道歉:“對不起呀,大豆。”

他低頭舔了舔小貓腦袋,“我只是有點替奶豆不值,不是想讓你難過的。”

大豆很好哄,抖了抖耳朵,腦袋又揚了起來:“我知道!我和二豆三豆能被念茲撿走,已經很幸運啦!”

所以相比起來,還是那只大黑藪貓慘一點。

“不過要是能再見到媽媽就好了。”大豆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玩鬧的兩個弟弟們,有點遺憾:“這樣就能問它為什麽要走掉了。”

念茲用爪子揉了揉大豆腦袋,沒忍心告訴它,它們的媽媽要麽是已經葬身豹口,要麽就是拋棄了它們。

這兩個月裏,念茲可不止一次帶著小崽子回當初撿到它們的地方去看過,卻從來沒有發現藪貓媽媽回來的蹤跡。

不過大豆的話倒是給念茲提了個醒。

看黑藪貓的反應,它對那只說話難聽的藪貓媽媽顯然還是在乎的,至少也有個心結。而那只母藪貓雖然說話討貓厭,但當時他幫黑藪貓說話,它的反應似乎也不是厭惡。

說不定兩貓之間有什麽誤會呢?

念茲歪歪腦袋,心想它雖然不喜歡那只貓,但為了奶豆能開心一點,他還是很願意做一個溝通員的。

……

遇見藪貓媽媽之後,黑藪貓的生活並沒有因此而改變。

它依然每天在小坡上等待念茲,然後和他一起去捕獵,在廣闊和深厚的草地上玩耍,帶領小藪貓學習捕獵技巧,過得很是安逸開心。

念茲發現在教小崽子這件事上,黑藪貓居然還比他更擅長一些,問它為什麽,嘴甜的黑藪貓就會蹭蹭它,說道:“因為念茲太厲害了。”

“害~”念茲把尾巴翹起來:“怎麽還拍馬屁呢?”

“是真的呀!”黑藪貓認真看著他:“我知道不會捕獵的小崽子什麽樣,所以它們會學。念茲教的東西太厲害了,它們還學不會。”

“原來是這樣嗎?”念茲若有所思。

想當初他還是新手豹的時候,學習捕獵也是跌跌撞撞的,但經過這兩三個位面,捕獵對他來說早就成為一件得心應手的事。

雖然他上個位面有教過咪崽,但它屬於天賦型選手,一教就會,一點就通,後來還直接在虎園裏受野化培訓了,根本不需要念茲操心。

而三顆豆們都是普通貓,學習捕獵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念茲以慣性思維教,它們當然學不會,反倒是早早被母親趕離身邊,自己摸索著學會捕獵的黑藪貓更懂得教它們。

“好吧,那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念茲故作深沈地拍了拍它,然後歡快地蹦起來,尾巴在身後一甩一甩:“我去捕獵給你們吃!”

“啊嗚~”黑藪貓看著他跑遠,扭頭就端起了一張冷酷無情的臉:“我示範捕獵,你們看著,行嗎?”

三只小藪貓趕緊地站成一排,齊刷刷應聲:“哇嗚~”

——黑藪貓的教學效果比念茲好,除了自身經驗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比念茲更舍得兇。

每次教捕獵,黑藪貓都會化身“魔鬼教師”,高嚴格高要求,小崽子挺怵教捕獵時的它,所以學習技巧的時候異常認真。

這邊黑藪貓的捕獵教學課堂正在有序進行,另一邊,念茲的捕獵工作也進行的如火如荼。

雨季還沒過去,草原上正是一片生機的繁榮之向。

之前,念茲對此還沒有什麽的感覺,直到他今天難得來到了大水灘附近捕獵,水源附近的生物多樣性直接把他驚到了。

上至草原上的頂級獵食者獅子,下至平時根本不會註意到的小蟲子,小灰魚在水裏扭動著身體游來游去,草蛙跳上岸,伸著舌頭捕捉飛蟲吃。

而岸邊食草動物一邊警惕著獵食者,一邊小心翼翼地喝水,毫不擔心天敵的大貓們則在喝完水後懶洋洋躺在岸邊,曬曬太陽互相舔毛。

在悠哉獅群的不遠處,一只藪貓探頭探腦,混入了水灘的範圍內。

他和食草動物一樣小心翼翼,好在比起美味的牛、羊、馬,它並不那麽容易引起獅子和其他比他強的獵食者的註意。

他悄不作聲地溜達了水灘旁,舔了幾口水,忽然盯上了水灘裏的雨季限定版小灰魚。

旱季之後水源幹涸,這個附近最大的水潭也會退得只剩一層薄底,至於依水而生的生物們,早就死的死,冬眠的冬眠。

現在的水灘還生機勃勃著,一條灰魚無知無覺地在岸邊游動,絲毫不知有只貓已經盯上看它。

穿成藪貓後,念茲天天不是吃老鼠,就是雞鳥和兔子,吃膩了之後,難免想換換口味。

他看這條魚就很不錯。

藪貓趴在岸邊,低伏著身體,把自己偽裝成一塊長草的石頭,只有眼睛追逐著水裏的小魚動來動去。

等到時機成熟,空中只看見一道殘影!

“噗通!”

被驚動的眾獅回過頭,看到一只濕漉漉的“貓條”從水裏狼狽地鉆出來,嘴空爪也空,什麽也沒撈著。

“呸呸呸!”念茲吐掉嘴裏的渾水。

失策了,忘記了水上看魚的位置和實際抓魚不是一回事。

看來陸地上的捕獵和水下捕獵的差距還是特別大啊。

沒抓到魚,念茲也不太灰心,滾筒似的前後左右甩了甩毛,把水珠濺了一地,忽然對上了一群獅子的視線。

念茲:“……”

毛上掛著水的獅群:“……”

它們應該,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吧?

念茲心虛向後退,見獅子們沒有動作,只是拉著一張不爽地臭臉盯著他,趕緊後撤幾步,飛快躲進後方的蘆葦叢裏。

“嗷呼~”藪貓松了口氣。

差點就要變成獅子爪裏的小玩具了。

捉魚失敗,念茲又在附近重新找獵物,最終一只長相不佳的“青蛙”跳入他的視線中,引起了註意。

這玩意好吃不?

黑藪貓和三顆豆們似乎格外愛吃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還號稱是小零食,非常好吃。

誠然蛇肉確實挺好吃的,但其他什麽小蟲子、小蜘蛛還有小青蛙,他還是不太接受得來。

念茲想了想,覺得既然青蛙跳到眼前了,那不抓白不抓,於是嗷嗚一口把那只“青蛙”叼了起來,鋒利的尖齒很快就結束了它的生命。

嘴巴接觸到粘液,感覺不太舒服。

他叼著“青蛙”屍體繞過蘆葦叢,打算先把這個給它們,再繼續打獵。

從另一頭路過水灘時,念茲忽然看見個有點眼熟的貓影,正在灘邊低著頭喝水。

有點像黑藪貓那個說話難聽的藪貓媽媽。

念茲忍不住靠近一點,睜大了眼睛。

謔,還真是那只藪貓!

藪貓媽媽孤身一貓,沒有帶崽,大概是出來捕獵的,喝完水就打算離開。

念茲見狀來不及思考,連嘴裏的青蛙掉了都顧不上,趕緊追了上去。

“餵!”

他在蘆葦叢裏追上了它。

“等等!”

母藪貓自顧自往前走了一段,發現這個聲音真是在叫它,疑惑轉過身打量片刻,眼神微微變化:“是你?”

念茲有點意外:“你居然還記得我。”

母藪貓淡然地說:“你被罵,也會記得很清楚。”

聞言,念茲尷尬地舔了舔爪子。誰讓它亂說話的,氣頭上誰能忍得住。

母藪貓還準備去捕獵,沒時間耗:“叫我幹什麽?”

“我想問你點事。”見它著急,念茲也直接問了:“你那天為什麽要對奶豆說那句話。”

奶豆?

母藪貓疑惑了一瞬,很快明白過來奶豆就是黑藪貓。它沒想到會有貓專門來問它這種問題,因此感到非常莫名其妙。

為什麽要對黑藪貓說“你居然還活著”?

“因為我確實沒想到,它能活下來。”

母藪貓說的很平靜,顯得內容更加殘忍:“黑藪貓幼崽沒有庇護,很難生存下去,它被我趕走時五個月大,我還以為它早就死在外面了。”

“被趕走”、“五個月大”、“早就死在外面”

這幾個詞在念茲腦海裏反覆播放,他不可置信道:“什麽叫把它趕出去?你也知道很難活下來,為什麽要這麽做?”

母藪貓看了他一眼,似乎對他的天真很疑惑:“孱弱的幼崽難以養大,相比普通藪貓,黑藪貓也更難存活。我有了新的幼崽,為什麽還要花精力養它?”

把過於孱弱的幼崽丟掉,這是大自然動物中常常發生的事,也算是大自然的一種篩選。

只是這種篩選和放棄對於幼崽來說未免太過殘酷。

念茲站在原地,被母藪貓話語中的冷漠刺到,半晌才冷冷吐出一句:“我知道了。”

所以沒有什麽誤會,也沒有太多理由。

就是因為覺得養了不值,又有了新幼崽,所以才毫不猶豫的拋棄。

新幼崽……

念茲皺了皺他的小貓眉,忽然發現了一點不對勁:“你的幼崽多大了?”

母藪貓不解地歪了歪腦袋:“兩個月。”

心口突然砰砰跳了兩聲。

念茲眨了下眼睛,又問:“那你把奶豆趕離身邊多久了。”

不出他意料的,母藪貓奇怪的回答道:“三個月啊,你問這個幹什麽?”

三個月!

念茲耳裏已經聽不到母藪貓的話了,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結論。

黑藪貓現在其實也才八個月大,所以說……它完全有可能就是朝夕!

心跳越來越響,念茲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和母藪貓告別的,也不知道是怎麽回到他們分開的地方。

當他反應過來時,黑藪貓教崽的背影已經出現在眼前,他忍不住一個助跑,大跨步撲了過去:“嗷嗚!”

黑藪貓在被撲倒前,就警惕地轉過了身,見是念茲,它立即放松下來,不閃也不避的被藪貓壓在地上,露出柔軟的肚皮。

“嗯嗚?”它看著念茲,眼睛亮晶晶的,有種說不出來的開心:“怎麽了?”

“我……”念茲張嘴結舌,忽然覺得嘴巴發麻,整只貓頭暈目眩,想喝醉酒了一樣。

黑藪貓盯著他,忽然湊近腦袋,舔了舔藪貓變圓的嘴。

“哥哥。”它的聲音飄飄忽忽落在念茲耳邊:“你的嘴巴腫了。”

【作者有話說】

叉會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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