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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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海洋星是離Z3號星球最近的一顆有生命居住星球，同樣位於偏遠星系，但它因為豐富又稀缺的生鮮物資，得以發展成不亞於主星的富饒程度。
夙長清接下軍令後，帶了一半皇帝親衛兵又從八大軍團裏平均抽調出十萬人軍隊，搭著星艦馬不停蹄地趕往Z3號。
然而異種發展局勢瞬息萬變。
海洋星星防駐軍點，夙長清臉色難看地繞著屋子打轉了一個上午。
“拉泰爾上將，你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現在帶了十萬兵，就只能駐紮在海洋星遠遠地看戲是嗎？”
夙長清壓著的火氣沖向異種監視屏，急躁的他嘴皮子邊上起了一圈燎泡。
監視屏上，屬於Z3號星球的坐標點已經覆蓋了滿滿一片紅色，高濃度異種警示持續閃了3天。
派出去的前哨隊傳回的影像裏，也顯示Z3號星球，被異種從內到外地包圍住了。
星球上有異種“寄生”不斷通過其感染能力，將生存區人類吞噬成異種。
星球外，那只逃竄的異種“星雲”拖著兩顆徹底成□□的眼睛，帶著恢覆好的異種口器在強光束裏源源不斷地落崽。
通向Z3號星球的航軌指示燈被完全遮住，夙長清只能每隔百米派出小隊，隊與隊之間機甲信號保持同頻，才勉強解決方向問題，小範圍地突破進Z3號星球。
可這點兵力對Z3號星球愈發嚴峻的異種戰來說，杯水車薪。
“殿下，您太急了。”拉泰爾坐在老人椅上，手上翻看著軍部刊印的異種認識課教材。
被拉上夙長清的賊船前，兩百五高齡的拉泰爾上將正準備著下一節凱斯星際史課的教案，然後就被火急火燎的殿下以一句“救命要緊”拉上了星艦。
也是，凱斯軍校的院長都跑上戰場了，他這個在軍校教書的老頭子，也跑不了要去擦屁股。
夙長清哭喪著臉，“誒喲我的老師！我怎麽可能不急啊！我的蘭殷，我的學生，還有Z3號那麽多帝國子民都在裏面！我怎麽不急啊？”
“您要相信蘭殷那小子，從研究院出來的人，沒別的優點，就是命夠硬。”拉泰爾又翻了一頁，那一頁記錄的是異種猿人，一種異變前腦部結構與人類高度相似的異獸。
拉泰爾的嘴像開了光，他剛說完蘭殷命硬，蘭殷的頭像就跳了出來。
夙長清一秒都不敢耽擱，直接接通。
大量異種的圍堵幹擾了磁場的穩定性，好在智腦“百伽”足夠強悍，硬是能將蘭殷光腦與夙長清的鏈接上。
投屏裏，男人面色蒼白，眼下有兩塊熬出來的烏黑，但瞧著他舉光束槍殺異種的利落樣，身子骨應該是沒什麽大問題的。
在蘭殷斷聯的第四天後，夙長清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無人區情況不容樂觀，讓陛下把電子眼直播關了。”蘭殷稍微偏了下頭，一只腐爛的人手從他耳側快速爪過。下一秒，漿液爆開的聲音被收音穩定的光腦傳給了夙長清。
“還有，告訴陛下，Z3號守不住。”
“好，我會全力清除一條通向Z3號星球的安全通道，供你們撤離。”夙長清看著光腦上蘭殷傳來的撤離坐標點，說道。
凱斯每一個皇子在成年時都要在八大軍團裏，選擇一個軍團作為歷練。
夙長清上面兩哥哥都選了他們母族第四軍團，只有他因為母親出身不顯，選了蘭殷所在的第一軍團。
那時，離蘭殷成為第一軍團執行官還不到一年。蘭殷自己都還是個沒背景的年輕人，軍團裏不服他的人很多。
夙長清的加入，算得上雪中送炭。
他們一起沖在每一場異種戰的最前面，互相成為彼此可以依靠的後背。
後來蘭殷強悍的機甲異能，在凱斯整個帝國年輕人裏嶄露鋒芒。
他帶領的第一軍團，也逐漸成為凱斯戰力最盛的那一支，蘭殷身邊開始有了大批大批的追隨者。
但夙長清與蘭殷，在戰場上仍然是最默契的夥伴。
“老師，您說的對。”夙長清停下踱步，平靜地看著拉泰爾，“有蘭殷在，是帝國之幸。”
“傳令下去，所有人輕甲上陣，一三五小隊負責擊殺異種‘星雲’。其餘小隊，沿坐標點（12，09）直線前進，清剿沿途異種。”
“是！”
停滯在海洋星的十萬凱斯軍，終於動了。
＊
三天前，異種“星雲”包圍住Z3號星球後，落在星球上的雪有了腐蝕性。
雖然經過大氣層的稀釋，雪落在機甲化部位只能擦出一點白煙來，但在一開始還是造成了一大批新人類的恐慌。
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多的人形異種從毫無表象的潛伏期進入異種發狂期。
它們開始掉皮，渾身散發器官與皮肉腐爛的惡臭味，見著人，便發出具有攻擊性的“嗬嗬”聲。
那群高聲宣揚人形異種是“人”而非異種的激憤人士，終於閉嘴。
事實用時間證明，蘭殷頒布的“人形異種無條件剿滅”命令，才是正確的。
但還是晚了，僅僅數百的烏甲軍守不住信號塔。
當這座鋼筋水泥搭建而成的陳舊零件，在人形異種與機甲武器的交戰中“轟然”倒地時，意味著Z3號星球上以高墻分隔出的人類生存區，全部淪陷。
高墻之外，原本的無人區在八大軍團與軍校新生的聯合清掃下，反而成了Z3號星球唯一可駐紮點。
【軍令通知：我軍將於今晚八點準時撤離進入1號無人區，請各位迅速離開安全區，於信號塔下集合。沿途做好物資搜尋準備。】
離信號塔最近的那一片人類生存區，因挨著星球負責人私人住所，故而那一片的人從未被強迫過進入無人區殺異種。
在Z3號星球爆發異種入侵的這幾個月了裏，這片劃在“麥忻區”的幾個上下縱橫的街道，還能保持著人類正常的生活作息，兩側尚開著些百貨店與享樂的場所。
是Z3號星球所有人類生存區裏，過得最滋潤的。
但如今，也是人形異種與難民最多的片區。
在人形異種度過潛伏期進入爆發期後，原本大批大批被民眾藏起來的人形異種撕碎人類，闖入街道，如入主場一般開啟了游蕩獵食環節。
“大人，麥忻區三條縱街五條橫街已全部掃過一邊，沒有發現人員生存信號。”
拿著生命檢測儀的古伽從拐角小步跑來，全身甲片中只露出的眼睛，掛著十幾天沒睡的濃黑。
“再搜查一遍。”蘭殷俯下身，他腳邊躺著一圈的異種堆。
他面前是一盆倒在地上，花盆已經碎裂的洛塞爾花，這是曾經在母星土壤上開遍的米粒大小的黃花。
沾染血跡的手套將要觸碰到洛塞爾花時，蘭殷收了回去。
他將手套摘下，又從空間紐裏取出水擦拭了一下手，才將洛塞爾花，連根從土盆裏拔了出來。
他會喜歡的吧。
那個感情充沛的小崽子。
被蘭殷惦記上的小崽子，有些紅了眼眶。
因為謝安說，進入無人區的第十八天，是他這顆龍蛋降落在這個世界上的生日。
無人區沒有什麽好東西，但謝安空間紐裏有，龍族藏物，特別是藏金銀珠寶亮閃閃的癖好終於發揮了用場。
謝安拿出了曾經從人類宴會上搶（強買強賣）來的皇冠，用爪子強行掰開了一點兒，戴在謝虞星的腦袋上。
一半黑發一半銀白色頭發的少年低著頭，蒼藍色眼睛裏滾落著一大顆一大顆的淚珠，他被簇擁在最中間，象征性地吹滅了插在一個用雪堆起來的生日蛋糕上的營養液“蠟燭”。
“生、日、快樂……”
梁德說話已經很艱難了，他手上綁著謝安的銀鞭，眼睛裏的聚焦點開始渙散。
偶爾腦子不清楚時，梁德會對著謝虞星和謝安兩非異種，露出攻擊性動作。
但大多數時間，這位老人都保持著清醒，用一種悲傷又寬慰的眼神，望著謝虞星發呆。
“謝謝院長爺爺，星星很開心。”謝虞星抱住梁德，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很喜歡趴在梁德身上，嘰裏咕嚕地說悄悄話。
只是現在，小龍的體重不是梁德能夠承受的，所以他不能像以前那樣毫無支點地砸進梁德懷裏，他得輕輕的。
“爺爺，我舍不得你的。”
吹蠟燭時，謝虞星許的願望就是讓爺爺再多陪他一會兒，最好這個一會兒，就是一輩子。
“爺爺、也舍不得……星星，但星星已經長大了，爺爺就該走了。”
如同回光返照，梁德眼底的清明越來越濃。
他努力地想要擡起被銀鞭綁著的手，摸一摸小龍圓潤的腦袋，但在看到手上被老人斑完全蓋住的樣子時，放棄了。
“這還是爺爺，第一次養小龍，你看，是不是養的挺好的……”
梁德一字一頓地說著，他第一次將目光從謝虞星身上挪到謝安那，又看向從未說過話的梁月。
老人終於閉上了眼，再睜開時，他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猛地掙脫掉銀鞭，朝著謝虞星張開了嘴。
光束槍響後，異種梁德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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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星是離Z3號星球最近的一顆有生命居住星球，同樣位於偏遠星系，但它因為豐富又稀缺的生鮮物資，得以發展成不亞於主星的富饒程度。
夙長清接下軍令後，帶了一半皇帝親衛兵又從八大軍團裏平均抽調出十萬人軍隊，搭著星艦馬不停蹄地趕往Z3號。
然而異種發展局勢瞬息萬變。
海洋星星防駐軍點，夙長清臉色難看地繞著屋子打轉了一個上午。
“拉泰爾上將，你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現在帶了十萬兵，就只能駐紮在海洋星遠遠地看戲是嗎？”
夙長清壓著的火氣沖向異種監視屏，急躁的他嘴皮子邊上起了一圈燎泡。
監視屏上，屬於Z3號星球的坐標點已經覆蓋了滿滿一片紅色，高濃度異種警示持續閃了3天。
派出去的前哨隊傳回的影像裏，也顯示Z3號星球，被異種從內到外地包圍住了。
星球上有異種“寄生”不斷通過其感染能力，將生存區人類吞噬成異種。
星球外，那只逃竄的異種“星雲”拖著兩顆徹底成□□的眼睛，帶著恢覆好的異種口器在強光束裏源源不斷地落崽。
通向Z3號星球的航軌指示燈被完全遮住，夙長清只能每隔百米派出小隊，隊與隊之間機甲信號保持同頻，才勉強解決方向問題，小範圍地突破進Z3號星球。
可這點兵力對Z3號星球愈發嚴峻的異種戰來說，杯水車薪。
“殿下，您太急了。”拉泰爾坐在老人椅上，手上翻看著軍部刊印的異種認識課教材。
被拉上夙長清的賊船前，兩百五高齡的拉泰爾上將正準備著下一節凱斯星際史課的教案，然後就被火急火燎的殿下以一句“救命要緊”拉上了星艦。
也是，凱斯軍校的院長都跑上戰場了，他這個在軍校教書的老頭子，也跑不了要去擦屁股。
夙長清哭喪著臉，“誒喲我的老師！我怎麽可能不急啊！我的蘭殷，我的學生，還有Z3號那麽多帝國子民都在裏面！我怎麽不急啊？”
“您要相信蘭殷那小子，從研究院出來的人，沒別的優點，就是命夠硬。”拉泰爾又翻了一頁，那一頁記錄的是異種猿人，一種異變前腦部結構與人類高度相似的異獸。
拉泰爾的嘴像開了光，他剛說完蘭殷命硬，蘭殷的頭像就跳了出來。
夙長清一秒都不敢耽擱，直接接通。
大量異種的圍堵幹擾了磁場的穩定性，好在智腦“百伽”足夠強悍，硬是能將蘭殷光腦與夙長清的鏈接上。
投屏裏，男人面色蒼白，眼下有兩塊熬出來的烏黑，但瞧著他舉光束槍殺異種的利落樣，身子骨應該是沒什麽大問題的。
在蘭殷斷聯的第四天後，夙長清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無人區情況不容樂觀，讓陛下把電子眼直播關了。”蘭殷稍微偏了下頭，一只腐爛的人手從他耳側快速爪過。下一秒，漿液爆開的聲音被收音穩定的光腦傳給了夙長清。
“還有，告訴陛下，Z3號守不住。”
“好，我會全力清除一條通向Z3號星球的安全通道，供你們撤離。”夙長清看著光腦上蘭殷傳來的撤離坐標點，說道。
凱斯每一個皇子在成年時都要在八大軍團裏，選擇一個軍團作為歷練。
夙長清上面兩哥哥都選了他們母族第四軍團，只有他因為母親出身不顯，選了蘭殷所在的第一軍團。
那時，離蘭殷成為第一軍團執行官還不到一年。蘭殷自己都還是個沒背景的年輕人，軍團裏不服他的人很多。
夙長清的加入，算得上雪中送炭。
他們一起沖在每一場異種戰的最前面，互相成為彼此可以依靠的後背。
後來蘭殷強悍的機甲異能，在凱斯整個帝國年輕人裏嶄露鋒芒。
他帶領的第一軍團，也逐漸成為凱斯戰力最盛的那一支，蘭殷身邊開始有了大批大批的追隨者。
但夙長清與蘭殷，在戰場上仍然是最默契的夥伴。
“老師，您說的對。”夙長清停下踱步，平靜地看著拉泰爾，“有蘭殷在，是帝國之幸。”
“傳令下去，所有人輕甲上陣，一三五小隊負責擊殺異種‘星雲’。其餘小隊，沿坐標點（12，09）直線前進，清剿沿途異種。”
“是！”
停滯在海洋星的十萬凱斯軍，終於動了。
＊
三天前，異種“星雲”包圍住Z3號星球後，落在星球上的雪有了腐蝕性。
雖然經過大氣層的稀釋，雪落在機甲化部位只能擦出一點白煙來，但在一開始還是造成了一大批新人類的恐慌。
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多的人形異種從毫無表象的潛伏期進入異種發狂期。
它們開始掉皮，渾身散發器官與皮肉腐爛的惡臭味，見著人，便發出具有攻擊性的“嗬嗬”聲。
那群高聲宣揚人形異種是“人”而非異種的激憤人士，終於閉嘴。
事實用時間證明，蘭殷頒布的“人形異種無條件剿滅”命令，才是正確的。
但還是晚了，僅僅數百的烏甲軍守不住信號塔。
當這座鋼筋水泥搭建而成的陳舊零件，在人形異種與機甲武器的交戰中“轟然”倒地時，意味著Z3號星球上以高墻分隔出的人類生存區，全部淪陷。
高墻之外，原本的無人區在八大軍團與軍校新生的聯合清掃下，反而成了Z3號星球唯一可駐紮點。
【軍令通知：我軍將於今晚八點準時撤離進入1號無人區，請各位迅速離開安全區，於信號塔下集合。沿途做好物資搜尋準備。】
離信號塔最近的那一片人類生存區，因挨著星球負責人私人住所，故而那一片的人從未被強迫過進入無人區殺異種。
在Z3號星球爆發異種入侵的這幾個月了裏，這片劃在“麥忻區”的幾個上下縱橫的街道，還能保持著人類正常的生活作息，兩側尚開著些百貨店與享樂的場所。
是Z3號星球所有人類生存區裏，過得最滋潤的。
但如今，也是人形異種與難民最多的片區。
在人形異種度過潛伏期進入爆發期後，原本大批大批被民眾藏起來的人形異種撕碎人類，闖入街道，如入主場一般開啟了游蕩獵食環節。
“大人，麥忻區三條縱街五條橫街已全部掃過一邊，沒有發現人員生存信號。”
拿著生命檢測儀的古伽從拐角小步跑來，全身甲片中只露出的眼睛，掛著十幾天沒睡的濃黑。
“再搜查一遍。”蘭殷俯下身，他腳邊躺著一圈的異種堆。
他面前是一盆倒在地上，花盆已經碎裂的洛塞爾花，這是曾經在母星土壤上開遍的米粒大小的黃花。
沾染血跡的手套將要觸碰到洛塞爾花時，蘭殷收了回去。
他將手套摘下，又從空間紐裏取出水擦拭了一下手，才將洛塞爾花，連根從土盆裏拔了出來。
他會喜歡的吧。
那個感情充沛的小崽子。
被蘭殷惦記上的小崽子，有些紅了眼眶。
因為謝安說，進入無人區的第十八天，是他這顆龍蛋降落在這個世界上的生日。
無人區沒有什麽好東西，但謝安空間紐裏有，龍族藏物，特別是藏金銀珠寶亮閃閃的癖好終於發揮了用場。
謝安拿出了曾經從人類宴會上搶（強買強賣）來的皇冠，用爪子強行掰開了一點兒，戴在謝虞星的腦袋上。
一半黑發一半銀白色頭發的少年低著頭，蒼藍色眼睛裏滾落著一大顆一大顆的淚珠，他被簇擁在最中間，象征性地吹滅了插在一個用雪堆起來的生日蛋糕上的營養液“蠟燭”。
“生、日、快樂……”
梁德說話已經很艱難了，他手上綁著謝安的銀鞭，眼睛裏的聚焦點開始渙散。
偶爾腦子不清楚時，梁德會對著謝虞星和謝安兩非異種，露出攻擊性動作。
但大多數時間，這位老人都保持著清醒，用一種悲傷又寬慰的眼神，望著謝虞星發呆。
“謝謝院長爺爺，星星很開心。”謝虞星抱住梁德，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很喜歡趴在梁德身上，嘰裏咕嚕地說悄悄話。
只是現在，小龍的體重不是梁德能夠承受的，所以他不能像以前那樣毫無支點地砸進梁德懷裏，他得輕輕的。
“爺爺，我舍不得你的。”
吹蠟燭時，謝虞星許的願望就是讓爺爺再多陪他一會兒，最好這個一會兒，就是一輩子。
“爺爺、也舍不得……星星，但星星已經長大了，爺爺就該走了。”
如同回光返照，梁德眼底的清明越來越濃。
他努力地想要擡起被銀鞭綁著的手，摸一摸小龍圓潤的腦袋，但在看到手上被老人斑完全蓋住的樣子時，放棄了。
“這還是爺爺，第一次養小龍，你看，是不是養的挺好的……”
梁德一字一頓地說著，他第一次將目光從謝虞星身上挪到謝安那，又看向從未說過話的梁月。
老人終於閉上了眼，再睜開時，他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猛地掙脫掉銀鞭，朝著謝虞星張開了嘴。
光束槍響後，異種梁德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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