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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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深灰色機甲雙翼斬破決鬥場上空氣流，與一架澄金色飛型輕甲狠狠撞擊在一起，高密度金屬瞬間摩擦產生出金屬花，在空氣接連爆裂聲中，宛若煙火，轉瞬即逝。
澄金色飛型輕甲上空頂著三維光屏，光屏裏，是被撞得暈天黑地的夙長清，一臉苦相地求饒，“蘭哥！蘭殷大人！我親愛的執行官大人！您就高擡貴手，放我一馬！”
蘭殷對夙長清的示弱視若無睹。
機甲雙翼上附著著的機甲羽似有自主意識般脫離機甲骨，像離弦箭羽編織成天羅地網，直直刺向飛行輕甲。
【機甲損壞度35％，動力左漿報廢】
【機甲損壞度50％，攻擊裝備報廢】
【機甲損壞度95％，即將墜機】
高空，無數電子眼記錄著這場沒有懸念的一邊倒戰局。
蘭殷垂眸輕睨，疏離冷然地註視著輕甲。
輕甲上，是被機甲羽洞穿出的黑色窟窿眼，冒著線路斷裂時的火花，“滋啦滋啦”作響。
投屏裏，夙長清模糊的身影狼狽不堪，投放出來的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
當蓄力一擊的機甲羽洞穿輕甲儲備的動力源時，光屏瞬間變黑。在夙長清一句拉長的“我擦！”聲中，輕甲如同折毀的紙鳶，筆直筆直地砸在決鬥場地上。
一陣劇烈轟響，緊接著火光與濃煙燃起。電子眼發出尖銳的嗡鳴聲，蘭殷適才從空中降落，擡步走進濃煙。
巨大的機甲雙翼成保護姿態裹住蘭殷周身，輕甲墜毀導致的小範圍爆炸與機油的燃煙，裹挾著熱意及濃灰，以分秒巨變的速度侵蝕著決鬥場。
蘭殷左手腕骨上嵌著的光腦，在輕甲墜毀瞬間彈跳出人員救急警報。
這是隸屬於凱斯高層的輕甲自帶的駕駛員體征保障系統，會在駕駛員陷入生命垂危時，自動向附近光腦發出救援信號。
蘭殷垂著手，片刻猶豫都不帶地按滅警報，他就停在輕甲墜毀點三步距離處，面無表情地撣去肩兩側落下的輕甲灰燼。
墜毀點翻滾的濃煙中，隱約有輕甲甲片肢解，零件掉落砸出的撞擊聲。
位於輕甲腹部的逃生門，幾根被血糊住的手指頭，頑強地扒開了門縫。緊接著，一顆長發披散，被煙熏黑的頭，從縫隙裏擠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蘭哥，我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把我拖出來吧！”
夙長清仰面躺著，向後仰著脖子，倒視。視野裏，蘭殷薄涼無鑄的身影放大。
他周身充斥著發燙的火光與洋洋灑灑若雪片的煙灰燼。輕甲燃燒發出的“畢剝”響聲，更襯得氣氛靜極了。
許久，蘭殷蹲下身，單手支撐住搖搖欲墜的逃生門，低眸輕聲，“我警告過你，不準妄動。研究院的人，我一概不信。”
話落，一聲巨響後，輕甲逃生門被蘭殷徒手掀開扔了出去。夙長清扭曲的躺姿得以完整地暴露出來。
他胸腹處紮著一整塊的機甲碎片，血液將藏青色浸染成銹紅。
擅自抽了那個小崽子幾管血後，夙長清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但他沒想到，蘭殷翻臉會這麽快。
從未如此狼狽過的三殿下喘著極重的氣息，斂盡眼底一閃而過的暗色，認真道，“這是最後一次。小崽子的血，我不會動它。但我還是要說，蘭哥，凱斯研究院是對不起你，但它也會永遠站在你這一邊。”
“我不需要一群瘋子的助力。”
墜毀的輕甲在火焰燒穿備用能源庫時，發生傾覆性爆炸。
深黑色的蘑菇雲直接沖破籠罩在決鬥臺上的屏障，輕甲碎片帶著點燃的火光，如同一場盛大的焰火，由中心點向外擴散。
最後一刻，蘭殷拎豬一樣，拎著夙長清極速後退。爆炸餘威擊落了四五片機甲羽，顯得他那一側的機甲翼，有些禿。
夙長清吸了太多的濃煙，又被蘭殷一番地折騰，一下子沒了大半條命，被救後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
胸肺處被機甲碎片紮出的洞在咳嗆時冒出更多的血沫來，他難得疼得紅了眼，支著露出骨頭的手，艱難地抹掉糊臉的濕發。
“我真謝謝你啊！”夙長清朝著蘭殷豎起中指，“再晚點，老子就和它一樣，炸沒了。”
“賠你一架，款式隨你挑。”蘭殷足夠狠厲，扔下一句轉身就走。
“擦？我是什麽很賤的人嗎！”夙長清喘著氣，嘴上惡狠狠地頂回去，手上動作卻很老實，點開光腦呼喚救兵後，安心地躺在地上，身殘志堅地拿著唯二兩根沒有折斷的手指頭，戳開了線上機甲商城。
要最貴的！裝備最頂尖的！外形最炫酷的！
蘭魔王的錢能坑一筆是一筆，不然對不起他堂堂凱斯尊貴無比三殿下，被人揍成這樣！
*
凱斯帝國，偏遠星系Z號航軌。
巨大的星艦破開星系外空散落著的小型隕石帶，艦身發出輕微的搖晃。
透過星艦艦窗，是一片色彩瑰麗壯大的星雲，漂浮於外空之中，兩側是真空帶。
星艦裏，這一群首次坐上軍用遠航星艦的年輕人，屁股就沒老實過，一個個的都像好動的猴子，坐不定。
離凱斯主星系越遠，星系外空物種與無生命體的多樣性也越豐富起來。
直到進入偏遠星系航軌，小到隕石帶，大至異種群，開啟了防禦屏障的星艦，就如同闖入了沈浸式陳列館，觀覽巨物。
每一個艦窗都趴滿了新生，謝虞星是為數不多沒有往前湊的。
一來，他龍生膽小，艦窗外時不時砸上來的醜陋異種，像糊窗紙一樣，格外駭龍；二來，身側坐著蘭殷，屬性壓制。
謝虞星怏怏不樂地縮在靠椅上，大清早吃了三殿下給的小蛋糕美滋滋回寢，結果收獲謝安姜闌雙人混罵的謝小龍，直到現在還是很難過。
難過到登星艦時拖拖拉拉，吊車尾爬上星艦的小龍環顧四周，只剩下蘭魔王身邊還有一個空位，難過升級。
在謝虞星又一次因為異種“糊窗紙”別開眼時，一直沒說話的蘭殷忽然開口，“艦窗可以調成隱蔽模式。”
謝小龍禮貌性回頭，乖乖道謝，然後又迅速把腦袋扭回去。
上一回坐星艦來軍校，扣搜的謝小龍是混在貨物裏，坐的貨艙。因此，從沒坐過客用星艦的他，糾結地瞅著艦窗一側三個不同顏色的按鈕。
紅色，看著不太美妙，不選。
灰色，灰撲撲的，不得龍心。
藍色，是他眼睛相近色，謝虞星看到它後幾乎沒怎麽猶豫，直接戳下。
……
一時，毫無動靜。
謝虞星撓撓腦袋，頂著滿頭問號又戳了幾下。
原本還帶著一點磨砂特質，又因為糊了一大片異種血而看不太清楚的艦窗，頓時變成超高清。
艦窗外是三五只皮是皮、肉是肉，滿身瘤子與膿包的異種，張開黏液糊滿的巨嘴，一口叼住艦窗下方伸出來的機甲臂。
“謔！”謝虞星猛地與一只烏色異種對上眼，小龍登時往後撤了大半個屁股，蒼藍色的圓潤眸子裏，倒映出了異種空洞而又滲出□□的兩顆洞洞眼。
“膽子不小。”蘭殷看著謝虞星擠到他位置上來的左臀，意味不明。
成熟男人血氣方剛的身姿忽然挨近，肌肉線條流暢又充滿力量感的手臂圈住一小塊的空間，困在其中的謝虞星楞楞地看著男人淩厲的眉骨。
“執行官大人，您……”謝小龍擡頭。
耳側，星艦內的喧鬧似乎都飄遠了，只有鼻尖隱約縈繞著屬於蘭殷的冷松枝味，與那雙含著淡淡掃視意味的深色眸子，落進謝小龍浩瀚的藍眸裏。
他突然想起班上大膽的同學說的那些以下犯上的話。
蘭殷大人，蜂腰削背、擲果潘郎，他那雙嵌在鋒利眉骨間的鷹眸遠遠掃視過來時，真真是，很讓人（龍）心動。
當然，原話有些不堪入耳，謝安一直都不給單純的謝小龍解釋，什麽叫硬。
“蠢。”蘭殷唇微動，垂著的眸子斂著情緒，似有若無地輕嘆了一聲。
帶著薄繭的手在謝小龍緊跟著的視線中，按在了灰色按鈕上。
艦窗外，被釋放異種誘捕信號的機甲臂調戲了的異種逐漸消失，艦內的明光在深色窗上映出一只謝小龍，面色如桃。
而在小龍身旁，挨得極近的蘭殷說話間撒出來的熱氣，就像刺激源，誘使著謝虞星呼吸急促，腦袋暈乎暈乎地擡著。
精致的殘人類，在健碩有力的新人類身下，宛若被禁錮的雀鳥，動彈不得。
星艦在這時闖入了星雲中，從別的艦窗裏，可以看到星際外空濃郁的墨黑被星雲絢爛的光色占據。
【智腦“百伽”監測到坐標點（09，08）有超S級異種靠近，星雲活躍值80，危險度S+，請各位做好星艦墜毀準備。】
“百伽”，從母星時代延續至今的唯一大型智腦，在異種監測與戰局預測上，從未出錯。
謝虞星還在懵圈狀態，手裏就被蘭殷塞了一個空間紐。
“裏面有一架飛型輕甲。”蘭殷輕聲，“這麽笨，會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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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金色飛型輕甲上空頂著三維光屏，光屏裏，是被撞得暈天黑地的夙長清，一臉苦相地求饒，“蘭哥！蘭殷大人！我親愛的執行官大人！您就高擡貴手，放我一馬！”
蘭殷對夙長清的示弱視若無睹。
機甲雙翼上附著著的機甲羽似有自主意識般脫離機甲骨，像離弦箭羽編織成天羅地網，直直刺向飛行輕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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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甲損壞度50％，攻擊裝備報廢】
【機甲損壞度95％，即將墜機】
高空，無數電子眼記錄著這場沒有懸念的一邊倒戰局。
蘭殷垂眸輕睨，疏離冷然地註視著輕甲。
輕甲上，是被機甲羽洞穿出的黑色窟窿眼，冒著線路斷裂時的火花，“滋啦滋啦”作響。
投屏裏，夙長清模糊的身影狼狽不堪，投放出來的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
當蓄力一擊的機甲羽洞穿輕甲儲備的動力源時，光屏瞬間變黑。在夙長清一句拉長的“我擦！”聲中，輕甲如同折毀的紙鳶，筆直筆直地砸在決鬥場地上。
一陣劇烈轟響，緊接著火光與濃煙燃起。電子眼發出尖銳的嗡鳴聲，蘭殷適才從空中降落，擡步走進濃煙。
巨大的機甲雙翼成保護姿態裹住蘭殷周身，輕甲墜毀導致的小範圍爆炸與機油的燃煙，裹挾著熱意及濃灰，以分秒巨變的速度侵蝕著決鬥場。
蘭殷左手腕骨上嵌著的光腦，在輕甲墜毀瞬間彈跳出人員救急警報。
這是隸屬於凱斯高層的輕甲自帶的駕駛員體征保障系統，會在駕駛員陷入生命垂危時，自動向附近光腦發出救援信號。
蘭殷垂著手，片刻猶豫都不帶地按滅警報，他就停在輕甲墜毀點三步距離處，面無表情地撣去肩兩側落下的輕甲灰燼。
墜毀點翻滾的濃煙中，隱約有輕甲甲片肢解，零件掉落砸出的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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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長清仰面躺著，向後仰著脖子，倒視。視野裏，蘭殷薄涼無鑄的身影放大。
他周身充斥著發燙的火光與洋洋灑灑若雪片的煙灰燼。輕甲燃燒發出的“畢剝”響聲，更襯得氣氛靜極了。
許久，蘭殷蹲下身，單手支撐住搖搖欲墜的逃生門，低眸輕聲，“我警告過你，不準妄動。研究院的人，我一概不信。”
話落，一聲巨響後，輕甲逃生門被蘭殷徒手掀開扔了出去。夙長清扭曲的躺姿得以完整地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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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抽了那個小崽子幾管血後，夙長清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但他沒想到，蘭殷翻臉會這麽快。
從未如此狼狽過的三殿下喘著極重的氣息，斂盡眼底一閃而過的暗色，認真道，“這是最後一次。小崽子的血，我不會動它。但我還是要說，蘭哥，凱斯研究院是對不起你，但它也會永遠站在你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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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毀的輕甲在火焰燒穿備用能源庫時，發生傾覆性爆炸。
深黑色的蘑菇雲直接沖破籠罩在決鬥臺上的屏障，輕甲碎片帶著點燃的火光，如同一場盛大的焰火，由中心點向外擴散。
最後一刻，蘭殷拎豬一樣，拎著夙長清極速後退。爆炸餘威擊落了四五片機甲羽，顯得他那一側的機甲翼，有些禿。
夙長清吸了太多的濃煙，又被蘭殷一番地折騰，一下子沒了大半條命，被救後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
胸肺處被機甲碎片紮出的洞在咳嗆時冒出更多的血沫來，他難得疼得紅了眼，支著露出骨頭的手，艱難地抹掉糊臉的濕發。
“我真謝謝你啊！”夙長清朝著蘭殷豎起中指，“再晚點，老子就和它一樣，炸沒了。”
“賠你一架，款式隨你挑。”蘭殷足夠狠厲，扔下一句轉身就走。
“擦？我是什麽很賤的人嗎！”夙長清喘著氣，嘴上惡狠狠地頂回去，手上動作卻很老實，點開光腦呼喚救兵後，安心地躺在地上，身殘志堅地拿著唯二兩根沒有折斷的手指頭，戳開了線上機甲商城。
要最貴的！裝備最頂尖的！外形最炫酷的！
蘭魔王的錢能坑一筆是一筆，不然對不起他堂堂凱斯尊貴無比三殿下，被人揍成這樣！
*
凱斯帝國，偏遠星系Z號航軌。
巨大的星艦破開星系外空散落著的小型隕石帶，艦身發出輕微的搖晃。
透過星艦艦窗，是一片色彩瑰麗壯大的星雲，漂浮於外空之中，兩側是真空帶。
星艦裏，這一群首次坐上軍用遠航星艦的年輕人，屁股就沒老實過，一個個的都像好動的猴子，坐不定。
離凱斯主星系越遠，星系外空物種與無生命體的多樣性也越豐富起來。
直到進入偏遠星系航軌，小到隕石帶，大至異種群，開啟了防禦屏障的星艦，就如同闖入了沈浸式陳列館，觀覽巨物。
每一個艦窗都趴滿了新生，謝虞星是為數不多沒有往前湊的。
一來，他龍生膽小，艦窗外時不時砸上來的醜陋異種，像糊窗紙一樣，格外駭龍；二來，身側坐著蘭殷，屬性壓制。
謝虞星怏怏不樂地縮在靠椅上，大清早吃了三殿下給的小蛋糕美滋滋回寢，結果收獲謝安姜闌雙人混罵的謝小龍，直到現在還是很難過。
難過到登星艦時拖拖拉拉，吊車尾爬上星艦的小龍環顧四周，只剩下蘭魔王身邊還有一個空位，難過升級。
在謝虞星又一次因為異種“糊窗紙”別開眼時，一直沒說話的蘭殷忽然開口，“艦窗可以調成隱蔽模式。”
謝小龍禮貌性回頭，乖乖道謝，然後又迅速把腦袋扭回去。
上一回坐星艦來軍校，扣搜的謝小龍是混在貨物裏，坐的貨艙。因此，從沒坐過客用星艦的他，糾結地瞅著艦窗一側三個不同顏色的按鈕。
紅色，看著不太美妙，不選。
灰色，灰撲撲的，不得龍心。
藍色，是他眼睛相近色，謝虞星看到它後幾乎沒怎麽猶豫，直接戳下。
……
一時，毫無動靜。
謝虞星撓撓腦袋，頂著滿頭問號又戳了幾下。
原本還帶著一點磨砂特質，又因為糊了一大片異種血而看不太清楚的艦窗，頓時變成超高清。
艦窗外是三五只皮是皮、肉是肉，滿身瘤子與膿包的異種，張開黏液糊滿的巨嘴，一口叼住艦窗下方伸出來的機甲臂。
“謔！”謝虞星猛地與一只烏色異種對上眼，小龍登時往後撤了大半個屁股，蒼藍色的圓潤眸子裏，倒映出了異種空洞而又滲出□□的兩顆洞洞眼。
“膽子不小。”蘭殷看著謝虞星擠到他位置上來的左臀，意味不明。
成熟男人血氣方剛的身姿忽然挨近，肌肉線條流暢又充滿力量感的手臂圈住一小塊的空間，困在其中的謝虞星楞楞地看著男人淩厲的眉骨。
“執行官大人，您……”謝小龍擡頭。
耳側，星艦內的喧鬧似乎都飄遠了，只有鼻尖隱約縈繞著屬於蘭殷的冷松枝味，與那雙含著淡淡掃視意味的深色眸子，落進謝小龍浩瀚的藍眸裏。
他突然想起班上大膽的同學說的那些以下犯上的話。
蘭殷大人，蜂腰削背、擲果潘郎，他那雙嵌在鋒利眉骨間的鷹眸遠遠掃視過來時，真真是，很讓人（龍）心動。
當然，原話有些不堪入耳，謝安一直都不給單純的謝小龍解釋，什麽叫硬。
“蠢。”蘭殷唇微動，垂著的眸子斂著情緒，似有若無地輕嘆了一聲。
帶著薄繭的手在謝小龍緊跟著的視線中，按在了灰色按鈕上。
艦窗外，被釋放異種誘捕信號的機甲臂調戲了的異種逐漸消失，艦內的明光在深色窗上映出一只謝小龍，面色如桃。
而在小龍身旁，挨得極近的蘭殷說話間撒出來的熱氣，就像刺激源，誘使著謝虞星呼吸急促，腦袋暈乎暈乎地擡著。
精致的殘人類，在健碩有力的新人類身下，宛若被禁錮的雀鳥，動彈不得。
星艦在這時闖入了星雲中，從別的艦窗裏，可以看到星際外空濃郁的墨黑被星雲絢爛的光色占據。
【智腦“百伽”監測到坐標點（09，08）有超S級異種靠近，星雲活躍值80，危險度S+，請各位做好星艦墜毀準備。】
“百伽”，從母星時代延續至今的唯一大型智腦，在異種監測與戰局預測上，從未出錯。
謝虞星還在懵圈狀態，手裏就被蘭殷塞了一個空間紐。
“裏面有一架飛型輕甲。”蘭殷輕聲，“這麽笨，會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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