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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影體(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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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影體(32)

【“黑麥, 你到底是哪邊的人?”

“啊。”諸星大聞言,卻是冷笑一聲,毫不畏懼地回視蘇格蘭, “你在懷疑我是受了朗姆的命令去殺了烏丸松?”

“最後出入那個房間的只有你,鐵證如山。”

“那你呢?”

“這麽著急趕來審問我,就像想直接敲定我是兇手一樣……”

“你是站在哪一邊的,蘇格蘭?”

黑麥不甘示弱, 反問道:“要說起來你的升遷進度也很詭異,新一批獲得代號的成員裏,尤其是你和波本, 明明是新加入組織的成員, 卻老練得像是有前輩引導一樣,就連組織內部盤根錯節的細節都處理得熟練過頭。”

“蘇格蘭,這樣看來你才更有嫌疑啊。”】



“哇!”

“好刺激!”

觀影席上的人頭攢動起來。

“真的好像那種碟中諜的劇情!”虎杖悠仁向吉野順平說,“……如果有機會的話,能一起看更多電影就好了!”

吉野順平一楞, 柔和下眉眼。

他微微笑著,身處這個奇跡的空間裏, 居然覺得這句話有機會成為現實。

“好啊。”他予以回應。

威士忌小組的身份在他們這邊已經暴露了,這個時候再來看幾人之間的交鋒就顯得格外有趣。

赤井秀一轉頭,一不小心和諸伏景光的視線撞上了。

坐在降谷零身邊的那名青年眸色一如既往的溫柔堅毅, 諸伏景光收回視線。赤井秀一也轉過頭,他無聲地勾了勾唇角, 神色略帶嘆然。

他還記得那年在天臺上的對話。

蘇格蘭……

可惜時間回不到從前,他無法挽救諸伏景光。

好在, 平行世界的他們雖然針鋒相對彼此懷疑,但上面有烏丸松壓著。有些悲劇, 連海嘯前的波瀾恐怕都不會發生。

真不知道這是一種幸運還是不幸了。

威士忌小組們開始尋找與烏丸松有關的線索,在黃昏別館展開探險。



【抵達一處明顯有人進去過的門前,最前面的蘇格蘭和黑麥交換過幾個暗語手勢,黑麥便和蘇格蘭一起,小心地按住門把手,輕輕推開——

赤井秀一楞在原地。

綠瞳倒映出一片熒光。

蘇格蘭也看著這一幕,震驚到聲音輕到幾乎聽不清。

“……這是,什麽?”

這些都是什麽?】



一份份資料,一份份文件。

從無數數據中構建出來的‘人’展現在所有人面前,盡情地將非人的悲哀稟告世人。

但這便是最真實的謊言。

降谷零看見‘自己’拿起那些散落在實驗室內的紙張,見他聯想起過去烏丸松在他們面前展露的種種事跡,降谷零眸色微暗。

他也為這樣的場景感到震撼。

可降谷零能清醒的明白,烏丸松在長廊上告訴他的那番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看,當‘蘇格蘭’從培養皿中釋放出新的烏丸松時,就連他這個烏丸松的合謀者都對這樣的少女抱以憐憫和悲傷。

於是這樣建立在烏丸松身世的真實上的謊言,成功的發揮出了最大作用。

就連旁白也對她充滿了懷疑和設問。

降谷零產生了一股比‘安室透’更深切的罪惡感。

他知道,自己不會是因為憐憫而對罪犯寬容的人。那麽最後‘安室透’極有可能被烏丸松推上處刑臺握起屠刀——威士忌組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

可卻發現,他的內心並不希望自己會這樣做。

“盡管她展現出來的一面全都是讓人忌憚的惡劣,但是……”降谷零低喃,恍惚間已經看見了未來的畫面。

但她那殘忍的仁慈,總是慷慨到讓人想去還,都找不到還的方向。



【蘇格蘭諸星大:“你到底是哪邊的人?”

黑麥威士忌忽地笑了。

“蘇格蘭。”諸星大揚聲喊道,“這個問題,是在問我是朗姆的線人,還是在問我是松的臥底呢?”

——“蘇格蘭。”

——“還要繼續裝下去嗎?”



………

蘇格蘭反問黑麥,他說道:“那你也回答我一個問題吧。”

——“你是松的線人嗎?”

黑麥道:“很遺憾,我雖然很早就認識松,但我不是朗姆要殺的那個人。”

“因為……”

蘇格蘭身後,另一個聲音接下了黑麥的未盡之言,“因為松小姐的線人,應該是我。”】



“這就是傳說中的三個人,一臺戲啊。”

“演了對手,演了隊友。要不是我們這邊有亂步先生,我也會成為被演的那個人了!”

釘崎野薔薇摸摸下巴,“突然覺得,烏丸的那套理論好有道理。”

伏黑惠看向她:“?”

“你看,好多有趣的事情都是她一手促成的,就連隱藏在幕後的對手的情緒都受到她的影響……虎杖,你看我做什麽?”

虎杖悠仁滿臉驚恐:“釘崎,不要變成謎語人啊!”

釘崎野薔薇:一時之間居然很難反駁這句槽點很多的話。

她頭一次發覺,烏丸松的形象在大家這裏已經變成了謎語人的代表了呢。



【烏丸松將一份文件遞給琴酒:“你來看看這個,簽個字。”

“黃昏別館資產轉移證書……?”

“是,我打算把別館拆了。”

烏丸松晃晃腦袋,回答的時候也十分歡快,“怎麽說也是我繼承到的東西,好久之前就想拆了。裏面有很多黃金誒,還是不要留在山野裏放著了。”

她揚起笑臉,眸中是美輪美奐的蒼藍,絢爛得驚心。

“不許拒絕哦。陣。”】



降谷零看向了琴酒。

諸伏景光、赤井秀一也看向了琴酒。

貝爾摩德沒忍住,笑了一聲。

琴酒:“……”

這個場景令人想起一個遙遠的典故,金屋藏嬌。但典故裏藏的是美人,這裏只有殺手,還是琴酒這個冷冰冰的殺手。

森鷗外:“她每次送的東西時的手筆都很闊綽,都讓人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好了。不過這次是真的、那棟建築,就算僅有一半是黃金鑄成,也是一筆恐怖的巨款了。”

這也是森鷗外最感嘆的地方。

烏丸松、賑早見寧寧的經濟手段也很好,留給另一個森鷗外的遺產多到不可勝數。如果同樣在橫濱出現了人虎的懸賞,港口Mafia可能理都不會理,最多因為擾亂城市秩序派人管管。

森鷗外的目光掃到與謝野晶子,更感慨了。

“但是說。”

“我怎麽聽著有點像是臨終囑托?”

國木田獨步翻翻筆記本,肯定了自己的說法:“她之前也有過這種行為,賑早見寧寧權利下放給幹部、天滿宮歸蝶讓夏油傑加入天滿宮神社。都和這一模一樣。”

話一出,剛才臉上還帶著點揶揄笑意的人們面色僵住了。

而太宰治嘴角依舊掛著溫柔。

他目視熒幕,語氣柔和淒冷:“是啊,她就是這樣的。”

“每一步都會有自己的目的,她渴望著有趣的事情能如願進行,她能理解自己做的到底是壞事還是好事,所以給予了對應的‘補償’。卻也因此無法理解,為什麽會有人承受不了這樣明明是好意的恩惠。”



【烏丸松驚了一下。

但很快她又笑起來。

“我想看見你們、人類那些讓我從來都理解不了的情緒。”

“我想讓你們露出那種連生命、自我、靈魂都放棄的表情。”

“……我想看人類自相殘殺。”

少女俯下身,手臂撐在琴酒臉側,她低下頭,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她呼吸的溫度。

“我想……”

“陣。”

她的指腹隔著衣服,劃在琴酒胸口,少女指節輕輕抵住,抵在人類的心上。

“用你們最恐懼的東西,去了解你們所謂的「心」。”

“這就是我想做的。”】



旖旎、輕軟。

肢體接觸下,像是一場迷夢。

但所有人的註意力卻都被那番話吸引走了。

他們也曾經聽過烏丸松訴說她對世人的看法,但這番話卻給人一種掩藏在少女皮囊下,最真實的疑惑和好奇心。

是不屬於烏丸松、也不屬於賑早見寧寧或天滿宮歸蝶的真情實意。

記錄著一切的阪口安吾再翻開前面的筆記,猛然發現,少女的這種言論不止一次。從最開始她對人就報以這種詭譎的態度。

“她……”

阪口安吾看著紙上列出的各種事件,每一個環節,都有人爆發出少女明確說過不理解的強烈情緒。

阪口安吾喉頭滾動。

他有種奇怪的既視感。

好像這三個劇目,三個平行世界,都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掠奪。是少女用來開解她的疑惑這樣一個簡單到極點的目標的娛樂行為。

阪口安吾看向太宰治,他記得太宰治掌握著一些他們不知道的信息。

太宰治彎眸,只笑了笑,沒有回應。

接下來的故事仍然在按照烏丸松的計劃慢慢推進。

對之前情況有了大概了解的眾人發現,威士忌小組的幾乎每一個與烏丸松接觸的區間裏,他們都有或多或少受到話語或行動上的誘導。

所有劇情中人的行動和思考都順應了烏丸松的想法,控場能力一如既往。

因而每一個人的每一個行為都會是最後結局的誘因。

降谷零看著那個自己一步步找到他想要的答案,秉承著最初的正直信念,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然後正義的人會以正義殺死邪惡。

聽,她已經在向安室透明示了。



【“潛入進來,收集情報,這些都是你所做的打擊罪惡的方式;但你如果想根除整個組織,唯一的選擇,就是殺了我。”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烏丸松說:“我是組織本身。”

“殺了我,可以殺死這個組織百年來的全部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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