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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影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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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影體(22)

天滿宮歸蝶進入薨星宮的路暢通無阻。

夜蛾正道嘴角抽搐, 旁邊的樂巖寺嘉伸也沒繃住,說:“我說,夜蛾。薨星宮地下結界的防守這麽差的嗎, 這種禁地和公園看起來完全沒區別。”

夜蛾正道:“……這之前是禦三家負責的範圍。也確實,防守很差。”

前有伏黑甚爾潛入擊殺星漿體,後有羂索打破空性結界捕獵天元。

然後平行世界還有一個天滿宮歸蝶,入禁地如入無人之境。

這真的是該嚴防死守的地方嗎?

完全看不出來啊!



【深藏在結界後的天元終於出來了。

擅闖薨星宮的兩人卻沒看他, 而是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他出來了誒,不去打個招呼嗎?”

“不錯的主意,我和他也是好久沒見了。”

“直接上去‘嗨!摯友!’怎麽樣?”

那腦門上有著縫合線的詛咒師居然還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點頭:“很有趣。”】



在薨星宮和羂索打過一場的九十九由基:“……”

同樣與羂索對戰過的脹相:“……”

‘摯友’本人的天元:“……………”

突然就有種這兩人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的錯覺。不要和垃圾站在一起啊天滿宮歸蝶!

羂索:“哈哈哈哈哈!她這點我倒是很喜歡!”

某些方面少女非常對他的胃口, 如果他們的目的一致,說不定天滿宮歸蝶會是個很好的合作者。

羂索遺憾道:“不能成為真正的合作者還怪可惜的。”

聽見他這份遺憾的咒術師們紛紛不屑。

虎杖悠仁:不,完全不可惜。

釘崎野薔薇怒而握拳,對畫面中的櫻發少女說:“不要在垃圾堆裏撿人合作啊!”

但可惜,天滿宮歸蝶聽不見。

不僅如此, 她還做出了一件情理之中但意料之外的事情。



【天元質問:“你難道不是覬覦她身上龐大到可以影響世界的咒力才會和她合作?”

“……”

羂索眸中沈著殺意。

“你身上龐大的力量是向神明付出了自我才得到的,孩子……”天元看向靜立一旁的少女。

“如果這份力量被篡奪。”

“沒有結界保持平衡, 失去你的力量,人類會逐漸弱勢,直到咒靈追上這個缺口, 到時候就會是不下於千年前平安時代的霍亂。”

羂索才不管天元在說什麽。

羂索再往前幾步,徹底擋在了是枝千繪身前, 隔絕了天元和少女之間的視線,詛咒師啞聲威脅道:“作為要死的人, 你說的遺言太多了,天元。”

——“那就殺了他吧。”】



語出相當驚人。

但觀眾席的大家卻莫名覺得……

“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看見說出這句話的是天滿宮歸蝶之後就一點也不驚訝了呢。”

“啊……意料之中。”

當然也有真正在憂心的。

比如天元本人。

“如果天滿宮歸蝶的力量被篡奪, 她手裏的理想會成為殺死人類的屠刀。”

“屆時她所愛的、所恨的,都會成為你手中的籌碼。”

天元搖了搖頭,微微嘆息:“不管是哪個你,都很懂如何抓住人心弱點啊,羂索。”

羂索嘴角拉平,聽著的是誇讚,但他笑不出來。

他之前可是結結實實地聽見了天滿宮歸蝶對天元說的那句“他在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之後還去覬覦天滿宮”的言論,羂索又不傻,當然知道迄今為止都是各式各樣的陷阱。

比如他會出現在天滿宮歸蝶身邊驚嘆天滿宮神社的權益並為之垂涎,比如他會註意到天滿宮歸蝶掛在發尾的鈴鐺並以為她愛著五條悟。

一步一步,全是替換夏油傑、隔開五條悟,將他的全部心神都吸引到‘天滿宮’身上的潛移默化。

笑死,到底是誰在抓誰的弱點啊。

羂索:不願再笑jpg



夏油傑垂眸,靜靜地聆聽周圍人或驚嘆或解密的話語。

他在安靜地回憶。

他被天元的話剖開遲鈍的大腦,在慢慢的理解天滿宮歸蝶的所作所為。

夏油傑不傻,他看得出來天滿宮歸蝶是有所預謀。

但這樣預謀的理想,已經篤定了是有‘他’、「夏油傑」的影響才會出現。

你聽。

就連羂索也說,天滿宮歸蝶在將一切災厄的註意力轉移至她身上。

由此理想落定。

他們也將幸運安寧。



【“我的術式嘛,很簡單,你親眼見過的。”

“它可以許諾我武力。”

“還有強大的咒力、”

“與權利。”

天滿宮歸蝶說著,將羂索的不動聲色盡收眼底。

她收了手,雙手揣進和服袖子裏,十分悠閑,很是無所謂的總結:“不過也需要等量的代價就是了,還挺好用的。”

“天元的死只是一部分,這只是開始的結束,羂索。”

“走了,還有事要做呢。”】



中原中也看清了羂索眼裏間歇性的殺意,那種戛然而止的貪婪在他這樣混跡裏世界的人眼裏能看得再清楚不過了。

“這算是在直鉤釣魚?”

森鷗外兀地揚起嘴角,笑了笑,“恐怕就是在直鉤釣魚。”

媲美六眼的武力、影響世界格局的咒力、碾壓咒術世家的權利。有一說一,這三樣疊加起來,別說羂索會心動,但凡是個有野心的人都不會錯過這塊肥肉。

“但是這個魚餌……”

森鷗外望了一眼那邊的白發咒術師,五條悟怔然許久,作為禦三家的既得利益者,他顯然比絕大多數人都明白這個魚餌的價值。

以成本來看,完全可以稱得上一句天價。

森鷗外想起了賑早見寧寧。

賑早見寧寧賭上的誘餌比之只多不少,其中,還包括她的生命。

想到這裏,首領捏捏鼻梁,輕聲帶過一聲‘無價’,便沒再說什麽。

天滿宮歸蝶直鉤釣魚的第一步:展現出自己值得人垂涎的價值,這一點已經達成。

那麽接下來就是第二步:分散開自己身邊會被人警惕的那些戰鬥力。

比如兩面宿儺。

比如禪院甚爾。

前者,詛咒之王堂堂落幕時,收到了許多唏噓聲。

後者,則為大家揭露了一個看似輕松的謎底。

伏黑甚爾:“她也姓伏黑?不對,重點不是這個。而是,為什麽她會把最後的這個真名交給唯一能記住她名字的‘我’。”

“天元說過,她也說過的吧?”

“她會消失,徹底的那種。”

伏黑甚爾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麽,“她這樣的人不會心軟,總不可能是她真的因為之前那些話……”

那些禪院甚爾期望她能夠自私為自己著想的話,真的能影響到天滿宮歸蝶?

她的偏愛會這麽徹底嗎。

伏黑甚爾怔忪片刻,自己在心裏否定了這份偏愛。

除這兩人之外,五條悟和夏油傑也被疏散開來。一方面用禦三家的事情壓住六眼,一方面天滿宮歸蝶調走了夏油傑。

所有前置條件都準備好了。

就差‘被主謀’的羂索,什麽時候動手。



【“請問……”

“這上面記錄的,是有關於什麽的?”

“啊,這上面呀。”

負責清理的巫女小姐非常熱情,告訴少年咒術師:“是一些和天元大人相關的古代咒術,似乎是盤星教從奈良時代就代代相傳下來的,記錄了天元大人對全國結界的分析。”

說著,她吐槽道:“也不知道這種重要的東西為什麽會流落到盤星教來。”

“不過、說起天元大人……”那名巫女頓了一下。

她小聲嘀咕:“我聽說天元大人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夏油傑遲鈍地問道:“你說天元大人怎麽了?”

“啊!不是不是……這件事也是聽說的。”巫女小姐連忙搖頭,躊躇幾下,大著膽子分享了這個傳聞:“但是聽說是真的。聽說最近幾天星漿體被放棄的最大原因就是因為天元大人遇害。”】



天內理子得到了一種詭異的點悟。

原來只要天元大人死掉了,星漿體就不用繼續進行同化了——這種事也只有天滿宮歸蝶能做得出來了吧!

“這種難度就相當於包裝袋上的圖片僅供參考……但是黑井,我覺得可以試試。”

天內理子在無形之中get到了某些奇怪的教程。

少女躍躍欲試,握住女仆的雙手:“如果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我們也去試著反抗一下,然後一起離開那個地方,找個位置一起好好生活吧?”

一千零一款教程,總有一個適合她!

不知道為什麽天內理子突然亢奮起來了的黑井美裏暈乎乎地回答:“啊、好,好的,小姐。”



另一邊,五條悟發現了畫面中巫女在負責情理的古籍中的特殊之處。

是針對天元的結界的。

研究透徹這些,就能避開天元大人的防守,進入薨星宮。

“這些……”

五條悟依著天滿宮歸蝶的思考模式謹慎地作出結論:“她提前讓傑去拿,難道是已經知道後來他會去薨星宮?”

熒幕中的‘夏油傑’也驚覺了這一點。

他比五條悟所說的想得更多,頂著大雨,當即轉身就驅使咒靈趕回天滿宮歸蝶所在的地方。



【夏油傑站在和式建築的走廊下怔怔地看著外面的一切,雨水如幕布一般從屋檐落下,隔絕了屋內屋外的兩個世界。

雨下得很大。

夏油傑踏進庭院,瓢潑般的大雨將黑發打濕得更徹底。

濕漉漉的黑發貼服在臉頰上,雨水順著發絲滑過頸側,沒入領口,少年皮膚被冷雨驚得蔥白,連指尖都泛著寂寥的冷色。

夏油傑垂下眼眸,眼睫沾著晶瑩的雨珠。

他說:“我不會阻止你,也不會去質疑你的選擇,歸蝶。”】



夏油傑怔然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他笑了。

笑得蒼涼。

“如果是我……”

如果是他。

他也會說出同樣的話,做出同樣的選擇。

為什麽?

因為天滿宮歸蝶的理想就是這個‘夏油傑’的理想。

為理想義無反顧,理所當然。

可是,歸蝶。

這人世真的就留不住你嗎?

你並非神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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