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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滿宮歸蝶撲開灰塵, 順著地下室長長的階梯向下走。往前走了好長一段路，才在地下室盡頭找到了一抹微晃的燭光。
少年披散著烏黑發半長發，整個人破碎又倉惶。
“傑？”
黑發少年像是被驚動了一樣, 瞳孔似乎被燭火映出一絲微光。
“……是夢？”
“不是夢哦。”
天滿宮歸蝶松開手，長長編發抖落鈴聲清脆。
“雖然不知道你在害怕什麽。”天滿宮歸蝶半蹲下來，雙手捧住夏油傑的臉，不讓他逃避地躲開視線。
“但是, 傑。”
“不要輕易向你的恐懼低頭。”
“為了曾經把你高舉過頭頂的人，振作起來吧。”】
＋
五條悟：“嘶。”
好的，這回連他也懂為什麽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會說天滿宮歸蝶是笨蛋了。
七海建人微嘆, 望著熒幕, “如果說只是普通的創傷，她這樣做無疑是最包容的撫慰。可是對於在迷茫中經歷了一千場輪回的人來說……”
“同等於剜心的刀。”諸伏景光說，眸色怔然。
‘夏油傑’不知道輪回背後的意義。
他知道的，只有經歷千百次死亡之後一如往昔的溫柔和理想，好像他的罪永遠會被包容, 也永遠無法贖清。
哪怕是在場的眾人，也做不到像天滿宮歸蝶這樣從頭至尾都這樣仁慈。
仁慈到殘忍。
果然, 正如諸伏景光所說。
在天滿宮歸蝶帶走迷途的黑發少年之後，他只有表面上看起來很正常。千瘡百孔的內心滴著鮮血，導致他還是悄悄地背著少女看完了剩下的故事。
鏡頭沒有隨著夏油傑一起深入故事, 但從黑發少年的狀態變化，眾人心中也有了對應的猜測。
“一千零一。”伏黑惠說, “難道這個數字指的是他們現在所在的故事？”
夏油傑苦笑著，回答：“大概是吧。”
就連作為旁觀者的他, 也分不清眼前看見的到底是百物語的故事，還是觀影的平行世界了。
更何況身處劇中的‘夏油傑’呢。
大概是天滿宮歸蝶的輪回夢太過於殘忍, 導致接下來劇情中的少女主動發起針對星漿體的懸賞時，咒術師們都沒有多大反應。
家入硝子：“嗯，她一定是有什麽新的計劃。”
五條悟：“絕對是吧。”
虎杖悠仁：“肯定是啊！”
太宰治聽著咒術師們的對話，低頭看了一眼「書」，不知道看見了什麽，沒忍住，笑了一聲。
不過在‘夏油傑’拒絕擔任星漿體的護衛時，還是引起了一些小小的波瀾。
夜蛾正道嘆息，覺得這樣也好。
遠離這件事，夏油傑應該就不會再為了天內理子的死亡而痛苦。至於會不會叛逃，有天滿宮歸蝶在，這個夏油傑，應該不會。
——然後所有咒術師都看見，那個少年轉頭就去接了星漿體的懸賞，搶走了星漿體天內理子，直接把人綁走去了沖繩。
看著少年黑發披散，面容沈悴，這邊的夏油傑安靜又寂靜地，將自己蜷進了沙發裏。
另一邊，在咒術高專尚有一席之地的天內理子：“……誒？”
……等等啊！
這是什麽展開？！
＋
【天內理子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坐在陽臺的黑發少年咒術師。
“你為什麽要綁架我？”
“你和那些詛咒師不是一夥的，對吧？”
夏油傑看了她一眼，眼眸躲在散亂的劉海下，窺見不到破碎紫色後已經零落的情緒。
就在天內理子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少年突然開口。
“我知道……她會拿你做某件事……”
天內理子發現他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為聲音已經極度暗啞，破碎得連完整的句子都很難說出口。無形之中帶著些許哽咽，卻又不知道是在為誰哀悼。
“我不能讓她做這件事。”
“否則、否則……”
夏油傑說，他也不知道否則後面該說什麽。】
＋
這樣倒是很有詛咒師的樣子。
五條悟小心地看了一眼摯友，發現他和熒幕中那個‘夏油傑’一樣沈默。
五條悟沒有打擾他。回過頭，他開始思考‘夏油傑’口中‘天滿宮歸蝶一定會做的事情’。
想著想著，五條悟頓住。
不怪‘夏油傑’會亂想。因為從那一千多個輪回來看，天滿宮歸蝶會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而且都是有利於世人的事，他們根本反駁不了。
五條悟也沈默了。
＋
【“你是在躲著那個人嗎？”
寂靜的氛圍中，天內理子忽然問道。
“……”
夏油傑瞥過臉，回答：“沒有。”
他扯出一抹苦笑：“別擔心，你會回去的。到了時候我也會送你回去。”
“而且……她很聰明。”
夏油傑輕輕搖頭，說：“她能猜到帶走星漿體的是我，我的小伎倆騙得過悟，騙不過她。”
“她會來找我，一定會。”
天內理子的神色動容，少女無意地，帶著點好奇，問夏油傑：“你是，喜歡你口中的這個人吧？”】
＋
原本，這種勝似告白的場面應該會引起一陣“唷~~”這樣的歡呼，然後紛紛來調侃。但看了這麽久，在場的眾人都沒了這個心思。
萩原研二嘆息一聲：“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執念。他經歷得也太多了，會綁架天內小姐，恐怕也是希望能用自己的方法阻止悲劇發生。”
那為什麽不直接去向天滿宮歸蝶說出自己的恐懼呢？
沒人問出這句話。
天滿宮歸蝶對理想的執著所有人都看在眼裏，更遑論親身經歷了一千零一的夏油傑。
知曉疑問便是否認，所以不願阻止。
松田陣平搖搖頭，說：“苦命鴛鴦。”
江戶川亂步聽了，哼了一聲。
由於‘夏油傑’出奇強大的戰鬥力，羂索提前把兩面宿儺從封印中拖出來當工具人。對此這邊的兩面宿儺沒什麽表示，他甚至覺得很樂。
尤其是‘自己’和擡手之間就能用咒靈鋪滿整片天空的咒靈操使打起來的時候，兩面宿儺更樂了，還扭頭看了一眼這邊的夏油傑。
不過很可惜。
這邊的夏油傑比較沈郁，並沒有理會他。
而另一邊的夏油傑和兩面宿儺，則被半路出現的天滿宮歸蝶一拳一個帶走了。
天元盯了少女半晌，忽地說道：“羂索。”
羂索：“嗯？有事？”
“你不覺得天滿宮歸蝶的咒力變化有點眼熟嗎？”
天元說，“就像平安時代的咒術瘋子會做的那些事，比如以血肉養咒力，試圖造神。”
羂索一楞。
再看向天滿宮歸蝶，羂索驚覺：“是很像……”
不會是她壓根沒打算信神，而是打算……吧？
這種事放在天滿宮歸蝶身上好像，特別正常？
於是羂索也沈默了。
“咦。”
有人驚呼，“怎麽連兩面宿儺也有這種回憶？”
再看去原來是兩面宿儺在見到天滿宮歸蝶之後，出現了和夏油傑類似的記憶。
是平安時代的記憶。
故事主角從夏油傑變成了兩面宿儺，但其他方面，與天滿宮歸蝶相關的那些，咒術本質、咒術的社會規則、咒術變革，都還是一模一樣。
坐實了她是對輪回有記憶這一點。
兩面宿儺支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這段與自己有關的故事。
＋
【“你在幹什麽？”
“研究人類術師。”
少女果然回答了，態度非常認真：“我很好奇，擁有咒術潛質的人類究竟是怎麽使用術式。”
兩面宿儺說：“那你大可以直接去京都抓個咒術師看看，解剖、淩遲，從內部研究。你這邊，整個城鎮的人下來也未必能有一個趕得上京都那邊培養出來的強。”
“研究人類？浪費時間。”
她卻說：“可是。我對已經完成的強大本身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如何制造強者。”
見此，宿儺挑眉。
“造出一堆撼樹蜉蝣？那你的理想真別致，想把自己當神嗎？”
少女再瞥他一眼，回答：“我沒有，神這種東西，說白了就是象征意義罷了，要這種稱呼做什麽。”
“那你想要什麽？”
——“研究。”】
＋
獵殺神明，崩壞信仰，墮化詛咒。
天滿宮歸蝶，溫柔到極致，也殘忍到極致。
虎杖悠仁看看天滿宮歸蝶，看看五條悟，臉上的表情擰成了一團。
好、好難懂的大人。
更難懂的還得是接下來天滿宮歸蝶對宿儺所說的那段理論，延伸至平安京大陰陽師的咒術平衡論，讓人無比明白了為什麽咒術高專的課程大多數是實踐課。
但當少女輕描淡寫地說著要為了實踐研究而獻祭這一代的人類時，還是讓人不禁打了個冷顫。
於是有人偷偷瞄了一眼羂索。
然後搖了搖頭。
羂索：“……”
謝邀，雖然他的最終目的也是為了讓人類進化，但他還沒瘋到這種程度。
安排了兩面宿儺後，天滿宮歸蝶帶少年去處理了他打架過後還沒收回來的咒靈。
‘夏油傑’的咒靈很多。
多到是百鬼夜行的倍數，令人不由得側目去看現在這個夏油傑，想知道他是不是也是這種情況。
夏油傑不在乎別人的目光。
他看見天滿宮歸蝶帶去往海邊，在不知火的臨海盛景下，和‘夏油傑’談起了理想。
夏油傑也想起了自己的大義。
他的大義，是什麽……？
青年怔然，好久，才想起來曾經為之執著的事情。
是殺死普通人，留下咒術師。
……原來是這樣啊。
＋
【“我……沒有什麽理念。”
“我沒什麽想要的。”夏油傑重覆自己之前的話，許久，他反問道：“天滿宮，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想要什麽？”
“嗯？”
天滿宮歸蝶楞住了，她勸導道：“我們是在解開你的的心結哦，你最近的狀態很不對勁，傑。告訴我吧，你到底在害怕什麽？”
“是什麽讓你帶走星漿體？”
夏油傑沈默片刻，還是回答了。
“……你會死嗎？”
“如果沒有別人幹擾你的理想，你還會死嗎？”
“不會。”
天滿宮歸蝶回答得很快。
“天滿宮不會死。”
天滿宮歸蝶面上始終帶著笑意，篤定以及肯定地說，“更何況，自己看不見自己完成的理想世界，那也太遺憾了。”
“所以哪怕是為了看一眼這樣的盛景，也得活著才行。”
夏油傑呼吸一窒，他卻是笑了。
“……太好了。”】
＋
“這很不好吧！”
中島敦感覺自己如果是老虎形態的話，現在一定全身的毛都炸起來了。
白發少年憑直覺道：“那句話絕對有問題！‘天滿宮不會死’這句話怎麽聽怎麽有問題！”
太宰治眉目間帶著些凝重，頷首道：“之前有提到過，她的姓氏是被賦予的，從本質上來說，天滿宮代表的不是歸蝶本人，而是天滿宮神社所屬勢力這一個整體。”
泉鏡花捧著棉花糖，少女在沈思中提出一個問題，“那，她的真名是什麽？”
這句話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力。
泉鏡花依舊沒什麽表情，平靜地問道：“太宰先生說，天滿宮代表著神社所屬勢力，那她本身應該也是存在的，她應該有代表自己的東西。”
“總不會她之前說的那句對賭不止是賭名字……吧？”泉鏡花說著，卻發現大家的表情越來越怔然。
五條悟一點點收緊拳頭，心中否認，嘴上更是抗拒：“如果和賑早見寧寧一樣一定會死，這種情況我肯定能看出來。六眼不可能看不出來她的狀態。”
“所以……”
所以什麽呢？
五條悟也不知道。
就像一件事已經到底了，接下來的走向再很難往更絕望的方向去猜測。
也該觸底反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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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
黑發少年像是被驚動了一樣, 瞳孔似乎被燭火映出一絲微光。
“……是夢？”
“不是夢哦。”
天滿宮歸蝶松開手，長長編發抖落鈴聲清脆。
“雖然不知道你在害怕什麽。”天滿宮歸蝶半蹲下來，雙手捧住夏油傑的臉，不讓他逃避地躲開視線。
“但是, 傑。”
“不要輕易向你的恐懼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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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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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建人微嘆, 望著熒幕, “如果說只是普通的創傷，她這樣做無疑是最包容的撫慰。可是對於在迷茫中經歷了一千場輪回的人來說……”
“同等於剜心的刀。”諸伏景光說，眸色怔然。
‘夏油傑’不知道輪回背後的意義。
他知道的，只有經歷千百次死亡之後一如往昔的溫柔和理想，好像他的罪永遠會被包容, 也永遠無法贖清。
哪怕是在場的眾人，也做不到像天滿宮歸蝶這樣從頭至尾都這樣仁慈。
仁慈到殘忍。
果然, 正如諸伏景光所說。
在天滿宮歸蝶帶走迷途的黑發少年之後，他只有表面上看起來很正常。千瘡百孔的內心滴著鮮血，導致他還是悄悄地背著少女看完了剩下的故事。
鏡頭沒有隨著夏油傑一起深入故事, 但從黑發少年的狀態變化，眾人心中也有了對應的猜測。
“一千零一。”伏黑惠說, “難道這個數字指的是他們現在所在的故事？”
夏油傑苦笑著，回答：“大概是吧。”
就連作為旁觀者的他, 也分不清眼前看見的到底是百物語的故事，還是觀影的平行世界了。
更何況身處劇中的‘夏油傑’呢。
大概是天滿宮歸蝶的輪回夢太過於殘忍, 導致接下來劇情中的少女主動發起針對星漿體的懸賞時，咒術師們都沒有多大反應。
家入硝子：“嗯，她一定是有什麽新的計劃。”
五條悟：“絕對是吧。”
虎杖悠仁：“肯定是啊！”
太宰治聽著咒術師們的對話，低頭看了一眼「書」，不知道看見了什麽，沒忍住，笑了一聲。
不過在‘夏油傑’拒絕擔任星漿體的護衛時，還是引起了一些小小的波瀾。
夜蛾正道嘆息，覺得這樣也好。
遠離這件事，夏油傑應該就不會再為了天內理子的死亡而痛苦。至於會不會叛逃，有天滿宮歸蝶在，這個夏油傑，應該不會。
——然後所有咒術師都看見，那個少年轉頭就去接了星漿體的懸賞，搶走了星漿體天內理子，直接把人綁走去了沖繩。
看著少年黑發披散，面容沈悴，這邊的夏油傑安靜又寂靜地，將自己蜷進了沙發裏。
另一邊，在咒術高專尚有一席之地的天內理子：“……誒？”
……等等啊！
這是什麽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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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內理子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坐在陽臺的黑發少年咒術師。
“你為什麽要綁架我？”
“你和那些詛咒師不是一夥的，對吧？”
夏油傑看了她一眼，眼眸躲在散亂的劉海下，窺見不到破碎紫色後已經零落的情緒。
就在天內理子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少年突然開口。
“我知道……她會拿你做某件事……”
天內理子發現他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為聲音已經極度暗啞，破碎得連完整的句子都很難說出口。無形之中帶著些許哽咽，卻又不知道是在為誰哀悼。
“我不能讓她做這件事。”
“否則、否則……”
夏油傑說，他也不知道否則後面該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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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倒是很有詛咒師的樣子。
五條悟小心地看了一眼摯友，發現他和熒幕中那個‘夏油傑’一樣沈默。
五條悟沒有打擾他。回過頭，他開始思考‘夏油傑’口中‘天滿宮歸蝶一定會做的事情’。
想著想著，五條悟頓住。
不怪‘夏油傑’會亂想。因為從那一千多個輪回來看，天滿宮歸蝶會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而且都是有利於世人的事，他們根本反駁不了。
五條悟也沈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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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躲著那個人嗎？”
寂靜的氛圍中，天內理子忽然問道。
“……”
夏油傑瞥過臉，回答：“沒有。”
他扯出一抹苦笑：“別擔心，你會回去的。到了時候我也會送你回去。”
“而且……她很聰明。”
夏油傑輕輕搖頭，說：“她能猜到帶走星漿體的是我，我的小伎倆騙得過悟，騙不過她。”
“她會來找我，一定會。”
天內理子的神色動容，少女無意地，帶著點好奇，問夏油傑：“你是，喜歡你口中的這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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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嘆息一聲：“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執念。他經歷得也太多了，會綁架天內小姐，恐怕也是希望能用自己的方法阻止悲劇發生。”
那為什麽不直接去向天滿宮歸蝶說出自己的恐懼呢？
沒人問出這句話。
天滿宮歸蝶對理想的執著所有人都看在眼裏，更遑論親身經歷了一千零一的夏油傑。
知曉疑問便是否認，所以不願阻止。
松田陣平搖搖頭，說：“苦命鴛鴦。”
江戶川亂步聽了，哼了一聲。
由於‘夏油傑’出奇強大的戰鬥力，羂索提前把兩面宿儺從封印中拖出來當工具人。對此這邊的兩面宿儺沒什麽表示，他甚至覺得很樂。
尤其是‘自己’和擡手之間就能用咒靈鋪滿整片天空的咒靈操使打起來的時候，兩面宿儺更樂了，還扭頭看了一眼這邊的夏油傑。
不過很可惜。
這邊的夏油傑比較沈郁，並沒有理會他。
而另一邊的夏油傑和兩面宿儺，則被半路出現的天滿宮歸蝶一拳一個帶走了。
天元盯了少女半晌，忽地說道：“羂索。”
羂索：“嗯？有事？”
“你不覺得天滿宮歸蝶的咒力變化有點眼熟嗎？”
天元說，“就像平安時代的咒術瘋子會做的那些事，比如以血肉養咒力，試圖造神。”
羂索一楞。
再看向天滿宮歸蝶，羂索驚覺：“是很像……”
不會是她壓根沒打算信神，而是打算……吧？
這種事放在天滿宮歸蝶身上好像，特別正常？
於是羂索也沈默了。
“咦。”
有人驚呼，“怎麽連兩面宿儺也有這種回憶？”
再看去原來是兩面宿儺在見到天滿宮歸蝶之後，出現了和夏油傑類似的記憶。
是平安時代的記憶。
故事主角從夏油傑變成了兩面宿儺，但其他方面，與天滿宮歸蝶相關的那些，咒術本質、咒術的社會規則、咒術變革，都還是一模一樣。
坐實了她是對輪回有記憶這一點。
兩面宿儺支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這段與自己有關的故事。
＋
【“你在幹什麽？”
“研究人類術師。”
少女果然回答了，態度非常認真：“我很好奇，擁有咒術潛質的人類究竟是怎麽使用術式。”
兩面宿儺說：“那你大可以直接去京都抓個咒術師看看，解剖、淩遲，從內部研究。你這邊，整個城鎮的人下來也未必能有一個趕得上京都那邊培養出來的強。”
“研究人類？浪費時間。”
她卻說：“可是。我對已經完成的強大本身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如何制造強者。”
見此，宿儺挑眉。
“造出一堆撼樹蜉蝣？那你的理想真別致，想把自己當神嗎？”
少女再瞥他一眼，回答：“我沒有，神這種東西，說白了就是象征意義罷了，要這種稱呼做什麽。”
“那你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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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殺神明，崩壞信仰，墮化詛咒。
天滿宮歸蝶，溫柔到極致，也殘忍到極致。
虎杖悠仁看看天滿宮歸蝶，看看五條悟，臉上的表情擰成了一團。
好、好難懂的大人。
更難懂的還得是接下來天滿宮歸蝶對宿儺所說的那段理論，延伸至平安京大陰陽師的咒術平衡論，讓人無比明白了為什麽咒術高專的課程大多數是實踐課。
但當少女輕描淡寫地說著要為了實踐研究而獻祭這一代的人類時，還是讓人不禁打了個冷顫。
於是有人偷偷瞄了一眼羂索。
然後搖了搖頭。
羂索：“……”
謝邀，雖然他的最終目的也是為了讓人類進化，但他還沒瘋到這種程度。
安排了兩面宿儺後，天滿宮歸蝶帶少年去處理了他打架過後還沒收回來的咒靈。
‘夏油傑’的咒靈很多。
多到是百鬼夜行的倍數，令人不由得側目去看現在這個夏油傑，想知道他是不是也是這種情況。
夏油傑不在乎別人的目光。
他看見天滿宮歸蝶帶去往海邊，在不知火的臨海盛景下，和‘夏油傑’談起了理想。
夏油傑也想起了自己的大義。
他的大義，是什麽……？
青年怔然，好久，才想起來曾經為之執著的事情。
是殺死普通人，留下咒術師。
……原來是這樣啊。
＋
【“我……沒有什麽理念。”
“我沒什麽想要的。”夏油傑重覆自己之前的話，許久，他反問道：“天滿宮，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想要什麽？”
“嗯？”
天滿宮歸蝶楞住了，她勸導道：“我們是在解開你的的心結哦，你最近的狀態很不對勁，傑。告訴我吧，你到底在害怕什麽？”
“是什麽讓你帶走星漿體？”
夏油傑沈默片刻，還是回答了。
“……你會死嗎？”
“如果沒有別人幹擾你的理想，你還會死嗎？”
“不會。”
天滿宮歸蝶回答得很快。
“天滿宮不會死。”
天滿宮歸蝶面上始終帶著笑意，篤定以及肯定地說，“更何況，自己看不見自己完成的理想世界，那也太遺憾了。”
“所以哪怕是為了看一眼這樣的盛景，也得活著才行。”
夏油傑呼吸一窒，他卻是笑了。
“……太好了。”】
＋
“這很不好吧！”
中島敦感覺自己如果是老虎形態的話，現在一定全身的毛都炸起來了。
白發少年憑直覺道：“那句話絕對有問題！‘天滿宮不會死’這句話怎麽聽怎麽有問題！”
太宰治眉目間帶著些凝重，頷首道：“之前有提到過，她的姓氏是被賦予的，從本質上來說，天滿宮代表的不是歸蝶本人，而是天滿宮神社所屬勢力這一個整體。”
泉鏡花捧著棉花糖，少女在沈思中提出一個問題，“那，她的真名是什麽？”
這句話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力。
泉鏡花依舊沒什麽表情，平靜地問道：“太宰先生說，天滿宮代表著神社所屬勢力，那她本身應該也是存在的，她應該有代表自己的東西。”
“總不會她之前說的那句對賭不止是賭名字……吧？”泉鏡花說著，卻發現大家的表情越來越怔然。
五條悟一點點收緊拳頭，心中否認，嘴上更是抗拒：“如果和賑早見寧寧一樣一定會死，這種情況我肯定能看出來。六眼不可能看不出來她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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