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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世界於一城,築一城為愛人(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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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世界於一城,築一城為愛人(37)

夏目漱石, 傳說中的導演組,都市傳說中的最強異能者,在原著中看穿了一切、能在關鍵時刻予以最佳支援的男人。

就在今天, 他終於下定決心了——

他要去當面質詢是枝千繪!

細數花心大榴蓮的種種心尖尖!

左手一只戰鬥力毀天滅地的荒霸吐幼體,中原中也無條件臣服她, 指東不走西, 說太陽打西邊上來都信。

右手一只頭腦猶如透察人心的異能者一般邏輯推理能力極強的天才少年,江戶川亂步根本只信任她一個人,完全當做此後唯一的精神寄托。

不止於此。培養之下可以接替他們作為下一代繼承人來管理城市, 極富野心、手腕上乘、各方面都是極其優秀的森鷗外也栽在了是枝千繪身上。

這樣已經是令人發指了!

結果!

——人間失格,太宰治。

絕無僅有的一例反異能的異能者,也成為了賑早見寧寧手裏潛力無限的底牌。

負責監視港口Mafia首領的異能特務課專項科室裏對賑早見寧寧的評價都快讓夏目漱石看沈默了。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海王了。

這高低是個波塞冬。

面對著特務課後輩種田山頭火前來請教時誠懇而疑惑的目光, 老前輩老淚縱橫,差點和是枝千繪口頭斷絕關系。

他早就知道這個學生不得了。

不是誰都敢在幼年時期直接找到他這裏來,以互利互惠的條件邀請他加入港口Mafia去給她做靠山的。

但是如今夏目漱石算是從另一個方面更知道了是枝千繪的不得了。

四個!

稚子、少年、青年。

性格上各有千秋,各自的領域也是萬中無一的人才。

一想到自己帶過的學生堪稱海王界的波塞冬,夏目漱石就捶胸頓足悔之晚矣。

三花貓老師恨鐵不成鋼, 怒氣沖沖地拄著拐杖——按響了是枝千繪外置別墅門鈴, 禮貌的等在門口。

開門的森鷗外:“?”

森鷗外:“……夏目先生?”

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該驚訝夏目漱石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還是該驚訝這位老先生為什麽一副怒氣沖沖的表情。

上一秒還氣沖沖的三花男人瞬間正經起來,摸摸胡子順了順心情, 保持了自己老一輩優勝者的格調,慢吞吞地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這裏是之前江戶川亂步住的地方。

也是賑早見寧寧名下的房產之一。

盡管他那個學生經常一副不下班就不用上班的卷王狀態,偶爾也是會出來體驗一下正常人的生活的。有時候為了避人耳目他會在這裏和是枝千繪見面。

聽見夏目漱石的問話,森鷗外明顯無奈地柔和了眉眼。他一邊打開門, 側身請夏目漱石進來,一邊回答道:“首領嫌總部的臥室不夠舒服, 說療養期間要住在外面——沒辦法,她是病人,我就跟過來了。”

夏目漱石沈默。

夏目漱石狠狠沈默。

一個月之前你可不是這個反應啊,林太郎。

森鷗外好像沒看見他的表情一樣,笑容平常地在夏目漱石進來之後關上門,引著他去這棟房子主人現在所在的房間去。

這時,夏目漱石才註意到森鷗外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那個以首領私人醫生加入港口Mafia的青年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下了白大褂,一襲黑色長風衣顯得身形優雅頎長,手腕處袖口松松挽起,行走擺動間,夏目漱石似乎捕捉到了一抹幽紫色的反射光。

森鷗外註意到了他的視線,擡起手腕展示了一下,說起來的時候紫紅色的瞳孔裏滿是笑意。

“這是首領今天早上給我的,說是恭喜我升職的禮物。”

青年翻過手腕,夏目漱石就看清了那抹紫色的反光是什麽了——紫色碧璽的袖扣綴在袖口,幽幽的紫色帶著點與森鷗外瞳色相似的沈穩,配上這身黑色西裝,俊逸中透著文雅,整個人煥然一新,完全看不出前不久還是個徘徊在灰色地帶的邋遢赤腳醫生。

夏目漱石收回視線,並不意外森鷗外的話:“寧寧的直屬幹部?”

“是。”

森鷗外微笑頷首。

他走在前面給夏目漱石引路:“首領在書房。”

除此之外就是一句話都不打算多透露了。

後面的夏目漱石望著青年的背影,無聲地嘆了口氣。

書房在一樓。

少女的書房偏向意式新古典主義,覆式的裝飾在空間感官上給予人多而不雜的安全感,窗簾隨意地拉上,光透過縫隙照進來,照射在寬大的辦公桌上。

桌上有文卷,還有少女最近喜歡的浪漫小說。

不過是枝千繪沒有在桌邊。

她披著暖黃色的薄毯,坐在沙發上,一頭長長的櫻發編成一條馬尾搭在肩頭,溫婉又柔和。是枝千繪手裏拿著一個天鵝絨盒子,正把手裏的盒子遞給近前的中原中也。

“之前那個材料你選做了choker,我就選了這個寶石裝點一下。”是枝千繪很有興致地打開那個盒子,展示到中原中也面前。

“喀什米爾藍寶石,也叫矢車菊藍寶石。它以略帶紫色的天鵝絨般濃艷外觀出名,我看見新收編的寶石產業鏈裏有喀什米爾的產業時就在想,中也的眼睛很漂亮,就像藍寶石一樣。”

“怎麽樣?我選的還是不錯的吧!”她喜滋滋地說,開心得像收到禮物的人是她。

中原中也沒有第一時間回話。

他眼裏的藍色柔軟下來,先是再近一點接過是枝千繪手裏的盒子,然後低下頭,拂開頸側的橘色發絲,露出脆弱的致命處,笑著說道:“我很喜歡,寧寧大人幫我戴上吧。”

審美得到認可的是枝千繪內心大喊一句好耶,立刻拿起choker幫中原中也戴上。

旁邊的太宰治‘嘁’了一聲,撇過頭一點也不想看。

江戶川亂步倒是很有興趣,也許是因為他手上已經有了一顆的原因。

夏目漱石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此情此景,夏目漱石唏噓地看了一眼森鷗外。

森鷗外保持微笑,對此十分習慣。

是枝千繪,中央空調罷了。

還能怎麽辦,自己選擇效忠的首領,寵著吧。

但中央空調千繪醬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海王行為,她只美滋滋的聽見了系統提示好感度上升的聲音。

並堅定了自己的計劃。

你看!送禮物這招是有用的!

這樣想著,是枝千繪的心情直線up,開開心心地揚起手向門口的夏目漱石打了聲招呼:“老師來啦!”

她移開目光之後,中原中也立刻就和太宰治吵上了,兩小孩十分不對頭,但都默契地沒有打擾到是枝千繪,空出了沙發上的位置到一邊比劃。

而是枝千繪則是發揮她中央空調的技能,拿出了又一份!

沒錯,她平等的喜歡每一個紙片人!

夏目漱石被她弄得哭笑不得,過去接過盒子打開一看,盈著金與綠的寶石放置絲絨中間,極襯男人眼中的金色。

“贈送橄欖石——和平的寓意。”

夏目漱石喃喃道,擡眸看了一眼是枝千繪。

是枝千繪眨眨眼睛,笑笑,回絕了謎語人這句含著深意的話:“沒什麽特別的寓意,就是我覺得好看啦。”

以她的選擇困難癥,能挑出一個正常的選項已經很不錯了!

“而且。雖然外面說得天花亂墜,但明明老師心裏清楚得很。我們之間從來沒有敵對過。”

少女眉眼彎彎,笑說道:“否則上一場裏世界戰爭我怎麽可能卡著點,贏得那麽快呢。”

“——”

氣氛霎時沈寂。

太宰治警覺地挑頭看了一眼夏目漱石,挑撥中原中也到外面繼續比劃;江戶川亂步轉了轉眼珠,作為早就問到答案的人,他也離開地毫不遲疑。

森鷗外似乎什麽都沒聽見似的,說道:“我去倒茶,首領想喝什麽?”

聽見這個,是枝千繪猛地丟下世外高人的格調,大力扭頭,期許道:“咖啡加糖——”

“您還生病著,首領。”

青年幹部微笑著否決了這個要求。

debuff還沒消,還是病號一個的是枝千繪自覺地頹了,整個人躺平下去。

“那你決定吧,都行。”

腳步遠去,室內終於只剩下了這師生兩個人。

夏目漱石過去關上門,這才有時間認真打量他的學生——主導了兩場裏世界戰爭的幕後主使。

一場是已經結束的。

另一場是即將開始的。

是枝千繪回以笑容。

“開始了嗎?那邊的反應。”

“開始了,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用兩場戰爭分開誅殺你的敵人,徹底打下完整版圖。”

“你從來沒想過停戰,也從來沒想過放棄。”

夏目漱石註視著他的學生,少女脖子上的繃帶潔白如新,氣色脆弱得像一折即斷的樹枝。

異能全開、海面一分為二,前幾天的種種畫面一一在腦海裏閃過。隨之而來的後果夏目漱石再清楚不過,男人金瞳裏壓抑著怒色,似在質詢從來不會在乎自己生命的學生,“你我的計劃早在戰爭伊始就已經落定了,誰都改變不了。”

“包括你自己,對嗎?”



森鷗外在泡茶。

少女首領的喜好作為秘書的他當然知道,但同時作為前私人醫生,森鷗外拒絕放任是枝千繪輕視自己的身體健康。

熱水滾過茶葉,放好茶杯。

森鷗外端上托盤,走向書房。

路過客廳的時候能看見嘰嘰喳喳正在吵鬧的兩個十歲小孩;江戶川亂步在窗戶邊上,正舉起脖子上掛著的貓眼石項鏈,瞇起眼對向日光,透過它在看什麽。

清新的翠綠色和他的瞳色相近,森鷗外記得江戶川亂步收到的時候特別喜歡,而審美終於正常一回的少女首領也非常開心有人認可她選的禮物。

森鷗外來到書房門前。

他把托盤換了只手,空出一只手來準備敲門,卻發現門似乎沒有完全關上,將要推門的時候,虛掩的房門裏驟然傳出一聲抑制不住的低喝:“賑早見寧寧!”

“不要讓我再提醒你一遍……”

“身為集權統治者,你這樣做你自己會承受什麽後果!”

霎時。

森鷗外剎住手,整個人如同時間靜止了一般停在原地,蒙蒙的暗色像墨滴進水中,沈進了漂亮的紫紅色瞳孔裏。

門內的對話還在繼續。

“我知道。可是,老師。”

另一道女聲平靜到了極點:“這件事從戰前就計劃好了。您和我決裂,以我的行為來增長您的名望,壓制門閥、獲取特務課的信任,集中管控港口Mafia沒辦法一舉拿下的敵人。”

“這些事都很成功。”

“連對這件事有疑慮的種田君都在我發起暴動的第一時間找您商量了,不是嗎。”

——首領的聲音。

——她說的是什麽?

森鷗外的心激烈的跳了跳。

聰慧的頭腦讓他很快能反應過來,可越是順著少女的話想,大腦越是一片混亂,需要時間才能捋清這簡短幾句話背後的信息量。

倏地,森鷗外想到江戶川亂步對他透露過的一件事。

【她在和那個大叔唱雙簧呢。】

青年瞳孔睜縮。

無數細節從記憶的各個角落飛來,好像黑洞牽引繁星,森鷗外下意識扶住額頭,晃了晃繃緊到極致的身體。

青年眉心凝成一團,劍眉下壓,濃密纖長的睫羽陰影下,一雙紫紅色的瞳孔銳利如劍。

森鷗外忽地明白了。

夏目漱石和賑早見寧寧之間從來沒有決裂。

他們一直是師生。

這一點想通之後,無數讓森鷗外困惑的疑點也驟然解開。

棋子落盤,擲地有聲。

早在裏世界戰爭開始之前賑早見寧寧就清楚的知道,無論最後她能打下多少地盤,她終究是白身起家,另一部分敵人——也就是藩閥,這種根深蒂固的毒瘤很難鏟除。

於是,賑早見寧寧用背負兔死狗烹的罵名,換夏目漱石重回他原本的政治圈,由此來輔助港口Mafia應世界局勢而參與的第一場裏世界戰爭。

有夏目漱石暗中幫助,港口Mafia的勝利是意料之中。

但就算是這樣,敵人也很難完全鏟除。

於是就有了森鷗外的出現。

夏目漱石通過森鷗外下毒賑早見寧寧,以強烈的反差鞏固了自己的地位,獲得了巨大的威望,以致於被視為‘唯一可以和賑早見寧寧抗衡的人’,從而更加能得到諸多信息。

同時,森鷗外的出現也是賑早見寧寧獲取宣戰借口的第一步。

世家藩閥單個對付於港口Mafia來說輕而易舉,賑早見寧寧要防止的是他們抱團。紮根在這個國家數十年的根基如果虬結在一起,很難應對,那麽只能離間他們,想盡辦法拆開合縱的局面。

一切盡在首領的掌控之中。

順著這樣的思路,森鷗外忽地發現了什麽。

廣而宣之的自治權利、安排他參與的計劃、她因他而誘殺的幹部、那些不管不顧也要闖進港口Mafia總部的襲擊者——

就像一張精密編制的網,一切都只能被賑早見寧寧給出的線索推動前進,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覺間自發走向陷阱,猶如身處洪水中的蜉蝣完全無法拒絕浪濤,只能眼睜睜看著巨大的陰謀席卷而下,被湍急的水流裹挾逐流。

青年沒由來打了個冷顫。

無邊的寒意湧上心頭,好像突然之間如至寒淵。

首領……到底想做什麽?

——“你到底想做什麽?”

“異能大戰已經結束了,橫濱即將迎來充滿可能性的和平時期,但走向偉大未知世界的第一步必定是風雨交加。”

“老師,想要融世界於一城,築一城為世界,僅僅靠殺戮是不夠的。有舍才有得。”

“我曾經對您說,我想以我的全部力量,將這裏打造成無人能及的理想之城。而現在,我已經在腥風血雨之中完成了第一步。那麽接下來,我就更不可能停下來了。”

“我想做什麽不重要,您只需要記住一句就好。”

那平靜而淡漠的女聲說道。

“我會築造我的理想城。”

“無論用什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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