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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新來的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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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新來的追求者

200頭白化榮昌豬立了大功!

車厘子算賬時越看越歡喜:“這就是整整200萬!”

“還有社會效應。”蘇笑補充, “聽研究人員說,這種白化豬可以幫忙科學家找到人類先天耳聾基因並對變異基因定位,幫人類更多了解Waardenburg綜合征。”

總之不管是從經濟效益還是社會效益都收貨巨大。

科學家們還特意給種子庫送了感謝信, 要不是花不完公司保護這些品種他們壓根兒無法在這麽短時間內尋到這麽多實驗對象。

那些白化豬分散各處,一來搜索難度大, 二來說不定等找到早就被宰殺流入市場了。

這下員工們對梨總又是再次推崇不已:

種子庫非但對珍稀作物品種進行了資源保護,還對科學技術發展做了貢獻。

而這些都是當初梨總力排眾議建立起來的, 當初員工們各種反對的聲音還歷歷在目呢。

盈利200萬、科學家們的親手表揚信、報紙和期刊也對這件事做出了專門報道。一時之間種子庫名聲大噪。

這消息也傳到了金家。

各人反應不同。

金先生表情中頗有讚許:“孩子很有遠見,後續還可以商業育種供種、精深加工。”

大哥也點點頭:“不為盈利先打響商譽, 妹妹很聰明。何況她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和點撥, 可見有經商天賦。”

金夫人喜滋滋, 丈夫和大兒子都是經商的能手, 能讓他們評價這麽高的年輕人並不多。

“梨歌這孩子就是脾氣倔點,不過我看咱們圈子裏有出息的孩子都有些怪癖。”金夫人沈浸在自己的推理裏,“陳家考上普林斯頓那個老二,就不愛搭理人。”

別說旁人家, 就是自家老大不就是嗎?到現在都不愛跟家裏人怎麽說話。

何況梨歌跟家裏半路才認親,又沒跟家裏人接觸過, 還有幼怡和老二搗亂,不疏遠才怪呢。

金夫人越想越對。甚至想到只要自己慢慢對梨歌好,總能把孩子的心攏過來。

就在這時金式昆開口了:“我看也就一般吧, 不過是運氣好。”

他看大哥和爸爸目光不快,忙解釋:“做生意都是盈利為目的,她漫天撒錢收購各種賣不出去的品種,偶然走了狗屎運, 這算什麽能力?”

“你說得不對。”大哥開口了,“先期不收費, 可這些珍稀品種在育種供種方面極有優勢,而且後續只要梨歌願意,隨時可以改走規模養殖、精深加工路線。”

“做生意錢來錢往都很正常,難的是稀缺資源。”金先生也不滿瞪了老二一眼,開始訓話。

“好比豆你玩事件裏,難得的是當時市場上因為囤積變成了稀缺資源。當時屯豆子那批商人雖然投入大量金錢,後期都賺了好幾倍。”

而這些稀缺的農作物資源現在都集中在梨歌手裏,後期還不是由著她要價?

好比這種白化榮昌豬,還是梨歌善良了些,要是他本人一定囤積居奇,要價5萬一頭,200頭豬就是一千萬。

那些科學家為了研究肯定會出5萬塊錢購買。

說到底還是梨歌太過善良,只是用市場價就出售了榮昌豬。

話說回來,金先生看眼前的二兒子越發不順眼:“你哥已經能獨擋一面,梨歌也嶄露頭角,倒是你,除了沒出息的營生,只學會了嘴硬。”

金式昆沒想到戰火還能燃燒到自己頭上,當即被滿臉訕訕然,不敢說話。

然而金先生氣還未消,反而越想越生氣:“滿天油頭粉面混跡於歌男舞女之間,正經本事沒學會半點,說是在外面也有一份職業,卻還是三五不時跟家裏張口要錢……”

先前幼怡要進娛樂圈,金式昆主動提出幫忙,兄妹扶持也能看著女兒成長,再加上他們賺了點名聲,家裏就沒說什麽,可現在進入娛樂寒冬,金幼怡沒賺到什麽錢也沒作品,反而家裏還要不斷出錢給她兜底,因此對兄妹倆不滿起來。

金式昆不自在起來,雙手尷尬得搓來搓去。心裏卻不以為然:家裏還是老派作風,覺得娛樂圈是戲子下九流,等賺到錢他們就不會這麽說了。

金幼怡坐在一旁,如坐針氈。

家裏今日訓話,一句都未涉及她,卻處處指向她。

“油頭粉面”、“歌男舞女”、“沒出息的營生”、“三五不時跟家裏張口要錢”,每個字眼都讓她心裏發虛。

要是往常她撒撒嬌也就算了,可是最近不知道是想多了還是真的,她總覺得金先生兩口子待自己不如先前,沒有了發自內心的疼愛,只有客氣和疏離。

金幼怡咬唇,起身垂頭向金先生道歉:“爸爸,是我不好,這些天沒什麽戲拍,只能跟家裏伸手拿錢,是我不對。”

還未待金先生開口,她已經連著蹦出了幾句話:“我再不會跟家裏伸手要錢了。”

“那怎麽行?”金式昆立刻反對,“娛樂圈多殘酷,哪個明星不是瘋狂購入當季新款?你可千萬不能克扣自個兒。”

“我沒事,二哥。”金幼怡開口,“我房裏還有些奢侈品包包,回頭我理一理掛閑置賣掉,也能給家裏減減負擔。”

金夫人那對秀氣的柳葉眉微微蹙起。

要是往常她肯定覺得女兒懂事,早就出口憐惜女兒讓她不要苛待自己。

可現在嘛……

金夫人有點生氣:你作為金家女兒早就成年處處跟家裏報銷也就算了,爸爸只是開口訓你哥哥,你跳出來想幹嘛?顯擺你的懂事?

再說掛網上賣,你是想讓熟人輿論都說金家生意有問題了嗎?連女兒都養活不了?

再加上金幼怡的微妙身份,被人造謠說是苛待養女那怎麽是好?

其實金幼怡在這件事上未必有那麽多暗戳戳的小心思,可金夫人現在看金幼怡哪裏都不順眼,因此本能就覺得她肚裏全是詭計。

因此開口說話就很不客氣:“還是女兒貼心,就照著幼怡說得辦。”

這下別說金式昆和金幼怡兩人,就是金先生和金家大哥都有些詫異。

金夫人平日裏最疼愛女兒,怎麽會忽然這麽說?

倒是金先生很快反應過來:先前他和金夫人知道了金幼怡對梨歌的所作所為後,對這個女兒就心思淡了,太太這麽做倒也正常。

因此他咳嗽一聲,給太太打配合:“金幼怡懂事,你們倆兄弟也多學著點。”

大哥和金式昆點頭稱是,只是離開時大哥微微揚眉,饒有興味打量著父母的神色。

家人散去,金幼怡呆呆坐在沙發上發怔:這可怎麽辦?

她雖然已經出來工作,又在高薪的娛樂圈,但並沒有什麽大名氣,賺到的三瓜兩棗全被自己拿去買衣服配飾,根本就入不敷出。

她以前也沒放在心上,日常吃用都有家裏,衣服不夠就撒嬌拿著媽媽的黑卡出去購物。

二哥也會幫忙,不是拿自己的錢給她,就是幫她的開銷走公賬掛賬,基本沒讓她操過心。

可現在金夫人和金先生連捧帶誇,就把她的開支給停了。

今後怎麽辦?

縮減開支嗎?

金幼怡剛浮現出這個念頭立刻搖頭。

她在外的愛豆人設是“富家千金勇闖富二代”,衣服首飾決不能差勁。某些要靠咖位穿上的高定牌子,她咖位不夠,為了擺闊只能靠累計消費堆上去。

靠著這些名頭才能吸引些粉絲。

如果停了這些消費,那她的人設就會淪為空談,到時候非但吸引不到粉絲還會成為笑柄。

那怎麽辦呢?

正發愁之際,忽然想起老爺子在她18歲生日過給了她一份股份。

這份股份的收益全部都交給基金打理,她還沒有過問過,現在卻沒想到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金幼怡回過神來覺得天無絕人之路。

她懷著僥幸心理給家族信托基金主理人打電話過去,誰知聽到了晴天霹靂:“什麽?你說不能動用?”

“是的。”對方老老實實回話,“金先生剛才打電話過了,停了您和金式昆先生的家族基金。”

老爺子給她的股份都在家族監管下,屬於家族基金一環,金家的規矩老一輩能開口幹預下一輩的基金。

現在金先生開口後她就根本動用不了。

金幼怡這下徹底失望到底,她還能去哪裏籌錢呢?

失望之餘她不僅想到了梨歌。

當初得知梨歌建設種子庫時金幼怡曾嘲笑過她不分輕重。

金家這麽金山銀山,梨歌應該對金家長輩獻殷勤才對,自己小打小鬧才能有幾個錢?

可是現在走投無路時,她忽然想,梨歌的錢再怎麽比金家少,也都是握在自己手裏的吧?

*

梨歌的錢可真不少。

她盤點著最近的賬目,越盤點越狂躁,這得咋花啊?

偏偏日子還不消停。

前些天她去了種子庫的表彰儀式,會議上有位平曾默先生,主動跟梨歌搭話。

他是一位青年企業家,家裏在岷江市也排得上號,這次作為頒獎嘉賓來出席開幕式,意外被梨歌所吸引。

梨歌在他眼裏年輕漂亮能幹,最吸引人的是她周身有一種朝氣蓬勃之感,讓他耳目一新。

總之平曾默開始了追求梨歌之旅。

天天必然送一大捧淺紫色花卉來公司,紫羅蘭、鳶尾花、薰衣草、蝴蝶蘭、玫瑰,每種淺紫色的花卉都被他網羅了來。

梨歌嫌花俗氣,他還好脾氣解釋:“我看公司裝修風格有淺紫色塊,以為你喜歡這種顏色。”

第二天就換了全粉色花卉,第三天是藍色色系,第四天是淺白色。

除此之外就三五不時出現在花不完公司,理由也冠冕堂皇:“貴公司的管理風格讓我大開眼界,想多學習下。”

人家大大方方,梨歌倒不好趕人。

平曾默有涵養,性格也平易近人,半天就跟公司上下都聊得起來。下午茶時大手筆給全公司訂城裏排名前幾餐廳的外賣。

連對杭子安他都客客氣氣。

杭子安吃了人家的牛排,回頭跟表哥聊天時就感慨:“平先生人真不錯,今天請我吃飯……”

陸總低頭看財經新聞,頭都不擡一下。

杭子安習慣了表哥的漫不經心,繼續自己的感慨:“……可惜梨總不開竅。聽說是母單,說不定還以為平先生是拿她當商業夥伴呢。”

嗯?

陸總擡起頭:“平什麽?”

“憑什麽?”杭子安聽岔了,“憑平先生是個鉆石王老五啊。”

“他叫平什麽?”陸總的眼睛裏有一絲淩冽的氣息略過。

“哦哦表哥你說他叫什麽,他叫平曾默,平家也是岷江市老牌世家了,上一任商會會長就是他爺爺呢。”杭子安隨口答話。

隨後他就見表哥起身出去了。

咦?怎麽就出去了?杭子安一頭霧水。

第二天再見到表哥時,表哥隨手遞給他一張紙:“給。”

杭子安納悶,接過紙張粗粗掃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是什麽?”

紙張上是平曾默的信息,身高體重身家職位,甚至連他每月從家族基金領多少錢這種秘聞都寫得清楚明白。

再下面一行就是他的戀愛經歷。

平曾默談過兩次戀愛,一次是校園戀愛,畢業後就分手了,原因是兩人要異地發展;一次是去年跟一位小家碧玉談,今年年初分手了。原因是家長不同意。

“媽呀。”杭子安雖然知道表哥的手腕,可是親眼看見還是有點腿軟。

這張紙有些信息是公開可查的,有些則根本查不到,而且像平家這樣有上市公司的人家更註重自己的隱私,基本能刪得都刪掉了,可現在就落在了一張紙上,這能不讓人震驚嗎?

“回頭你給梨歌看看。”陸總的聲音冷靜而克制。

“好啊好啊。”杭子安反應過來,一疊聲應了下來。卻沒顧上思索表哥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等到第二天上班立刻就去找了梨歌。

鬼鬼祟祟把她叫到一處沒人的會議室,看四下無人了這才掏出一張紙緊張遞過去。

隨後還緊張吩咐梨歌:“閱後即焚!閱後即焚!”

要是被那個平曾默看到可就壞了。

梨歌好奇接過紙張,隨後嘴巴張大成了個“o”型。

“這上面的消息都保真。”杭子安鬼鬼祟祟匯報。

還記得關鍵信息:“他第一次談戀愛是校園戀情,按道理說初戀加純真學生年代,感情應該很深,他卻因為對方要去外地工作就分手,這就很蹊蹺。”

“平家那種家境,幫女生找個工作分分鐘,要麽他的能力追隨女生去外地工作也能輕松勝任。”

“可仍舊分手了,可見這個人有點NPD傾向,內心深處沒什麽真摯的感情。”

梨歌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了,她註視著杭子安,一臉困惑:“啊?”

杭子安還當梨歌跟他昨天剛看到紙張時的震驚一樣呢,因此一臉“我是為你好”的真誠:

“第二段戀情就更好笑了,說是家長不願意他低娶,可他談戀愛時就知道女生家境,為何還是談了大半年後才分手?”

“要麽一開始就別招惹家境不如他的女生,要麽談了就認認真真負責。”

“可見他既沒有擔當,又貪戀美色,是個軟骨頭。”

杭子安認真回憶著昨天表哥的點評,一字一句面授紀要。

“沒了?”梨歌問他。

“沒了啊。”杭子安仔細回憶一下,自己的確沒漏下任何一句關鍵話。

他生怕梨歌單純被騙,又補充了一句自己的理解:“總之這個平先生不是良配。”

可梨歌都沒跟他道謝,她冷冷道:“我知道了,你告訴給你紙張那個人,以後不用管我的事。”

說完就頭也不回出了會議室。

“哎?”杭子安納悶站在原地,梨總怎麽知道這張紙不在自己的能力範圍?

“我也很厲害好不好?”

可他看梨歌好像生氣了,所以不敢再去詢問細節。

只能眼巴巴待在辦公室,看著平曾默在梨歌跟前獻殷勤。

等中午時他終於忍不住給表哥發短信了:“表哥,我把你的告誡告訴了梨總,但她無所謂啊…”

他想了想,沒敢說梨總好像生氣了。

表哥回覆了個:“嗯”。

這什麽意思啊?

杭子安懵了,他還指望追眉眉呢,不能讓眉眉上司先厭煩自己啊?

這可怎麽辦?

梨歌真是無語加生氣,杭子安沒什麽城府,這件事一看就知道是陸楷幹的,可他什麽意思?

她雖然想知道追求者的底細,但也不想用這種方式。

陸楷這種行為太過……高高在上。

似乎自己是造物主,理所當然比所有人都優越,所以可以俯瞰眾生。

高傲……而……自大。

梨歌努力平息心情。

這時候手機響了,梨歌低頭一看,是陸總電話。

她翻了個白眼,掛了。

沒過5分鐘,電話又響了,不過這回是自己員工電話。

這位優秀員工老家雲貴高原,他家鄉石灰巖遍布,形成的盆地中的沖積平原便於種植。被稱為壩子。

壩子上主要種植稻米,他收了公司的投資就回老家租賃土地開始種稻米。

員工很困惑:“梨總,今天下午有個企業想收購我們的稻田,說想集中生產。”

“哪個企業啊?”梨歌隨口問。

“是陸氏企業,說是您願意的話負責人可以直接跟您談。”

“陸氏?”梨歌有些不好的直覺,盯著員工發過來的聯系人方式。

這不就是陸楷的電話嗎?

她搖搖頭:“不用理會,不賣!”

等著一天下班時梨歌下樓,看到陸楷在大廈外的馬路上等她。

他身形高大,斜斜靠著車門,修長腿型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梨歌看見他就當沒看見。

可陸楷叫住了她:“梨歌。”

人來人往,不少公司員工。

梨歌要面子,只好停住:“幹嘛?”

陸總沒說話,遞過來一張紙。

反射在CBD高樓大廈玻璃上的夕陽光射進這一隅,人和物上都罩了一層朦朧的金黃色。

梨歌氣笑了:“陸總又查了誰?”

她沒接那張紙,反而嘲諷了陸楷兩句:“知道陸總有能力,想查誰就查誰,怎麽我們平民百姓連談戀愛都要被查啊?”

陸楷沒說話,鎏金似的夕陽在他臉上留下鋒利的陰影。

梨歌不知道自己氣從何來,反正怒火更甚,嘴也更毒:“怎麽,這是我的信息?”

“不是你。”陸楷終於開口了。

他把手裏的紙張遞到了梨歌手裏。

梨歌下意識接過來,定睛一看那張紙上一份商業合同。

困惑壓過了生氣。

“平家起家時曾出過一起極其嚴重的財務漏洞,他們為了節約成本把這件事壓了下去。”

梨歌平靜的臉龐這才有了波瀾:“這是……?”她要這個幹嘛?

“你有了這張合同等於捏著平曾默的把柄。”

笑死我要他把柄幹嘛?梨歌擡頭想罵。

可聽到陸楷的聲音:“……就算以後……結婚了他也不敢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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