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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簫聲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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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簫聲魅影

“三爺,能不能問你件事?”

衛昭沈默不答。

江慈似是極為好奇:“你怎麽算到我會往北逃,而不是其他的方向?”

衛昭仍是不答,他長袍飄飄,在雪地中行來若流雲一般,寒風卷起他披散的長發,數綹拂過江慈的身邊。江慈索性取下自己的發簪,輕輕替他將長發簪定。

她這一側身,便未坐穩,向後一仰,衛昭的手托仼她的腰間,微一用力,江慈身形翻動,又伏在了他的背上。衛昭負著她前行,衣擺在風中颯颯作響,他的聲音極輕,卻清晰地送入江慈耳中:“我有象獵豹一樣的鼻子,能聞出方圓十裏以內的氣味,你信不信?”

江慈“卟哧”一聲笑了出來,心中卻愈感好奇,忍不住猜測起來。

“是不是你一直沒睡,我每一次上茅廁,你都在跟著我?”

“那麽就是平叔在跟著我?”

“還是我躲在樹林裏,讓你知道了?”

“要不,就是我在長樂城暗中買洩藥時,平叔知道了?”

衛昭眼裏忍不住有了笑意:“我若告訴你,你這輩子都休想逃離我的視線,你無論去哪裏,我都能夠找到你,你信不信?”

江慈“哈”地一聲笑了出來,心中卻直嘀咕,不明白這沒臉貓為何能逮到自己,眼下既然逃亡行動失敗,總得弄清楚是何原因,也好為下次逃離做準備。只求能再次將他麻痹,尋找一絲出逃的機會。

她正嘀咕盤算間,衛昭忽道:“你呢?”

“什麽?”江慈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之前裝低伏軟提出服侍我,又事事忍氣吞聲,是為了放松我的警惕,好找機會逃離吧?還用我的銀子買了瀉藥和匕首,倒看不出你這小丫頭,挺會演戲的。”

江慈沖衛昭的後腦勺瞪了一眼,從懷中掏出銀票,低頭拉開他的衣襟。

衛昭面色一變,猛然扼住她的手,江慈吃痛,急道:“我把銀票還給你,你別誤會,我不是想暗算你,我也沒那本事。”

衛昭眼神閃爍,緩緩松開右手,淡淡道:“三爺我賞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理。”

江慈笑道:“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依舊將銀票揣入懷中。

衛昭搖了搖頭:“你不但會演戲,臉皮也挺厚的。”

“我還給你你不要,等我真收下了你又說我臉皮厚,你們這些人,沒一句真心話,活得多累!”江慈嘟囔道。

衛昭不再說話,腳步加快。江慈笑道:“三爺,我唱曲子給你聽,好不好?”

衛昭不答。江慈婉轉起調,唱出一首《對郎調》,衛昭一陣莫名的心煩,駢指反手點出,卻在指尖要觸到江慈的啞穴時,硬生生停住,又緩緩收了回去。

江慈看得清楚,知他終被自己的話拿住,自己暫時得保安寧,一直緊繃的心放松下來,覺這沒臉貓並不是那麽可恨,歌聲便多了三分愉悅之意,如滾珠濺玉,清脆嬌柔。衛昭默默而行,忽覺這曲調也不是那般刺耳,不由加快了腳步。

忽忽行到將近天黑,三人到達了玉屏嶺。寒風更烈,吹得江慈有些睜不開眼。

平叔望了望天色,道:“少爺,看來今天是趕不回星月谷了,得在這荒山野嶺找個地方歇上一宿。”

衛昭將江慈放落,四顧看了看,身形幾個騰縱,攀上旁邊的一棵大樹,躍落下來:“平叔,那邊有戶人家,你去看看。”

平叔點點頭,轉身而去。

江慈略覺奇怪,見衛昭負手立於雪中,並不說話,便也未細想。

不多時,平叔回轉,點了點頭,衛昭右手一探,仍舊將江慈負在身後,沿小路而上,到了那幢木屋前。

江慈昨夜整夜逃亡,飽嘗驚恐與艱險,又被這喜怒無常的沒臉貓負著在風雪中行了一日,此時乍見屋內透出的桔黃色的燭光,鼻中隱隱聞到飯菜濃香,忽然想起遠在鄧家寨的小院。若是自己沒有離家游蕩江湖,此刻,定是與師姐在那處過著平淡而幸福的生活吧?

衛昭走出幾步,又轉過頭來,見江慈怔怔望著木屋,面上閃過不耐之色,右手抓上她的衣襟。江慈醒覺,平靜道:“三爺,我是人,我自己會走,不用您把我當小狗小貓一樣拎來拎去。”

衛昭緩緩松手,冷笑一聲,轉頭入屋。

江慈隨後而入,衛昭已在堂屋中的桌前坐定,平叔奉上竹筷,衛昭並不擡頭,冷冷道:“是人的話,就坐下來一起吃吧。”

江慈邊坐邊道:“這屋子的主人呢?”她握起竹筷,夾起一筷蘿蔔絲送入口中,覺這菜並不熱,稍有些涼,心中一驚,猛然站起身來。

衛昭斜睨了她一眼,江慈神情有些憤怒,又有些悲哀,輕聲道:“你把他們怎麽樣了?”

衛昭從容地吃著,慢條斯理道:“你認為,我會把他們怎麽樣?”

江慈覺雙手有些顫抖,對面前這人的恐懼讓她想坐回桌邊,忽略這一家人可能早被平叔殺人滅口,裝作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吃著這“可口”的飯菜;可心底的痛恨與悲涼又讓她無法控制憤怒之情,她呆呆地站在桌邊,定定地望著衛昭。

衛昭擡頭看了看她,嘴角湧起不屑的笑意:“你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替別人打抱不平,也不想想自己有幾分幾兩!”

江慈緩緩退後兩步,輕聲道:“請三爺繼續用餐,我不餓,就不陪您了。”說著轉身出了堂屋,立於門前的大樹下,任狂飛的雪花撲上自己的面頰,來凍結心中對這些濫殺無辜之人的痛恨之情。

眼前的高山深谷陷入濃濃的夜色之中,身後屋中的燭光將江慈的身影投射在雪地之中,江慈低頭看著這脆弱而暗晦的身影,難過不已。

積雪被輕輕踏碎,江慈轉過身去。平叔的聲音響起:“小丫頭,你過來。”

江慈遲疑了一下,終跟著平叔步入木屋西側的一間柴房。平叔舉起手中燭火,江慈看得清楚,柴房內,一對農家夫婦與兩個幼童正被並肩放在柴垛中,呼吸輕緩,顯是被點住了昏穴。

江慈一喜,平叔道:“他們是月落族人,少爺雖不欲讓人知道自己的行蹤,但也不會允許我濫殺自己的族人的。”

江慈面上一紅,平叔語氣漸轉嚴厲:“小丫頭,你聽著,你已累得我們沒有按原計劃回到星月谷,若再多嘴多舌,橫生枝節,不要怪我不客氣!少爺容得你,我可容不得你!”

江慈低頭輕“嗯”一聲,轉頭出了柴房,步到堂屋,默默坐到衛昭身邊,草草吃過晚飯,又將碗筷收拾幹凈,燒好熱水,提了出來。

衛昭與平叔正坐於堂屋的火盆邊烤火,平叔往火盆中添了把柴禾。衛昭修眉入鬢,烏發如雲,長長的鳳目微瞇,斜靠於竹椅之中。火光騰躍,將他的面容映得如桃花般綺麗,

江慈將在廚房尋到的一塊麻布浸入熱水中,細細擰幹遞到衛昭面前:“三爺。”

衛昭半晌方睜開眼,看了看那塊麻布,又閉上眼,冷冷道:“不是說不再服侍我嗎?怎麽,當奴才當慣了,不知道怎麽做人了?”

江慈一噎,半晌方道:“先前是我錯怪了三爺,三爺別往心裏去。現在是我心甘情願為三爺做事,不是被逼的,稱不上奴才不奴才!”

衛昭沈默片刻,稍揚了揚下巴,江慈楞了一下,衛昭不耐道:“怎麽這麽笨!”

江慈醒悟,重新將麻布浸熱擰幹,蹲於衛昭椅邊,輕柔地替他擦面。麻布有些粗礪,衛昭微皺了下眉,正要將江慈推開,江慈卻低頭見他脖頸右側有一處傷痕,似是咬嚙而成,不由用麻布按上那處,輕聲道:“三爺,您這處―――”

衛昭面色劇變,手如閃電,狠狠攥住江慈右手,將她往火盆邊一扔,江慈猝不及防,右手撐在火盆之中,“啊”聲痛呼,托住右臂,疼得眼淚奪眶而出。

衛昭緩緩蹲到她身邊,冷冷道:“從今日起,你離我遠一點,若再惹惱了我,小心你這條小命!”

江慈強忍劇痛與淚水,猛然擡頭,與他怒目相視:“我倒不知,大名鼎鼎的衛昭衛大人原來是言而無信、反覆無常的卑鄙小人!”

眼前的黑眸中滿是憤恨與不屑,衛昭有一瞬間的恍惚,多年之前,自己初入慶德王府,飽受屈辱與欺淩,那時的自己,是不是也有著這樣的眼神呢?

江慈手掌被燙傷處疼痛不已,忍不住吸著冷氣揮了幾下,衛昭盯著她看了片刻,緩緩站起,道:“平叔,給她上點藥,免得傷重,耽誤了我們的行程!”

夜逐漸深沈,山間的寒風吹得木窗“咯嗒”輕響,江慈楞楞地坐於炕上,聽到屋外傳來一縷細幽如嗚咽的竹簫之聲。

風聲漸重,仿如鬼魅的唏噓,寒氣浸骨,宛若刀劍相割。衛昭立於雪中,竹簫聲起落轉折,由嗚咽而幽憤,直入雲霄。

平叔立於一側,靜靜聽著,眸中也漸湧悲傷。待簫音落下最後一符,低低地嘆了口氣。

衛昭修長的手指將竹簫托住輕輕旋轉,瞇眼望向蒼深的夜色,不發一言。

良久,平叔輕聲道:“少爺,老教主當年去得並不痛苦,您不要太難過了。”

衛昭搖了搖頭:“不,平叔,我不難過,師父他是求仁得仁,死得其所,又有了我繼承大業,他去得並無遺憾。”

平叔道:“是,今日是老教主的忌日,他若在天有靈,見到少爺成功在望,大業將成,必會十分欣慰。他臨去前也曾和小的說過,不該將少爺推入火坑,還請少爺不要恨―――”

衛昭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恨師父。平叔,這條路,是我生下來就註定要走的,我沒辦法逃避。我只恨自己忍到今時今日,才尋到這一線機會,拯救我月落族人。”

平叔面上隱露欣悅之色:“只求星月之神庇佑,咱們大計得成,月落族人再不用過卑躬屈膝、忍辱負重的日子。”

衛昭擡頭凝望天空,飄飛的雪花掛於他的眉間,他漸湧微笑:“薄雲山、裴少君,你們可不要令我失望才好。”

他轉過身來,看到江慈所睡屋內燭火仍亮,微一皺眉:“那丫頭燙得不嚴重吧?”

“燙得厲害了些,小的已給她上了藥,應該沒有大礙,但這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衛昭冷哼一聲。平叔遲疑再三,終忍不住道:“少爺,恕小的多嘴,您對這丫頭,可太容忍了。索性綁了她,或者打暈了裝在麻袋中,讓小的背著走便是,又何必您親自―――”

衛昭目光凝在窗後的燭影上,低聲道:“平叔,這麽多年,你替我守著‘玉迦山莊’,替我訓育蘇俊他們,聯絡教中之人,我十分感激於你。但你可知,當年我初入慶德王府,過的是什麽日子嗎?”

平叔心中絞痛,垂下頭去。

衛昭聲音越來越輕,幾不可聞:“這丫頭雖令人生厭,但我看到她這樣子,總是想起,想起初入慶德王府時的自己―――”

平叔眼中漸酸,側過頭去。

衛昭話語堵在了喉間:平叔,你可知,當年的我,象這丫頭一樣,只求別人不再將我當成奴才,將我當成一個人來看待。我也曾象這丫頭一樣,掙紮過,憤怒過,痛哭過,卻還是變成了今日這個衛三郎―――

他猛然轉身:“早些歇著吧,明日咱們一定得趕回星月谷。”

他向屋內走去,剛到大門口,江慈沖了出來。

衛昭微一側身,江慈由他身邊直沖入西邊的柴房,不一會兒,抱著個幼童出來。她右手燙傷,便只用左手抱著,那幼童已近十歲,身形又較高,江慈抱得有些吃力,往自己睡的房中走去。

衛昭眉頭微皺:“你這是做什麽?”

江慈邊走邊道:“真是該死,我才想起來,這大雪天的,把他們扔在柴房裏,會被凍死的。”說著邁入房中,將幼童放在炕上,蓋好被子,又轉身去柴房將另一個稍小些的幼童抱了進來。

衛昭斜靠在門框邊,冷冷看著江慈將幼童們並肩擺好,見她有些猶豫,搖了搖頭:“我倒看看,你睡在哪裏?”

江慈坐在炕沿上,摸了摸一名幼童已凍得有些僵硬的雙手,並不擡頭:“我在這坐一晚好了,三爺早些歇著吧。”

衛昭冷笑一聲,轉過身去,走到東側另一間房內,見平叔正替自己鋪開被褥,他寬去外袍,手卻停在脖頸處,良久,冷冷道:“平叔,還有沒有多餘的被子?”

平叔一楞,打開木櫃看了看:“倒是還有。”

“給那丫頭再送一床過去,若是還有,送一床去柴房。”

作者有話要說:

真心希望大家認真看看某樓要說的話:

本文寫到現在,大家對女主江慈似乎有些意見和看法,有人說她太弱,有人說她小白,有人說‘她應自珍自愛、變得強大’,更有人說此角色黯淡無光、與男主相差太遠。作為一個創作者,某樓想談談自己的想法。

1、關於三郎。三郎的原型是某樓最萌的一位歷史人物,某樓之所以要寫這個人物,實在是很想通過他跌宕的身世,來探索他的心路歷程,寫出一個很飽滿的人物形象;更想接受一個挑戰,看能不能有這份筆力,將一位孌童,寫成歷史上那位傳奇人物般的鐵血皇帝(當然,最後三郎能不能達成他的目標,尚是未知之數)。歷史是殘酷的,歷史大背景下小人物的命運更為殘酷,三郎為孌童的命運,不是他自己心甘情願選擇的,他為何要走上這樣一條道路,後文會有詳細的闡述。某樓覺得,三郎就象一只孤獨疲憊的鳳凰,一只內心高傲、外表妖孽的鳳凰,接受著烈火的洗禮,迎接著命運的挑戰。也許他是孌童,但他更是一個男人,一個有著豐富性格與內涵的真實的男人。只是現在故事發展,還沒有轉到他的情節,但某樓會在後文中逐步帶大家走入他的世界。如果有不能接受三郎是一個孌童身份的同學,請直接點右上角叉叉。

2、關於小裴。小裴的原型是某樓最萌的一位小說人物。寫到目前,小裴的心理活動,某樓描述得較少。因為之前寫東流水和青山時,對人物心理活動直白式的描述手法,曾遭過某些人的痛批。所以迢迢一文,會有所改進,小裴究竟是個怎樣的人,請各位看官自行體會。總結一句:小裴是小強型的腹黑,如果有同學要看偽腹黑、深情款款的假腹黑、被感情虐得死去活來的情哥哥型腹黑,請出門,自主選擇左轉或右轉,好走不送。

3、關於女主。女主沒有原型,某樓寫來也有較大的隨意性。但有一點,她是個正常人,是一個正常的十七歲的山間少女,她沒有如清洛般離奇的身世(老實說,東流水的情節,偶自己回頭再看,也被自己給雷到了),也不會如容兒般多才多藝(有點萬能的嫌疑),她所做的,都是正常的事情,她也會有自己的閃光點,不然不可能成為女主,她更會一步步走向成熟,但需要經過諸多磨煉。她會永遠保持著最初的一份純真,這份純真才是吸引指點江山的男主們的地方。但是,需要強調的是,她絕不會成為萬能女主,更不會要成什麽大事,她也不會在歷史事件中留下什麽燦爛的光輝,所以,有要看萬能女主,有想看女主纖手攪動歷史的車輪,有想看女主如何顛倒一眾美男帥鍋的同學,請直接棄文,某樓感謝您以往的支持。

4、關於三郎戲份的問題。某樓在前面說過,此文篇幅較長,情節需要,三郎現在的戲份很少,但不意味著他就淪為配角,故事得一層層一步步推進,某樓很感謝大家在開坑之初便一路支持,也會努力更新,加油填坑,維護好自己的坑品。

5、迢迢一文,某樓寫得最費心力,因為此文要寫的,是某樓真心喜歡的人物,是發自內心愛如珍寶的人物。某樓在此文中的某些人物身上,傾註了比前兩部作品更多的心力與熱情,如果能得到大家的喜歡,某樓很高興。重申一點:此文,愛情不是唯一主線,人物的命運才是某樓著重要寫的。

6、關於讀者留言。有讀者說為什麽留言看不到,是不是某樓刪掉了。某樓從來沒有、也絕對不會刪除讀者的留言。每一位讀者的每一條留言,某樓都是認真地看了的,不管是支持或是挑刺或是反對,都會認真地閱讀。如果時間充足,一般情況下還會予以回覆,因為寫文,與讀者的交流與互動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至於讀者反映的問題,估計跟晉江的服務器有關,就是俗稱的“JJ抽了”,有時看不到,但過一段時間再刷新就看到了。所以各位可以放心留言,只要當時顯示打分留言成功,就一定是發上來了的。

7、某樓這幾天出差在外,文章也是拜托龍龍替我更新,所以讀者留言沒有回覆,在此感謝大家,特別是很多從頭開始補分或章章留言的同學,我就不一一回覆了,等忙完這一段時間,再一一與大家作交流。

1、感謝龍教主、簡隊長分別為三郎和小裴獻上的詞,某樓十分喜歡,詞曲如下:

(1) 憶君容--贈三郎 詞:龍教主

依欄不見,星霜屢變

攬月樓頭,獨奏箜篌

年年今夜,閑憶君容

恰似初見,人亦翩翩

獨步蟾宮瓊林殿

兩顧茫茫自難見

看盡三千繁華煙

聽風也淺淺,水也涓涓。

浮萍敲散,疏影斜現

托身洪流,沈浮難辨

男兒心氣,伊在誰邊

莫說歡期,只餘離散

(2)江山夢---給小裴 作詞:簡隊長

文章詩詞雕蟲技,

江山夢,安可期?

胸中丘壑,穿雲意氣,

談笑弄玄機。

乾坤落筆幾行字,

長歌罷,按劍起。

馬上聲名,肘後黃金印,

誰個願輕言棄

卻十萬雄師,

翩然一騎。

烽火胡塵,

從來碧血染征衣。

千古戰場英雄地,

西風斜照風展旗。

叢菊兩開惹相思,

怎料晚來風急,影碎花枝。

青雲志,辜負佳期。

摧盡繁華顏色,

兩鬢絲,彈指(間)。

天下無非一局棋,

幾多王侯將相,過河之卒。

費思量,紅塵游戲。

人生到頭皆寂寞,

心下事,有誰知。

兩輪日月逝如斯,

身已至此,心未死。

肝腸如鐵難繞指,

功名二字一張紙。

以上兩首曲詞都已由色拉龍和青泠演唱並放入流水之聲(鏈接在此文文案),歡迎大家前去欣賞。

2、感謝大家對某樓的關心,感動下默默爬走,想下章:船,還是不船呢?

1、江慈看上去似乎並不強大,因為她無權無勢,更無穿越女主的萬能和女尊文中的強悍。但某樓認為,她有她自己強大的地方,只有少數讀者能體會到,她在身中兩種毒藥、失去自由、與豺狼為伍的情況下,還能灑脫樂觀、堅韌隱忍的特質。某樓想問問大家,一個普通少女,在甫入江湖、初涉險惡的情況下,能做到這樣,她不強大嗎?強大,並不是指物質及權力上的強大,也不表現在能操縱他人、掌控全局。某樓認為,一個人的強大,更多的表現在精神方面,逆境能自樂,困境能自救,遇到挫折不低頭,面對困難不放棄,這才是一個真正的強者。

晉江上太多萬能女主和女尊文,但說白了,實際上是許多在現實生活中遭受壓抑的人,在尋求一種精神上的YY和慰籍。某樓也承認,看這些文能讓人輕松和得到精神上一種隱性的放縱。但是,如同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氣質,一篇文也有一篇文的風格,抱歉,此文中,沒有萬能女主,只有一個性格堅強、勇於直面慘淡境地的江慈,如果有對此不滿的讀者,請直接點右上角叉叉。

2、某樓也知道,JJ上現在討喜的是FH女主、流氓女主、萬能女主或心機女主。但某樓認為,一個角色,塑造得是否成功,並不是看她做成了多少事情,而是這個角色具備多大的真實性和打動人心的地方。

江慈善良,她具備著一個少女應有的純真和溫柔;她也不蠢,雖然無力改變什麽,但她能冷眼旁觀,看清楚許多事情;她遇到的都是世間權勢薰天的人物,但她從來沒有去迎合討好過這些人(當人家的丫頭或是被逼,或是出逃的權宜之計),她始終還是向往著自由清淡的生活,這個優點,請大家不要忽視。設想一下,現實生活中,不說住到咱們敬愛的“溫爺爺”家裏,就是能與省部一級幹部拉上關系,只怕很多人會順竿子爬吧。但江慈並沒有趨炎附勢,也從未想過要呆在無數普通人向往的相府,還屢屢對權威發起挑戰,這樣一個有著獨立人格和精神追求的少女,難道不值得敬重嗎?

某樓從不覺得江慈“弱”或者“白”,相反,這個人物,在精神層面上,勝過兩位男主太多。她既不會象衛昭一樣,為仇恨扭曲自己的人格與精神,也不會象小裴一樣,為權力摒棄最基本的喜怒哀樂。不是她‘配不上男主 ’,而是兩位男主配不上她。她活得真實,也活得堅強,現在欠缺的只是一份成熟與穩重,但某樓早說過,此文較長,後面的故事還很多,如果沒有耐心追文的讀者,可以在文完結後再來看。

3、某樓認為,一篇文中,人物有其自己的性格,作者要做的便是讓這種性格推動她走向必然的命運。而不是為了達到某種命運,去改變人物的本來性格(這是某位資深編輯對某樓說過的話,當時不是太明白,現在才能深切體會,謝謝藍藍)。

正如簡老師所教誨的:人物有他自身的命運,有時作者也做不了主,作者不必為了取悅讀者,為了改變人物的命運而強行改變人物的性格,所以,某樓不會人為地令江慈變得所謂的“強大”,也不會去改變她應有的本性。

現實生活中,某樓也希望自己變得精明強幹,但這是不可能的,雖然很羨慕這樣的人,但某樓永遠也成不了這樣的人,本性如此,天賦有限,這不是你想改變就能改變的,FH這種東西,是性格使然,也是天賦使然。

此文中,陰謀詭計、朝堂政局都是在男主們的計劃和掌控中進行,但唯有江慈,是不在他們的計劃和意料之中的,這是一個出現在歷史大舞臺中的小意外,也是不被強大男主們所能強行掌控和改變的人物,當這樣一個小意外出現,男主們會做出怎樣的抉擇,這是某樓在寫這篇文時最感興趣的一件事情。

某樓會按原定的設想寫下去,如果人物不能贏得大家的喜愛和認同,是某樓功力不夠。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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