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一盤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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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一盤大棋
高門夫人們個個尊貴，舉止嫻雅，陳氏想跟著沾光，也想順著進去混個臉熟。
梁松攔住：“主子說話，你少聽。”
陳氏氣不打一處來：“我是主子的親娘，今日不用遵從家規。”
梁松道：“這是宮規。比家規還要大。”
陳氏氣道：“我若犯了你怎麽樣？”
“我會稟告娘娘，犯宮規扣的銀子更多。”梁松道，“我說到做到。”
陳氏恨恨道：“死太監。”
玉容接了眾位夫人進來笑道：“我年輕，不知該怎麽稱呼，各位姐姐坐。”
戶部尚書夫人馬氏笑道：“本早該拜見娘娘的，只是宮裏規矩森嚴，嬪妾擔心給娘娘惹麻煩。今日乘著娘娘省親出宮，特來拜會。”
錢氏忙解釋：“娘娘不認得我們，我們夫君都曾是裴相的門生弟子，或是得到過裴相的指點。”
玉容起身回拜：“原來是先父的故交。”
劉氏含淚：“夫君得知裴相還有後人，激動得一夜不曾睡，今日催著妾身來，一定要見娘娘平安，夫君才放心呢。”
玉容一一致謝道：“各位大人和夫人的心意，玉容實在感激不盡。今後還請大人和夫人們提點玉容。”
幾位夫人道：“娘娘客氣。”
說了一回過去往事，閑聊了一番京城軼聞，幾位夫人告辭，留下一大堆禮品。
陳氏巴巴地送出門，直起身子睥睨眾街坊。
看看，什麽叫權勢。
片刻後，又有幾位夫人來了，是曾荇府上的夫人，還有什麽禦使的、翰林院的、國子監的都有。
等到第五批夫人們告辭後，陳氏徹底懵了，她小心翼翼道：“玉容，在宮裏當個嬪其實也不錯了，做人重要的是要知足。你這是做了什麽？”
這麽多夫人上門，這是惹了多大的事？
秋月笑道：“我們娘娘是裴相國的女兒，流落在民間，裴相國門生遍天下呢。”
陳氏連連給祖宗上香：“祖宗保佑，居然讓我撿了千金大小姐。”
玉容笑道：“再如何，我也是娘的女兒。”
陳氏歡喜道：“好閨女。”
大丫稟道：“老夫人，樊婆過來討糖吃，還說要向娘娘請罪。”
陳氏道：“她請什麽罪？”
玉容淡然道：“請她過來吧。”
樊婆在玉容身世案中，為皇後作證，自覺理虧縮頭縮腦進來跪下：“請娘娘饒恕奴婢，奴婢有眼不識泰山。”
本來樊婆想躲著玉容，可見到一波一波大官夫人拜訪，心裏發虛，想著與其在家提心吊膽，不如直接上門請罪。
陳氏在一旁拉著秋月，問明了真相。
陳氏氣道：“好個樊婆，差點害了我家玉容，你還有臉上門？”
玉容笑道：“樊媽媽也沒什麽大錯，只是如實說了我的來歷罷了。”
樊婆磕頭道：“謝娘娘原諒。”
“說起來，本宮還有事托樊媽媽。”玉容笑道，“若是媽媽能辦到，銀子好說。”
樊婆忙許諾：“娘娘只管吩咐。”
玉容道：“與本宮一批收的姑娘，還有個叫做時雲的，媽媽好好查查她的來歷。”
樊婆思索道：“她似乎是更南的地方收的，當時賣她的似乎是她舅舅，明兒我便去查。”
玉容道：“既然有親人，那麽連親人的嫡系也查清楚了。”
秋月給了一盤銀子。
樊婆推辭道：“辦成了後，娘娘再賞賜奴婢不遲。”
能結交嬪，要什麽銀子。
就在玉容要返回宮中的時候，李成送旨意到：“冊封玉嬪母親為六品安人，賜如意拐杖一根，加封顧羲和為右參副將。”
如烈火烹油，陳氏喜氣洋洋：“祖宗保佑，皇上倒還記得我這個岳母。”
李成臉一板：“你大不敬。”
陳氏冷笑：“你國舅沒當上，我的國母已有眉目了，你有什麽臉說我？”
李成：……
陳氏轉向梁松：“你也一樣。”
玉容道：“本宮覺得顧家家規極好，除了今日外，平日都按家規來。”
梁松高聲道：“奴才遵命。”
陳氏：……
梁松繼續稟告：“若是夫人進宮，請娘娘允許奴婢按照宮規約束夫人。”
玉容道：“準了，扣銀子多少由你決定。”
梁松高聲道：“是。”
陳氏氣哼哼出門找平衡，拿了如意拐杖向街坊吹噓：“這是女婿給的，聽過尚方寶劍、免死金牌嗎？這個差不多的意思。”
街坊們嘖嘖羨慕。
陳氏道：“今後誰敢給我家短斤少兩，以次充好，別怪老娘的拐杖不認人。”
李成：￥%……&
這麽寶貴的東西，你就拿來做買賣？
幾個嬸子上前求事：“顧家嫂子，你大侄子想要進衙門當個捕快，你給皇上囑咐幾句唄。”
“孩子三舅老爺犯了事，進了大牢，求嫂子在刑部尚書跟前說話。”
李成：%*……￥
梁松正氣道：“國法在上，請夫人回去。”
陳氏嚇得趕緊走，梁松可是得了玉容的令，可以隨意扣銀子的。
回宮時辰到了，玉容上鑾駕前再三叮囑親人：“讓孩子們多讀書，家裏多買祭田，不要仗勢欺人。”
顧老爹和顧羲和一一應下。
回宮途中，天色更加陰沈，隆隆雷聲響起，似乎要下大雪。
李成低聲道：“已經按照娘娘的意思，宗澤放火燒了安寧宮和冷宮，救出了太妃。”
玉容道：“做得可自然？”
“今日宮裏無人，又有雷電。”李成笑道，“宗澤武藝高強來去如風，不會有人發現的。”
玉容問道：“太後可知道了？”
李成道：“回宮路上，宮人會稟告太後，稍後回宮還有一場混亂呢。”
玉容閉目養神道：“回宮後，換件衣裳直接去慈寧宮。”
慈寧宮內，太後表情帶了些焦灼，皇後、朱貴妃、淑妃等眾嬪妃都在。
玉容進來行禮，乖乖退在旁邊。
太後問道：“好好的，怎麽安寧宮和冷宮會走水？”
內務府太監跪下道：“回太後，最近天幹物燥加之今日有雷，安寧宮和冷宮的安棲殿、安修殿不慎走水了。”
時雲哭道：“嬪妾省親回來，宮殿大半燒了，許多東西都在裏頭。”
太後沈聲問道：“有沒有宮女太監受傷？”
內務府太監哭喪著臉：“共有十餘個宮女太監被燒死。”
朱貴妃呈上名單：“這是死的名冊，請太後過目。”
太後的目光在安修殿“蟒氏”上劃過，久久方道：“哀家知道了。”
蟒氏是鐘太妃獲罪後的名字。
皇後特特道：“說來這火也起得奇怪，莫非是最近宮中發生了什麽，老天特地示警。”
宮中最近平凡了裴相國，皇後想將禍水往玉容身上引。
榮妃突然道：“皇後娘娘提醒得是，前陣子雲嬪說夢見什麽紅龍進安寧宮，紅龍可不是象征著火嗎？”
淑妃也道：“是了，雲嬪說什麽紅光滿室，想必對應著大火。”
時雲沒想到扯到她身上，忙道：“這只是巧合罷了。”
周才人低低驚呼道：“上回嬪妾和淑妃娘娘看到的影子，正是在安寧宮和冷宮，難不成是就是應了今日？”
穆嬪信鬼：“獨獨在安寧宮和冷宮，難道是安嬪的魂魄？”
幾個年輕嬪妃越想越是：“安嬪進過冷宮，也住過安寧宮，可不是她的魂魄。”
皇後止住道：“人死燈滅，你們不要妄加猜測。”
太後揉了揉太陽穴道：“好好發送這些燒死的奴才，再做個法事，讓人念念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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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門夫人們個個尊貴，舉止嫻雅，陳氏想跟著沾光，也想順著進去混個臉熟。
梁松攔住：“主子說話，你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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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松道：“這是宮規。比家規還要大。”
陳氏氣道：“我若犯了你怎麽樣？”
“我會稟告娘娘，犯宮規扣的銀子更多。”梁松道，“我說到做到。”
陳氏恨恨道：“死太監。”
玉容接了眾位夫人進來笑道：“我年輕，不知該怎麽稱呼，各位姐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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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容起身回拜：“原來是先父的故交。”
劉氏含淚：“夫君得知裴相還有後人，激動得一夜不曾睡，今日催著妾身來，一定要見娘娘平安，夫君才放心呢。”
玉容一一致謝道：“各位大人和夫人的心意，玉容實在感激不盡。今後還請大人和夫人們提點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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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一回過去往事，閑聊了一番京城軼聞，幾位夫人告辭，留下一大堆禮品。
陳氏巴巴地送出門，直起身子睥睨眾街坊。
看看，什麽叫權勢。
片刻後，又有幾位夫人來了，是曾荇府上的夫人，還有什麽禦使的、翰林院的、國子監的都有。
等到第五批夫人們告辭後，陳氏徹底懵了，她小心翼翼道：“玉容，在宮裏當個嬪其實也不錯了，做人重要的是要知足。你這是做了什麽？”
這麽多夫人上門，這是惹了多大的事？
秋月笑道：“我們娘娘是裴相國的女兒，流落在民間，裴相國門生遍天下呢。”
陳氏連連給祖宗上香：“祖宗保佑，居然讓我撿了千金大小姐。”
玉容笑道：“再如何，我也是娘的女兒。”
陳氏歡喜道：“好閨女。”
大丫稟道：“老夫人，樊婆過來討糖吃，還說要向娘娘請罪。”
陳氏道：“她請什麽罪？”
玉容淡然道：“請她過來吧。”
樊婆在玉容身世案中，為皇後作證，自覺理虧縮頭縮腦進來跪下：“請娘娘饒恕奴婢，奴婢有眼不識泰山。”
本來樊婆想躲著玉容，可見到一波一波大官夫人拜訪，心裏發虛，想著與其在家提心吊膽，不如直接上門請罪。
陳氏在一旁拉著秋月，問明了真相。
陳氏氣道：“好個樊婆，差點害了我家玉容，你還有臉上門？”
玉容笑道：“樊媽媽也沒什麽大錯，只是如實說了我的來歷罷了。”
樊婆磕頭道：“謝娘娘原諒。”
“說起來，本宮還有事托樊媽媽。”玉容笑道，“若是媽媽能辦到，銀子好說。”
樊婆忙許諾：“娘娘只管吩咐。”
玉容道：“與本宮一批收的姑娘，還有個叫做時雲的，媽媽好好查查她的來歷。”
樊婆思索道：“她似乎是更南的地方收的，當時賣她的似乎是她舅舅，明兒我便去查。”
玉容道：“既然有親人，那麽連親人的嫡系也查清楚了。”
秋月給了一盤銀子。
樊婆推辭道：“辦成了後，娘娘再賞賜奴婢不遲。”
能結交嬪，要什麽銀子。
就在玉容要返回宮中的時候，李成送旨意到：“冊封玉嬪母親為六品安人，賜如意拐杖一根，加封顧羲和為右參副將。”
如烈火烹油，陳氏喜氣洋洋：“祖宗保佑，皇上倒還記得我這個岳母。”
李成臉一板：“你大不敬。”
陳氏冷笑：“你國舅沒當上，我的國母已有眉目了，你有什麽臉說我？”
李成：……
陳氏轉向梁松：“你也一樣。”
玉容道：“本宮覺得顧家家規極好，除了今日外，平日都按家規來。”
梁松高聲道：“奴才遵命。”
陳氏：……
梁松繼續稟告：“若是夫人進宮，請娘娘允許奴婢按照宮規約束夫人。”
玉容道：“準了，扣銀子多少由你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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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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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嚇得趕緊走，梁松可是得了玉容的令，可以隨意扣銀子的。
回宮時辰到了，玉容上鑾駕前再三叮囑親人：“讓孩子們多讀書，家裏多買祭田，不要仗勢欺人。”
顧老爹和顧羲和一一應下。
回宮途中，天色更加陰沈，隆隆雷聲響起，似乎要下大雪。
李成低聲道：“已經按照娘娘的意思，宗澤放火燒了安寧宮和冷宮，救出了太妃。”
玉容道：“做得可自然？”
“今日宮裏無人，又有雷電。”李成笑道，“宗澤武藝高強來去如風，不會有人發現的。”
玉容問道：“太後可知道了？”
李成道：“回宮路上，宮人會稟告太後，稍後回宮還有一場混亂呢。”
玉容閉目養神道：“回宮後，換件衣裳直接去慈寧宮。”
慈寧宮內，太後表情帶了些焦灼，皇後、朱貴妃、淑妃等眾嬪妃都在。
玉容進來行禮，乖乖退在旁邊。
太後問道：“好好的，怎麽安寧宮和冷宮會走水？”
內務府太監跪下道：“回太後，最近天幹物燥加之今日有雷，安寧宮和冷宮的安棲殿、安修殿不慎走水了。”
時雲哭道：“嬪妾省親回來，宮殿大半燒了，許多東西都在裏頭。”
太後沈聲問道：“有沒有宮女太監受傷？”
內務府太監哭喪著臉：“共有十餘個宮女太監被燒死。”
朱貴妃呈上名單：“這是死的名冊，請太後過目。”
太後的目光在安修殿“蟒氏”上劃過，久久方道：“哀家知道了。”
蟒氏是鐘太妃獲罪後的名字。
皇後特特道：“說來這火也起得奇怪，莫非是最近宮中發生了什麽，老天特地示警。”
宮中最近平凡了裴相國，皇後想將禍水往玉容身上引。
榮妃突然道：“皇後娘娘提醒得是，前陣子雲嬪說夢見什麽紅龍進安寧宮，紅龍可不是象征著火嗎？”
淑妃也道：“是了，雲嬪說什麽紅光滿室，想必對應著大火。”
時雲沒想到扯到她身上，忙道：“這只是巧合罷了。”
周才人低低驚呼道：“上回嬪妾和淑妃娘娘看到的影子，正是在安寧宮和冷宮，難不成是就是應了今日？”
穆嬪信鬼：“獨獨在安寧宮和冷宮，難道是安嬪的魂魄？”
幾個年輕嬪妃越想越是：“安嬪進過冷宮，也住過安寧宮，可不是她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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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揉了揉太陽穴道：“好好發送這些燒死的奴才，再做個法事，讓人念念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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