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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易感期 你在挑釁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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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易感期   你在挑釁我麽

305宿舍。

南馥前腳剛開宿舍門, 江郁後腳就跟了上來。

兩人身上全是汗,南馥率先進了浴室,落下一句“別進來”後就把門反鎖了。

江郁擰了兩下門鎖沒擰開:“南馥, 你開門!”

聽著江郁外面的喊聲, 南馥低垂眼瞼, 握拳背抵著浴室的墻沒說話。

事實上,Alpha的易感期並不是那麽可怕,要想平穩度過,除了被Omega的信息素安撫之外, 也可以打鎮定劑, 學生群體後者更為常見, 但這也僅適用於大部分正常的Alpha。

對於南馥來說,鎮定劑沒有絲毫效果。

因為她所懼怕的,並不是那些平日裏強壓在心底的各種欲.望, 而是來源於需求Omeg息素的恐慌。

她害怕Omega的信息素,可身體卻又對此需求。

越是矛盾, 就越顯得煎熬, 以至於什麽藥都阻擋不了千年來人類進行出來的本能。

南馥覺得, 剛才帶江郁一起回宿舍就是個錯誤。

只是在他拉住她的那一刻,她的確萌生出一種不能放開這人的沖動。

本能在告訴她,他能幫她,因為這具身體對他藏不了的渴求。

砰——

浴室門被踹開。

江郁進來時,見到的便是站在花灑下任由水流自頭頂沖刷的Alpha。

她渾身都濕透了,手臂撐著墻像在勉強維持冷靜克制, 可根根手指卻攥得很緊,混合著馥郁烏木信息素的冰涼水流順著眉骨往下淌,她的嘴唇都失了血色。

聽到門口的動靜, Alpha緩緩回過頭來。

“不都說了,別進來嗎,”南馥靜靜看著他,語氣晦暗莫名,“怎麽這麽不聽話?”

饒是手術過後的身體不會再因為別人的信息素失控,但江郁還是實打實感受到了來源於對方的壓迫感,他唇線一下繃得很緊,整個人都在開始慢慢發熱。

這一切變化,無關信息素的影響,而是因為站在那裏的人是南馥。

江郁重新鎮定下來,順手關了浴室的門。

南馥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莫名笑了聲,他這樣子仿佛充滿掠奪性的壓根不是她一樣。

她覺得江郁似乎搞錯了什麽。

南馥沒關花灑,朝著江郁勾了勾手指:“過來。”

江郁擡眸,心跳得很快,但臉上還是一副平靜表情:“怎麽,易感期澡也不會自己洗了?”

“嗯,”南馥註視著他,順著他說,“我說不會的話,你就要幫我嗎?”

江郁沒說話,也沒動,他在賭一件事。

僵持兩秒後,南馥眼神逐漸變得危險。

她像是失了耐性,兩步下來,江郁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就已經被她錮著腰近乎嚴絲合縫地按在了浴室的白瓷墻上。

他頭往後仰,無路可退。

“小貓……”南馥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他臉上停留,“你在挑釁我麽?”

江郁被這聲輕緩繾綣的稱呼燙得睫毛輕顫。

手指無意識地攥緊。

江郁喉結滾了滾,直勾勾凝望著她。

意思像在說,就是在挑釁你,所以呢?

“挑釁一個處於易感期的Alpha,你知道有什麽後果嗎?”南馥傾身向前,額頭抵住他的,緩緩地說,“要麽挨揍,要麽……”

挨操。

話音戛然而止,她頭低下去,溫熱的氣息拂過他耳廓,意味不明地輕笑了聲。

江郁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她繼續說下去,只好擡起頭看她,叫了聲:“南馥……”

“嗯?”

江郁黑眸清明,仿佛兩顆剔透的琉璃,他伸手搭在她腰側:“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南馥用手撥弄兩下他額前的碎發,指肚劃過睫毛,信息素幹燥而溫暖:“你這是明知故問。”

“那……”江郁咽了咽口水,手指順著她校服下擺伸過去,從她的脊索撫過,“要不要我幫你?”

南馥身子猛地一頓,幾乎是立刻按住了他的手。

她垂眼盯著江郁:“你想做什麽?”

江郁表情正經得像是一個樂於助人的好心人:“你不難受麽?”

南馥沒說話。

豈止是難受,大約是壓抑太狠,她全身甚至到了疼的地步。

疼得她快失去理智。

江郁像是看穿了她的忍耐,又用另一只手伸下去:“這裏也疼嗎?”

南馥被他這麽一碰,手臂肌肉都抽搐了一下。

她近乎粗暴地一把將人推開:“別他媽亂碰。”

南馥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她想剝開這人的腦袋看看裏面到底裝的是什麽,也想抽自己兩大耳刮子將心底那點兒掠奪欲徹底消除。

這人在她面前沒有攻擊性,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順從,所以她下意識地想去掠奪、占有,將他圈起來,直至他不能從這間小小浴室走出一步。

甚至管不了他是Alpha,還是她的好朋友。

易感期。

無法被鎮定劑壓制的易感期。

讓她的道德感脆弱得不堪一擊。

“是因為我是江郁,你才不讓我幫你嗎?”

江郁趔趄兩步,重新站穩,看著她試圖用冷水來冷靜,近乎自欺欺人的舉動:“沒關系的,好朋友之間,幫下忙不是很正常麽?昨晚你也幫了我。”

聽到這話,南馥眼神斂了幾分:“周漾也是你的好朋友,所以他易感期的時候,你也會幫他嗎?”

空氣中Alpha的信息素猝不及防地淩厲起來。

江郁沒明白她怎麽忽然扯上周漾,但為了讓她相信,他點了下頭,緊接著又補充道:“但他這輩子都用不著的,他快嘛。”

“……”

南馥頗為覆雜地睇他一眼。

這個答案怎麽說呢,她也不懂這是什麽感覺,很微妙,有點不爽,可似乎也給了滿浴室的暧昧氣氛一個臺階下。

讓人心安理得的臺階。

江郁見她表情有所松動,覺得時機到了。

於是走到花灑下,從後面抱住她,聲音輕得像羽毛拂過:“你可以把我當成別的人,或者你閉上眼睛不要看我,這樣你就不知道幫你的是誰了。”

他的呼吸被水沖淡,可鼻尖卻有意無意地蹭過她後脖頸的腺體。

南馥可恥地被他說動了。

不用知道面前的人是誰,只需要知道他是自願的。

然後她就可以理所當然地對他肆意妄為。

近乎愚蠢的自欺欺人的提議,偏偏每個字對她來說都像是誘惑。

南馥曾聽許多人說過,Alpha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她總是不以為然。

可此情此景,她承認自己被擊潰了。

Alpha的確不是什麽好東西,她也不是。

南馥轉回頭來,擁著面前的人,視線從他臉上滑過,聲音很低地問:“你打算怎麽幫我?”

江郁被她看得心跳漏掉一拍,手在她腰際摩挲。

她的腰細細的,小腹緊實,線條流暢,隨著呼吸的頻率起起伏伏。

他沿著她馬甲線的弧度探尋,然後忽然停住。

南馥任由他。

“這裏也疼嗎?”江郁重覆問了一遍。

南馥感受到胸腔裏心臟的不安分,她如實回答:“疼。”

“太疼的話,”江郁手心浸滿了汗,或許也不全是汗,“我幫你吹吹好不好?”

南馥分不清自己是清醒還是混沌,她原本應該拒絕的,可她拒絕不了。

直到江郁吻在她嘴角,而後淺淺地啄了一口。

她腦子裏那根線徹底斷掉。

一只雪白的手拽過江郁。

狹小浴室裏漫天的信息素充滿了愛.欲。

也許他無法感受到,但南馥卻很清楚,她到底有多想吻他。

和她冷淡的外表不符的是,她的親吻帶著壓迫和懲戒,下唇幾乎被磕破,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像是不滿意他沒有在她的信息素下臣服。

周身溫度升騰,被她這樣熱切地親吻,江郁興奮得靈魂都在顫栗。

他耳尖紅得快要滴出血來,胸口急促起伏。

他一面想著不能在她面前露出怯意,一面被迫地承受她的掠奪。

也不知過了多久,南馥後退一步,背靠墻,低下眼皮,看著半跪在她面前的江郁,他眼梢暈紅,嘴唇鮮艷得有些過分。

南馥半闔的眼皮不停地顫動,最後幹脆閉上眼。

讓他將自己包圍。

看不見周遭的景象,其他地方的感官就變得更為敏銳。

或許江郁真是貓變的,牙齒都極為鋒利。

南馥手指沒入他濕潤的發間時,輕輕嘶了一聲:“乖,牙齒收起來……”

她的話循循善誘,底下人無師自通。

江郁往上瞟了一眼。

她的校服外套還穿得整整齊齊,可喘息聲卻一下比一下重。

全是因為他。

他在許多個深夜醒來,都渴望這人能回頭看他一眼,想看她眼裏心裏只有他一個人,想吻她,想被她吻,還想被她標記,成為她的Omega。

更想看她因他失態混亂的模樣,因為這比侍弄這件事本身讓他更有成就感。

馥郁的蒼冽感信息素泛上來,將江郁包裹。

血肉都是滾燙的。

-

剛露過頭的太陽不知不覺隱沒不見,天色蒙蒙的,跟人的情緒一樣喜怒無常。

南馥沖了個澡,然後站在陽臺上抽煙,冷颼颼的風直往她臉上刮。

校服都打濕了,扔在臟衣簍裏還沒洗。

江郁在浴室,她現在還不敢洗。

南馥記得自從分化之後,每一次易感期對她來說都相當於地獄級別的考驗。

因為沒人能夠幫她。

南正誠一般直接撒手不管,要麽打到她沒有力氣失控,要麽把她鎖在屋子裏。

她總是渾渾噩噩地度過這要命的幾天。

她以為自己習慣了,並且有生之年會一直以這樣的狀態持續下去。

但神奇的是,她今天居然被一個信息素淺淡到約等於沒有的Alpha給安撫了。

不是任何標記,只是以一種親密無間的方式。

雖然開始前說得很好,但她還是看清楚了。

江郁拱圓的嘴唇,臉頰凹陷下去的樣子……還有那雙純粹又誠摯的眼睛。

他臉上的每個細節都要了命地取悅人。

南馥甩甩頭,遏止住那些骯臟的想法,猛吸幾口煙,指尖都在莫名發顫。

然後呢?

南馥有些懊惱地想,然後這事又該怎麽收場?

她壓根沒做好接納旁人的準備。

再說,她的命太不值錢了,也沒有資格去拖別人下水,她最不願意的,就是拖江郁下水。

可什麽也不做只當無事發生的話,跟提褲無情的渣渣有什麽區別?

沒道理她血氣方剛,剛到爽了,卻不為此付出任何代價。

正胡思亂想著,浴室門啪嗒一聲開了。

她聞聲回頭。

陽臺的玻璃門沒關,江郁邊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邊往這邊走。

他的嘴唇邊緣泛著不正常的紅,還有點腫,全身上下都是她信息素的味道。

南馥喉嚨發幹。

四目相對。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江郁看見陽臺的煙盅裏塞了好幾根煙。

回來時明明還是幹凈的。

他微微蹙著眉,臉色不大好地盯著南馥。

這人就這麽後悔?

“你……”

“江……”

兩人同時開口,南馥抿著唇,示意他先。

江郁掃了她一眼,語氣不善:“別叫我江郁。”

然而他剛發出聲音,兩人都楞住了。

就跟重感冒失聲了似的,啞到甚至有種磨砂質感。

南馥頭皮發麻。

又在心底唾棄了自己一遍。

見她沈默不語,江郁面無表情地說:“也別擺出這副樣子來,這事兒談不上誰吃虧,你要真覺得對不起我……”

他頓了頓,啞著嗓子道:“下次輕點行嗎?”

少年唇角微彎,栗發柔軟地垂下來,眼尾斂著,漆黑的眸子如初春殘餘的暖雪,柔和卻又無比晃眼。

南馥呼吸一窒,眸光不定。

心底五味雜陳地泛過一遍味兒後,她掐滅煙,走過去伸手揉了揉江郁潮濕的頭發,認真地說:“沒有下次了。”

“小貓,”她語氣帶著點認命地喟嘆,“被你安撫過,我已經好很多了。”

江郁這才露出點笑容,想到什麽,他歪了歪頭,眨了下眼:“那你誇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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