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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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要小心暗處的隊友啊
老實說，無論是萊伊還是波本，此時都有些後悔。
哪怕知道這個“回禮”背後可能會有什麽陷阱、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問一些特別核心的東西以免露出馬腳……但是他們也算是和可可酒打交道不少次了，自然明白一點，這家夥說的回禮是真的。
沒錯，哪怕時不時會嘴上跑火車，也會戲弄人，還時常忽然提出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要求例如組樂隊和突然的登臺演出，但是在正事上，她莫名有一種“說到做到”以及“等價交換”的原則。
所以……這個回禮有多大的價值，兩人都很清楚。
不過萊伊是後悔當時應該忍忍，反正他又不是沒有挨過拳打腳踢，那個都忍過來了當時為什麽就非要嘴賤懟一句……裝啞巴的話不是她就沒有借口不給回禮了嗎！雖然他準備的禮物挺敷衍的，但是好歹明美那邊很用心可以算作拉高他這邊的印象分吧！
算了，好歹蘇格蘭這邊撈到了一個回禮，而且還是他提醒了對方送禮物的，怎麽著也算一個人情吧……等可可酒離開之後，他就找蘇格蘭問一下吧。希望蘇格蘭能問一個好問題。
而後悔沒準備聖誕禮物的波本則是深刻地反省了一下自己事先針對可可酒的調查還不夠、沒有搞到她喜歡收禮物和有給回禮的習慣……然後再暗暗地記恨萊伊刻意隱瞞情報針對他的行為，並且再一次地加深了這個人不是什麽好人的刻板印象。
波本這麽想著，又用隱晦的目光看向了蘇格蘭，這個回禮是大禮的同時，也很有可能會隨時轉換成陷阱……景，要小心點啊。
至於被擔心的蘇格蘭麽……
這算是無意間撿漏了嗎？，蘇格蘭有些不確定地想著。
不過他也很明白，眼前這個笑得可愛、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女是組織的人，並且還是地位不低的資深高層……如果這個時候貿然問一些問題的話，會被懷疑的吧。
畢竟zero之前也說過，她是一個謹慎甚至有些多疑的人。
“可以想一會兒，不過要在我離開前決定哦，因為搞不好隔天我就要覺得我虧了。”黑發少女雙手叉腰，還擡了擡下巴，“這種好事是限時的。”
她的這番不太講理的蠻橫做派倒是讓在場的另外三人都瞬間放心了不少，看起來這個回禮八成是真心的並且沒有預設陷阱的了。
蘇格蘭略一思索，開口道：“那……”
“等一下，”可可酒擺出了一個暫停的手勢，說完之後對著人屈指勾了勾，“過來說吧，畢竟這只是給你一個人的回禮。”
蘇格蘭楞了一下，稍作遲疑之後就做出了決斷，走過去。黑發少女直接歪了歪頭，一手擡起靠近耳朵做聚攏狀，一副子準備聽悄悄話的樣子。
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除了順著她也不可能做別的事情……更何況蘇格蘭一向是不涉及到原則問題都還挺順著人的，其實這也是在威士忌三人組裏他是最少受可可酒拳打腳踢的那個。波本是精神上被拳打腳踢，萊伊是物理……以及精神上的。
蘇格蘭彎腰湊近，還頗為紳士地隔了一定的距離，也擡手將手遮掩在唇邊，壓低聲音問道：“你之前說烏鴉是組織的吉祥物，是什麽意思？”
雖然說了什麽都可以問，但是我也知道蘇格蘭是聰明人，知道什麽是屬於不能問的範疇。
例如如果他問我BOSS是誰或者朗姆長什麽樣子，那我肯定第一時間打電話報警……啊錯了，差點忘了我們就是要被抓起來的那波。那我一定第一時間打電話給琴酒老大！
蘇格蘭問的問題讓我有些意外，不過仔細一想又在意料之中。
我也並不覺得這個問題不能回答，因為老實說，如果到了必須做出抉擇的時候，我完全不介意把BOSS和朗姆都給賣了，反正我其實並不覺得這個組織是個值得長久待下去的地方，無論是企業文化還是作風我都不太喜歡。
當然我要走的話肯定要拉著琴酒老大一起，最好還能打包走雪莉。至於伏特加，那是贈品。就是那種你點主食必然會贈送的調味料，你可以不要，但是免費的你還是會點上，總覺得不拿白不拿。
所以，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也沒有誤導對方或者藏著掖著的意思，扭頭以標準說悄悄話的姿勢回道：“因為BOSS他很喜歡烏鴉哦。”
畢竟家徽都是烏鴉嘛……就是不知道蘇格蘭對於上流社會和大家族知道多少，如果熟悉的話，一下子就能發現烏丸家……當然BOSS的身份肯定無法鎖定的。因為明面上BOSS人都已經沒了嘛。
在說完之後，我還悄聲囑咐道：“不過這個是秘密，不可以告訴別的人喲。萊伊和波本都不行。如果被我發現你告密了的話，後果會有點嚴重哦。”
“……我知道了。”蘇格蘭聽完之後也直起了身子，若有所思的，不過很快就恢覆了平常的表情，面上看不出異樣。
對於對方的識相我也很滿意，就是因為蘇格蘭沒有萊伊和波本難搞還很識趣配合，我才喜歡和人以朋友的模式相處啊！
至於為什麽給回禮嘛……一來是因為禮物我的確很喜歡，二來麽……這三人不是我直系下屬，我也無法以組織上司命令他們，既然是以利益關系要求人幫我做事，那麽肯定需要給點胡蘿蔔啊。畫大餅也是需要讓人看到大餅的。
這次就是很好的機會。
雖然根據萊伊和波本的後續反應，感覺他們可能會錯了意……
“所以除了聖誕節呢？新年會需要送新年禮物嗎？”波本一臉認真地詢問道。
“對於在美國長大的可可酒來說聖誕節就是新年了，不會想過兩個新年的吧。”萊伊微微一笑，看起來依舊和往常一樣與波本唱反調，但是下一句話就變成了同一立場，“所以可可酒你的生日是幾月幾號？”
……男人還真是現實啊。，我忍不住在內心這麽感慨。
雖然早就知道，但是每次見到還是能重新感慨一遍。相比之下我們家那位還真是不一樣的煙火，他我行我素絲毫不管這個，拒絕討好所有人，主打一個隨心所欲。
“比起慶祝自己的誕生，我會更加感謝我媽媽辛苦生下我，所以我的生日的唯一活動是去掃墓。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我也只接受我的長輩慶祝我的生日和送我禮物。介於他們都在天國了，我是不過自己生日的。”我半睜眼看萊伊，“還有，我雖然不收新年禮物，但還是會過新年的。我們會一起看紅白歌會哦，入鄉隨俗嘛。”
大概是意識到了我說的“我們”是指誰，這三個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大概可以讀懂，沒想到這麽接地氣啊！
“比起那個來說，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們哦。”我雙手抱胸，皺起眉頭看著三人。
這三人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而且說出來的話也讓人有點生氣。
萊伊：“又有誰惹到你了要報覆嗎？”
波本：“又有誰搶你東西而不自知了？”
蘇格蘭：“事情嚴重嗎？”
……這群人到底是怎麽看我的啊？！怎麽感覺我們熟起來之後他們變得有些沒大沒小的？怎麽說我都是前輩吧，他們的態度應該放更尊重點！
我露出了不開心的表情：“我是那種只會暗地裏搞小動作報覆的人嗎！”
三人一時間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還有一個直接在臉上寫明了“你難道不是嗎”。我覺得可能是之前說了欠人情，導致波本就有些有恃無恐了……算了，看在他的發色和臉的份上，我對他的容忍度可以高一點。
“這次可不是我的私人恩怨。”我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們知道普羅米亞嗎？”
萊伊手輕抵著下巴，深思著：“普羅米亞……是代號吧？感覺有些耳熟……應該不是日本人？”
身為情報組的波本顯然知道得更多一些：“是那個俄羅斯縱火犯嗎？”
蘇格蘭看了過去，面帶疑問：“縱火犯？”
“算是一種蔑稱吧。更確切的應該說‘爆炸犯’。”我在一旁做補充，“對方是利用特殊的自制炸彈制造了一系列的連環爆炸殺人事件。因為在俄羅斯活動最為頻繁、最早的有記錄的案子也是在俄羅斯的，所以基本上大家就先把他歸為俄羅斯的。”
波本也看了過來：“但是對方的活動範圍是在歐洲吧？難道你還管轄起歐洲領域了？”
“我可沒有什麽管轄範圍。”我先懟了對方一句，接著也認真地說起這次的事兒，“普羅米亞之前的確是流竄在歐洲……但是最近要來日本了哦。”
三人皆是一怔。
“原來如此……”蘇格蘭若有所思的，但是同時還有些不解，“可是這樣子的話，為什麽可可酒你會額外關註這個？是組織要針對這個人嗎？”
“那倒不是，畢竟組織又不是做慈善的，普羅米亞也沒有動到組織利益。不如說如果是組織要針對的話我絕對不會那麽主動做事的。”我說得理直氣壯，“我啊！只會幹不得不完成的任務！絕對不幫組織多做一件事！”
三人都被我這態度給震撼到了。
萊伊忍了忍，沒忍住，問道：“你這樣子的態度沒問題嗎？”
“不會啊。我必須完成的任務我也有好好在搞啊，而且還沒人能取代我完成。”我比了個OK的手勢，淡定道，“更何況阿陣已經加夠了兩人份的班了，所以我要偷雙人份的懶才算平衡。”
估計是覺得我說的話的邏輯無懈可擊，萊伊沈默了。
而蘇格蘭還在糾結之前的問題：“那可可酒你這麽關註普羅米亞並且提起這件事是為了……”
“哦，我希望你們幫我留意一下普羅米亞的行蹤，並且在關鍵時刻能抓住的話幫我抓住。”我豎起食指，一臉凝重道，“這算是私人委托了。”
波本還在那裏吐槽：“你怎麽就和爆炸犯過不去了？”
“因為普羅米亞的炸彈是雙色□□，還是利用了化學試劑，我很好奇她的炸彈合成成分，所以想搞到手看看。”我慢吞吞道，“這是作為科研人的好奇精神，我必須要滿足。”
“啊……也是。”萊伊微笑道，“你好歹也是個doctor啊，博士。”
我皺起眉頭：“……總覺得萊伊你嘴裏說出來像是在諷刺我，禁止你那麽喊我了。”
萊伊：“……”
萊伊估計很想吐槽我，但是一想到以前吐槽完之後的遭遇，這次難得的忍住了。
倒是波本在一旁又發問了：“你都知道了普羅米亞的炸彈是怎麽制作的了嗎？我有些好奇，你看心情回答吧……這也不是組織的情報庫範疇吧？你為什麽能知道那麽多額外的情報？”
“這個嘛……”我微微一笑，用輕快的語氣說道，“因為人家有裏身份，是通過另一邊獲得的哦。”
此話一出，三人原本的表情立馬收斂起來，體現出了不同程度的警惕，看著我的目光不一。我能感覺到氣氛瞬間變得緊繃了。
我見狀還楞了一下：“哎？你們為什麽那麽緊張？我不是很明顯在開玩笑嗎？”
三人：“……”
我還特意看向萊伊，強調了一下：“看，這才叫做美式笑話！”
萊伊：“……”
“……下次別開這種玩笑了，感覺太危險了。”蘇格蘭一臉無奈地提醒道。
波本也跟著附和：“沒錯，我差點就掏槍了。”
萊伊這次上道了很多：“如果波本真的掏槍了我會阻止的。”
萊伊此話一出，我們其他三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內心的想法是大同小異的，你這也太拼了一點。
即使是我，都忍不住有點詭異地佩服起來了。
我並沒有光指望這三人，這個舉動也不過是廣撒網撈魚，以及算一種和這三位威士忌聯絡的方式，這次事件他們沒有幫上忙的話，下一次我提出正式的要求在心理上來說他們會接受更快並且完成地更為盡心。
再多來幾次溜人，然後在正式提出必須要他們幫忙的事情時，效率和收益轉換就可以達到最高點！
私底下我自己也在關註這件事。
其實我說謊了，我追擊普羅米亞還真的就是私人恩怨，雖然我代表的“私人”是一個組織。
不像是上一次那位爆炸犯一樣我會進行一個資料共享，這一次，我查到什麽只跟幫我做事的林林說。
“這一次似乎是有人委托了普羅米亞過來，所以才會出現在日本。”我跟林林說著我這邊查到的信息，“根據調查，似乎是俄羅斯那邊的一個受害者聚集的覆仇小隊的誘捕計劃。”
“這樣子啊……那你還要行動嗎？”
“那當然了。”我托腮道，“如果那只小隊成功了還好，證明普羅米亞不過如此，那就不是我要找的人……如果失敗了的話，那我必然要和普羅米亞私底下聊聊。”
林林皺起眉頭：“普羅米亞可不是什麽小人物，他擁有國際獨立雇傭兵的素質，在歐洲警方圍堵的情況下還能逃掉，證明他個人身手也很強，你和他對峙的話會很危險。”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和對方單獨對上的啊……不如說這一次我不會和人面對面交鋒。除非我能撿漏。”我笑道，“我這次最主要的目的是搞到對方炸彈的原材料，其次才是看看能不能和人單獨對話。”
只要搞到了原材料我就能分析成分……然後就看是怎麽處理這個人了。
“而且……遇上危險的話，也不失為一個機會吧。”我笑瞇瞇地說道。
如果真的遇上危險……就看阿陣他會不會來。
這一次行動我沒和他說過，只有林林知道，甚至從一開始我和普羅米亞的糾葛都沒說過，可以說是完全秘密的行動。這次他都會出現的話，那麽，至少可以確定一件事了。
“什麽機會啊？送死的機會嗎？”林林在那邊吐槽，我也不生氣，知道對方是因為關心我才這樣子說。
我還安慰對方：“別那麽生氣嘛，不是還有你在嘛。”
林林完全不買賬：“我可沒那麽厲害，你悠著點別玩啊。你這次都沒告訴琴酒吧？他可沒辦法做到這次也趕到救你。”
“放心啦關鍵時刻我可是很惜命的，而且你要相信阿陣。”
林林半睜眼：“相信什麽啊？你的戀愛腦嗎？”
我：“……大膽！居然敢把我歸類到我最會吐槽的那一類，你給我道歉！”
不過真的到了那個覆仇小隊行動的那天時，事情還有些混亂，因為日本警方似乎介入了，把普羅米亞安置炸彈的那片區域給圍了起來。
那個覆仇小隊還是挺人道的，利用任務將普羅米亞給引誘到了涉谷的一處已經半廢棄了的商業樓，幾乎沒有什麽人流量。
不過可能也是因為這樣子，這個小隊看起來還是失敗了，普羅米亞是出現了，但是他們的人也沒抓住人還被反抓住了。
我覺得這次是難得的一次機會，讓林林幫我引開了圍在那裏的警方，溜了進去。甚至還遇到了一個戴著鳥嘴面具疑似普羅米亞的人……這算是意外之喜了，林林當機立斷他去追擊普羅米亞，讓我去找普羅米亞的裝置。
我本來以為這一下我都卡著時間點進來了，剛剛又有林林的幫忙，我應該可以很順利地趁著林林纏住普羅米亞的這段時間趁著炸彈爆炸前取走一部分樣品拿回實驗室分析……但是沒想到在場的還有另外一人。
甚至還是個認識的人，之前在警視廳有過一面之緣的、我調查過的□□處理班的警察，松田陣平。
我在看到人的那一瞬間，內心是有些小激動的，忍不住開始暗地裏為自己歡呼：我就知道早有準備是有用的！有備無患這個詞不是說說而已，不枉費我之前就調查了人！我真是個天才！
因為在溜進來的時候我就有防備自己撞到其他人的這件事，所以特意偽裝了一下自己，易容了一下改變自己的容貌，甚至為了降低別人戒心，穿了JK制服假裝JK。這還是林林給我的靈感。
同時還化了個濃妝，看起來就像是個會單獨亂竄奇怪地方的涉谷系不良少女。
也是因為我這樣子的狀態，在剛剛進來的時候，對方楞了一下之後就立馬用嚴厲的語氣說道：“你是怎麽進來的？”
我假裝因為被吼而害怕，往後退了一步，面露一絲怯色，囁喏道：“抱、抱歉……是我的同班同學叫我來的……”
沒錯，這個時候的人設是強行裝不良少女企圖合群、然後被捉弄霸淩自己的同學叫到這片廢墟來試膽，但實際上是新一輪的捉弄和霸淩的，這可是我看很多日劇總結出來的日式校園霸淩套路！
顯然這位松田先生也是熟悉這一塊的，在聽到我那麽說之後他依舊緊皺著眉頭，但是語氣緩和了一點：“這裏很危險，快點出去。”
“哎？可是……”我露出了無措的表情，還在那裏下意識地絞著手指，“很危險是指……那個是炸彈裝置嗎？需要我去幫你喊外面的警察嗎？”
“不需要，你既然看到過外面的警察，那就知道該向誰求助了吧。”對方說了一句就收回了目光，扭頭看向跟前的炸彈裝置，眉頭緊鎖，嘴上叼著小手電筒彎腰認真檢查著裝置構造。
嗯……看起來是打算拆彈嗎？因為有外面的警察接應，如果現在離開的話，那這個炸彈必然會被日本警方所接管，我肯定無法弄到原料。而如果錯過這一次機會的話，下一次普羅米亞的公開活動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因為這次是那支俄羅斯覆仇小隊的誘捕計劃引出來的，我單純是黃雀在後了一把。
思考了一圈，看著背對著我認真在那裏檢查裝置線路的黑發青年，我臉上的驚惶收斂了起來，手摸到自己的腿側，撩起了裙擺抽出了系在大腿側邊的手槍，上膛打開保險，擡手對準了他。
對方若有所覺，扭頭看了過來。
我歪了歪頭，朝人微微一笑，輕聲道：“不準動哦，警察先生。”
“……真是令人意外的展開啊。”黑發青年扯了扯嘴角，“那位鳥嘴面具的同夥？”
鳥嘴面具？啊……這家夥也見過普羅米亞了啊。
“不是哦，你把我當做第三方吧。”我保持微笑道，“我並不想起沖突，甚至都不會阻攔你拆彈，我只是需要一點點那個炸彈的原料罷了。”
“看起來是懂行的家夥啊，但是那樣子更不能交給你了吧？”對方笑著說完，臉色一下子沈了下來，“你是想做第二個普羅米亞嗎？”
“請不要把我和那種沒品的家夥相提並論好嗎？”我臉上的笑容一收，“與其說當第二個普羅米亞，不如說我是來肅清掉他的。”
松田陣平一楞，重覆了一下那個令他不解的詞：“肅清？”
“現在可沒有閑聊的時間……”我說到一半，忽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我捏緊手中的槍，提高了警惕，一邊註意著松田陣平，一邊留意過來的人。
但是在看到出現的人的時候，我著實狠狠楞了一下。
……嗯？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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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小心暗處的隊友啊
老實說，無論是萊伊還是波本，此時都有些後悔。
哪怕知道這個“回禮”背後可能會有什麽陷阱、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問一些特別核心的東西以免露出馬腳……但是他們也算是和可可酒打交道不少次了，自然明白一點，這家夥說的回禮是真的。
沒錯，哪怕時不時會嘴上跑火車，也會戲弄人，還時常忽然提出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要求例如組樂隊和突然的登臺演出，但是在正事上，她莫名有一種“說到做到”以及“等價交換”的原則。
所以……這個回禮有多大的價值，兩人都很清楚。
不過萊伊是後悔當時應該忍忍，反正他又不是沒有挨過拳打腳踢，那個都忍過來了當時為什麽就非要嘴賤懟一句……裝啞巴的話不是她就沒有借口不給回禮了嗎！雖然他準備的禮物挺敷衍的，但是好歹明美那邊很用心可以算作拉高他這邊的印象分吧！
算了，好歹蘇格蘭這邊撈到了一個回禮，而且還是他提醒了對方送禮物的，怎麽著也算一個人情吧……等可可酒離開之後，他就找蘇格蘭問一下吧。希望蘇格蘭能問一個好問題。
而後悔沒準備聖誕禮物的波本則是深刻地反省了一下自己事先針對可可酒的調查還不夠、沒有搞到她喜歡收禮物和有給回禮的習慣……然後再暗暗地記恨萊伊刻意隱瞞情報針對他的行為，並且再一次地加深了這個人不是什麽好人的刻板印象。
波本這麽想著，又用隱晦的目光看向了蘇格蘭，這個回禮是大禮的同時，也很有可能會隨時轉換成陷阱……景，要小心點啊。
至於被擔心的蘇格蘭麽……
這算是無意間撿漏了嗎？，蘇格蘭有些不確定地想著。
不過他也很明白，眼前這個笑得可愛、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女是組織的人，並且還是地位不低的資深高層……如果這個時候貿然問一些問題的話，會被懷疑的吧。
畢竟zero之前也說過，她是一個謹慎甚至有些多疑的人。
“可以想一會兒，不過要在我離開前決定哦，因為搞不好隔天我就要覺得我虧了。”黑發少女雙手叉腰，還擡了擡下巴，“這種好事是限時的。”
她的這番不太講理的蠻橫做派倒是讓在場的另外三人都瞬間放心了不少，看起來這個回禮八成是真心的並且沒有預設陷阱的了。
蘇格蘭略一思索，開口道：“那……”
“等一下，”可可酒擺出了一個暫停的手勢，說完之後對著人屈指勾了勾，“過來說吧，畢竟這只是給你一個人的回禮。”
蘇格蘭楞了一下，稍作遲疑之後就做出了決斷，走過去。黑發少女直接歪了歪頭，一手擡起靠近耳朵做聚攏狀，一副子準備聽悄悄話的樣子。
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除了順著她也不可能做別的事情……更何況蘇格蘭一向是不涉及到原則問題都還挺順著人的，其實這也是在威士忌三人組裏他是最少受可可酒拳打腳踢的那個。波本是精神上被拳打腳踢，萊伊是物理……以及精神上的。
蘇格蘭彎腰湊近，還頗為紳士地隔了一定的距離，也擡手將手遮掩在唇邊，壓低聲音問道：“你之前說烏鴉是組織的吉祥物，是什麽意思？”
雖然說了什麽都可以問，但是我也知道蘇格蘭是聰明人，知道什麽是屬於不能問的範疇。
例如如果他問我BOSS是誰或者朗姆長什麽樣子，那我肯定第一時間打電話報警……啊錯了，差點忘了我們就是要被抓起來的那波。那我一定第一時間打電話給琴酒老大！
蘇格蘭問的問題讓我有些意外，不過仔細一想又在意料之中。
我也並不覺得這個問題不能回答，因為老實說，如果到了必須做出抉擇的時候，我完全不介意把BOSS和朗姆都給賣了，反正我其實並不覺得這個組織是個值得長久待下去的地方，無論是企業文化還是作風我都不太喜歡。
當然我要走的話肯定要拉著琴酒老大一起，最好還能打包走雪莉。至於伏特加，那是贈品。就是那種你點主食必然會贈送的調味料，你可以不要，但是免費的你還是會點上，總覺得不拿白不拿。
所以，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也沒有誤導對方或者藏著掖著的意思，扭頭以標準說悄悄話的姿勢回道：“因為BOSS他很喜歡烏鴉哦。”
畢竟家徽都是烏鴉嘛……就是不知道蘇格蘭對於上流社會和大家族知道多少，如果熟悉的話，一下子就能發現烏丸家……當然BOSS的身份肯定無法鎖定的。因為明面上BOSS人都已經沒了嘛。
在說完之後，我還悄聲囑咐道：“不過這個是秘密，不可以告訴別的人喲。萊伊和波本都不行。如果被我發現你告密了的話，後果會有點嚴重哦。”
“……我知道了。”蘇格蘭聽完之後也直起了身子，若有所思的，不過很快就恢覆了平常的表情，面上看不出異樣。
對於對方的識相我也很滿意，就是因為蘇格蘭沒有萊伊和波本難搞還很識趣配合，我才喜歡和人以朋友的模式相處啊！
至於為什麽給回禮嘛……一來是因為禮物我的確很喜歡，二來麽……這三人不是我直系下屬，我也無法以組織上司命令他們，既然是以利益關系要求人幫我做事，那麽肯定需要給點胡蘿蔔啊。畫大餅也是需要讓人看到大餅的。
這次就是很好的機會。
雖然根據萊伊和波本的後續反應，感覺他們可能會錯了意……
“所以除了聖誕節呢？新年會需要送新年禮物嗎？”波本一臉認真地詢問道。
“對於在美國長大的可可酒來說聖誕節就是新年了，不會想過兩個新年的吧。”萊伊微微一笑，看起來依舊和往常一樣與波本唱反調，但是下一句話就變成了同一立場，“所以可可酒你的生日是幾月幾號？”
……男人還真是現實啊。，我忍不住在內心這麽感慨。
雖然早就知道，但是每次見到還是能重新感慨一遍。相比之下我們家那位還真是不一樣的煙火，他我行我素絲毫不管這個，拒絕討好所有人，主打一個隨心所欲。
“比起慶祝自己的誕生，我會更加感謝我媽媽辛苦生下我，所以我的生日的唯一活動是去掃墓。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我也只接受我的長輩慶祝我的生日和送我禮物。介於他們都在天國了，我是不過自己生日的。”我半睜眼看萊伊，“還有，我雖然不收新年禮物，但還是會過新年的。我們會一起看紅白歌會哦，入鄉隨俗嘛。”
大概是意識到了我說的“我們”是指誰，這三個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大概可以讀懂，沒想到這麽接地氣啊！
“比起那個來說，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們哦。”我雙手抱胸，皺起眉頭看著三人。
這三人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而且說出來的話也讓人有點生氣。
萊伊：“又有誰惹到你了要報覆嗎？”
波本：“又有誰搶你東西而不自知了？”
蘇格蘭：“事情嚴重嗎？”
……這群人到底是怎麽看我的啊？！怎麽感覺我們熟起來之後他們變得有些沒大沒小的？怎麽說我都是前輩吧，他們的態度應該放更尊重點！
我露出了不開心的表情：“我是那種只會暗地裏搞小動作報覆的人嗎！”
三人一時間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還有一個直接在臉上寫明了“你難道不是嗎”。我覺得可能是之前說了欠人情，導致波本就有些有恃無恐了……算了，看在他的發色和臉的份上，我對他的容忍度可以高一點。
“這次可不是我的私人恩怨。”我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們知道普羅米亞嗎？”
萊伊手輕抵著下巴，深思著：“普羅米亞……是代號吧？感覺有些耳熟……應該不是日本人？”
身為情報組的波本顯然知道得更多一些：“是那個俄羅斯縱火犯嗎？”
蘇格蘭看了過去，面帶疑問：“縱火犯？”
“算是一種蔑稱吧。更確切的應該說‘爆炸犯’。”我在一旁做補充，“對方是利用特殊的自制炸彈制造了一系列的連環爆炸殺人事件。因為在俄羅斯活動最為頻繁、最早的有記錄的案子也是在俄羅斯的，所以基本上大家就先把他歸為俄羅斯的。”
波本也看了過來：“但是對方的活動範圍是在歐洲吧？難道你還管轄起歐洲領域了？”
“我可沒有什麽管轄範圍。”我先懟了對方一句，接著也認真地說起這次的事兒，“普羅米亞之前的確是流竄在歐洲……但是最近要來日本了哦。”
三人皆是一怔。
“原來如此……”蘇格蘭若有所思的，但是同時還有些不解，“可是這樣子的話，為什麽可可酒你會額外關註這個？是組織要針對這個人嗎？”
“那倒不是，畢竟組織又不是做慈善的，普羅米亞也沒有動到組織利益。不如說如果是組織要針對的話我絕對不會那麽主動做事的。”我說得理直氣壯，“我啊！只會幹不得不完成的任務！絕對不幫組織多做一件事！”
三人都被我這態度給震撼到了。
萊伊忍了忍，沒忍住，問道：“你這樣子的態度沒問題嗎？”
“不會啊。我必須完成的任務我也有好好在搞啊，而且還沒人能取代我完成。”我比了個OK的手勢，淡定道，“更何況阿陣已經加夠了兩人份的班了，所以我要偷雙人份的懶才算平衡。”
估計是覺得我說的話的邏輯無懈可擊，萊伊沈默了。
而蘇格蘭還在糾結之前的問題：“那可可酒你這麽關註普羅米亞並且提起這件事是為了……”
“哦，我希望你們幫我留意一下普羅米亞的行蹤，並且在關鍵時刻能抓住的話幫我抓住。”我豎起食指，一臉凝重道，“這算是私人委托了。”
波本還在那裏吐槽：“你怎麽就和爆炸犯過不去了？”
“因為普羅米亞的炸彈是雙色□□，還是利用了化學試劑，我很好奇她的炸彈合成成分，所以想搞到手看看。”我慢吞吞道，“這是作為科研人的好奇精神，我必須要滿足。”
“啊……也是。”萊伊微笑道，“你好歹也是個doctor啊，博士。”
我皺起眉頭：“……總覺得萊伊你嘴裏說出來像是在諷刺我，禁止你那麽喊我了。”
萊伊：“……”
萊伊估計很想吐槽我，但是一想到以前吐槽完之後的遭遇，這次難得的忍住了。
倒是波本在一旁又發問了：“你都知道了普羅米亞的炸彈是怎麽制作的了嗎？我有些好奇，你看心情回答吧……這也不是組織的情報庫範疇吧？你為什麽能知道那麽多額外的情報？”
“這個嘛……”我微微一笑，用輕快的語氣說道，“因為人家有裏身份，是通過另一邊獲得的哦。”
此話一出，三人原本的表情立馬收斂起來，體現出了不同程度的警惕，看著我的目光不一。我能感覺到氣氛瞬間變得緊繃了。
我見狀還楞了一下：“哎？你們為什麽那麽緊張？我不是很明顯在開玩笑嗎？”
三人：“……”
我還特意看向萊伊，強調了一下：“看，這才叫做美式笑話！”
萊伊：“……”
“……下次別開這種玩笑了，感覺太危險了。”蘇格蘭一臉無奈地提醒道。
波本也跟著附和：“沒錯，我差點就掏槍了。”
萊伊這次上道了很多：“如果波本真的掏槍了我會阻止的。”
萊伊此話一出，我們其他三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內心的想法是大同小異的，你這也太拼了一點。
即使是我，都忍不住有點詭異地佩服起來了。
我並沒有光指望這三人，這個舉動也不過是廣撒網撈魚，以及算一種和這三位威士忌聯絡的方式，這次事件他們沒有幫上忙的話，下一次我提出正式的要求在心理上來說他們會接受更快並且完成地更為盡心。
再多來幾次溜人，然後在正式提出必須要他們幫忙的事情時，效率和收益轉換就可以達到最高點！
私底下我自己也在關註這件事。
其實我說謊了，我追擊普羅米亞還真的就是私人恩怨，雖然我代表的“私人”是一個組織。
不像是上一次那位爆炸犯一樣我會進行一個資料共享，這一次，我查到什麽只跟幫我做事的林林說。
“這一次似乎是有人委托了普羅米亞過來，所以才會出現在日本。”我跟林林說著我這邊查到的信息，“根據調查，似乎是俄羅斯那邊的一個受害者聚集的覆仇小隊的誘捕計劃。”
“這樣子啊……那你還要行動嗎？”
“那當然了。”我托腮道，“如果那只小隊成功了還好，證明普羅米亞不過如此，那就不是我要找的人……如果失敗了的話，那我必然要和普羅米亞私底下聊聊。”
林林皺起眉頭：“普羅米亞可不是什麽小人物，他擁有國際獨立雇傭兵的素質，在歐洲警方圍堵的情況下還能逃掉，證明他個人身手也很強，你和他對峙的話會很危險。”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和對方單獨對上的啊……不如說這一次我不會和人面對面交鋒。除非我能撿漏。”我笑道，“我這次最主要的目的是搞到對方炸彈的原材料，其次才是看看能不能和人單獨對話。”
只要搞到了原材料我就能分析成分……然後就看是怎麽處理這個人了。
“而且……遇上危險的話，也不失為一個機會吧。”我笑瞇瞇地說道。
如果真的遇上危險……就看阿陣他會不會來。
這一次行動我沒和他說過，只有林林知道，甚至從一開始我和普羅米亞的糾葛都沒說過，可以說是完全秘密的行動。這次他都會出現的話，那麽，至少可以確定一件事了。
“什麽機會啊？送死的機會嗎？”林林在那邊吐槽，我也不生氣，知道對方是因為關心我才這樣子說。
我還安慰對方：“別那麽生氣嘛，不是還有你在嘛。”
林林完全不買賬：“我可沒那麽厲害，你悠著點別玩啊。你這次都沒告訴琴酒吧？他可沒辦法做到這次也趕到救你。”
“放心啦關鍵時刻我可是很惜命的，而且你要相信阿陣。”
林林半睜眼：“相信什麽啊？你的戀愛腦嗎？”
我：“……大膽！居然敢把我歸類到我最會吐槽的那一類，你給我道歉！”
不過真的到了那個覆仇小隊行動的那天時，事情還有些混亂，因為日本警方似乎介入了，把普羅米亞安置炸彈的那片區域給圍了起來。
那個覆仇小隊還是挺人道的，利用任務將普羅米亞給引誘到了涉谷的一處已經半廢棄了的商業樓，幾乎沒有什麽人流量。
不過可能也是因為這樣子，這個小隊看起來還是失敗了，普羅米亞是出現了，但是他們的人也沒抓住人還被反抓住了。
我覺得這次是難得的一次機會，讓林林幫我引開了圍在那裏的警方，溜了進去。甚至還遇到了一個戴著鳥嘴面具疑似普羅米亞的人……這算是意外之喜了，林林當機立斷他去追擊普羅米亞，讓我去找普羅米亞的裝置。
我本來以為這一下我都卡著時間點進來了，剛剛又有林林的幫忙，我應該可以很順利地趁著林林纏住普羅米亞的這段時間趁著炸彈爆炸前取走一部分樣品拿回實驗室分析……但是沒想到在場的還有另外一人。
甚至還是個認識的人，之前在警視廳有過一面之緣的、我調查過的□□處理班的警察，松田陣平。
我在看到人的那一瞬間，內心是有些小激動的，忍不住開始暗地裏為自己歡呼：我就知道早有準備是有用的！有備無患這個詞不是說說而已，不枉費我之前就調查了人！我真是個天才！
因為在溜進來的時候我就有防備自己撞到其他人的這件事，所以特意偽裝了一下自己，易容了一下改變自己的容貌，甚至為了降低別人戒心，穿了JK制服假裝JK。這還是林林給我的靈感。
同時還化了個濃妝，看起來就像是個會單獨亂竄奇怪地方的涉谷系不良少女。
也是因為我這樣子的狀態，在剛剛進來的時候，對方楞了一下之後就立馬用嚴厲的語氣說道：“你是怎麽進來的？”
我假裝因為被吼而害怕，往後退了一步，面露一絲怯色，囁喏道：“抱、抱歉……是我的同班同學叫我來的……”
沒錯，這個時候的人設是強行裝不良少女企圖合群、然後被捉弄霸淩自己的同學叫到這片廢墟來試膽，但實際上是新一輪的捉弄和霸淩的，這可是我看很多日劇總結出來的日式校園霸淩套路！
顯然這位松田先生也是熟悉這一塊的，在聽到我那麽說之後他依舊緊皺著眉頭，但是語氣緩和了一點：“這裏很危險，快點出去。”
“哎？可是……”我露出了無措的表情，還在那裏下意識地絞著手指，“很危險是指……那個是炸彈裝置嗎？需要我去幫你喊外面的警察嗎？”
“不需要，你既然看到過外面的警察，那就知道該向誰求助了吧。”對方說了一句就收回了目光，扭頭看向跟前的炸彈裝置，眉頭緊鎖，嘴上叼著小手電筒彎腰認真檢查著裝置構造。
嗯……看起來是打算拆彈嗎？因為有外面的警察接應，如果現在離開的話，那這個炸彈必然會被日本警方所接管，我肯定無法弄到原料。而如果錯過這一次機會的話，下一次普羅米亞的公開活動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因為這次是那支俄羅斯覆仇小隊的誘捕計劃引出來的，我單純是黃雀在後了一把。
思考了一圈，看著背對著我認真在那裏檢查裝置線路的黑發青年，我臉上的驚惶收斂了起來，手摸到自己的腿側，撩起了裙擺抽出了系在大腿側邊的手槍，上膛打開保險，擡手對準了他。
對方若有所覺，扭頭看了過來。
我歪了歪頭，朝人微微一笑，輕聲道：“不準動哦，警察先生。”
“……真是令人意外的展開啊。”黑發青年扯了扯嘴角，“那位鳥嘴面具的同夥？”
鳥嘴面具？啊……這家夥也見過普羅米亞了啊。
“不是哦，你把我當做第三方吧。”我保持微笑道，“我並不想起沖突，甚至都不會阻攔你拆彈，我只是需要一點點那個炸彈的原料罷了。”
“看起來是懂行的家夥啊，但是那樣子更不能交給你了吧？”對方笑著說完，臉色一下子沈了下來，“你是想做第二個普羅米亞嗎？”
“請不要把我和那種沒品的家夥相提並論好嗎？”我臉上的笑容一收，“與其說當第二個普羅米亞，不如說我是來肅清掉他的。”
松田陣平一楞，重覆了一下那個令他不解的詞：“肅清？”
“現在可沒有閑聊的時間……”我說到一半，忽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我捏緊手中的槍，提高了警惕，一邊註意著松田陣平，一邊留意過來的人。
但是在看到出現的人的時候，我著實狠狠楞了一下。
……嗯？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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