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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叛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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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羅國人在高興也是白搭,因為不管是百裏寒兮亦或者是司紹寒,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墨香被送到異國他鄉去和親,而無動於衷的。

所以他們連猶豫都沒有,就在和親的半途中將墨香給劫走了,以至於這場和親就這麽半途而廢了。

至於這麽做的後果,百裏寒兮和司紹寒沒想過嗎?他們自然是想過的,可他們卻不後悔。

這是其一,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環,他們相信依著羅國必須要依附齊宣的形勢,就算羅國的皇上很是憤怒,但這個啞巴虧他也只能硬生生吃下。

因為和齊宣作對的代價,他們付不起。

而司玄天也正是因為此,才如此沒將羅國放在眼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兒,他連個解釋都給沒人家。

不過他之所以敢如此,也是因為司玄天很清楚,依著當時的形勢,羅國的皇帝定然是不敢說什麽的。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當初司紹寒把墨香劫走後,羅國的皇帝得知消息後,也並沒有說什麽,而是將一切都當做沒發生過。

他不憤怒嗎?想來不怒是不可能的,可就算他在憤怒又怎麽樣?難道去找齊宣討要說法嗎?他還沒有那麽大的本事兒。

以至於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可百裏寒兮卻萬萬沒想到,她以為已經過去的事兒,現在羅國的皇帝竟然舊事重提。

如果他真想報覆齊宣什麽的,當初就做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而且不是百裏寒兮看不起羅國,不論是過去亦或者是現在,她都不覺得他們有能力和齊宣抗衡。

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這麽做了,如此一來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羅國皇帝的背後有人撐腰,或者說被人許以重利。

但不管哪種可能,百裏寒兮想來想去也都只有西涼這一個可能。

所以她才故此有一問。

事實上不止百裏寒兮這般想,司紹寒也是這麽認為的,所以聽了她的話後,司紹寒當即點了點頭,沈聲道:“應當是西涼無疑了。”

百裏寒兮聞言忍不住皺了皺眉,抿了抿唇,語氣有些凝重:“如此一來,那事情就有些難辦了。”

如果單是一個羅國,齊宣無論怎樣都是不懼的,可他背後很明顯還站著一個西涼。

如果他們現在迎戰,誰知道西涼會不會來個聲東擊西什麽的?

當然這些都只是百裏寒兮的猜測,做不得準,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們現在對西涼的目的一無所知,所以到時候發生什麽樣的意外和情形都很有可能。

他們不得不妨。

司紹寒聽了百裏寒兮的話,並沒有說什麽,百裏寒兮覺得事情有些棘手,司紹寒又何嘗不是?

當然最讓他忌憚的還不是西涼和羅國聯手,而是他們現在面對的不僅僅只是外患,還有內憂。

比如司玄天……

雖然現在司玄天不管事兒,他想做什麽也容易些,但同樣變數也大,因為搞不好,他就突然想插手某件事了,比如今天。

到時候他不但要應付外敵,還要應付司玄天,如此一來,縱然司紹寒再厲害,也難免會覺得力不從心。

這邊司紹寒正想著這些糟心事,百裏寒兮忽然想起什麽,她猛的看向他,抿了抿唇道:“既然現在羅國已經發兵了,那你是不是就又要上戰場了?”

剛剛百裏寒兮只顧著想羅國和西涼的陰謀,到一時之間都沒有註意到這些,現在稍微冷靜了一點之後,頓時就想到了這點。

想著司紹寒很可能再次離開她,前往邊境的戰場,百裏寒兮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她不由得想起他上次去戰場時的場景,那時候她吃吃不好,睡睡不好,如果不給自己找點事兒做,她就會想他,擔心他,以至於幾乎時時刻刻都處在心煩意亂之中。

想到自己可能要再次經歷一次上次的感受,百裏寒兮能好受得了才怪。

見百裏寒兮神情有些不對,在聽她的問題,司紹寒哪裏不明白她在想什麽,急忙安撫她道:“你放心,如果沒有意外情況的話,這次我不用過去。”雖然羅國發兵,很可能是西涼的又一次陰謀,但司紹寒卻沒準備親自過去,因為現在司玄天變成了現在這樣,他還得坐鎮這裏,以防萬一。

畢竟,誰知道他這邊過去迎敵,那邊西涼就趁他不在,搞出一些幺蛾子,想從內部瓦解他們。

如果放在以前,司紹寒自然不會像現在這樣擔心,因為司玄天不管怎樣,哪怕看他在不順眼,也不會拿齊宣的安危開玩笑。

所以他哪怕離開了,也沒有後顧之憂。

但現在不一樣。

現在的司玄天……

想著他最近那副的德行,司紹寒就忍不住一陣失望。

身為帝王,卻如此無狀,如此一來,司紹寒又怎麽可能放的下心。

但是即便如此,司紹寒也沒敢百分百應承百裏寒兮,畢竟他也怕有個什麽意外,到時候若是非得他出馬不可,他也是要去的。

既然未來未知,他又怎好輕易向她許諾。

雖如此,但百裏寒兮卻對他極其了解,知道他既然敢這麽說,那定然是有著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

這般想著,百裏寒兮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雖然也沒有完全放心下來,但到底不用像剛剛一樣提心吊膽了。

將這件事暫時壓在了心底,百裏寒兮轉而問起了正事。

“如果你不去的話,那你準備派誰過去?”

畢竟羅國雖然不是什麽大敵,但在他們很可能已經和西涼聯手的情況下,也是不容小覷的。

如此一來,那定然得派去個既有能力也得信得過人過去才是,否則誰知道會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不過百裏寒兮到底對朝中的人有些不甚熟悉,所以一時之間也沒想出個好人選了,只能問司紹寒了。

關於這件事,司紹寒心裏早就了對策,所以一聽百裏寒兮的話,他根本不需要想,就直接回道:“我準備派徐將軍過去。”

他話音剛起,還沒來得及解釋他這麽做的原因,百裏寒兮就因為他的話,震驚的不行,當即不敢置信的看了司紹寒一眼道:“派他去?你瘋了?”

徐將軍是什麽人?他可是徐婉婷的爹,當時因為徐婉婷的事兒,他們和徐將軍就已經結了怨,後來司紹寒去了戰場,他還不顧大局的想要找他的麻煩來著,如果不是司紹寒自己厲害,將他的陰謀都一一化解了,就憑他當時的做法,非得鬧出大亂子不可。

也因此,百裏寒兮才對司紹寒的決定有些難以置信。

畢竟像徐將軍這種能把私人恩怨拿到戰場上,還不顧大局想要搗亂的人,他怎麽放心對他委以如此重任?

要知道這次和羅國的戰爭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兒,畢竟羅國身後還站著個西涼呢。

要是出了個什麽差錯,誰知道會引來什麽樣的後果?

如此,也難怪百裏寒兮會這般激動了。

司紹寒又哪裏不知道她所想,見她如此,當即解釋道:“你別擔心,不會有事兒的,而且我之所以會這麽做,也是有原因的。”

聽司紹寒這麽說,百裏寒兮才稍稍平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當即肅了肅容色,輕嗯了一聲道:“那你倒是說說,到底是什麽原因才讓你非讓他去不可?”

百裏寒兮一副你若沒有個能讓她滿意的解釋,她決饒不了他的表情,司紹寒心下覺得好笑,面上卻不敢表露半分,畢竟百裏寒兮這麽嚴肅,他若是在這種場合笑了出來,想,她非炸毛不可。

以免惹惱了百裏寒兮,司紹寒將心中的情緒壓下,爾後正了正神色,輕咳了一聲道:“你也知道我和徐將軍的關系有些不好。”

百裏寒兮聞言點了點頭,心中卻不以為然,他和他的關系有些不好?呵!何止是不好?說是生死大敵都不為過了好吧。

至少徐將軍就不止一次想要弄死他了,只是他沒那個本事,所以才沒得逞罷了。

雖然心中這般想,不過百裏寒兮並沒有插嘴,就聽司紹寒繼續道:“……也因此,他不止一次的針對我,雖然每次都被我化解了,而我也因為種種原因沒能把他怎麽樣,只能放過他,但他顯然並沒有就此收手,反而越發得寸進尺了,我覺著吧,既然仇已經結下,也已經沒有了化解的可能,而我對此也有些不厭其煩了,所以就想著,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將他給徹底解決了。”也免得他總是像個秋後螞蚱似得,一直蹦跶,雖然並不能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但是也挺膈應人的。

而且如果他就這麽放任他下去,誰知道哪一天他一著不慎就中了他的圈套,在他手裏狠狠栽了跟頭呢?到時候依著徐將軍恨他的程度,可不會對他手軟。

再者說,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所以為了以後著想,司紹寒還是決定徹底解決了這個隱患。

百裏寒兮聞言卻是挑了挑眉道:“然後呢?”他想解決掉徐將軍,她沒意見,反而舉雙手讚成,但又不是只有這一種辦法?

而且為了一個徐將軍而已,她也不覺得他值得他冒這麽大的險。

司紹寒豈會不知她的想法,當即笑了笑道:“你覺得我在冒險?”

百裏寒兮輕哼了一聲,然後橫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難道不是?”

司紹寒翹了翹唇角,笑的意味深長:“自然不是。”

百裏寒兮聞言好奇的看向他,如果不是她想的那樣?那又是怎樣?

司紹寒知道她的疑惑,也沒有賣關子,當即對她解釋道:“和羅國開戰,這麽重要的事兒,我就是在心大,也不可能真的把一切都交給徐將軍啊。”他是想坑他,可不是想坑齊宣。

百裏寒兮聽了他的話,頓時恍然大悟,一臉驚訝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委任徐將軍只是表面,其實是另外安排了人?”

司紹寒聞言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道:“沒錯。”

見他點頭,百裏寒兮想了想覺得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她皺了皺眉,有些糾結的看了司紹寒一眼道:“你這麽做挺好的,但是徐將軍會就範嗎?”她並不覺得徐將軍會同意,畢竟他又不傻,現在他和司紹寒的關系已經是水火不容了,他突然搞這麽一出,明顯是不安好心。

而且不僅如此,依著他們如今的關系,司紹寒不會真的將權利交給他這一點,他應該也能想到。

到時候既沒實權,占不到半點便宜不說,還可能惹一身騷,他是傻了,才會同意。

畢竟這主意是司紹寒出的,哪怕他現在因為手握重兵,就連司玄天也得敬讓他三分,可他到底不是皇上,如果徐將軍說什麽都不同意,或者是裝病什麽的,他也沒權利逼他。

當然以上只是下下之策,最重要的是,既然今天司玄天接見了徐將軍,不管他在打什麽主意,顯然這倆人可以說是一丘之貉了。

如果徐將軍能說動司玄天,那任憑司紹寒有再打的本事兒,怕也是奈何他不得。

而且就憑司玄天現在這一言難盡的樣子,這件事還真的很有可能。

當然了,如果放在以前,司紹寒要是想讓司玄天就範也不是沒有辦法,但現在……

百裏寒兮就呵呵了。

恐怕比登天還難,因為以前的司玄天有弱點,可現在……

百裏寒兮還真不知道他還在意什麽,也許香妃算一個。

但很可惜,因為司玄天身體的問題,他們現在還暫時不好對香妃下手,當然這是其中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是,百裏寒兮怕若是他們拿香妃當突破口,恐怕司玄天別說就範了,只怕還會越發變本加厲,而且別說,依著他現在的性子,還真的很有可能。

所以對於這個方法,百裏寒兮想都沒想就棄了。

但也因此,事情才越發的難辦了。

畢竟現下看來,條件對徐將軍還是很有利的,司紹寒要是想算計他,怕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兒。

百裏寒兮的顧慮,司紹寒哪裏會不知道,不過他並不介意,而是笑著對百裏寒兮安撫道:“關於這個你別擔心,我心中有數。”且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

至於是什麽辦法,司紹寒沒說,反正到時候她就知道了。

而百裏寒兮也知道的性子,所以也沒有發問,只是見他心中有數,一直糾結的心也算是放松了下來,當即沖著他點了點頭道:“這就行。”

至於司紹寒想的辦法到底是什麽,百裏寒兮不是不好奇的,不過她這個人,也不是什麽事都非要刨根問底,既然司紹寒暫時不想說,不管出於什麽原因,百裏寒兮都尊重他的決定。

這般想著,百裏寒兮頓時就不在提這茬,而是問起了別的。

“既然委派徐將軍去邊關的事兒你已經有了眉目,那之後呢?你準備怎麽辦?”

這才是百裏寒兮最好奇的地方,畢竟徐將軍到底是怎麽同意前往邊關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司紹寒聽了百裏寒兮的話,卻沒有說什麽,只是笑了笑道:“之後?”他說著挑了挑眉又道:“我並不準備做什麽。”

“嗯?”百裏寒兮聞言頓時一楞,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當即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道:“你說你不準備做什麽?”

司紹寒明知百裏寒兮的震驚,但還是點了點頭,見她頓時又有激動的跡象,為了她的身體著想,他急忙拍了拍她的手背已示安撫,然後也不賣關子,直接對百裏寒兮解釋道:“我只要把徐將軍弄到邊關就行了,其他的什麽都不必做,因為就算是做了也不過是多此一舉罷了。”

他說著,見百裏寒兮面露疑惑,當即笑著看了她一眼道:“你說,你的仇人費盡心機把你派去邊關打仗,你最後掙紮無果,只能應下,這情況下,你會想什麽。”

百裏寒兮聞言想都沒想就道:“自然是對方不安好心了……”她話說到一半就頓住了,然後猛的看了司紹寒一眼,見他笑著點了點頭,就明白自己剛剛忽然想到的都是對的。

百裏寒兮不由得有些驚訝,沒等她說什麽,就聽司紹寒笑著對她道:“我派徐將軍去邊關,他定然會覺得我不安好心,到時候無需我做什麽,他就會自亂陣腳,最有可能的就是叛變。”他說著頓了頓,嘴角的笑容越發深了,“只要他叛變,到時候我自然就能治他的罪了。”

而且還不用費一兵一卒,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然而百裏寒兮卻是皺了皺眉道:“可是這也是只是可能,如果萬一他沒有呢?”

畢竟這種事,到底是不穩定因素,因為就算徐將軍因為腦補而自亂陣腳,但也不是只有叛變這條路可走。

司紹寒聞言卻笑了笑,一臉篤定的說道:“不,他也只有這條路可走,也只會走這條路。”

雖然他向來不將徐將軍放在眼裏,但司紹寒卻並不是個自大的人,哪怕在十拿九穩的事兒,為了以防萬一,他也會盡量去做萬全準備。

更何況是面對徐將軍這個明顯對他不善的敵人呢?

司紹寒自然是將他給查了個底朝天,也將他的性子給了解的差不多了。

所以對於到時候徐將軍慌亂之下會做出什麽反應,司紹寒早已成竹在胸。

而且,依著徐將軍的性子,他費了那麽大功夫將他給委派到邊關,他的第一反應定然是他對他不安好心。

如此也的確不需要司紹寒在做什麽了,因為徐將軍自己就會作死。

在面對比自己強大太多的敵人,所有生物本能的第一反應都是逃跑,人類自然也不例外。

但前提是他還能看的見希望,哪怕只是一線希望,哪怕這個希望真的很渺茫,但他還是會不死心的想要試一試。

也因此,司紹寒才說他不準備做什麽。

因為在他還沒做什麽的時候,徐將軍就已經猶如驚弓之鳥了。

若他還要再做什麽,到時候徐將軍定然會覺得自己可能在沒有翻身之地,到時候絕望之下,他說不好會拼死弄個魚死網破,反正他不好過,那哪怕不能和敵人同歸於盡,也要在敵人身上咬下一塊肉。

這樣的選擇並不奇怪,以己度人,如果換成百裏寒兮處在徐將軍那樣的境地,她也會這麽做。

但這樣一來,就有些違背司紹寒的初衷了,畢竟他是想對付徐將軍,可他沒有想為了對付他而牽連到齊宣。

因為若他對徐將軍動手,而徐將軍哪怕沒有權利,但他也是明面上的將領,到時候他若是反抗起來,難保不會影響到齊宣的軍隊。

要知道戰場上瞬息萬變,可能一個小小的疏忽就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而且誰知道到時候若是徐將軍反撲起來會做出什麽事,如此一來,受苦受難的還是那些普通士兵,說不好可能因為徐將軍的緣故,還會有很多士兵會丟掉性命。

這是司紹寒絕不允許的事兒。

所以他不會做什麽,而且他很明白,這世間生物就沒有不畏死的,人自然也是,俗話說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是人呢?

所以但凡有一線希望,誰又會想死呢?

只要他不做什麽,或者只是稍稍推波助瀾一下,但又不會太過,到時候徐將軍為了活下去,一定會叛變。

而他也只有叛變這個可能。

因為徐將軍心裏很清楚,只要司紹寒鐵了心想讓他死,就算是司玄天都保不住他。

連齊宣地位最高的那個人都沒有辦法,更遑論是別人?

如此一來,齊宣就沒了他的容身之地,到時候為了‘活下去’他除了叛變去羅國或者西涼,再無第二個選擇。

而這也是司紹寒為何會這般篤定的原因。

雖然百裏寒兮還是有些不放心,但她向來相信司紹寒,所以見他如此篤定和自信,當即也沒再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支持道:“你心中有數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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