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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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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變相說明了,對於司紹寒,狄寒心裏很是重視,或者說是懼怕?

聽百裏寒兮這麽說,沈琳心中雖然還是有些擔憂,但到底沒在說什麽。

倒是百裏寒兮,她忽然想起什麽,擡眸看向沈琳道:“對了,那幾個人怎麽樣了?”

她因為香妃的事兒,所以有些心煩意亂,倒是把那幾個太監給忘了,好在現在想起也不晚。

提起那幾個太監,沈琳的神情有些不屑,她撇了撇嘴道:“還行,沒死。”不過也離死不遠就是了,哪怕最後撐過去了,估計下半輩子也別想好過。

百裏寒兮聞言點了點頭,知道了大略的情況,她也就沒有在細問了,左右也不是什麽重要人物。

想到這裏百裏寒兮道:“那我們回去吧。”反正留在這裏也沒有其他事了。

語落就率先朝冷宮外走去,沈琳見狀,急忙跟了上去。

因為已經辦完了自己想辦的事兒,而且時間也不早了,所以百裏寒兮就準備回太後那裏了。

從冷宮到太後的宮殿,要經過禦花園,百裏寒兮和沈琳兩人剛踏進禦花園,就看到遠遠的走來一群人。

打頭的是個身姿婀娜的女子,看穿著打扮應是極為受寵。

一襲絳紅色的宮裝,行走間裙擺上金絲鳳凰隨之而動,好似隨時都會展翅高飛一般,當真是栩栩如生。

她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的賞著花,身邊還跟了一大堆伺候的宮人,如眾星捧月一般,護衛在她身側。

看著這一幕,百裏寒兮忍不住瞇了瞇眼,若她所料不差,這女子想來就是香妃了吧。

不為別的,就因她裙擺上銹著的那只鳳凰。

如今不比現代,在古代有些圖案是不能隨意取用的,否則可能就會惹來殺身之禍,比如五瓜金龍,這代表著九五之尊,而鳳凰,所代表的自然就是皇後了。

可皇後百裏寒兮已經見過了,絕非是眼前這個女子,而若不是皇後,還敢如此大膽的,除了香妃,百裏寒兮在想不出其他。

要知道,這後宮裏但凡有哪個妃子敢逾越一點,就可能被死對頭抓住機會,盡而狠狠地打擊,所以大多數情況下,只要有點腦子的都會小心小心再小心,絕不會給人留下把柄,更何況是做出如此明目張膽之事呢?

不過如果是香妃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畢竟別說只是在裙擺上繡上一只鳳凰,她就算是真的想做皇後,恐怕依著如今司玄天對她的‘寵愛’也並非不可。

不過香妃到底也不是個蠢得,否則也哪怕有別的因素存在,她若是太蠢,也不可能將司玄天給玩弄於鼓掌之中。

所以她可以做一些逾越的事兒,哪怕別人看到了,有司玄天在,也不敢對她怎麽樣。

但如果她真的劍指後位,恐怕就算有司玄天護著她,她也很難全身而退。

畢竟那些朝臣也不是吃素的,現在她蠱惑司玄天,就已經很讓那些朝臣不爽了,只是礙於種種原因,才沒敢對她怎麽樣,但如果她還不知足,妄想更進一步,如此,那些朝臣定當忍無可忍,怕是要全力討伐她了。

一旦朝堂上的大臣萬眾一心,即便是司玄天怕也只能選擇妥協。

而香妃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她並沒有妄想登上後位,好在,她是不是皇後也不那麽重要,反正如今她的所擁有的權利,比皇後也只高不低。

百裏寒兮發現了香妃,香妃自然也看到了她,兩人都是第一次見面,但都互相認出了對方。

百裏寒兮是因為她裙擺上的那只鳳凰,而香妃卻是因為百裏寒兮在她看來很是陌生。

這後宮裏的女子,香妃不說全都見過,但但凡有點身份的,她卻是差不多都認得的,哪怕不認得,也會有些眼熟。

可百裏寒兮對於她來說,卻陌生的不能再陌生了。

而且看她通身的氣派,又不像是下人,如此一來,顯然不是宮裏的後妃,再加上今天百裏寒兮進宮給太後請安的事兒,消息靈通的香妃自然是曉得的。

不是宮妃,且身份還不低,如此明顯的特征,香妃哪裏還會不清楚她的身份。

想到這裏,香妃遙遙的看了百裏寒兮一眼,眸色深深,讓人看不出她的情緒。

百裏寒兮見狀不由得抿了抿唇,然後斂眉沈思了一瞬,當下擡腳朝她走了過去。

既然在這裏碰到了香妃,說什麽也要去會會她,畢竟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兒。

要知道,她可是聽說香妃幾乎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和司玄天膩在一起,如此她想見她,還不是什麽容易的事呢。

如今剛好有個機會放在眼前,百裏寒兮又怎麽會放過。

行至香妃身旁,沒等她說什麽,香妃就挑眉看了她一眼道:“六王妃?”雖是問句,但她的語氣卻是無比的肯定。

百裏寒兮聞言點了點頭,然後朝她行了個半禮,“娘娘安好。”雖然打內心裏講,她連這半禮都不想行的,不過百裏寒兮到底不是任性的人,也不好隨意妄為,給人留下把柄。

所以哪怕心中對香妃再怎麽不喜,但該有的禮數她還是不會落下。

好在香妃雖受寵,但到底位分算不上高,也無需她行全禮,只要意思到了就行。

百裏寒兮心中心思百轉,香妃見她對她行禮,卻是急忙躲開,美目掃向她,笑語嫣嫣的道:“本宮可擔不得您的禮。”雖然香妃心裏並不這麽覺得,不過和百裏寒兮的顧慮一樣,她不得不給百裏寒兮面子,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她也得做足了,誰讓百裏寒兮有個好夫君呢?

對於香妃的話,百裏寒兮並未說什麽,而是挑眉看了她一眼道:“娘娘是來賞花的?”

香妃晃了晃手裏的剛剛摘下的牡丹,笑著道:“自然。”

百裏寒兮不置可否,微微頷了頷首,不痛不癢的恭維了句,“娘娘好雅興。”

雖是這麽說,百裏寒兮實則卻有些心不在焉,因為自打剛剛香妃一靠近她的時候,她就聞到了一股子香味,本來她以為是花香,可仔細辨別了一下卻不是。

那股味道很淡很淡,再加上又被花香所掩蓋,所以若非百裏寒兮嗅覺靈敏,是很難發現的。

因為這個發現,百裏寒兮一邊應付著香妃,一邊不動聲色的嗅了嗅她身上的香味,心下仔細辨別了一番,最後發現剛剛她聞到的那股很淡的香味,果真不是錯覺。

因為味道實在是太淡,所以百裏寒兮除了能確定香妃是用了某種香以外,至於成分和作用她暫時還不清楚。

雖然百裏寒兮已經極盡掩飾了,但香妃是何等的精明,哪裏看不出她的異常,當即挑了挑眉道:“六王妃在想什麽。”

百裏寒兮也沒指望自己能瞞過她,不過對此她卻是無所謂的,左右不管她在想什麽,只要她不說,難道她還敢逼問她不成?

所以百裏寒兮也只是笑了笑道:“沒想什麽,就是看時間不早了,想著再不回去,怕是母後要著急了。”

香妃本來還想在試探試探百裏寒兮的底細的,但現在她話都這麽說了,她也不好裝作聽不懂,只好無奈作罷,有些惋惜的看了百裏寒兮一眼道:“那本宮也不好多留你了,免得到時候母後怪罪於你,這就是本宮的不是了。”

百裏寒兮聞言並沒有說什麽,雖然她心裏想的是,太後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怪罪她呢,她對她好著呢。

不過百裏寒兮因為想要盡快脫身,所以就沒有反駁香妃的話。

香妃對百裏寒兮的試探還沒開始,百裏寒兮就已經在她身上發現了一些東西,雖然她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不過聊勝於無。

所以聽了香妃的話後,百裏寒兮就順勢向她道了聲別。

香妃也沒有挽留,只是笑著道:“這次便算了,下次如果六王妃有時間,記得來本宮宮裏坐坐,到時候本宮定會好好招待你。”

百裏寒兮聞言心裏有些不以為意,面上卻是笑語嫣嫣的應了一聲。

然後就帶著沈琳離開了。

至於之後去香妃那裏坐坐?也許會,也許不會,端看事情接下來發展順不順利了。

看著百裏寒兮離開的背影,香妃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逐漸變得冷凝。

她是真的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百裏寒兮,如果早知道,今天她一定不會出來。

因為對於自己是個什麽情況,別人不知道,香妃自己還不清楚嗎?

如果是別人,見也就見了,可百裏寒兮卻不同。

她聽人說百裏寒兮很是善調香,所以對於她身上的異樣,她很怕被百裏寒兮發現,哪怕情急之下她已經用花香遮住了自己身上的香味,如此一來,雖然一般人是聞不出來問題的,但難保百裏寒兮不會多疑。

畢竟,她可不是一般人。

香妃有些摸不準百裏寒兮到底發現了沒有,不過不管她發沒發現,她都已經容不得她了。

倒不是什麽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理由。

而是因為白萱兒之前所猜並無差錯,香妃的確是西涼派來的奸細,目的是為了什麽不言而喻。

而她也的確不負所托,雖然沒有徹底搞垮司玄天,但也差不多了。

本來她的目標也正是如此,但前兩天她卻突然收到了另外一個命令。

這也是香妃為何會突然將心思動在百裏寒兮頭上的原因。

西涼的皇後,也就是雪姜突然讓人給她送來消息,令她伺機將百裏寒兮除去,順便嫁禍給司玄天,好借此挑撥他們兩兄弟內訌,到時候一個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一個是手握重兵的王爺,一旦鬧騰起來,齊宣必亂。

如此,他們西涼就可以趁機而入了。

雖說香妃一向是聽令於狄寒的,但對於雪姜的命令,卻也不敢不從,所以只能應下了。

如今又恰好有些懷疑百裏寒兮可能發現了自己秘密,如此一來,百裏寒兮就更就留不得了。

想到這裏,香妃垂了垂眸,眼底極快的閃過一抹殺意,但很快就若無其事的擡起了眸,四處賞起了花。

百裏寒兮並不知道香妃已經對她起了殺心,告別了香妃後,帶著沈琳繼續朝太後宮中而去。

而司紹寒還在應付著太後的噓寒問暖,因為百裏寒兮的一個意外,這天下間最好的大夫都解不了的毒,困擾了他數十年,導致他這麽多年在輪椅上站不起身,變成一個殘疾人,卻就這麽被治好了。

該怎麽說呢?司紹寒想到自己被治好的方法,有些哭笑不得,但他的心情卻是非常好,只要能再次站起來,再次擁有一個正常人的身體。

無論讓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司紹寒都心甘情願,只不過喝幾碗餿水而已,他自然不會嫌棄。

司紹寒反而很感激百裏寒兮,感動於她因為不想連累自己,連命都可以不要。

自從遇見了百裏寒兮以後,他的生活就變得越來越好了,他灰白色的世界,也因為百裏寒兮而變得五彩斑斕。

百裏寒兮啊,就是司紹寒的福星。

太後再得知司紹寒的身體治好了以後,一直都很開心,她年紀大了,自然是希望自己膝下的孩子們都好好的,身體健健康康的。

司紹寒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是她的親兒子,她自然是了解的,司紹寒說白了就是一個面癱,自從中毒殘廢了以後,更是陰郁的不行。

她作為司紹寒的母親,也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看過自己的兒子,露出一個真正開心的笑臉了,不過自從兒子和百裏寒兮在一起以後,就變得開朗了很多。

可是還不夠,作為一個王爺,生來就尊貴的司紹寒,卻被斷定今生就只能坐在輪椅上,就算是有百裏寒兮的陪伴,他的腿一天不好起來,司紹寒就不會真正的快樂。

太後難得在自己兒子的臉上見到如此真正的笑臉,她的眼眶淚光閃閃,拉著司紹寒的手,心疼的問道,“紹寒啊,快,讓母後看看,這才多久沒見,你怎麽又瘦了那麽多?身體真的都好了嗎?有老老實實的吃藥嗎?”

雖然司紹寒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氣場也特別的強大,但是作為他的親生母親,太後又怎麽會不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麽德性?

她兒子最怕苦了,從小時候就非常抗拒吃藥,只不過長大了以後,因為愛面子,也就不會那麽明明白白的表示抗拒了。

知道母後是真的關心自己,司紹寒被揭了老底,特別無奈的笑起來,輕輕的拍了拍太後的手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見太後淚光閃閃的模樣,司紹寒心中也有些愧疚,這麽多年,他這個做兒子的,真的是讓自己的母親為自己操心太多了。

司紹寒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耐心的回應她的話,“母後,兒子又不是小孩子,怎麽會怕吃藥?您啊,就別擔心了。”

這麽說著,司紹寒頓了頓,想到百裏寒兮為他準備的各種補藥,還有每天變著花樣為他做伴,他就更加無奈了,繼續說道,“母後,您這是關心則亂,兒子這段時間可是被寒兮養胖了很多啊,怎麽會瘦呢?”

想到百裏寒兮,司紹寒的心裏就覺得甜滋滋的,他愛百裏寒兮,這是誰都無法質疑的,可其實司紹寒心中還是忍不住自卑的。

他雖然貴為王爺,可這又有什麽用呢?有那麽高的身份,卻連個普通男人都比不上?他的眼睛看不到,腿殘廢了只能坐在輪椅上。

想照顧百裏寒兮,可是他以前那樣的身體狀況,別說照顧百裏寒兮了,他連自己都無法照顧。

幸好……幸好他還有王爺這個身份,不然的話,他就真的連活下來都很難。

太後聽司紹寒這麽說,又險些落眼淚,她拿帕子擦了擦淚水,努力對司紹寒露出一個笑臉,溫聲道,“真好啊,我們紹寒終於好起來了,我就知道,我兒子一定會好起來的。”

這些年來,不止司紹寒在受苦受累,她這個做母親的,也是每日每夜都在擔心著自己的兒子,就怕兒子想不開。

不過現在好了,兒子的身體好起來了,以後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了,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太後的心中一陣慶幸。

太後又細細的問了司紹寒的身體狀況,她還是很擔心,就怕司紹寒的身體還會留下什麽隱患。

被自己的母後那麽關心,司紹寒心中暖暖的,嘴角一直帶著笑,心情很好的,耐心的一一回應她的問題,還不忘安撫太後的情緒。

說著說著,不知怎麽的就說到了,司紹寒的身體是怎麽治好的這個問題上了。

“這宮裏那麽多的禦醫,還有宮外的那些神醫,這些年來不知道請了多少過來,都沒能把你這一身病給治好,結果你娶了寒兮那丫頭以後,倒是被寒兮給治好了,你以後可要好好的對那丫頭,那丫頭真是你的福星。”

說到這件事太後就是一陣感慨,她以前並沒有多麽喜歡百裏寒兮,可是在這次百裏寒兮治好自己兒子以後,太後對百裏寒兮可算是沒什麽偏見了,只覺得這丫頭哪哪都好。

說到這兒,就不得不提起百裏寒兮是如何將司紹寒給治好的了,太後心中也是好奇,對於自己的兒子也沒有什麽不能問的,於是她就直接問了。

“紹寒啊,寒兮是怎麽治好你的?聽下面的人說的,寒兮可是鉆研了很久才找到了法子,幕後這真是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法子啊?”

太後說完以後就滿眼好奇的看著司紹寒,而一旁坐著的墨香也是忍不住好奇的看向他,被兩雙眼睛盯著,司紹寒無奈極了。

他被百裏寒兮治好的方法,真的是有些不恥於說出口啊,司紹寒沈默了幾秒鐘,耳朵有些紅。

他有些難以啟齒的說道,“母後……這法子,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寒兮能想到了。”

司紹寒苦笑,“兒子可是喝了快半個月的餿水了,這才能好好的坐在這裏陪您聊天啊。”

作為一個王爺,他從小就錦衣玉食,別說餿水了,就算是稍微有些不合他口味的飯菜,他都是不吃的。

可是這次,為了能解毒,能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他卻是連普通百姓都不願意喝的餿水,都喝了快半個月了,真真是有些難以啟齒了。

太後和墨香聽司紹寒這麽說,頓時也是十分的驚訝,特別是太後,她仿佛是看到了什麽奇特生物一樣,來來回回的打量著自己的兒子。

“紹寒啊,你真的喝了半個月的餿水?”

她的兒子她自己的最是了解,司紹寒在眾多皇子中最是嬌貴的,竟真的為了治病喝餿水了?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對於自己母後的驚訝,司紹寒只能苦笑著點頭,“母後你就別取笑我了,兒子已經這麽大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事關於自己的身體,我怎麽會任性?”

他是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解毒的方法,是這麽的……奇特,不過在這之前,其實他也沒有想到自己能再站起來,能再親眼看到這個世界。

為了好起來,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麽呢?

“哈哈哈,好啊,母後不取笑你了,看來我兒真的是長大了啊。”太後笑得開懷,指尖輕點司紹寒的額頭,目光戲謔的望著他。

一邊的墨香也是忍俊不禁的說道,“經此一事,不管皇兄再做出什麽樣的事情,妹妹我都不會驚訝了呢。”

太後和墨香兩人三言兩語的將司紹寒取笑了一番,放在以前,司紹寒那顆敏感的心,她們可不敢這麽當著司紹寒的面取笑他。

不過現在司紹寒心情好,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意思,他只是無奈的苦笑,“母後,妹妹,你們就別這麽取笑我了,你們再這麽說下去,我就要找個地洞鉆下去了。”

司紹寒現在還有心思和太後還有墨香開玩笑,他是真的一點也不生氣,並且對於自己能夠再次重見天日,再次從輪椅上站起來,由衷的感到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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