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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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謝攬風發著呆手機的屏幕一直停留在姜晨陽發的那條微博的界面上，沒有再滑動。
他覺得自己多少有些不禮貌了。
剛剛整個人這才把昨晚斷片的記憶拾起來，自己幹了什麽？好像是喝醉了湊到周行川面前說SUN打的不好，要自己過去給他當首發。
靠，自殺吧，這個地球活不下去了。
周行川肯定知道和自己相伴多年的隊友因為手傷退役，自己那個時候喝醉還硬要湊上前去說他的姜晨陽退步了，打的不好。
這但凡是換做自己的李齊被人那樣說，他可不管說這話的人清不清醒，肯定把鞋脫下來，狠狠的砸到那人身上。
雖然他不會罵，因為聯盟會罰款，他沒錢。
周行川好脾氣幹什麽啊！為什麽不給他一巴掌扇醒他。
謝攬風有些郁悶。
或許是因為沈默了太久太久，又保持一個低頭的動作在黑暗的夜地方看著亮的刺眼發光的屏幕，他的脖頸有些酸痛，眼睛也有些生澀，這才終於有了反應。
站起身來呆滯的把基地的燈打開。
他按開電燈的那一刻，整個基地突然就亮堂了起來，直播間的粉絲也終於不用再看黑暗中的那個人影，彈幕刷的飛快。
卻好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又把燈給摁滅了。
【燈開了怎麽又關著了？】
【靠，為什麽我覺得這家夥看到姜晨陽退役的消息情緒那麽的低落？】
【是不是我們嗑錯了？這家夥不是周行川的粉絲，是姜晨陽的粉絲，畢竟他們都是射手位】
【我覺得不像。之前提了姜晨陽那麽多次，他都沒什麽反應，倒是每次一提周行川整個人就跟豎了耳朵的兔子似的，支楞著耳朵也在聽】
【這屆粉絲真的太會形容了，我覺得你說的太對了，真的】
【那誰能來幫我解答一下這家夥為什麽剛剛呆坐在那兒將近有半個小時，他手機界面是姜晨陽退役的那條博文吧？】
【是的，剛剛我還特意截屏放大恢覆畫質仔細看的，相信我肯定是】
【是我不懂了】
【家人們，我有個大膽的想法，你說會不會是這家夥擔心周行川會因為隊友退役難受而跟著難受啊？】
【我勒個去，姐妹，你這個解釋就很合理】
【嗑CP的原因又增加了】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偶像文學】
謝攬風回到了電腦桌面前，直接無視了彈幕，心情有些低落，嗓子也有些啞。
“我想下播了。”
【可是皇上直播時長還沒混夠，要被罰款的】
【上面的幹啥呢？沒看到寶寶不想播了嗎？讓他去睡會兒】
【沒事的風神，要是累的話就去休息吧，或者你開著直播，前面擺張你的照片也行】
【……】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謝攬風的小號在下面偷偷發消息呢？】
【冤枉啊內務總管們，我只是看皇上的狀態有些不好，覺著咱們不應該為了一己私利強迫他繼續直播】
謝攬風坐在那了會兒，又發了會兒呆，這才覺得自己的肚子有點餓。
但是餓雖餓，想不想吃飯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且現在王宇說不定已經睡覺了，也不會再蹲在自己直播間看自己有沒有吃飯了，現在他是自由的，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的。
直播時長得混夠，不然錢就少了，違約金還得賠呢，他賠不起。
他手機又開了直播，把電腦上的直播關了。
拿著手機跑去廚房泡了杯藕粉，慢吞吞的在餐桌旁坐下，周圍異常的安靜，唯一的光源是手機，被支在了一面墻壁上正對著低著頭坐在那裏慢慢抿著藕粉的少年。
他喝完洗幹凈才拿起手機回了自己房間。
隨便給手機找了個放的地方，差不多能看見自己的臉，然後他就關了燈，把自己塞進了被子裏，留給直播間的觀眾朋友們一團黑乎乎的被子。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姐妹，這不是你的想法，這是小破孩的想法。他敢跟我們直播睡覺】
【你要說他混直播時長，我認了，但是你要跟我說，他是真讓我們看這黑乎乎的一片，我忍不了】
【好歹能不能找張圖片塞到直播鏡頭前面裝裝樣子？這現在就讓我們看黑乎乎的一片幹什麽呢？】
【可是我真覺得風神郁悶了】
【這不是你覺得，顯而易見的好吧，他那小嘴耷拉的】
【之前這家夥不還說自己情緒掛臉上不掛，墻上不是蒙娜麗莎，倒還真是寫實派】
【會不會是因為轉會期？】
【我猜還真可能和這有關系，大家聽我仔細分析一下。之前李齊就透露過說，他們其實並不樂意謝攬風一直在他們戰隊當個小射手，當時他直播的原話是什麽來著？哦，對，謝攬風應該有更大的舞臺。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微博，一個營銷號發的瓜，是說他們在昨天晚上喝酒，謝攬風和周行川差點都快親上去了。】
【這倆人認識嗎？】
【都是一個圈子裏多多少少應該也認識吧】
【可是他倆的地位差距，難道不像娛樂圈裏面的頂流大影帝和18線小糊咖嗎？】
【咱家皇上好歹也是被評為最佳新人的射手，沒有說像18線小糊咖那種，怎麽著也得是當代頂流小花吧？】
【我知道我知道！這個瓜還被人拍照片了，李齊當時還在，但我覺得他們兩個不像是簡單的親嘴，而是商量了什麽事兒，因為李齊的那個表情太平淡了，如果是這兩個有故事，李齊早就化身八卦小記者了】
【我的天，我覺得我們馬上就要接近真相了】
【可是就算謝攬風打算轉會，就算是要轉到ZLW和姜晨陽退役又有什麽關系？】
【你傻啊！姜晨陽一退役射手也不就空出來了，謝攬風不就能頂上去了？】
【關鍵是人ZLW也不一定要他】
【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小孩的技術呆在ZLW，根本就不會虧了整個戰隊。】
【一個八進四都打不進去的隊伍，還好意思在這兒跟ZLW比？你為啥不問問宋瑞敢不敢要？】
【我靠，兄弟，你說這個我就來氣了。你們別老是因為這個戰隊打不上去都怪在他身上，這個游戲本身就是一個團隊游戲，就算他一個人能夠carry全場，也不可能場場都carry啊】
【更何況他還只是個小孩兒，才呆在隊伍裏一年不到，青訓生打上來的，他是凡胎□□，是個有事還有點臭屁的小大人，不是那些已經在賽場上呆了34年的老人】
彈幕上亂成一鍋粥，謝攬風也不知道，少年就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裏，黑乎乎的一團，在被子裏面睜著眼睛，側著身子 ，也不睡覺就睜著眼把自己蒙在黑暗之中。
謝攬風很喜歡側睡，他覺得側著身子很有安全感，像是依偎著什麽，自己就不會受到傷害。
可是謝離風還在的那幾年，他從來不讓自己側著身子睡覺，說是對身體不好。
他說的那些科學的解釋，謝攬風一句都沒記住，大半夜的時候還是會側過身子來睡。
謝離風就會進他的房間，然後站在床邊看很久很久，然後無奈的替他掖好被子，轉身再離開。
謝離風比他要大十歲，後來不知道發了什麽瘋放棄了在電視臺穩定的工作跑去當了兵，一呆邊境就是4年，期間只回過一趟家。
那年家庭的團圓好像是上天賜予他們最後的溫情，謝攬風坐在沙發上笑呵呵的看著電視，柿餅還裏塞在嘴裏，突然想起什麽拿起一個沙糖桔就冒冒失失的往廚房跑去。
老爸剛從臥室裏出來，被著竄出來的人影嚇了一跳，責怪他跑那麽快幹什麽？
他也不說，嘿嘿笑了一聲就溜進了廚房，跑到了在做飯的哥哥旁邊，給他剝沙糖桔。
一整個沙糖桔被塞進謝離風嘴裏的時候，他正在片魚。
嘴裏被甜膩的沙糖桔汁水給塞滿，一整個爆在口腔裏的感覺，他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所有的回憶都只能定格在他們舉杯相助那年新年快樂的時候，是熱烈的，是團圓的，也是唯一的。
就在謝攬風16歲那年，邊境出了事兒，謝離風沒能回來，只留了一封書信給了在家中焦急等待的三人。
信中的字體工工整整，或許是許多年前寫好的，謝攬風整個人都要站不穩，抓著那張紙，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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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攬風發著呆手機的屏幕一直停留在姜晨陽發的那條微博的界面上，沒有再滑動。
他覺得自己多少有些不禮貌了。
剛剛整個人這才把昨晚斷片的記憶拾起來，自己幹了什麽？好像是喝醉了湊到周行川面前說SUN打的不好，要自己過去給他當首發。
靠，自殺吧，這個地球活不下去了。
周行川肯定知道和自己相伴多年的隊友因為手傷退役，自己那個時候喝醉還硬要湊上前去說他的姜晨陽退步了，打的不好。
這但凡是換做自己的李齊被人那樣說，他可不管說這話的人清不清醒，肯定把鞋脫下來，狠狠的砸到那人身上。
雖然他不會罵，因為聯盟會罰款，他沒錢。
周行川好脾氣幹什麽啊！為什麽不給他一巴掌扇醒他。
謝攬風有些郁悶。
或許是因為沈默了太久太久，又保持一個低頭的動作在黑暗的夜地方看著亮的刺眼發光的屏幕，他的脖頸有些酸痛，眼睛也有些生澀，這才終於有了反應。
站起身來呆滯的把基地的燈打開。
他按開電燈的那一刻，整個基地突然就亮堂了起來，直播間的粉絲也終於不用再看黑暗中的那個人影，彈幕刷的飛快。
卻好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又把燈給摁滅了。
【燈開了怎麽又關著了？】
【靠，為什麽我覺得這家夥看到姜晨陽退役的消息情緒那麽的低落？】
【是不是我們嗑錯了？這家夥不是周行川的粉絲，是姜晨陽的粉絲，畢竟他們都是射手位】
【我覺得不像。之前提了姜晨陽那麽多次，他都沒什麽反應，倒是每次一提周行川整個人就跟豎了耳朵的兔子似的，支楞著耳朵也在聽】
【這屆粉絲真的太會形容了，我覺得你說的太對了，真的】
【那誰能來幫我解答一下這家夥為什麽剛剛呆坐在那兒將近有半個小時，他手機界面是姜晨陽退役的那條博文吧？】
【是的，剛剛我還特意截屏放大恢覆畫質仔細看的，相信我肯定是】
【是我不懂了】
【家人們，我有個大膽的想法，你說會不會是這家夥擔心周行川會因為隊友退役難受而跟著難受啊？】
【我勒個去，姐妹，你這個解釋就很合理】
【嗑CP的原因又增加了】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偶像文學】
謝攬風回到了電腦桌面前，直接無視了彈幕，心情有些低落，嗓子也有些啞。
“我想下播了。”
【可是皇上直播時長還沒混夠，要被罰款的】
【上面的幹啥呢？沒看到寶寶不想播了嗎？讓他去睡會兒】
【沒事的風神，要是累的話就去休息吧，或者你開著直播，前面擺張你的照片也行】
【……】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謝攬風的小號在下面偷偷發消息呢？】
【冤枉啊內務總管們，我只是看皇上的狀態有些不好，覺著咱們不應該為了一己私利強迫他繼續直播】
謝攬風坐在那了會兒，又發了會兒呆，這才覺得自己的肚子有點餓。
但是餓雖餓，想不想吃飯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且現在王宇說不定已經睡覺了，也不會再蹲在自己直播間看自己有沒有吃飯了，現在他是自由的，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的。
直播時長得混夠，不然錢就少了，違約金還得賠呢，他賠不起。
他手機又開了直播，把電腦上的直播關了。
拿著手機跑去廚房泡了杯藕粉，慢吞吞的在餐桌旁坐下，周圍異常的安靜，唯一的光源是手機，被支在了一面墻壁上正對著低著頭坐在那裏慢慢抿著藕粉的少年。
他喝完洗幹凈才拿起手機回了自己房間。
隨便給手機找了個放的地方，差不多能看見自己的臉，然後他就關了燈，把自己塞進了被子裏，留給直播間的觀眾朋友們一團黑乎乎的被子。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姐妹，這不是你的想法，這是小破孩的想法。他敢跟我們直播睡覺】
【你要說他混直播時長，我認了，但是你要跟我說，他是真讓我們看這黑乎乎的一片，我忍不了】
【好歹能不能找張圖片塞到直播鏡頭前面裝裝樣子？這現在就讓我們看黑乎乎的一片幹什麽呢？】
【可是我真覺得風神郁悶了】
【這不是你覺得，顯而易見的好吧，他那小嘴耷拉的】
【之前這家夥不還說自己情緒掛臉上不掛，墻上不是蒙娜麗莎，倒還真是寫實派】
【會不會是因為轉會期？】
【我猜還真可能和這有關系，大家聽我仔細分析一下。之前李齊就透露過說，他們其實並不樂意謝攬風一直在他們戰隊當個小射手，當時他直播的原話是什麽來著？哦，對，謝攬風應該有更大的舞臺。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微博，一個營銷號發的瓜，是說他們在昨天晚上喝酒，謝攬風和周行川差點都快親上去了。】
【這倆人認識嗎？】
【都是一個圈子裏多多少少應該也認識吧】
【可是他倆的地位差距，難道不像娛樂圈裏面的頂流大影帝和18線小糊咖嗎？】
【咱家皇上好歹也是被評為最佳新人的射手，沒有說像18線小糊咖那種，怎麽著也得是當代頂流小花吧？】
【我知道我知道！這個瓜還被人拍照片了，李齊當時還在，但我覺得他們兩個不像是簡單的親嘴，而是商量了什麽事兒，因為李齊的那個表情太平淡了，如果是這兩個有故事，李齊早就化身八卦小記者了】
【我的天，我覺得我們馬上就要接近真相了】
【可是就算謝攬風打算轉會，就算是要轉到ZLW和姜晨陽退役又有什麽關系？】
【你傻啊！姜晨陽一退役射手也不就空出來了，謝攬風不就能頂上去了？】
【關鍵是人ZLW也不一定要他】
【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小孩的技術呆在ZLW，根本就不會虧了整個戰隊。】
【一個八進四都打不進去的隊伍，還好意思在這兒跟ZLW比？你為啥不問問宋瑞敢不敢要？】
【我靠，兄弟，你說這個我就來氣了。你們別老是因為這個戰隊打不上去都怪在他身上，這個游戲本身就是一個團隊游戲，就算他一個人能夠carry全場，也不可能場場都carry啊】
【更何況他還只是個小孩兒，才呆在隊伍裏一年不到，青訓生打上來的，他是凡胎□□，是個有事還有點臭屁的小大人，不是那些已經在賽場上呆了34年的老人】
彈幕上亂成一鍋粥，謝攬風也不知道，少年就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裏，黑乎乎的一團，在被子裏面睜著眼睛，側著身子 ，也不睡覺就睜著眼把自己蒙在黑暗之中。
謝攬風很喜歡側睡，他覺得側著身子很有安全感，像是依偎著什麽，自己就不會受到傷害。
可是謝離風還在的那幾年，他從來不讓自己側著身子睡覺，說是對身體不好。
他說的那些科學的解釋，謝攬風一句都沒記住，大半夜的時候還是會側過身子來睡。
謝離風就會進他的房間，然後站在床邊看很久很久，然後無奈的替他掖好被子，轉身再離開。
謝離風比他要大十歲，後來不知道發了什麽瘋放棄了在電視臺穩定的工作跑去當了兵，一呆邊境就是4年，期間只回過一趟家。
那年家庭的團圓好像是上天賜予他們最後的溫情，謝攬風坐在沙發上笑呵呵的看著電視，柿餅還裏塞在嘴裏，突然想起什麽拿起一個沙糖桔就冒冒失失的往廚房跑去。
老爸剛從臥室裏出來，被著竄出來的人影嚇了一跳，責怪他跑那麽快幹什麽？
他也不說，嘿嘿笑了一聲就溜進了廚房，跑到了在做飯的哥哥旁邊，給他剝沙糖桔。
一整個沙糖桔被塞進謝離風嘴裏的時候，他正在片魚。
嘴裏被甜膩的沙糖桔汁水給塞滿，一整個爆在口腔裏的感覺，他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所有的回憶都只能定格在他們舉杯相助那年新年快樂的時候，是熱烈的，是團圓的，也是唯一的。
就在謝攬風16歲那年，邊境出了事兒，謝離風沒能回來，只留了一封書信給了在家中焦急等待的三人。
信中的字體工工整整，或許是許多年前寫好的，謝攬風整個人都要站不穩，抓著那張紙，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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