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大結局

“我的提議如何？隨我回去，我們共同主宰魔界。鐵手繼承了熾桀，我和你的血脈，直入高階不成問題。你甚至可以親自養育他，將他塑造成你記憶中的模樣。”炎淵滿懷期待地望著付靈瑤，描繪出一個她難以抗拒的未來。

付靈瑤陷入了深深的糾結，內心搖擺不定。

一團濃厚的白霧籠罩在她四周，隔絕了周圍的視線與聲音，似乎也抽離了她的悲傷思緒。

世界意志的聲音響起，相比前幾次，這次顯得無比輕松：“恭喜，你的部將已經順利平定了京城，接管了公孫禁留下的一切，並且宣布你將成為國主。登基儀式正在籌備中，而你，我的朋友，你不僅完成了我設定的三個條件，還超額完成了任務。”

世界意志說到這裏，付靈瑤才抓住空擋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見了。”

“你好，我的付靈瑤角。”世界意志沒有等待付靈瑤的回應，繼續宣布獎勵，“由於你超額完成了任務，可獲得多項獎勵。首先，你可以立即返回原來的世界，而且時間不會流逝。其次，你可以從我的獎品庫中選擇一項高階獎勵或兩項普通獎勵。高階獎勵包括我們之前討論過的，將原主的靈魂歸還至這具身體。”

付靈瑤猶豫了，她原本想要兌換，是為了延續原主和鐵手之間的故事，但現在鐵手……

她苦笑著：“我請求看一下可兌換獎品清單。”

“當然可以。”一張卷軸憑空出現在付靈瑤面前，隨她的視線翻轉流動。

獎勵琳瑯滿目，夠她花一輩子的存款在其中不足為奇，付靈瑤甚至可以選擇將原主的容貌，身材，能力之一帶回現代，附身於自己的現代身體。卷軸最後一項則是可將原主（已死亡）生前的靈魂覆制並附身到身體上，但她不會有付靈瑤的記憶，只到付靈瑤穿書前為止。

“你猶豫了。”世界意志給出了自己的推測，“你不敢選，因為你擔心她回來後，無法處理當前的局面。”

付靈瑤為難地撓頭嘆氣：“確實有點難。”

世界意志無情地揭露了她隱藏的擔憂：“從起事到一統天下，你只用了兩年多。這麽短的時間內，你身邊聚集了因為各種目的歸順的部下，這不足以消除他們之間的分歧，也不足以讓你完全掌控他們。

所以你的團隊實際上是一種松散的聯盟，全靠你的個人魅力和身份作為粘合劑和潤滑劑。

一旦原主不願意承擔這種責任或者處理不當，聯盟就會立刻瓦解。歷史上，每個王朝成立後，國主與功臣、功臣之間的殺戮，往往由此引發。”

付靈瑤不由地雙手捂住太陽穴：“好難。”

世界意志繼續補充她不知道或者不願細想的部分：“即使僥幸安穩過渡，你的國家還有一個難關要過。擁有天帝血脈之人，一旦成為國主，他的能力也將與國運相互影響。

如果原主做不好，為了保命，她選擇退位，那選誰來繼任？沐覓風雖然能力不錯，不過他天性思慮過多，又缺乏軍功服眾，估計每天過得又累又不開心。付鴻音身體倒合適又有威望，但讓他當國主，天下受災幾率增大，估計大家也不願意。硬選個新人，你的部將中難保不出第二個公孫禁。”

付靈瑤放下捂在太陽穴的雙手：“別嚇唬我了，幹脆利落點，你的建議是什麽，說出來聽聽，合適的話我們再討論。”

雖然世界意志沒吭聲，但付靈瑤覺得他在暗自得意。

半晌後，世界意志給出了自己的方案：“你留在這裏，好好當你的國主，把世界改造成你想要的樣子。”

“獎勵呢？你願意付出的代價？”活不能白幹啊。

“作為交換，我將全面改造你的身體，在你決定離開這個世界之前，你將永遠保持精力充沛，無論是孕育魔族還是人類，都只需要一半的時間。同時，我會讓原主的靈魂投胎到一個富裕的平民家庭，二十年後創造機會讓她和鐵手相遇。你可以設定關鍵詞或者關鍵情節，觸發後，兩人可以恢覆這輩子的記憶。”

“聽起來對我沒什麽好處。”付靈瑤指指依舊在自己身側緩慢流動的卷軸。

“這張卷軸上的獎勵依舊為你保留，若你做得好，等你二十年後回歸現實，甚至可以額外再選一樣普通獎勵。”

付靈瑤伸出兩根手指：“額外兩樣。”

“好，成交。”世界意志幹脆利落地答應，讓她覺得自己提的條件有點虧。

白霧散去，付靈瑤回過神來。

炎淵長久沒有得到她的回覆，伸手在她面前左右晃動。

付鴻音擋在了他和付靈瑤之間：“等靈瑤做好決定，自然會回覆你。”

付靈瑤從他身後轉過身，深吸了一口氣，鼓起胸膛，對炎淵說：“我答應你，在魔種成型後，成為鐵手的母親。如果需要，我也可以每年抽出一兩個月幫你管理魔界。但我有一個條件，從此刻起，魔族未經許可，不得踏入人族的領地。”

炎淵挑起一側眉尾，反駁道：“如果因為你治理不善，導致魔氣擴散到人界，我也無法束縛所有的魔族。”

付靈瑤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擔憂。魔氣不可能被徹底消除的，它來源於人與魔心中的黑暗，與光明共生，永遠存在。不過，我會盡力將兩邊都治理得井井有條，正義之氣會壓制住這些魔氣，不會給魔氣任何可乘之機。”

炎淵沈默了片刻，然後舒展眉眼，微笑道：“怎麽辦，我好像更喜歡你，讓我更有探究的興致了。”

付靈瑤不由地後退一步，緊緊握住付鴻音的手：“快幫我一起斟酌一個誓言，讓他向魔心發誓，我以後行動自由，絕不對我起歪主意。”

兩人一字一句推敲，再盯著炎淵發完誓，帶著鐵手的魂魄消失。

付靈瑤來回摩擦自己的臉頰，這魔走就走吧，臨走前還掐了自己臉頰肉一把，都紅了。

旭日初升，金輝灑滿滿目蒼夷的大地，但在溫暖的晨光中，新的生機又將迸發。

付靈瑤長出一口氣，給自己鼓勵，加油！新的征程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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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後，魔尊大殿。

炎淵端坐寶座之上，目光如炬，向下方垂首半跪的魔族青年確認：“你當真確定，走以善證道之路？”

青年魔族沒有擡頭：“是的，父親，兒臣心意已定。”

“魔族修行皆依賴吸收魔心之力，而魔心是天下惡意的匯聚。你以魔族之身，卻要修善。不利用魔心之力的後果，你可思慮妥當？”

“魔族修行至深，往往被惡意侵蝕，失去自我，淪為魔物。我不想步此後塵。”

炎淵似乎早已預料到這番回答：“既然如此，你便去金坡城附近的人族聚集區建你的府邸吧，建成後，那裏及附近的幾個聚集區從此由你管轄。”

“謝父親。”跪著的魔族起身，露出鐵手的臉，“我明日便啟程。”

與此同時，巴蜀州。

鐘雲瑤小心翼翼地將醫書一本本整齊地放入竹制的小櫃子中，仔細檢查無誤後，拿出小鎖，輕輕鎖上了櫃門。

鐘二哥抱起櫃子，被預料外的重量搞了個趔趄，差點摔倒：“太重了吧，你不是都背下來了嘛，還帶它們幹嘛。”

“以防萬一嘛。再說金坡的紙又輕又韌，還便宜，到了那邊，我還能多抄幾份，多教幾個人。”鐘雲瑤一邊回答，一邊整理藥草，“就是金坡位於西北邊陲之地，有好幾味咱們這邊的藥找不到，得到那邊再找替代之物，也不知道藥效行不行。”

鐘母在旁抹淚：“女兒啊，你已經是咱們這兒小有名氣的大夫了，幹嘛非要揭那個勞什子榜，去那麽遠的金坡城。就算要去，也去玉城啊，近一些，又富裕。”

“娘，你不是不知道，金坡城外的魔域有好幾個人族聚集區，缺醫少藥的，我身為大夫，醫者仁心，怎能坐視不管。”鐘雲瑤安慰道，“您放心，這一趟差事也就三年，官家管吃管住，薪水全能存下來，堅持到最後還有筆賞金。等三年以後，咱們蓋個兩層九間的門面，成為城裏最大最氣派的藥房。”

鐘二哥將箱子搬到門口的牛車上，牛車車夫穿的衣服上帶個“桃”字，眾人一看便知來自桃興商行。桃興商行是大新朝最大的官營商行，分店遍布全國，業務範圍廣泛，想要出門的話，跟著他家商隊走是首選。

鐘二哥抱拳：“麻煩您稍等，小妹第一次出遠門，家裏人不放心，想多帶點東西。”

車夫露出憨厚笑容：“小哥盡管準備，這次我們和商行去玉城運糧的車隊一起晌午出發，路上有人照應。”

鐘二哥打完招呼，回來繼續幫忙收拾，揶揄道：“等你太慢了，我還不如期待下大哥，他被邀請參加城主的春日祭禮，萬一被城主看上留下，咱們下個月就能蓋門面。”

鐘雲瑤不服氣地說：“大哥確實才華橫溢，容貌氣度出眾。可你也不看看，城主六個孩子的爹都是誰，全是當世響當當的大人物。多少人想當她入幕之賓不得，你最好也別抱太大希望，還是安心看病賺錢吧。”

“你這伶牙俐齒的，不用擔心你出門吃虧了。”鐘二哥掀開籮筐，驚呼，“你帶這麽多麻藥和毒藥幹嘛。”

鐘雲瑤露出調皮的笑容：“要是有機會，我打算找幾個魔族試試藥，看看多大的劑量對他們起效。”

鐘二哥不由地打了個寒顫：“你帶的麻藥量，迷倒幾頭大象都沒問題，希望那些魔族識相點，別給你出手的機會。”

等把牛車裝得滿滿當當，時間已經到了晌午。鐘雲瑤跳上車，靠著行李，與淚眼婆娑的鐘母和二哥道別，踏上了前往未知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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