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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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天氣炎熱，付鴻音隊伍在距離上郡城墻十裏外紮營。因為知道上郡城中兵力不足，很少會出城追擊，眾將士幹脆只穿貼身衣物在營中行走，甚至有士兵為了節省衣物的損耗，幹脆赤膊來往。
他這幾天以試探為主，輪流派隊伍攻擊城墻上露頭的士兵，搜尋上郡派出求救的人馬，切斷城內外的聯絡。對於急行軍到此的士兵而言，倒難得享受了幾分悠閑。
一個雙手被縛在身後，渾身布滿灰塵和泥土的人被景陽一腳踩到付鴻音面前的地上：“別駕，又抓住個想出包圍圈送信的。”
付鴻音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對坐在下手的玉榮說：“去看看認不認識。”
她端起手中杯子，將水全部倒在地上的俘虜臉上，用袖子把他臉上的臟汙隨意擦了擦：“上郡長府跟前當紅的林管家？連你都派出來了。”
林管家滿臉擡笑，正準備套個近乎，玉榮的話如一盆涼水將他澆了個透心涼。
“當初就是他帶隊把我家人關起來，敲詐了我爹五十兩金子，說我爹交了錢，就偷偷把我弟放走，結果收錢翻臉不認賬。”
“行吧，那就交給你處置。”付鴻音招呼景陽，“別站著了過來坐。”
林管家抖得如篩糠一般：“女將軍饒命，女將軍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給您叩頭了。小人願出五百兩金子買這條狗命。您只要讓小人給城裏寫封信，他們一定把錢送出來。”
玉榮聽到這話，甚至帶上了一絲笑意，拽著林管家領口的力道卻絲毫未減：“我們把上郡圍得跟鐵桶一樣，你居然有辦法讓城裏人送錢出來，莫戲耍我。”
“女將軍有所不知，上郡城墻西南角有一處薄弱地，上面開了個不起眼的狗洞，可供人爬著進出。您這幾日圍城騷擾的時候，讓小人趁亂給狗洞門口放個信物，後面的人看到了，自然會去通知小人家裏人。”
付鴻音的聲音插入：“既然如此，玉榮，你帶他去認認狗洞的位置，然後給他洗個澡，吃頓飽飯。”
“遵命。”玉榮起身，像拽著只喪家之犬一樣帶走了林管家。
等腳步聲消失在帳篷外，景陽推測：“按玉榮姐睚眥必報的個性，我估計這頓飯會是林管家的斷頭飯。可惜了他答應的五百兩黃金贖金。”
“沒事兒，等我們攻進上郡城，她能拿到更多。”付鴻音取出上郡周邊地圖，往西南角觀察，“沒想到長府居然如此疏於城防，這種明顯的漏洞也不填補。真是以前靠魔族，過得太舒適了。我們正愁上郡城內糧草眾多，他借此跟我們耗很久，這個消息來的太對時候。”
他想了想，吩咐景陽道：“你現在去找萬安，一起帶著工匠去周圍找巨木，對著林管家指認的位置，做幾輛比我們現在用的更大的撞車，建造過程也不必避著城裏，越多人能看見越好。”
“遵命。”
撞車還沒用上，上郡城墻上果然有了新的動靜。
付鴻音在帳篷內聽巡邏的士兵回報：“今日有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被壓上了城門之上。守軍都尉說她是您的母親，並送出了信物，讓您看後盡快到城門下對話。”
說完，信物被他從懷中掏出，雙手遞到了付鴻音面前。
這是一根常插在女子額前，做成樹枝形狀的金簪。簪子有些年頭，表面布滿了劃痕，在簪尾刻著一個小字“麗”。
“像我母妃的東西。”付鴻音用錦緞將金簪包好，收進懷裏，“叫人備馬。我去會會他。”
“主公，您距離城門過近，對方居高臨下，占了地勢優勢，可否安排騎兵隨行？”
“也行，挑選十騎左右，更擅長搭弓射箭的，離我二十步遠跟著。”
城門上，上郡都尉的聲音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居然單槍匹馬來了。”
付鴻音擡頭，摘下臉部面具，讓對方看清自己的臉，又將面具蓋了回去：“為何意外？你們給我傳信，不就想見我？我真來了，你反而怕了。”
“誰說我怕了。”都尉將身邊女子拉到自己身前，“看好了，這就是你的母親。當今國主的麗妃。識相的話就盡快撤兵，否則她性命不保。”
“若我不撤兵呢？”
“那天下人都將知道你的嘴臉。為了獲得勝利，連母親的性命都不管。”都尉將女子的上身往前壓，讓她探出城墻，跟付鴻音打了個照面。
“你們綁著她的嘴，我可認不出來是不是我娘。”付鴻音提議，“不如讓她跟我說幾個只有我們倆才知道的事，供我驗明正身。”
都尉思考了一瞬，覺得他的話有幾分道理，便摘下了女子嘴上的白布：“好好說。”
女子開口，聲音如黃鸝般悅耳動聽：“鴻兒，是我。”
付鴻音挑眉：“所以？”
“你還記不記得，你五歲第一次去太傅處，與你的其他兄弟一起上啟蒙課，我找人專門獵了只狐貍，用紫毫給你做了套毛筆。結果你拿去顯擺，課後貪玩，和其他人一起把毛擼了個精光。”
“是有這麽個事，不過當時在場的人太多，很多人都知道此事。”付鴻音隨意地甩手中馬鞭，“有沒有一些更隱秘的，只有我們母子倆知道的事可以講。”
“當年國主入皇宮，與你父王商議禪位事宜那天。我身懷六甲即將臨盆，你的兩位師傅帶你從宮城西門離開。多虧了當時掌管西門進出的張大監，在你兩位師傅的哀求下，顧及同宗的面子，對你高擡貴手，這才讓你順利逃走。”
張大監，不就是國主現在最信任的閹人？當年他竟然做出了如此背主事宜。
都尉猛得聽到此宮廷秘辛，生怕對方再爆料出更多信息，趕忙上前，用布重新塞到女子的嘴中，喝令道：“閉嘴。”
付鴻音見他如此行動，從身後抽出一支箭搭弓，對準他的肩膀，一箭射穿。
都尉捂住自己流血不止的肩膀，憤恨地瞪著付鴻音。
付鴻音抽出第二支箭，搭在弓上，對準都尉：“居然敢對我娘如此無禮，上一箭便給你個教訓，要再言行不遜，這一箭對準的就是你的腦袋。”
都尉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語氣平靜，恭敬地取下麗妃口中布條，又朝她躬身行了個大禮：“剛才多有得罪，還請麗妃恕罪。”
麗妃沒有回應，扭開視線。
都尉不以為意，繼續跟城下付鴻音對話：“好了。你現在已經確認了她的身份，想讓她活命的話，現在就撤軍。”
“怎麽保證撤軍後，你會將她歸還於我？”
“等你撤到50裏外，我們自會用黃金馬車送麗妃到你的隊伍大營。”
付鴻音放下手中弓箭：“此話當真？你做的了你上官的主？”
“事急從權，長府肯定會同意我的提議。”都尉頗有膽識，自動承諾，“到時由我親自送麗妃所乘馬車，以表歉意。”
“你說的對，”付鴻音長長嘆了口氣，馬匹在他操控下緩步後退，“母親扶養我長大，又送我離開，如此恩情，怎能不回報？若我連母子親情都不顧，我手下的將領會如何看我，其他城池長官也會對我敬而遠之。”
“兒子，”麗妃突然出聲，“你不必如此顧及我。男子漢大丈夫，自當立一番事業，決不可因為一個女人停下腳步。”
說完，她出乎眾人意料，提起裙子，擡腿往城墻外縱身一躍。
都尉身體反應比腦子動得更快，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拉了回來，推到了身後隨從堆中。等一整串動作做完，他才意識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慶幸地想，要是真讓麗妃跳下去了，他十個腦袋也不夠補償的。
付鴻音在城下看完了這一切，感動地舉起手中劍：“娘，您居然為了我的事業做出如此犧牲，我又怎能視而不見。城墻上的人聽著，我娘性命在你們在，若她有一絲閃失，你們全都要給他陪葬。”
他將劍尖朝下，狠狠插入泥土中：“在此，我立下戰書。三日之內，我會對上郡城開展總攻，以此劍為證。”
說完，他調轉馬頭，在其他騎兵的護衛下，返回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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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關門。”
在孔司馬的招呼下，西川城門緩緩關閉，隔絕了剛進城的十數名騎兵和城外追兵之間的聯系。
騎兵們跳下馬，摘掉頭上帶血跡的頭盔，交給早已等候在此的步兵。
沐覓風專門端起一碗水，送到身著紙甲，上面還有弓箭箭頭滑過痕跡的付靈瑤面前：“郭真真專門給你們準備的長命水。消耗太大，這會兒還在床上躺著。”
“謝了。”
付靈瑤結過碗，一飲而盡。其他騎兵也喝下了他們碗中水。
兩人緩緩往府中走去，沐覓風避開眾人耳目，批評道：“你比我倆之前商議的時間晚回來半刻鐘。”
付靈瑤不好意思地撓頭：“就差那麽一下，便能把追擊小隊全部放倒，我實在舍不得離開。”
說完，她身體一個趔趄，眼前有些發暈。
沐覓風不著痕跡地扶住她：“那你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極限。”
“抱歉，是我不對，下次一定註意。”
沐覓風無奈命令道：“既然如此，你撐也要給我硬撐著，挺直胸膛回府，不能讓其他人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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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炎熱，付鴻音隊伍在距離上郡城墻十裏外紮營。因為知道上郡城中兵力不足，很少會出城追擊，眾將士幹脆只穿貼身衣物在營中行走，甚至有士兵為了節省衣物的損耗，幹脆赤膊來往。
他這幾天以試探為主，輪流派隊伍攻擊城墻上露頭的士兵，搜尋上郡派出求救的人馬，切斷城內外的聯絡。對於急行軍到此的士兵而言，倒難得享受了幾分悠閑。
一個雙手被縛在身後，渾身布滿灰塵和泥土的人被景陽一腳踩到付鴻音面前的地上：“別駕，又抓住個想出包圍圈送信的。”
付鴻音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對坐在下手的玉榮說：“去看看認不認識。”
她端起手中杯子，將水全部倒在地上的俘虜臉上，用袖子把他臉上的臟汙隨意擦了擦：“上郡長府跟前當紅的林管家？連你都派出來了。”
林管家滿臉擡笑，正準備套個近乎，玉榮的話如一盆涼水將他澆了個透心涼。
“當初就是他帶隊把我家人關起來，敲詐了我爹五十兩金子，說我爹交了錢，就偷偷把我弟放走，結果收錢翻臉不認賬。”
“行吧，那就交給你處置。”付鴻音招呼景陽，“別站著了過來坐。”
林管家抖得如篩糠一般：“女將軍饒命，女將軍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給您叩頭了。小人願出五百兩金子買這條狗命。您只要讓小人給城裏寫封信，他們一定把錢送出來。”
玉榮聽到這話，甚至帶上了一絲笑意，拽著林管家領口的力道卻絲毫未減：“我們把上郡圍得跟鐵桶一樣，你居然有辦法讓城裏人送錢出來，莫戲耍我。”
“女將軍有所不知，上郡城墻西南角有一處薄弱地，上面開了個不起眼的狗洞，可供人爬著進出。您這幾日圍城騷擾的時候，讓小人趁亂給狗洞門口放個信物，後面的人看到了，自然會去通知小人家裏人。”
付鴻音的聲音插入：“既然如此，玉榮，你帶他去認認狗洞的位置，然後給他洗個澡，吃頓飽飯。”
“遵命。”玉榮起身，像拽著只喪家之犬一樣帶走了林管家。
等腳步聲消失在帳篷外，景陽推測：“按玉榮姐睚眥必報的個性，我估計這頓飯會是林管家的斷頭飯。可惜了他答應的五百兩黃金贖金。”
“沒事兒，等我們攻進上郡城，她能拿到更多。”付鴻音取出上郡周邊地圖，往西南角觀察，“沒想到長府居然如此疏於城防，這種明顯的漏洞也不填補。真是以前靠魔族，過得太舒適了。我們正愁上郡城內糧草眾多，他借此跟我們耗很久，這個消息來的太對時候。”
他想了想，吩咐景陽道：“你現在去找萬安，一起帶著工匠去周圍找巨木，對著林管家指認的位置，做幾輛比我們現在用的更大的撞車，建造過程也不必避著城裏，越多人能看見越好。”
“遵命。”
撞車還沒用上，上郡城墻上果然有了新的動靜。
付鴻音在帳篷內聽巡邏的士兵回報：“今日有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被壓上了城門之上。守軍都尉說她是您的母親，並送出了信物，讓您看後盡快到城門下對話。”
說完，信物被他從懷中掏出，雙手遞到了付鴻音面前。
這是一根常插在女子額前，做成樹枝形狀的金簪。簪子有些年頭，表面布滿了劃痕，在簪尾刻著一個小字“麗”。
“像我母妃的東西。”付鴻音用錦緞將金簪包好，收進懷裏，“叫人備馬。我去會會他。”
“主公，您距離城門過近，對方居高臨下，占了地勢優勢，可否安排騎兵隨行？”
“也行，挑選十騎左右，更擅長搭弓射箭的，離我二十步遠跟著。”
城門上，上郡都尉的聲音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居然單槍匹馬來了。”
付鴻音擡頭，摘下臉部面具，讓對方看清自己的臉，又將面具蓋了回去：“為何意外？你們給我傳信，不就想見我？我真來了，你反而怕了。”
“誰說我怕了。”都尉將身邊女子拉到自己身前，“看好了，這就是你的母親。當今國主的麗妃。識相的話就盡快撤兵，否則她性命不保。”
“若我不撤兵呢？”
“那天下人都將知道你的嘴臉。為了獲得勝利，連母親的性命都不管。”都尉將女子的上身往前壓，讓她探出城墻，跟付鴻音打了個照面。
“你們綁著她的嘴，我可認不出來是不是我娘。”付鴻音提議，“不如讓她跟我說幾個只有我們倆才知道的事，供我驗明正身。”
都尉思考了一瞬，覺得他的話有幾分道理，便摘下了女子嘴上的白布：“好好說。”
女子開口，聲音如黃鸝般悅耳動聽：“鴻兒，是我。”
付鴻音挑眉：“所以？”
“你還記不記得，你五歲第一次去太傅處，與你的其他兄弟一起上啟蒙課，我找人專門獵了只狐貍，用紫毫給你做了套毛筆。結果你拿去顯擺，課後貪玩，和其他人一起把毛擼了個精光。”
“是有這麽個事，不過當時在場的人太多，很多人都知道此事。”付鴻音隨意地甩手中馬鞭，“有沒有一些更隱秘的，只有我們母子倆知道的事可以講。”
“當年國主入皇宮，與你父王商議禪位事宜那天。我身懷六甲即將臨盆，你的兩位師傅帶你從宮城西門離開。多虧了當時掌管西門進出的張大監，在你兩位師傅的哀求下，顧及同宗的面子，對你高擡貴手，這才讓你順利逃走。”
張大監，不就是國主現在最信任的閹人？當年他竟然做出了如此背主事宜。
都尉猛得聽到此宮廷秘辛，生怕對方再爆料出更多信息，趕忙上前，用布重新塞到女子的嘴中，喝令道：“閉嘴。”
付鴻音見他如此行動，從身後抽出一支箭搭弓，對準他的肩膀，一箭射穿。
都尉捂住自己流血不止的肩膀，憤恨地瞪著付鴻音。
付鴻音抽出第二支箭，搭在弓上，對準都尉：“居然敢對我娘如此無禮，上一箭便給你個教訓，要再言行不遜，這一箭對準的就是你的腦袋。”
都尉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語氣平靜，恭敬地取下麗妃口中布條，又朝她躬身行了個大禮：“剛才多有得罪，還請麗妃恕罪。”
麗妃沒有回應，扭開視線。
都尉不以為意，繼續跟城下付鴻音對話：“好了。你現在已經確認了她的身份，想讓她活命的話，現在就撤軍。”
“怎麽保證撤軍後，你會將她歸還於我？”
“等你撤到50裏外，我們自會用黃金馬車送麗妃到你的隊伍大營。”
付鴻音放下手中弓箭：“此話當真？你做的了你上官的主？”
“事急從權，長府肯定會同意我的提議。”都尉頗有膽識，自動承諾，“到時由我親自送麗妃所乘馬車，以表歉意。”
“你說的對，”付鴻音長長嘆了口氣，馬匹在他操控下緩步後退，“母親扶養我長大，又送我離開，如此恩情，怎能不回報？若我連母子親情都不顧，我手下的將領會如何看我，其他城池長官也會對我敬而遠之。”
“兒子，”麗妃突然出聲，“你不必如此顧及我。男子漢大丈夫，自當立一番事業，決不可因為一個女人停下腳步。”
說完，她出乎眾人意料，提起裙子，擡腿往城墻外縱身一躍。
都尉身體反應比腦子動得更快，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拉了回來，推到了身後隨從堆中。等一整串動作做完，他才意識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慶幸地想，要是真讓麗妃跳下去了，他十個腦袋也不夠補償的。
付鴻音在城下看完了這一切，感動地舉起手中劍：“娘，您居然為了我的事業做出如此犧牲，我又怎能視而不見。城墻上的人聽著，我娘性命在你們在，若她有一絲閃失，你們全都要給他陪葬。”
他將劍尖朝下，狠狠插入泥土中：“在此，我立下戰書。三日之內，我會對上郡城開展總攻，以此劍為證。”
說完，他調轉馬頭，在其他騎兵的護衛下，返回大營。
-------------------------------------
“快快，快關門。”
在孔司馬的招呼下，西川城門緩緩關閉，隔絕了剛進城的十數名騎兵和城外追兵之間的聯系。
騎兵們跳下馬，摘掉頭上帶血跡的頭盔，交給早已等候在此的步兵。
沐覓風專門端起一碗水，送到身著紙甲，上面還有弓箭箭頭滑過痕跡的付靈瑤面前：“郭真真專門給你們準備的長命水。消耗太大，這會兒還在床上躺著。”
“謝了。”
付靈瑤結過碗，一飲而盡。其他騎兵也喝下了他們碗中水。
兩人緩緩往府中走去，沐覓風避開眾人耳目，批評道：“你比我倆之前商議的時間晚回來半刻鐘。”
付靈瑤不好意思地撓頭：“就差那麽一下，便能把追擊小隊全部放倒，我實在舍不得離開。”
說完，她身體一個趔趄，眼前有些發暈。
沐覓風不著痕跡地扶住她：“那你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極限。”
“抱歉，是我不對，下次一定註意。”
沐覓風無奈命令道：“既然如此，你撐也要給我硬撐著，挺直胸膛回府，不能讓其他人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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