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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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節氣已過立秋,天氣依舊酷暑難當,付靈瑤舍不得用冰,便叫人取了超大銅盆放自己邊上,灌入井中涼水借其涼意,時不時在裏面凈手。等水與室內同溫,再端出去澆花。
不過就算這樣,她的額頭還是布滿了細小的水珠。
她合上賬本,跟嚴管家說:“後日便是乞巧會了,來參加的賓客們已陸續入住,你一定要安排好接應人手,千萬別讓人覺得我們怠慢。”
“公主請放心,小的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
她拿起行程安排和座位表再次檢查,分神問:“門口等候的小廝還沒傳來消息嗎?半下午了。”
“在城門候著的人剛剛傳信說,還沒見到別駕人馬。”
“行吧,反正準備的晚上飯菜都是燉菜,等多久都沒事兒,多燉一會也好入口。”付靈瑤不放心地吩咐,“竈上燒水的火不要停,等他們回來肯定累壞了,不能斷了水。”
“得令。”嚴管家叫身邊人再去廚房叮囑。
兩人繼續探討乞巧會其他安排。
這次來了有五六家姑娘,除了郭真真,還有一位付靈瑤熟人——當年在沐覓風府裏見過的王姑娘。其他三位她第一次見,聽大師傅介紹,來自附近的大家族。
不僅有女賓,陪同來訪的男賓也得額外安排。這是付靈瑤第一次自己操辦這麽大型的宴會。她生怕自己準備不充分,沒事就跟嚴管家去各處轉轉,咨詢沐覓風的意見。
過半個時辰,報信的小子終於帶了消息,說付鴻音人馬已經進城。
付靈瑤坐不住,幹脆到府門口等。
烈日下,遠遠一群馬匹奔馳而來,因為在城內,馬的速度並不快,馬上的人皆穿著鎧甲,在陽光照射下反射出亮眼的光。
付鴻音加快速度,在她面前停馬,一個跨步跳下,將韁繩交給旁邊等候的下人,囑咐他盡快帶馬下去照料。
他摘掉頭盔,跟付靈瑤打招呼:“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付靈瑤不由露出燦爛笑容,這些天緊繃陰暗的心情一掃而空。
其他人這才來到府前,紛紛下馬,向她抱拳行禮:“見過公主。”
“別在這杵著,一個個都風塵仆仆的,辛苦了。廚房已經備了好吃的,你們趕快回去洗漱下,馬上開飯。”
“謝公主關心。”
付鴻音通知了第二日集合時間,解散眾人,對付靈瑤說:“我們也進去吧。”
付靈瑤點頭,兩人一同往他的小院走。
十幾日沒見,他明顯曬黑了許多,臉上脖子上被蚊子叮出了許多紅包。
付靈瑤心疼得不得了:“我讓醫官配了清涼解癢的草藥,回去你先洗個澡,出來趕快抹。”
付鴻音點頭,視線焦點一直放在她身上沒離開過。
自從那天沐覓風戳破他自欺欺人,以為別人看不出自己心思的謊言。他每一次見到付靈瑤,都告誡自己要控制。後來甚至借出城巡視的理由遠遠逃開,強迫自己不跟她聯系。
在軍營,他與將士們同吃同住,一同訓練,把全部精力都放在練兵上,到後面有人忍不住抗議,要求訓練強度不要那麽大。這群新兵受不了。
他一直拖著回程的時間,直到乞巧會馬上召開,再也沒法拖延,才讓自己回來。
可一見到眼前人,他就知道努力白費了,甚至因為長時間沒見,他心中感情積攢得更加深厚。
付靈瑤被他直勾勾眼神盯得有點不自在,捂著臉問:“我怎麽了,你怎麽一直盯著我?”
“你瘦了。”付鴻音斬釘截鐵地說。
“有嗎?”付靈瑤摸了摸自己胳膊和腰間,“剛開始接手府中各項事物,還要準備乞巧會,也許壓力有點大?我看你明顯也瘦了一圈。”
付鴻音故作輕松地回答:“最近天太熱,吃不下什麽東西。”
“啊,你訓練強度那麽大,還吃不下東西,這怎麽行?今天晚上廚房準備了燉肉,還配了其他清淡順口的小菜,多補補。”
說著走著,兩人跨過付鴻音小院大門,付靈瑤催促:“你去洗,我讓他們擺桌。”
付鴻音磨磨蹭蹭不想分開,慢條斯理地解身上盔甲連接處的帶子,付靈瑤忍不住上手幫他一起拆。
拆下來的盔甲被太陽曬得燙手,她交給旁人,讓他們盡快拿下去清理幹凈再塗油保養。
她轉到付鴻音後背,推他往浴室走:“受不了你。一身臭汗,不洗不許吃飯。”
付鴻音註意力全集中到後背上,感受手的形狀和柔軟的觸感,臉上故作無奈地搖頭:“好吧好吧,遵命。”
把付鴻音趕進浴室,付靈瑤拉上門,讓人吩咐廚房盡快上菜。
等飯擺好,夕陽已經染紅了天空。
“找了好大一圈,原來阿姊你在這裏。”郭真真獨有的嬌柔嗓音從院子外響起。
付靈瑤走到院門口:“你怎麽來了?”
那天跟郭真真發出入隊邀請,她雖然沒有立刻回答,但後面幾天,每天雷打不動到隔壁空地實驗,對比自己的能力對各種不同植物的催熟作用。付靈瑤幹脆尋了間最近的空房間,收拾出來供她休息,又怕她每天沈迷於研究,忘了吃飯,便邀請她早晚一同用餐。
“風哥哥擺好飯,等很久也沒見人。我自告奮勇來尋你啊。”
郭真真一身白衣,明顯忙完又特意換上的幹凈衣物。
付靈瑤語塞,確實她做的不對。
她本以為今天付鴻音回來,大家默認兩人一同吃晚飯,便沒有通知沐覓風和郭真真,結果讓他倆空等,還找上門來。
付靈瑤雙手合十:“抱歉抱歉,忘跟你們說了,今天晚飯我在這裏吃。”
郭真真低頭繞手指:“風哥哥還想一起商量明後天的安排,他覺得再安排點人手更穩妥。”
“可是我這會兒真過不去。你別餓著自己,回去吃飯,早點休息,有什麽明天一大早再聊。”
郭真真不服氣地撅嘴朝裏走:“阿姊你為什麽非要留在這裏啊?這裏到底有什麽好的?”
她走到桌前,點評菜色:“也沒風哥哥小竈做的精致,去我們那吃嘛。”
說完,她拉著付靈瑤往外走,幹了幾天農活,她手勁奇大。
付靈瑤掙脫不開,只能邊碎步往外邊勸說道:“對不住,沒跟你倆說,全是我的錯。你先回去,保證明天我們一起吃。”
“不要嘛,就現在。”
“站住,”付鴻音攔在郭真真面前,“你誰啊?”
他頭發往下滴水,身上穿的上衣也松松垮垮,一看便急著出來,顧不上收拾。
“我叫郭真真,你是誰?”郭真真好奇地打量。
“他是我阿兄。”付靈瑤上前介紹,“阿兄,她是郭真真,巴蜀郭家家主的孫女,排行老二。”
付鴻音覺得似乎有些耳熟,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聽過,懶得再問,直接粗聲粗氣地說:“放開她,回去跟沐覓風說,今天她就在我這兒。”
郭真真被他嚇得眼淚立刻在眼眶內打轉,還是挺直胸脯:“憑什麽?阿姊這幾天都跟我們在一起。”
付鴻音低下頭,與她平視,戳了戳自己胸口:“憑我是她阿兄。”
他從來沒覺得,這句話這麽有力量。
“好了,你別嚇她。”付靈瑤擋住郭真真視線,好聲好氣地安撫,“乖,我跟他十幾天沒見了,不想走。”
聽到這話,付鴻音渾身舒坦,得意地朝郭真真挑眉。
“阿姊你自己想留在這?”郭真真確認道。
“嗯,我倆有好多話要說呢。”
她松開抓住付靈瑤手腕的手,左右拍了兩下:“早說嘛,我先走了。”
就這麽放棄了?
眼見她腳步輕盈,馬上要消失在兩人視線,付靈瑤大聲招呼:“你風哥哥那邊幫我道個歉。”
她說完回頭,催促付鴻音:“去換件上衣,肩膀這塊都濕透了。”
付鴻音正樂呵,聽到她的話,順手把上衣系帶解開,等脫了才發覺不對勁,自己在軍營待了太久,當一群大老爺們脫衣服習慣了。
他不留痕跡地把上衣團成一長條,搭肩膀上,轉身掀開衣箱翻找。
付靈瑤被他動作嚇了一跳,慌張中捂眼睛,又因為對方過於鎮定的行為,覺得自己反應過激。
她在心中自我說服,看個男的光上身算啥,你在現代夏天大馬路上看少了不成,就算在書裏,炎淵天天不好好穿衣服,你不也跟他待了那麽久。
嗯,就是這樣。她自我說服成功,幹脆放下手,直視付鴻音後背以示坦蕩,順便在心裏評價。
肌肉練得不錯,大臂很有勁,雖然後背肉厚,但是是那種紮實的厚,並不顯臃腫。
付鴻音找了件上衣換上,耳尖紅紅地說:“吃飯吧。”
“哦,好。”付靈瑤滿臉通紅地坐下。
兩人很默契地安靜吃完,假裝剛才沒發生。
侍女收拾完碗筷,付鴻音終於想起來郭真真是誰了:“她不是來參加乞巧會的,我還沒見過她家裏人,怎麽跟你和沐覓風混得這麽熟?”
付靈瑤把兩人如何相識的過程簡單講了一遍:“我本來想用她的長命水給近郊這片地澆灌一遍,後來算算看,不到兩個月就要秋收了,估計稀釋了灌沒用,也不能凈擼她的毛,只讓她給準備下種的冬小麥泡泡,希望明年收成好一點。”
“你們幾個趁我不在,幹了件大事啊,連祥瑞都搞出來了。”
付靈瑤搖頭擺尾:“有機會當然要利用好,將來打仗,說不定哪個縣令城主看在祥瑞面子上,主動投降呢。”
“後天乞巧會上,她二伯送她來的時候,我準備份禮物答謝吧。”
乞巧會啊,一想到這是相親會,付靈瑤又覺得自己開始胸悶了。
這次來的這幾家姑娘她都見過了,平心而論,各種條件對比起來,郭真真個人條件最好。她有天帝血脈,有自己的小領地(雖然離這裏無比遙遠,只能收個利潤),家族有點遠,所以算半條強龍。最重要的是,她將來能生六個,全帶血脈的啊。
等自己完成任務了,把身體還回去,有了這六個小孩,靈兒就不用一直生一直生,追合適繼承人繼承王位,大不了選一個過繼過來。
怎麽看怎麽合適,怎麽想怎麽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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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氣已過立秋,天氣依舊酷暑難當,付靈瑤舍不得用冰,便叫人取了超大銅盆放自己邊上,灌入井中涼水借其涼意,時不時在裏面凈手。等水與室內同溫,再端出去澆花。
不過就算這樣,她的額頭還是布滿了細小的水珠。
她合上賬本,跟嚴管家說:“後日便是乞巧會了,來參加的賓客們已陸續入住,你一定要安排好接應人手,千萬別讓人覺得我們怠慢。”
“公主請放心,小的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
她拿起行程安排和座位表再次檢查,分神問:“門口等候的小廝還沒傳來消息嗎?半下午了。”
“在城門候著的人剛剛傳信說,還沒見到別駕人馬。”
“行吧,反正準備的晚上飯菜都是燉菜,等多久都沒事兒,多燉一會也好入口。”付靈瑤不放心地吩咐,“竈上燒水的火不要停,等他們回來肯定累壞了,不能斷了水。”
“得令。”嚴管家叫身邊人再去廚房叮囑。
兩人繼續探討乞巧會其他安排。
這次來了有五六家姑娘,除了郭真真,還有一位付靈瑤熟人——當年在沐覓風府裏見過的王姑娘。其他三位她第一次見,聽大師傅介紹,來自附近的大家族。
不僅有女賓,陪同來訪的男賓也得額外安排。這是付靈瑤第一次自己操辦這麽大型的宴會。她生怕自己準備不充分,沒事就跟嚴管家去各處轉轉,咨詢沐覓風的意見。
過半個時辰,報信的小子終於帶了消息,說付鴻音人馬已經進城。
付靈瑤坐不住,幹脆到府門口等。
烈日下,遠遠一群馬匹奔馳而來,因為在城內,馬的速度並不快,馬上的人皆穿著鎧甲,在陽光照射下反射出亮眼的光。
付鴻音加快速度,在她面前停馬,一個跨步跳下,將韁繩交給旁邊等候的下人,囑咐他盡快帶馬下去照料。
他摘掉頭盔,跟付靈瑤打招呼:“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付靈瑤不由露出燦爛笑容,這些天緊繃陰暗的心情一掃而空。
其他人這才來到府前,紛紛下馬,向她抱拳行禮:“見過公主。”
“別在這杵著,一個個都風塵仆仆的,辛苦了。廚房已經備了好吃的,你們趕快回去洗漱下,馬上開飯。”
“謝公主關心。”
付鴻音通知了第二日集合時間,解散眾人,對付靈瑤說:“我們也進去吧。”
付靈瑤點頭,兩人一同往他的小院走。
十幾日沒見,他明顯曬黑了許多,臉上脖子上被蚊子叮出了許多紅包。
付靈瑤心疼得不得了:“我讓醫官配了清涼解癢的草藥,回去你先洗個澡,出來趕快抹。”
付鴻音點頭,視線焦點一直放在她身上沒離開過。
自從那天沐覓風戳破他自欺欺人,以為別人看不出自己心思的謊言。他每一次見到付靈瑤,都告誡自己要控制。後來甚至借出城巡視的理由遠遠逃開,強迫自己不跟她聯系。
在軍營,他與將士們同吃同住,一同訓練,把全部精力都放在練兵上,到後面有人忍不住抗議,要求訓練強度不要那麽大。這群新兵受不了。
他一直拖著回程的時間,直到乞巧會馬上召開,再也沒法拖延,才讓自己回來。
可一見到眼前人,他就知道努力白費了,甚至因為長時間沒見,他心中感情積攢得更加深厚。
付靈瑤被他直勾勾眼神盯得有點不自在,捂著臉問:“我怎麽了,你怎麽一直盯著我?”
“你瘦了。”付鴻音斬釘截鐵地說。
“有嗎?”付靈瑤摸了摸自己胳膊和腰間,“剛開始接手府中各項事物,還要準備乞巧會,也許壓力有點大?我看你明顯也瘦了一圈。”
付鴻音故作輕松地回答:“最近天太熱,吃不下什麽東西。”
“啊,你訓練強度那麽大,還吃不下東西,這怎麽行?今天晚上廚房準備了燉肉,還配了其他清淡順口的小菜,多補補。”
說著走著,兩人跨過付鴻音小院大門,付靈瑤催促:“你去洗,我讓他們擺桌。”
付鴻音磨磨蹭蹭不想分開,慢條斯理地解身上盔甲連接處的帶子,付靈瑤忍不住上手幫他一起拆。
拆下來的盔甲被太陽曬得燙手,她交給旁人,讓他們盡快拿下去清理幹凈再塗油保養。
她轉到付鴻音後背,推他往浴室走:“受不了你。一身臭汗,不洗不許吃飯。”
付鴻音註意力全集中到後背上,感受手的形狀和柔軟的觸感,臉上故作無奈地搖頭:“好吧好吧,遵命。”
把付鴻音趕進浴室,付靈瑤拉上門,讓人吩咐廚房盡快上菜。
等飯擺好,夕陽已經染紅了天空。
“找了好大一圈,原來阿姊你在這裏。”郭真真獨有的嬌柔嗓音從院子外響起。
付靈瑤走到院門口:“你怎麽來了?”
那天跟郭真真發出入隊邀請,她雖然沒有立刻回答,但後面幾天,每天雷打不動到隔壁空地實驗,對比自己的能力對各種不同植物的催熟作用。付靈瑤幹脆尋了間最近的空房間,收拾出來供她休息,又怕她每天沈迷於研究,忘了吃飯,便邀請她早晚一同用餐。
“風哥哥擺好飯,等很久也沒見人。我自告奮勇來尋你啊。”
郭真真一身白衣,明顯忙完又特意換上的幹凈衣物。
付靈瑤語塞,確實她做的不對。
她本以為今天付鴻音回來,大家默認兩人一同吃晚飯,便沒有通知沐覓風和郭真真,結果讓他倆空等,還找上門來。
付靈瑤雙手合十:“抱歉抱歉,忘跟你們說了,今天晚飯我在這裏吃。”
郭真真低頭繞手指:“風哥哥還想一起商量明後天的安排,他覺得再安排點人手更穩妥。”
“可是我這會兒真過不去。你別餓著自己,回去吃飯,早點休息,有什麽明天一大早再聊。”
郭真真不服氣地撅嘴朝裏走:“阿姊你為什麽非要留在這裏啊?這裏到底有什麽好的?”
她走到桌前,點評菜色:“也沒風哥哥小竈做的精致,去我們那吃嘛。”
說完,她拉著付靈瑤往外走,幹了幾天農活,她手勁奇大。
付靈瑤掙脫不開,只能邊碎步往外邊勸說道:“對不住,沒跟你倆說,全是我的錯。你先回去,保證明天我們一起吃。”
“不要嘛,就現在。”
“站住,”付鴻音攔在郭真真面前,“你誰啊?”
他頭發往下滴水,身上穿的上衣也松松垮垮,一看便急著出來,顧不上收拾。
“我叫郭真真,你是誰?”郭真真好奇地打量。
“他是我阿兄。”付靈瑤上前介紹,“阿兄,她是郭真真,巴蜀郭家家主的孫女,排行老二。”
付鴻音覺得似乎有些耳熟,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聽過,懶得再問,直接粗聲粗氣地說:“放開她,回去跟沐覓風說,今天她就在我這兒。”
郭真真被他嚇得眼淚立刻在眼眶內打轉,還是挺直胸脯:“憑什麽?阿姊這幾天都跟我們在一起。”
付鴻音低下頭,與她平視,戳了戳自己胸口:“憑我是她阿兄。”
他從來沒覺得,這句話這麽有力量。
“好了,你別嚇她。”付靈瑤擋住郭真真視線,好聲好氣地安撫,“乖,我跟他十幾天沒見了,不想走。”
聽到這話,付鴻音渾身舒坦,得意地朝郭真真挑眉。
“阿姊你自己想留在這?”郭真真確認道。
“嗯,我倆有好多話要說呢。”
她松開抓住付靈瑤手腕的手,左右拍了兩下:“早說嘛,我先走了。”
就這麽放棄了?
眼見她腳步輕盈,馬上要消失在兩人視線,付靈瑤大聲招呼:“你風哥哥那邊幫我道個歉。”
她說完回頭,催促付鴻音:“去換件上衣,肩膀這塊都濕透了。”
付鴻音正樂呵,聽到她的話,順手把上衣系帶解開,等脫了才發覺不對勁,自己在軍營待了太久,當一群大老爺們脫衣服習慣了。
他不留痕跡地把上衣團成一長條,搭肩膀上,轉身掀開衣箱翻找。
付靈瑤被他動作嚇了一跳,慌張中捂眼睛,又因為對方過於鎮定的行為,覺得自己反應過激。
她在心中自我說服,看個男的光上身算啥,你在現代夏天大馬路上看少了不成,就算在書裏,炎淵天天不好好穿衣服,你不也跟他待了那麽久。
嗯,就是這樣。她自我說服成功,幹脆放下手,直視付鴻音後背以示坦蕩,順便在心裏評價。
肌肉練得不錯,大臂很有勁,雖然後背肉厚,但是是那種紮實的厚,並不顯臃腫。
付鴻音找了件上衣換上,耳尖紅紅地說:“吃飯吧。”
“哦,好。”付靈瑤滿臉通紅地坐下。
兩人很默契地安靜吃完,假裝剛才沒發生。
侍女收拾完碗筷,付鴻音終於想起來郭真真是誰了:“她不是來參加乞巧會的,我還沒見過她家裏人,怎麽跟你和沐覓風混得這麽熟?”
付靈瑤把兩人如何相識的過程簡單講了一遍:“我本來想用她的長命水給近郊這片地澆灌一遍,後來算算看,不到兩個月就要秋收了,估計稀釋了灌沒用,也不能凈擼她的毛,只讓她給準備下種的冬小麥泡泡,希望明年收成好一點。”
“你們幾個趁我不在,幹了件大事啊,連祥瑞都搞出來了。”
付靈瑤搖頭擺尾:“有機會當然要利用好,將來打仗,說不定哪個縣令城主看在祥瑞面子上,主動投降呢。”
“後天乞巧會上,她二伯送她來的時候,我準備份禮物答謝吧。”
乞巧會啊,一想到這是相親會,付靈瑤又覺得自己開始胸悶了。
這次來的這幾家姑娘她都見過了,平心而論,各種條件對比起來,郭真真個人條件最好。她有天帝血脈,有自己的小領地(雖然離這裏無比遙遠,只能收個利潤),家族有點遠,所以算半條強龍。最重要的是,她將來能生六個,全帶血脈的啊。
等自己完成任務了,把身體還回去,有了這六個小孩,靈兒就不用一直生一直生,追合適繼承人繼承王位,大不了選一個過繼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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