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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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冷靜，不許沖動。付鴻音提醒自己。
剛才一瞬間，他快要止不住心中突然湧起的暴虐心情，想沖上去將鐵手從墻上拽下來，給他臉上來上一拳。
幾個呼吸後，他總算壓下了那股沖動，恢覆理智思考。
從常理判斷，兩人從小一起相依為命的長大，較旁人親密些，情有可原。
更何況，付靈瑤還幫忙解了鐵手的奴籍，所以她對鐵手更有恩情。
得知恩公回來，他來探望很正常。
至於自己為何如此生氣，他尋出了個理由。
自家妹妹從小沒怎麽跟外人接觸，對人情世故不太了解，他這個當哥哥的要替妹妹仔細把關，生氣一些也理所應當。
點評鐵手條件，他相貌不差，武藝出眾，對她也算言聽計從，唯有家世財產上不占優勢。
若能引得他為自己效力，也是一件美事。
想到此處，他回屋拿了一套茶具，重新拉開木門，走到了石桌邊，將手中茶具放置桌上，故意發出引人註意的聲音。
付靈瑤果然趁月色回頭看見了他：“阿兄。”
她一邊打招呼，一邊想往下跳。
“危險，我來。”鐵手先落在地上。
“還是我來吧。”
付鴻音一步跨到他前面，朝付靈瑤伸出雙臂，將她從墻頭接下來，輕輕放到了院中石凳上。自己坐到她身邊，示意鐵手在她對面坐下。
待三人坐定，他提起茶壺，點了三杯茶，舉起一杯向鐵手致謝：“好久不見，此次西川攻城戰，多謝鐵手兄提供的後勤調度，令我無後顧之憂，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別駕客氣。”鐵手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他果然如付靈瑤預料中一樣不善言辭，後續付鴻音跟他客套了好幾輪，關懷他吃穿住行，他要麽硬邦邦回答，要麽沈默不語，看得付靈瑤都有些著急。
付鴻音倒為此毫不介意，接著往下說正事：“既然靈瑤已經回來了，鐵手兄之前組建的隊伍也不必再出發。不用擔心，該有的酬勞我依舊照發，補償這些弟兄遠道奔波而來的辛苦。”
鐵手明顯對此有些意外，不由得拱手致謝：“多謝別駕。”
“在你的管理下，礦山提供的武器軍械質量十分可靠，可以說這麽快就能得出勝負，原因之一就是敵人被我軍武器精銳挫了銳氣。所以要是鐵手兄願意的話，我想將礦山繼續交由你主持。”
接下來，付鴻音將魔界現狀轉述了一下，付靈瑤在旁補充。
“魔界估計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暇涉及人間爭鬥，金坡北邊也因此平穩許多，那麽原先我們找到的城北十五裏處，玉榮短暫安置族人所在的那個礦脈，可以考慮開發起來了。”
付鴻音手沾茶水，在石頭桌面上繪制了簡單的礦山地圖。
“等城北礦脈順利開采，兩處礦山之間皆是平地，鐵手兄可選居中某處建造城池，將來可做一城之主。”
見他還在思索，未表示認可或否定，付鴻音繼續說：“若你覺得此處荒山野嶺，地處偏僻，引入人口不易的話，也可以一同回西川。鐵手兄武藝高強，將來必有一番作為，待我們取得天下，除去該有的封賞，我也答應為你選一處合適地方赴任長府。”
他提出的條件好好哦。付靈瑤把自己帶入，一時真不知該選哪個。
“上郡位於西川城到都城的必經之路，又是玉榮的家鄉。預估下月，她便會率領前鋒部隊出發，你現在隨我們回去，正好可助她一臂之力。”
怎麽兩個方案都與玉榮有關？付靈瑤自以為已經洞悉了一切。阿兄，你是不是在撮合他們倆？
“我們後日便啟程，若鐵手兄願意與我們同行，還請盡快回去收拾行李。”
“這麽快就回去了嗎？我怎麽不知道？”付靈瑤驚訝，面朝付鴻音確認。
鐵手抱拳：“多謝別駕，在下自小習武，學的本事都是用來對付魔族，對同胞下不了手，還是留在此地更能發揮作用。”
付鴻音不由松了口氣。
他現在選的路，註定與付靈瑤聚少離多，說明兩人還未兩情相悅。
“此城有你照拂，我甚是放心，讓我以茶代酒再敬你一杯。”付鴻音將茶水一飲而盡，謝客道，“時間不早，我和靈瑤後日還要出發，便不留你太久。”
鐵手臉上閃過一絲窘迫：“是我叨擾了。”
“阿兄，你先回去休息，我還有兩句話跟他說。”
付鴻音心中閃過一絲酸澀，你倆之間怎麽有這麽多話。
他板住臉，盡量不露表情：“行，你們關系親厚。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連接兩個院子的木門重新關上，目送付鴻音身影消失，付靈瑤扭頭：“我還以為你會隨我一同去西川，礦山那邊的條件確實不太好…”
“無妨，習慣了。那邊少人打擾，我也可專註精進武藝。”鐵手直勾勾盯著她的臉，微楞後，又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起身向大門走去，“離你太近，我怕自己混淆……”
付靈瑤點頭表示理解。
自己頂著他喜歡的女生的臉，在他面前天天晃悠，又讓他意識到不是原主，確實太殘忍了。
想到此，她心中又有些愧疚：“是我對不住了。”
第二天一清早，桃枝還是如往日，一早到了付靈瑤的院子，親手照顧她的起居。
付靈瑤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哀怨：“明天就要起程去西川了，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請你與我同行呢？”
桃枝放下手中的梳子，左右查看她發型是否完備，從梳妝盒中挑選合適的首飾：“想過了，我還是不跟你們一起走，這邊工坊做得已經很大，貿然讓新手上陣，我不放心。”
付靈瑤長嘆一口氣，托住桃枝手腕：“我會想你的。”
桃枝笑著回應：“放心吧，以後還有日日見面的機會。等你們多占點地盤護住西川，讓那邊穩定下來，我肯定要過去開個分店。”
付靈瑤不甘心：“不行，今天擡也得給我擡到工坊去，我倒要看看現在做到了什麽程度，能把我最心愛的桃枝留住，都不肯跟我走了。”
“沒問題，等一下我去安排。”
大概半個時辰後，付靈瑤坐在了一頂露天小轎上，桃枝隨她一同向工坊走去。
“公主請看，原先交到我手裏時，只有這三間房用來造紙，現在這周圍十幾間都是造紙工坊的地盤。從去年金坡解圍後，就一直開工沒有停過。這次西川攻城，至少保證了先頭部隊穿上了紙甲內襯。”
“您原來提醒我用破布和樹皮做原材料，我也找人研究了出來，您說的那個石灰也找到了。”桃枝偷笑，“沒想到鐵手他們那邊煉鐵也用這玩意兒，為了誰多用，我倆可吵了不少架，您幫忙調和調和。”
付靈瑤嘴上答應，心裏想著，還是別調和了，回頭找個懂地質的，看看還有沒有哪裏有石灰礦吧。
工坊的工頭沒換，還是老熟人，帶著手下所有人早早候在了門口。隨桃枝介紹，呼啦啦跪倒一片，一眼望去整整齊齊，鋪滿了整個空地。
付靈瑤一看這場景就有點頭疼，趕忙跟桃枝說：“別讓他們跪了，趕緊回去歇著。”
“聽到了嗎？公主心疼咱們辛苦，起身忙自己的去吧。”
“謝公主。”
轉了一大圈，小轎重新回到了付靈瑤居住的小院，桃枝請她下轎，扶著她進了屋內。
桃枝拿出長長一卷禮單交給付靈瑤：“去年造紙工坊的分紅請您過目。另外除了造紙工坊，我們還開了布料房，有阿大娘管著，用實物分紅。東西已經裝好了車，明日一起帶去西川。”
付靈瑤仔細看了看禮單，除了兩千貫銅錢，其他都是布料，從最便宜的麻料到最頂端的絲緞刺繡應有盡有，花色也盡可能齊全，每一種都有個幾十匹，預估能裝快十輛車，明顯不是一個工坊就能備齊的，估計還從其他地方搜集了許多。
“我用不了這麽多，給你留著吧。”
“這可不行，您是公主。雖說您不喜奢侈生活簡樸，也不能失了場面。”桃枝擺事實講道理，“再說到了西川，肯定要給人賞賜，寧可多備了點，也不能缺了，落人口實。”
“還是你想的周到。”付靈瑤感動，“我一定好好努力，讓你盡早來陪我。”
“行，金坡的人手已經不夠用了。想再擴大規模，只能趁冬天農閑的時候招些生手來幹。您把房間給我留著，可別讓我去了沒地方住。”
“嗯嗯嗯，包在我身上，就安排在我身邊，我住什麽樣你住什麽樣。”
到了出發的日子。
雖然已經從付鴻音那裏知道自己的儀仗很龐大，等到出城的時候，付靈瑤還是被浩浩蕩蕩的人群驚到了。
她單獨乘坐一輛馬車，前面有舉著牌子開路的騎兵隊和樂隊，車旁跟著十二個侍女隨行，後面的車隊她估計等出城三裏遠才能全部離開城門。再加上周圍負責安全保障的衛隊，怎麽著不得有個小三百號人。
有了這麽龐大的隊伍，本來正常的五四日行程，活生生拖到了快十天才能到。
“反正路程漫長，行駛速度又不快，你幹脆在車上練練字吧。”
付鴻音如是說，便在出發前給她搬了一整套書寫用品，把每天的作業也順帶布置了，惹得付靈瑤覺得這不是在趕路，像在補課。
不過她也明白識字重要性，因此老老實實待車裏幹活。
出發第一天晚上，隊伍入駐完畢。嚴家派給付靈瑤的婢女來尋付鴻音，向他請示。
“她受傷了？”付鴻音驚訝道，“我怎麽之前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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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不許沖動。付鴻音提醒自己。
剛才一瞬間，他快要止不住心中突然湧起的暴虐心情，想沖上去將鐵手從墻上拽下來，給他臉上來上一拳。
幾個呼吸後，他總算壓下了那股沖動，恢覆理智思考。
從常理判斷，兩人從小一起相依為命的長大，較旁人親密些，情有可原。
更何況，付靈瑤還幫忙解了鐵手的奴籍，所以她對鐵手更有恩情。
得知恩公回來，他來探望很正常。
至於自己為何如此生氣，他尋出了個理由。
自家妹妹從小沒怎麽跟外人接觸，對人情世故不太了解，他這個當哥哥的要替妹妹仔細把關，生氣一些也理所應當。
點評鐵手條件，他相貌不差，武藝出眾，對她也算言聽計從，唯有家世財產上不占優勢。
若能引得他為自己效力，也是一件美事。
想到此處，他回屋拿了一套茶具，重新拉開木門，走到了石桌邊，將手中茶具放置桌上，故意發出引人註意的聲音。
付靈瑤果然趁月色回頭看見了他：“阿兄。”
她一邊打招呼，一邊想往下跳。
“危險，我來。”鐵手先落在地上。
“還是我來吧。”
付鴻音一步跨到他前面，朝付靈瑤伸出雙臂，將她從墻頭接下來，輕輕放到了院中石凳上。自己坐到她身邊，示意鐵手在她對面坐下。
待三人坐定，他提起茶壺，點了三杯茶，舉起一杯向鐵手致謝：“好久不見，此次西川攻城戰，多謝鐵手兄提供的後勤調度，令我無後顧之憂，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別駕客氣。”鐵手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他果然如付靈瑤預料中一樣不善言辭，後續付鴻音跟他客套了好幾輪，關懷他吃穿住行，他要麽硬邦邦回答，要麽沈默不語，看得付靈瑤都有些著急。
付鴻音倒為此毫不介意，接著往下說正事：“既然靈瑤已經回來了，鐵手兄之前組建的隊伍也不必再出發。不用擔心，該有的酬勞我依舊照發，補償這些弟兄遠道奔波而來的辛苦。”
鐵手明顯對此有些意外，不由得拱手致謝：“多謝別駕。”
“在你的管理下，礦山提供的武器軍械質量十分可靠，可以說這麽快就能得出勝負，原因之一就是敵人被我軍武器精銳挫了銳氣。所以要是鐵手兄願意的話，我想將礦山繼續交由你主持。”
接下來，付鴻音將魔界現狀轉述了一下，付靈瑤在旁補充。
“魔界估計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暇涉及人間爭鬥，金坡北邊也因此平穩許多，那麽原先我們找到的城北十五裏處，玉榮短暫安置族人所在的那個礦脈，可以考慮開發起來了。”
付鴻音手沾茶水，在石頭桌面上繪制了簡單的礦山地圖。
“等城北礦脈順利開采，兩處礦山之間皆是平地，鐵手兄可選居中某處建造城池，將來可做一城之主。”
見他還在思索，未表示認可或否定，付鴻音繼續說：“若你覺得此處荒山野嶺，地處偏僻，引入人口不易的話，也可以一同回西川。鐵手兄武藝高強，將來必有一番作為，待我們取得天下，除去該有的封賞，我也答應為你選一處合適地方赴任長府。”
他提出的條件好好哦。付靈瑤把自己帶入，一時真不知該選哪個。
“上郡位於西川城到都城的必經之路，又是玉榮的家鄉。預估下月，她便會率領前鋒部隊出發，你現在隨我們回去，正好可助她一臂之力。”
怎麽兩個方案都與玉榮有關？付靈瑤自以為已經洞悉了一切。阿兄，你是不是在撮合他們倆？
“我們後日便啟程，若鐵手兄願意與我們同行，還請盡快回去收拾行李。”
“這麽快就回去了嗎？我怎麽不知道？”付靈瑤驚訝，面朝付鴻音確認。
鐵手抱拳：“多謝別駕，在下自小習武，學的本事都是用來對付魔族，對同胞下不了手，還是留在此地更能發揮作用。”
付鴻音不由松了口氣。
他現在選的路，註定與付靈瑤聚少離多，說明兩人還未兩情相悅。
“此城有你照拂，我甚是放心，讓我以茶代酒再敬你一杯。”付鴻音將茶水一飲而盡，謝客道，“時間不早，我和靈瑤後日還要出發，便不留你太久。”
鐵手臉上閃過一絲窘迫：“是我叨擾了。”
“阿兄，你先回去休息，我還有兩句話跟他說。”
付鴻音心中閃過一絲酸澀，你倆之間怎麽有這麽多話。
他板住臉，盡量不露表情：“行，你們關系親厚。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連接兩個院子的木門重新關上，目送付鴻音身影消失，付靈瑤扭頭：“我還以為你會隨我一同去西川，礦山那邊的條件確實不太好…”
“無妨，習慣了。那邊少人打擾，我也可專註精進武藝。”鐵手直勾勾盯著她的臉，微楞後，又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起身向大門走去，“離你太近，我怕自己混淆……”
付靈瑤點頭表示理解。
自己頂著他喜歡的女生的臉，在他面前天天晃悠，又讓他意識到不是原主，確實太殘忍了。
想到此，她心中又有些愧疚：“是我對不住了。”
第二天一清早，桃枝還是如往日，一早到了付靈瑤的院子，親手照顧她的起居。
付靈瑤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哀怨：“明天就要起程去西川了，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請你與我同行呢？”
桃枝放下手中的梳子，左右查看她發型是否完備，從梳妝盒中挑選合適的首飾：“想過了，我還是不跟你們一起走，這邊工坊做得已經很大，貿然讓新手上陣，我不放心。”
付靈瑤長嘆一口氣，托住桃枝手腕：“我會想你的。”
桃枝笑著回應：“放心吧，以後還有日日見面的機會。等你們多占點地盤護住西川，讓那邊穩定下來，我肯定要過去開個分店。”
付靈瑤不甘心：“不行，今天擡也得給我擡到工坊去，我倒要看看現在做到了什麽程度，能把我最心愛的桃枝留住，都不肯跟我走了。”
“沒問題，等一下我去安排。”
大概半個時辰後，付靈瑤坐在了一頂露天小轎上，桃枝隨她一同向工坊走去。
“公主請看，原先交到我手裏時，只有這三間房用來造紙，現在這周圍十幾間都是造紙工坊的地盤。從去年金坡解圍後，就一直開工沒有停過。這次西川攻城，至少保證了先頭部隊穿上了紙甲內襯。”
“您原來提醒我用破布和樹皮做原材料，我也找人研究了出來，您說的那個石灰也找到了。”桃枝偷笑，“沒想到鐵手他們那邊煉鐵也用這玩意兒，為了誰多用，我倆可吵了不少架，您幫忙調和調和。”
付靈瑤嘴上答應，心裏想著，還是別調和了，回頭找個懂地質的，看看還有沒有哪裏有石灰礦吧。
工坊的工頭沒換，還是老熟人，帶著手下所有人早早候在了門口。隨桃枝介紹，呼啦啦跪倒一片，一眼望去整整齊齊，鋪滿了整個空地。
付靈瑤一看這場景就有點頭疼，趕忙跟桃枝說：“別讓他們跪了，趕緊回去歇著。”
“聽到了嗎？公主心疼咱們辛苦，起身忙自己的去吧。”
“謝公主。”
轉了一大圈，小轎重新回到了付靈瑤居住的小院，桃枝請她下轎，扶著她進了屋內。
桃枝拿出長長一卷禮單交給付靈瑤：“去年造紙工坊的分紅請您過目。另外除了造紙工坊，我們還開了布料房，有阿大娘管著，用實物分紅。東西已經裝好了車，明日一起帶去西川。”
付靈瑤仔細看了看禮單，除了兩千貫銅錢，其他都是布料，從最便宜的麻料到最頂端的絲緞刺繡應有盡有，花色也盡可能齊全，每一種都有個幾十匹，預估能裝快十輛車，明顯不是一個工坊就能備齊的，估計還從其他地方搜集了許多。
“我用不了這麽多，給你留著吧。”
“這可不行，您是公主。雖說您不喜奢侈生活簡樸，也不能失了場面。”桃枝擺事實講道理，“再說到了西川，肯定要給人賞賜，寧可多備了點，也不能缺了，落人口實。”
“還是你想的周到。”付靈瑤感動，“我一定好好努力，讓你盡早來陪我。”
“行，金坡的人手已經不夠用了。想再擴大規模，只能趁冬天農閑的時候招些生手來幹。您把房間給我留著，可別讓我去了沒地方住。”
“嗯嗯嗯，包在我身上，就安排在我身邊，我住什麽樣你住什麽樣。”
到了出發的日子。
雖然已經從付鴻音那裏知道自己的儀仗很龐大，等到出城的時候，付靈瑤還是被浩浩蕩蕩的人群驚到了。
她單獨乘坐一輛馬車，前面有舉著牌子開路的騎兵隊和樂隊，車旁跟著十二個侍女隨行，後面的車隊她估計等出城三裏遠才能全部離開城門。再加上周圍負責安全保障的衛隊，怎麽著不得有個小三百號人。
有了這麽龐大的隊伍，本來正常的五四日行程，活生生拖到了快十天才能到。
“反正路程漫長，行駛速度又不快，你幹脆在車上練練字吧。”
付鴻音如是說，便在出發前給她搬了一整套書寫用品，把每天的作業也順帶布置了，惹得付靈瑤覺得這不是在趕路，像在補課。
不過她也明白識字重要性，因此老老實實待車裏幹活。
出發第一天晚上，隊伍入駐完畢。嚴家派給付靈瑤的婢女來尋付鴻音，向他請示。
“她受傷了？”付鴻音驚訝道，“我怎麽之前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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