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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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此話當真？”付鴻音急迫地向付靈瑤確認。
付靈瑤點頭。
看到她懵懂的眼神，他氣得肺都要炸了，質問沐覓風：“城主不向她說明利害，就這麽哄騙她行血契？！”
沐覓風委屈得垂下眼角，看起來楚楚可憐：“別駕錯怪我了。我本意單方面向靈瑤姑娘輸出，對她毫無損傷。至於另外一半……”
付靈瑤拉住付鴻音的袖子，主動解釋：“是我要給他的，跟他沒關系。”
沐覓風微笑不語。
付鴻音滿肚子準備說的話瞬間被她堵回去，他咬緊牙關，深吸一口氣，盡量平靜地低頭小聲對付靈瑤耳語：“傻姑娘，你知不知道，血契之術因為一輩子只能用一次，如果用於男女之間，經常被視為兩人定親。”
相較之下，把她能力分了一半走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付靈瑤眼睛瞬間瞪大，身體僵直。
“跟我說實話，你想不想嫁他？”付鴻音腦中閃過數種不同方案，全等她的答案。
她如他所希望的那樣搖了搖頭。
“把這事吞肚子裏，什麽都別說。”
他起身站直，向沐覓風恭敬拱手：“方才在下言語多有冒犯，請城主見諒。在下已跟小妹確認過，她著實不知血契在世人眼中的看法，只念於雙方結盟才主動完成術法，並不準備借此對城主做額外要求。”
一陣風掛過，沐覓風覺得有些冷。
他接近付靈瑤，想從她那裏取暖：“你不想讓世人知道？”
“城主盡可放心，金坡保證以後不會再提此事。”付鴻音插入兩人中間，補充道，“今日眼前桃花林內，這些女郎中就有城主未來的妻子，也希望城主念及妻家看法，否則……”
“我信他，他不會說的。”付靈瑤按住他的胳膊，阻止他繼續說，“他不是會給自己找麻煩的人。”
沐覓風不知道該感慨付靈瑤對自己了解太深，還是傷心於對方把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定義為麻煩。
他搖了搖頭，試圖甩開悶在胸口的大石，苦澀道：“是啊，有什麽必要說呢？”
在場的三人陷入一種奇異的沈默中。
直到李柳的身影匆匆趕來，打破了這場僵局。
“城主，老爺請您至大廳，斥候有魔域緊急軍情匯報。”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了。”付鴻音準備告辭。
“別駕且慢。”李武抱拳，“老爺請二位也去大廳聽取匯報，我們需要盟友的協助。”
城主府內，一位兵士匯報：“小人帶隊昨日出城，行進至城北門二十裏處，忽見許多魔族集結，今日再探，魔族數量明顯多了許多，似是準備向玉城而來。”
為獲得魔族動向，玉城每日派斥候在魔域地方巡邏。當初付靈瑤逃出魔界的路上，所憑借的記號也是斥候所留，這些人都是玉城精銳，不會弄錯。
沐覓風思索了一下：“拿絲帛和筆墨來。”
他很快寫出了一封信，遞給自己的父親沐恩：“我準備寫封信給炎淵，詢問魔族異常集結的原因，您看這措辭如何？”
“炎淵？”付靈瑤對這個名字有點過敏，“他會理會嗎？”
“魔尊在內的幾個魔王裏，他最醉心於修煉，無心問及人世爭鬥，這麽多年，與玉城雖有摩擦，但總體相安無事。如此異常集結必有理由，還是先禮後兵，問問原因為好。”
沐恩看完信，將它放入了錦盒中：“沒什麽問題，我尋個懂禮數的斥候盡快送出。”
“接下來我要確認。”沐覓風鄭重朝付靈瑤和付鴻音開口，“若玉城真被魔族襲擊，金坡是否會因盟友關系施以援手？”
付靈瑤點了點頭。
付鴻音抱拳：“義不容辭。”
“很好，”沐覓風吩咐道，“將現在玉城內的所有別城官員都請過來。”
趁侍從去傳信和整理大廳的空隙，付鴻音拉著付靈瑤至殿外小聲商量。
“如果我是玉城城主，為求穩妥，肯定要扣下這些官員，等各城援軍到位，才會讓他們離開。但玉城向來以寬厚聞名，也許不會阻攔。”付鴻音猜測道，“雖說答應施以援手，咱們兩個也不用都留在這裏。等有機會，你盡快返回金坡。”
“放那些人回去？要是別的城池知道了玉城被圍的消息，不會過來趁火打劫嗎？”
“抵禦魔族進入中原是天帝定下的祖訓。”付鴻音露出譏笑，“雖說魔族已成無冕之王，有了這個名義，應該沒幾個有膽量敢趁此時來打劫，除非他不要臉面了。”
付靈瑤斬釘截鐵地拒絕，她剛才已經想好了：“你先回去，讓眾人做好準備，這裏有魔族，說不定金坡城外也有魔族集聚。我留在這裏，我跟沐覓風性命相連，就算回去了也不會不受傷，還不如留在這裏護著他。”
“想你就是這個回答。”付鴻音無奈地揉臉側，繞她走了幾圈，“不行，我不放心，沒我看著你肯定會亂來。還是讓其他人送信，我也留下來。萬一玉城真不行了，早點帶你跑路。”
回到大廳，所有留在玉城內的別城官員都請了過來，沐覓風向他們宣布了魔族集聚之事。
眾人各個臉色精彩，有慌張到端不住杯子的，有氣憤地敲桌子的，有激動地叫嚷的。
“我已將情況上報國主，請各位官員返回自己城中，若收到求助，希望各位能盡早帶兵來支援。”
付鴻音起身，主動請命：“玉城對金坡有救援之恩，金坡與玉城有盟友之誼，也算有些微被圍守城經驗可供分享。若城主不棄，我兄妹二人願留下，協助眾人守城。”
在此帶動下，歸附玉城的幾個縣令保證會派兵前來，最令人意外的是定平縣令萬安，主動說自己留下來幫忙。惹得眾人各種猜測。
慌亂地疾走聲，行李搬運聲，馬車奔跑聲後，本來熱鬧非凡的城主府很快歸於了寂靜，除了付靈瑤居住的小院，周圍幾個院子又空了。
根據獲得的情報，魔族並不像付靈瑤想象的，隨便來一個就可以飛檐走壁，開山劈石，最底層的魔族也不過像些體質更強壯，皮膚有硬殼的普通人。中階的魔族，比如她之前見過的那些，修煉出了各自的專長，不是不死之身，找到缺點也能一一擊破。高階的魔族倒真可瞬移或者手劈山石了，不過有這個能力的，整個魔域不足五十之數。
而且這些年魔族紛紛進入中原作威作福，離開魔心許久，功力減弱了許多，哪怕像玉榮所說，用人心恐懼煉化的靈石，也只稍許減弱魔力退卻的速度而已。
厲害如炎淵，不也可以被鐵手重傷，被自己吸取生命力麽。想到這裏，付靈瑤對守城有信心。
玉城城池內所有人被動員了起來，庫房裏囤積了數年的防禦措施紛紛被拉了出來。
付靈瑤眼界被迅速地拓展開。
看這拒木，比她的腰都粗，幾十根搭在一起，密密麻麻插滿了鐵釘，要是不小心被掛到，不脫層皮也得得個破傷風。
看這可以放下去甩來甩去的鐵鉤和配套的繩索收放裝置，就算爬城墻的是頭大象也能給打飛了。
更別說可以放城墻上，用來燒熱油或者熱水的鐵鍋，都是幾百口起步。
付靈瑤邊看邊上手摸來摸去，心裏不住泛酸水，要是當初金坡被圍，她手裏有這些東西，說不定西川聯軍來都不敢來。
炎淵和國主的回信差不多同時到達了玉城。
先被打開的是炎淵的信。
上面說，因為陳國現在各處都是叛亂，不是農民沒東西吃反殺官員，就是官員擁兵自重不聽使喚，金坡和玉城這種名義上還以國主為尊，願意維持個表面情的都算聽話。總之陳國國主覺得自己對於各地的掌控力減少了很多，政令經常不出首都所在的司中州。
所以跟魔尊借五百魔族，敲打幾個特別厲害的刺頭。
至於請魔族出山的代價……國主舍不得離他近的富庶地方，大度地表示，跟魔域接壤的這幾座城池，請魔尊自取。魔尊便讓他把與魔心直線距離最近的玉城收了。
炎淵在信裏還很好心地透漏，沐覓風被國主特別點名要留下，因為他這個風調雨順的能力太稀罕了，所以沐覓風不用擔心自己性命，怕的話帶上家產和家人，走就行。
有了炎淵的信做對照，國主的信顯得特別虛偽，特別諷刺。
國主在信裏表揚了玉城長年以來對他的支持，然而，他那邊光顧著平叛，分不出多餘的兵來援助。
為了表達對玉城的鼓勵，他給玉城升了官，升級玉城為玉州，讓玉城周邊接壤的西川和並州城池都歸屬玉城。有了這麽多城池的支持，玉城一定能挺過這場災禍，守住邊疆。
當然，這幾個城池不聽國主的話，龜縮不出不肯支援的話，他也無能為力，玉城想辦法自己去收覆吧。
“想我玉城多年效忠，結果被如此隨意拋棄。”前玉城城主被氣笑了，“真該讓世人看看他這忘恩負義的行為。”
付鴻音想起自己父王最後幾年的瘋狂行徑，懷疑亡國之君到最後都會變成相同的樣子。
付靈瑤想不通，提出疑問：“以前不都是國主送禮物過去嘛？他現在送不過去，只好讓魔尊自己取，這可以理解。但是魔尊就真的讓兒子來取了？這也太沒面子了吧。跌份啊。”
“所以炎淵不想打。”沐覓風合上信，將它放回錦盒裏，“還留了個把柄給我。”
你怎麽看出來的？付靈瑤腦子有點繞不過來。
付鴻音替他解釋：“如果他真心想打，不回信直接圍城即可。退一步說，也可以像上一回，搞個信物傳音。就算我們打退了魔族，跟世人說是國主為了私利賣了玉城，也拿不出證據。”
“明白了，所以他的大軍才始終沒過來。”你們當官的一個比一個心眼多，連魔族也不例外，付靈瑤自嘆不如，“那他應該也不能一直待著不動，他爸跟後面看著呢。咱們送點東西買個平安？”
沐覓風拿筆墨繼續寫信：“問問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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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當真？”付鴻音急迫地向付靈瑤確認。
付靈瑤點頭。
看到她懵懂的眼神，他氣得肺都要炸了，質問沐覓風：“城主不向她說明利害，就這麽哄騙她行血契？！”
沐覓風委屈得垂下眼角，看起來楚楚可憐：“別駕錯怪我了。我本意單方面向靈瑤姑娘輸出，對她毫無損傷。至於另外一半……”
付靈瑤拉住付鴻音的袖子，主動解釋：“是我要給他的，跟他沒關系。”
沐覓風微笑不語。
付鴻音滿肚子準備說的話瞬間被她堵回去，他咬緊牙關，深吸一口氣，盡量平靜地低頭小聲對付靈瑤耳語：“傻姑娘，你知不知道，血契之術因為一輩子只能用一次，如果用於男女之間，經常被視為兩人定親。”
相較之下，把她能力分了一半走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付靈瑤眼睛瞬間瞪大，身體僵直。
“跟我說實話，你想不想嫁他？”付鴻音腦中閃過數種不同方案，全等她的答案。
她如他所希望的那樣搖了搖頭。
“把這事吞肚子裏，什麽都別說。”
他起身站直，向沐覓風恭敬拱手：“方才在下言語多有冒犯，請城主見諒。在下已跟小妹確認過，她著實不知血契在世人眼中的看法，只念於雙方結盟才主動完成術法，並不準備借此對城主做額外要求。”
一陣風掛過，沐覓風覺得有些冷。
他接近付靈瑤，想從她那裏取暖：“你不想讓世人知道？”
“城主盡可放心，金坡保證以後不會再提此事。”付鴻音插入兩人中間，補充道，“今日眼前桃花林內，這些女郎中就有城主未來的妻子，也希望城主念及妻家看法，否則……”
“我信他，他不會說的。”付靈瑤按住他的胳膊，阻止他繼續說，“他不是會給自己找麻煩的人。”
沐覓風不知道該感慨付靈瑤對自己了解太深，還是傷心於對方把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定義為麻煩。
他搖了搖頭，試圖甩開悶在胸口的大石，苦澀道：“是啊，有什麽必要說呢？”
在場的三人陷入一種奇異的沈默中。
直到李柳的身影匆匆趕來，打破了這場僵局。
“城主，老爺請您至大廳，斥候有魔域緊急軍情匯報。”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了。”付鴻音準備告辭。
“別駕且慢。”李武抱拳，“老爺請二位也去大廳聽取匯報，我們需要盟友的協助。”
城主府內，一位兵士匯報：“小人帶隊昨日出城，行進至城北門二十裏處，忽見許多魔族集結，今日再探，魔族數量明顯多了許多，似是準備向玉城而來。”
為獲得魔族動向，玉城每日派斥候在魔域地方巡邏。當初付靈瑤逃出魔界的路上，所憑借的記號也是斥候所留，這些人都是玉城精銳，不會弄錯。
沐覓風思索了一下：“拿絲帛和筆墨來。”
他很快寫出了一封信，遞給自己的父親沐恩：“我準備寫封信給炎淵，詢問魔族異常集結的原因，您看這措辭如何？”
“炎淵？”付靈瑤對這個名字有點過敏，“他會理會嗎？”
“魔尊在內的幾個魔王裏，他最醉心於修煉，無心問及人世爭鬥，這麽多年，與玉城雖有摩擦，但總體相安無事。如此異常集結必有理由，還是先禮後兵，問問原因為好。”
沐恩看完信，將它放入了錦盒中：“沒什麽問題，我尋個懂禮數的斥候盡快送出。”
“接下來我要確認。”沐覓風鄭重朝付靈瑤和付鴻音開口，“若玉城真被魔族襲擊，金坡是否會因盟友關系施以援手？”
付靈瑤點了點頭。
付鴻音抱拳：“義不容辭。”
“很好，”沐覓風吩咐道，“將現在玉城內的所有別城官員都請過來。”
趁侍從去傳信和整理大廳的空隙，付鴻音拉著付靈瑤至殿外小聲商量。
“如果我是玉城城主，為求穩妥，肯定要扣下這些官員，等各城援軍到位，才會讓他們離開。但玉城向來以寬厚聞名，也許不會阻攔。”付鴻音猜測道，“雖說答應施以援手，咱們兩個也不用都留在這裏。等有機會，你盡快返回金坡。”
“放那些人回去？要是別的城池知道了玉城被圍的消息，不會過來趁火打劫嗎？”
“抵禦魔族進入中原是天帝定下的祖訓。”付鴻音露出譏笑，“雖說魔族已成無冕之王，有了這個名義，應該沒幾個有膽量敢趁此時來打劫，除非他不要臉面了。”
付靈瑤斬釘截鐵地拒絕，她剛才已經想好了：“你先回去，讓眾人做好準備，這裏有魔族，說不定金坡城外也有魔族集聚。我留在這裏，我跟沐覓風性命相連，就算回去了也不會不受傷，還不如留在這裏護著他。”
“想你就是這個回答。”付鴻音無奈地揉臉側，繞她走了幾圈，“不行，我不放心，沒我看著你肯定會亂來。還是讓其他人送信，我也留下來。萬一玉城真不行了，早點帶你跑路。”
回到大廳，所有留在玉城內的別城官員都請了過來，沐覓風向他們宣布了魔族集聚之事。
眾人各個臉色精彩，有慌張到端不住杯子的，有氣憤地敲桌子的，有激動地叫嚷的。
“我已將情況上報國主，請各位官員返回自己城中，若收到求助，希望各位能盡早帶兵來支援。”
付鴻音起身，主動請命：“玉城對金坡有救援之恩，金坡與玉城有盟友之誼，也算有些微被圍守城經驗可供分享。若城主不棄，我兄妹二人願留下，協助眾人守城。”
在此帶動下，歸附玉城的幾個縣令保證會派兵前來，最令人意外的是定平縣令萬安，主動說自己留下來幫忙。惹得眾人各種猜測。
慌亂地疾走聲，行李搬運聲，馬車奔跑聲後，本來熱鬧非凡的城主府很快歸於了寂靜，除了付靈瑤居住的小院，周圍幾個院子又空了。
根據獲得的情報，魔族並不像付靈瑤想象的，隨便來一個就可以飛檐走壁，開山劈石，最底層的魔族也不過像些體質更強壯，皮膚有硬殼的普通人。中階的魔族，比如她之前見過的那些，修煉出了各自的專長，不是不死之身，找到缺點也能一一擊破。高階的魔族倒真可瞬移或者手劈山石了，不過有這個能力的，整個魔域不足五十之數。
而且這些年魔族紛紛進入中原作威作福，離開魔心許久，功力減弱了許多，哪怕像玉榮所說，用人心恐懼煉化的靈石，也只稍許減弱魔力退卻的速度而已。
厲害如炎淵，不也可以被鐵手重傷，被自己吸取生命力麽。想到這裏，付靈瑤對守城有信心。
玉城城池內所有人被動員了起來，庫房裏囤積了數年的防禦措施紛紛被拉了出來。
付靈瑤眼界被迅速地拓展開。
看這拒木，比她的腰都粗，幾十根搭在一起，密密麻麻插滿了鐵釘，要是不小心被掛到，不脫層皮也得得個破傷風。
看這可以放下去甩來甩去的鐵鉤和配套的繩索收放裝置，就算爬城墻的是頭大象也能給打飛了。
更別說可以放城墻上，用來燒熱油或者熱水的鐵鍋，都是幾百口起步。
付靈瑤邊看邊上手摸來摸去，心裏不住泛酸水，要是當初金坡被圍，她手裏有這些東西，說不定西川聯軍來都不敢來。
炎淵和國主的回信差不多同時到達了玉城。
先被打開的是炎淵的信。
上面說，因為陳國現在各處都是叛亂，不是農民沒東西吃反殺官員，就是官員擁兵自重不聽使喚，金坡和玉城這種名義上還以國主為尊，願意維持個表面情的都算聽話。總之陳國國主覺得自己對於各地的掌控力減少了很多，政令經常不出首都所在的司中州。
所以跟魔尊借五百魔族，敲打幾個特別厲害的刺頭。
至於請魔族出山的代價……國主舍不得離他近的富庶地方，大度地表示，跟魔域接壤的這幾座城池，請魔尊自取。魔尊便讓他把與魔心直線距離最近的玉城收了。
炎淵在信裏還很好心地透漏，沐覓風被國主特別點名要留下，因為他這個風調雨順的能力太稀罕了，所以沐覓風不用擔心自己性命，怕的話帶上家產和家人，走就行。
有了炎淵的信做對照，國主的信顯得特別虛偽，特別諷刺。
國主在信裏表揚了玉城長年以來對他的支持，然而，他那邊光顧著平叛，分不出多餘的兵來援助。
為了表達對玉城的鼓勵，他給玉城升了官，升級玉城為玉州，讓玉城周邊接壤的西川和並州城池都歸屬玉城。有了這麽多城池的支持，玉城一定能挺過這場災禍，守住邊疆。
當然，這幾個城池不聽國主的話，龜縮不出不肯支援的話，他也無能為力，玉城想辦法自己去收覆吧。
“想我玉城多年效忠，結果被如此隨意拋棄。”前玉城城主被氣笑了，“真該讓世人看看他這忘恩負義的行為。”
付鴻音想起自己父王最後幾年的瘋狂行徑，懷疑亡國之君到最後都會變成相同的樣子。
付靈瑤想不通，提出疑問：“以前不都是國主送禮物過去嘛？他現在送不過去，只好讓魔尊自己取，這可以理解。但是魔尊就真的讓兒子來取了？這也太沒面子了吧。跌份啊。”
“所以炎淵不想打。”沐覓風合上信，將它放回錦盒裏，“還留了個把柄給我。”
你怎麽看出來的？付靈瑤腦子有點繞不過來。
付鴻音替他解釋：“如果他真心想打，不回信直接圍城即可。退一步說，也可以像上一回，搞個信物傳音。就算我們打退了魔族，跟世人說是國主為了私利賣了玉城，也拿不出證據。”
“明白了，所以他的大軍才始終沒過來。”你們當官的一個比一個心眼多，連魔族也不例外，付靈瑤自嘆不如，“那他應該也不能一直待著不動，他爸跟後面看著呢。咱們送點東西買個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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