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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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是的，我們贏了，放心睡吧，我帶你回家。”
當付靈瑤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眼前熟悉的家具和布置告訴她，她回到了自己在金坡的房間。
她努力支起身體，甚至企圖用脖子上揚來助力。可全身酸軟無勁，後背將將離開床板，支撐不住又摔了回去。
她在床上的一番努力，引來了桃枝的驚呼：“公主千萬別動！”
付靈瑤放棄了，平躺問：“現在什麽時辰了？我昏睡了多久？”
“前日淩晨付公子抱您回來的，已經睡了兩天兩夜。”桃枝放下手中的東西，到付靈瑤床邊蹲下，給她按摩，“您率領玉城援軍，和付公子一同夜襲敵軍大營，把敵人打了個落花流水，太厲害了。特別是那從天而降的火流星，一股腦全砸在了西川軍營地裏。您沒看到，好多人當場跪在地上，不停磕頭。”
聽到桃枝的話，付靈瑤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晚上，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要交代在那裏，然後漫天的星辰墜落，她被震驚到久久不能回神。
“只是巧合罷了，我哪有那麽大的能力。”
“反正您回來那天才出現如此祥瑞。大家都說您就是我們的福星，連老天爺都在幫金坡。”
付靈瑤笑：“不是說火流星是掃把星，天災之像嘛，怎麽變成祥瑞了。”
“正反話靠人說。”桃子神秘兮兮，“您信不信，等您覆國成功，火流星可就是真真正正的吉兆了。”
那場隕石天災現在怎麽看都不太正常，付靈瑤覺得付鴻音肯定知道點什麽。
“對了，我昏迷的這幾天，阿兄怎麽樣了？”
“您回來以後，付公子安排鐵手帶人去收附近的幾座礦山，親自率兵又將潰軍擊退三十裏，等天黑回城才去休息。昨天和今天也是一大早就出門了。”
“那玉城的援軍呢？找到了多少人？”
“您放心，人都在，沒少。他們一個個穿的都是重甲，雖說狼狽了點，沒受什麽重傷，休養兩天就好了，戰馬虧損倒很多。好在這次潰兵留下很多物資，付公子已經吩咐把收集到的所有戰馬都留給他們，過兩天連著之前禮單上的東西一起帶回去。”
“其他人呢？城裏的各位都還好嗎？”
“還好還好。張師傅這兩天正計算人口，聽廣興說，城裏原先將近三萬人，目前統計戰死者一千餘，受傷者不到三千。付公子說了，昨天起三天，凡為守城作出貢獻的人，其本人和血親都可以和官兵一起去取潰軍留下的物資，回來上交十分之一，其他自己留下。後日開始，城裏所有人憑自願去搜刮，只要回來給城門兵馬房交十一稅就行。”桃枝補充，“您不知道，潰軍那邊，地上全是好東西，估計咱們到過年都搬不完。”
“太好了，”付靈瑤囑咐，“要是有人拿了碎布頭啊什麽的回來，你幫我買回來，我有用。”
“你想再造一批紙？我去跟工坊說一聲，一會兒回來。您出門這段時間工坊都沒停，給將士們做了好多身紙甲，可管用了。”
桃枝走後，另一位身著侍女服侍的女子接替了她的工作。
付靈瑤認出了她：“你是那天的！阿大的娘？”
“奴婢阿欣拜見公主。”阿欣跪在付靈瑤面前行了個大禮，“桃枝姑娘都跟我說了，是您開口，讓她收我在造紙坊做工。您的大恩大德，奴婢永世難忘。”
整個事件中，付靈瑤覺得自己最對不起的就是阿大：“別這樣，怪我，要不是我讓阿大去領粥，他也不會……”
“與您無關，是魔族的錯。”阿信語氣懇切且堅定。“多謝您照顧阿大，讓他過上了一段吃得飽穿得暖的日子。”
盡管她這麽說，付靈瑤還是覺得心頭不是滋味：“好吧，安心在這幹著，要是有了積蓄，你想給自己攢著也行，想嫁人也行，我不會攔你的。”
“多謝公主。”
交代完付靈瑤吩咐的事情，桃枝往回走，老遠看到自家大門口，一個來回轉動的身影。
她躊躇了一會兒，糾結要不要從後門回家，最後還是向前走去，跟那人打招呼：“廣興，你怎麽來了？等很久了嗎？”
廣興看到她，立刻興奮地打招呼：“剛到，桃枝姐，你可回來了。”
“屋子裏有人，怎麽不進去等？下雪不冷化雪冷，別凍壞了。”
他撓頭：“阿兄下了死命令，這幾天不許任何人打擾公主靜養。特別是我，說我太聒噪了，會把公主吵到的。”
桃枝同意付公子的看法：“那你來是？”
“哦，我有東西要給你。”廣興跑到院門邊上避風處，端起一個罩著布的花瓶遞給她，“原先沒圍城的時候，看你隔段時間在屋裏換上幾支鮮花。”
桃枝掀開罩布，陶制花瓶裏插著幾只臘梅，嫩黃色的臘梅花已經在枝頭次第綻放，在白雪的映襯下，更顯生機。
見桃枝輕輕觸碰花朵，臉上露出喜歡的神情，廣興邀功：“西川軍把城外都快砍光了，我走了好遠才憑印象找到這幾支。”
“可是今天不是取戰利品的日子嗎？你不去城外搬好東西，先去找臘梅？”
一抹紅暈爬上他的臉頰，他扭頭道：“怕去晚了，被別人摘走了。”
“別人可顧不上幾枝花，也就你這個傻子。”桃枝抱緊花瓶，快速推開院門。跨進院門的前一剎那，她停下腳步，“你的袖口都磨爛了，我縫件新上衣，做好了給你送去。”
說完，她慌張進院，關上院門，留廣興一個人在門外傻笑。
付靈瑤本想等付鴻音回來，問他隕星的事情，可是身體熬不住，昏昏沈沈又睡了過去，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付鴻音已經出門了。阿欣見付靈瑤失落的樣子，特意補充道，昨夜付鴻音還來看望過她，不過見她睡著便沒有久留。
兩人就這麽一直作息搭不上，到了潰軍退卻第五天，城裏所有人都可以去城外撿戰利品。付靈瑤也能憑自己的體力緩慢挪動了，便將兩人趕走，讓她們去城外。
付靈瑤正獨自在房內休息，一個身影進入了房間，左右觀察門外場景，將門推上。
她從輪廓認出了來人：“鐵手？”
鐵手走到她面前，站在床邊，點頭。
付靈瑤雙手撐床邊，想坐起來。
鐵手上前扶起她，將旁邊的多餘被褥拉過來，放到她身後。
“聽說你去收繳礦山了，一路還順利嗎？”
“沒受大傷。”
“沒受大傷？那就是受傷了。”付靈瑤朝他招手，“坐過來，傷到哪裏了？”
他猶豫了一下，見付靈瑤態度堅決，便在她指定的地方坐下，拉起袖子，露出小臂上一道正在愈合的傷口：“多虧了你的紙甲，沒有傷到骨頭，養養就好。”
“靠過來點讓我看看。”付靈瑤仔細轉動觀察，“雖然不重，但是不可以掉以輕心，其他地方還有嗎？”
鐵手搖頭。
從他剛才進來到現在，眼神不像以往一樣直視自己，一直不停左右飄忽，嘴唇和眉頭時不時抿在一起。
付靈瑤直覺他不對勁：“有話跟我說？”
鐵手停了一會兒：“付公子跟我商量，以後礦山和冶鐵工坊交給我負責。”
“哎，真的？”付靈瑤替他高興，“比跑商輕松多了，賺的也多。”
有了鐵礦，金坡以後可以自己鍛造武器和盔甲，戰鬥力也能大大提高。
鐵手不再猶豫：“你跟我一起去那邊吧。”
“怎麽突然說這話？”付靈瑤奇怪地問。
“雖然打了一場仗，但建築沒有受到太大損壞，略微修修就能用，不比這裏差。還在皇宮的時候，我們兩不是經常幻想將來有一棟自己的小屋，養些動物，種些花草，做一對尋常夫妻。”鐵手似乎語言組織了很久，他握住付靈瑤的手，一口氣不帶停頓，“那邊易守難攻，資源豐富，就算養馬也有足夠地方。我們像玉城城主夫婦一樣，把城墻蓋起來，也用你的名字給它命名，叫靈城。”
付靈瑤呆若木雞地看著他，她剛剛聽到了什麽？尋常夫妻？
她回顧了一下兩人的相處。鐵手確實對自己有一種理所當然的占有欲，還有兩人在魔域遇見炎淵，他說自己是他的女眷。
鐵手跟原主好像確實是一對？！自己穿越到原主身上，斷了兩人的情絲？！
可要自己放棄主線任務跟他歸隱，她不能接受。
付靈瑤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只能盡力往回收手：“你先放開我。”
鐵手攥住不放：“還是你更喜歡瑤城這個名字？”
“我不會跟你去的。”
“當初在玉城，你跟我說我們前途未蔔，怕人看出我們的關系，對我不利，要跟我保持距離。我以為只是暫時，你卻對我越來越冷淡。”鐵手兩只手各抓住她的一只手腕，將她壓倒在床上，責怪道，“現在已經有了容身之處，你還要推開我？”
他渾身散發出殺氣，臉朝她越發靠近，眼看就要碰觸。眼角全是紅血絲，目光銳利又灼熱。
付靈瑤全力躲閃，大聲叫道：“放開我！”
忽然有重物重擊了他的背部，鐵手吃痛，松開了對付靈瑤的禁錮。
桃汁抱著香爐，聲音顫抖：“離她遠點，你沒看到公主怕極了嗎？”
“為什麽？”
“因為她不想隱居啊，”桃枝的聲音驟然變大，“公主經過一番禍事，性格堅韌剛強了許多。想法有了改變，想跟過去切割。這才不提往事，又給你我二人改了名。你也別再自欺了。”
鐵手再度靠近付靈瑤：“她說的都是真的嗎？我們那麽多年的感情，你便如此拋棄了？”
見對方沒有回應，他眼中失去光芒，挺立的肩膀垂了下來，語氣低落道：“你真的變心了。”
“等下。”付靈瑤糾結了許久，決定說真話，“不是她變心了，是我來了。”
她向兩人簡單解釋了自己穿書的事實，描述的過程中，她一直防備被世界意志打斷或阻止，但直到說完最後一個字，依然沒有異樣發生。
“這下您之前許多異常便能解釋得通了。”桃枝感嘆，“天下竟然有如此奇異之事。”
“你進入了她的身體，那靈兒去哪裏了？”鐵手急迫地問。
付靈瑤搖頭：“我不知道，我也從來沒有感受到她的存在。”
“如果你完成任務或者二十年後離開，這具身體會怎麽樣？”
付靈瑤還是搖頭：“我不知道，下次見到世界意志我再問問看。”
“那你向我保證，你一定能好好保護自己。”鐵手強調，“這不是你的身體，是她的。”
付靈瑤舉起右手：“我發誓保護好這具身體，不再讓它受傷，下次見世界意志，一定詢問靈兒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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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們贏了，放心睡吧，我帶你回家。”
當付靈瑤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眼前熟悉的家具和布置告訴她，她回到了自己在金坡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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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床上的一番努力，引來了桃枝的驚呼：“公主千萬別動！”
付靈瑤放棄了，平躺問：“現在什麽時辰了？我昏睡了多久？”
“前日淩晨付公子抱您回來的，已經睡了兩天兩夜。”桃枝放下手中的東西，到付靈瑤床邊蹲下，給她按摩，“您率領玉城援軍，和付公子一同夜襲敵軍大營，把敵人打了個落花流水，太厲害了。特別是那從天而降的火流星，一股腦全砸在了西川軍營地裏。您沒看到，好多人當場跪在地上，不停磕頭。”
聽到桃枝的話，付靈瑤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晚上，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要交代在那裏，然後漫天的星辰墜落，她被震驚到久久不能回神。
“只是巧合罷了，我哪有那麽大的能力。”
“反正您回來那天才出現如此祥瑞。大家都說您就是我們的福星，連老天爺都在幫金坡。”
付靈瑤笑：“不是說火流星是掃把星，天災之像嘛，怎麽變成祥瑞了。”
“正反話靠人說。”桃子神秘兮兮，“您信不信，等您覆國成功，火流星可就是真真正正的吉兆了。”
那場隕石天災現在怎麽看都不太正常，付靈瑤覺得付鴻音肯定知道點什麽。
“對了，我昏迷的這幾天，阿兄怎麽樣了？”
“您回來以後，付公子安排鐵手帶人去收附近的幾座礦山，親自率兵又將潰軍擊退三十裏，等天黑回城才去休息。昨天和今天也是一大早就出門了。”
“那玉城的援軍呢？找到了多少人？”
“您放心，人都在，沒少。他們一個個穿的都是重甲，雖說狼狽了點，沒受什麽重傷，休養兩天就好了，戰馬虧損倒很多。好在這次潰兵留下很多物資，付公子已經吩咐把收集到的所有戰馬都留給他們，過兩天連著之前禮單上的東西一起帶回去。”
“其他人呢？城裏的各位都還好嗎？”
“還好還好。張師傅這兩天正計算人口，聽廣興說，城裏原先將近三萬人，目前統計戰死者一千餘，受傷者不到三千。付公子說了，昨天起三天，凡為守城作出貢獻的人，其本人和血親都可以和官兵一起去取潰軍留下的物資，回來上交十分之一，其他自己留下。後日開始，城裏所有人憑自願去搜刮，只要回來給城門兵馬房交十一稅就行。”桃枝補充，“您不知道，潰軍那邊，地上全是好東西，估計咱們到過年都搬不完。”
“太好了，”付靈瑤囑咐，“要是有人拿了碎布頭啊什麽的回來，你幫我買回來，我有用。”
“你想再造一批紙？我去跟工坊說一聲，一會兒回來。您出門這段時間工坊都沒停，給將士們做了好多身紙甲，可管用了。”
桃枝走後，另一位身著侍女服侍的女子接替了她的工作。
付靈瑤認出了她：“你是那天的！阿大的娘？”
“奴婢阿欣拜見公主。”阿欣跪在付靈瑤面前行了個大禮，“桃枝姑娘都跟我說了，是您開口，讓她收我在造紙坊做工。您的大恩大德，奴婢永世難忘。”
整個事件中，付靈瑤覺得自己最對不起的就是阿大：“別這樣，怪我，要不是我讓阿大去領粥，他也不會……”
“與您無關，是魔族的錯。”阿信語氣懇切且堅定。“多謝您照顧阿大，讓他過上了一段吃得飽穿得暖的日子。”
盡管她這麽說，付靈瑤還是覺得心頭不是滋味：“好吧，安心在這幹著，要是有了積蓄，你想給自己攢著也行，想嫁人也行，我不會攔你的。”
“多謝公主。”
交代完付靈瑤吩咐的事情，桃枝往回走，老遠看到自家大門口，一個來回轉動的身影。
她躊躇了一會兒，糾結要不要從後門回家，最後還是向前走去，跟那人打招呼：“廣興，你怎麽來了？等很久了嗎？”
廣興看到她，立刻興奮地打招呼：“剛到，桃枝姐，你可回來了。”
“屋子裏有人，怎麽不進去等？下雪不冷化雪冷，別凍壞了。”
他撓頭：“阿兄下了死命令，這幾天不許任何人打擾公主靜養。特別是我，說我太聒噪了，會把公主吵到的。”
桃枝同意付公子的看法：“那你來是？”
“哦，我有東西要給你。”廣興跑到院門邊上避風處，端起一個罩著布的花瓶遞給她，“原先沒圍城的時候，看你隔段時間在屋裏換上幾支鮮花。”
桃枝掀開罩布，陶制花瓶裏插著幾只臘梅，嫩黃色的臘梅花已經在枝頭次第綻放，在白雪的映襯下，更顯生機。
見桃枝輕輕觸碰花朵，臉上露出喜歡的神情，廣興邀功：“西川軍把城外都快砍光了，我走了好遠才憑印象找到這幾支。”
“可是今天不是取戰利品的日子嗎？你不去城外搬好東西，先去找臘梅？”
一抹紅暈爬上他的臉頰，他扭頭道：“怕去晚了，被別人摘走了。”
“別人可顧不上幾枝花，也就你這個傻子。”桃枝抱緊花瓶，快速推開院門。跨進院門的前一剎那，她停下腳步，“你的袖口都磨爛了，我縫件新上衣，做好了給你送去。”
說完，她慌張進院，關上院門，留廣興一個人在門外傻笑。
付靈瑤本想等付鴻音回來，問他隕星的事情，可是身體熬不住，昏昏沈沈又睡了過去，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付鴻音已經出門了。阿欣見付靈瑤失落的樣子，特意補充道，昨夜付鴻音還來看望過她，不過見她睡著便沒有久留。
兩人就這麽一直作息搭不上，到了潰軍退卻第五天，城裏所有人都可以去城外撿戰利品。付靈瑤也能憑自己的體力緩慢挪動了，便將兩人趕走，讓她們去城外。
付靈瑤正獨自在房內休息，一個身影進入了房間，左右觀察門外場景，將門推上。
她從輪廓認出了來人：“鐵手？”
鐵手走到她面前，站在床邊，點頭。
付靈瑤雙手撐床邊，想坐起來。
鐵手上前扶起她，將旁邊的多餘被褥拉過來，放到她身後。
“聽說你去收繳礦山了，一路還順利嗎？”
“沒受大傷。”
“沒受大傷？那就是受傷了。”付靈瑤朝他招手，“坐過來，傷到哪裏了？”
他猶豫了一下，見付靈瑤態度堅決，便在她指定的地方坐下，拉起袖子，露出小臂上一道正在愈合的傷口：“多虧了你的紙甲，沒有傷到骨頭，養養就好。”
“靠過來點讓我看看。”付靈瑤仔細轉動觀察，“雖然不重，但是不可以掉以輕心，其他地方還有嗎？”
鐵手搖頭。
從他剛才進來到現在，眼神不像以往一樣直視自己，一直不停左右飄忽，嘴唇和眉頭時不時抿在一起。
付靈瑤直覺他不對勁：“有話跟我說？”
鐵手停了一會兒：“付公子跟我商量，以後礦山和冶鐵工坊交給我負責。”
“哎，真的？”付靈瑤替他高興，“比跑商輕松多了，賺的也多。”
有了鐵礦，金坡以後可以自己鍛造武器和盔甲，戰鬥力也能大大提高。
鐵手不再猶豫：“你跟我一起去那邊吧。”
“怎麽突然說這話？”付靈瑤奇怪地問。
“雖然打了一場仗，但建築沒有受到太大損壞，略微修修就能用，不比這裏差。還在皇宮的時候，我們兩不是經常幻想將來有一棟自己的小屋，養些動物，種些花草，做一對尋常夫妻。”鐵手似乎語言組織了很久，他握住付靈瑤的手，一口氣不帶停頓，“那邊易守難攻，資源豐富，就算養馬也有足夠地方。我們像玉城城主夫婦一樣，把城墻蓋起來，也用你的名字給它命名，叫靈城。”
付靈瑤呆若木雞地看著他，她剛剛聽到了什麽？尋常夫妻？
她回顧了一下兩人的相處。鐵手確實對自己有一種理所當然的占有欲，還有兩人在魔域遇見炎淵，他說自己是他的女眷。
鐵手跟原主好像確實是一對？！自己穿越到原主身上，斷了兩人的情絲？！
可要自己放棄主線任務跟他歸隱，她不能接受。
付靈瑤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只能盡力往回收手：“你先放開我。”
鐵手攥住不放：“還是你更喜歡瑤城這個名字？”
“我不會跟你去的。”
“當初在玉城，你跟我說我們前途未蔔，怕人看出我們的關系，對我不利，要跟我保持距離。我以為只是暫時，你卻對我越來越冷淡。”鐵手兩只手各抓住她的一只手腕，將她壓倒在床上，責怪道，“現在已經有了容身之處，你還要推開我？”
他渾身散發出殺氣，臉朝她越發靠近，眼看就要碰觸。眼角全是紅血絲，目光銳利又灼熱。
付靈瑤全力躲閃，大聲叫道：“放開我！”
忽然有重物重擊了他的背部，鐵手吃痛，松開了對付靈瑤的禁錮。
桃汁抱著香爐，聲音顫抖：“離她遠點，你沒看到公主怕極了嗎？”
“為什麽？”
“因為她不想隱居啊，”桃枝的聲音驟然變大，“公主經過一番禍事，性格堅韌剛強了許多。想法有了改變，想跟過去切割。這才不提往事，又給你我二人改了名。你也別再自欺了。”
鐵手再度靠近付靈瑤：“她說的都是真的嗎？我們那麽多年的感情，你便如此拋棄了？”
見對方沒有回應，他眼中失去光芒，挺立的肩膀垂了下來，語氣低落道：“你真的變心了。”
“等下。”付靈瑤糾結了許久，決定說真話，“不是她變心了，是我來了。”
她向兩人簡單解釋了自己穿書的事實，描述的過程中，她一直防備被世界意志打斷或阻止，但直到說完最後一個字，依然沒有異樣發生。
“這下您之前許多異常便能解釋得通了。”桃枝感嘆，“天下竟然有如此奇異之事。”
“你進入了她的身體，那靈兒去哪裏了？”鐵手急迫地問。
付靈瑤搖頭：“我不知道，我也從來沒有感受到她的存在。”
“如果你完成任務或者二十年後離開，這具身體會怎麽樣？”
付靈瑤還是搖頭：“我不知道，下次見到世界意志我再問問看。”
“那你向我保證，你一定能好好保護自己。”鐵手強調，“這不是你的身體，是她的。”
付靈瑤舉起右手：“我發誓保護好這具身體，不再讓它受傷，下次見世界意志，一定詢問靈兒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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