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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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聽到付靈瑤的話，除了她，院子裏的人，不管是不是當事人，統統張大了嘴巴。
廣興的臉頰紅得能開染坊：“付姑娘，你，你憑什麽這麽說。”
“這幾天，你沒事就圍著桃枝轉，纏著她問東問西，打聽她的行蹤，要不是對她有意思，你問那麽多幹什麽。”付靈瑤胡謅中。
“這麽明顯嘛。”廣興羞赧地撓頭，“我也不是故意的，沒忍住。”
這下張大嘴巴的變成付靈瑤了，桃枝的嘴沒合攏過。
付鴻音一掌拍廣興肩膀上：“沒想到啊，毛還沒長齊呢就看上人家姑娘了。”
付靈瑤觀察桃枝神情，明顯處於震驚狀態，估計跟自己一樣從來沒往那邊想。
“我得保護好我們家桃枝清譽，必須換人。”付靈瑤強調，“萬一你忍不住做點啥。”
“哎，確實讓你再待下去不合適了。”付鴻音吩咐，“收拾收拾回去吧，明天到點門口等我。”
廣興看這情形當場明白，兩邊似乎都不太支持自己，桃枝也沒勸阻。
他一臉哭相，默默獨自進屋收拾東西。
付鴻音目送他進屋，轉身問付靈瑤：“這幾天冷靜點了嗎？”
付靈瑤心中怒火熊熊燃燒，但是為了讓他後續不再派人看守，妨礙自己行動，她拿蓋子壓了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沒能力不代表將來不行，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收拾了那兩個魔族。”
“好吧好吧，得出這結論，也算禁閉有效果。”付鴻音點頭，“剛上任，我估計會忙上一段，沒法每天來看你，要是缺什麽了記得跟兩位師傅說。”
“知道了，不送。”
付鴻音走後過了一會兒，廣興也背著包袱從屋子裏出來。
付靈瑤聽到動靜，回到門口，擋住不時往自己身後探頭的廣興視線：“別看了，人家這會兒正害羞呢，不會出來見你的。”
“哦，好吧。”
他語氣裏的失落，藏都不肯藏。
“東西你先別背了，回去拉輛車過來，到時候東西放車上。”
“就這麽點，我背得動，不礙事的。”
“阿兄明天要上任，縣令府裏的人豈是好打發的，你從我這裏多搬幾樣不同花色布匹走，雖說他錢多，估計一時半會備不出足夠禮物。送布沒有新意，起碼不出錯。”付靈瑤嘆氣，“另外我這裏還有一份清單，你也一起帶走，要是數量不夠了，或者又從清單上看中什麽，直接過來拿。”
-------------------------------------
第二日，付鴻音拿著任命書，帶著廣興去捕快房上任。
範縣令如往常一樣下午才會到縣衙，那第一件事，孔司馬算他上司，先去拜見。
兩人其實已經做好了被下馬威，需要空等的準備，誰知對方早早在屋子裏等著，聽到通傳，便從屋子裏迎了出來，氣氛一片融洽。
付鴻音從廣興手裏接過提前準備好的小盒：“這是手下商隊從京城找到的稀罕物，配司馬這種英雄正合適。”
打開盒子，裏面流淌一對碩大的珍珠。
這時候珍珠還不能人工養殖，所有見到的都是靠人工下海采集的海水珠，更別說金坡位於內陸，許多人一輩子都沒有聽說過珍珠這種寶物。
付鴻音送出的這兩顆不僅大而且毫無瑕疵，圓度一致，更是罕見，流光溢彩的珠光讓司馬滿意地瞇上了眼睛。
他不動聲色地將盒子接過，收進袖子裏：“付公子少年英豪，有什麽想法盡管去幹。”
“司馬客氣了，下官初來乍到，有什麽需要註意之處，還望您指點。”
“咱這裏事情不多，都有成例，只有後院住著的兩位仙爺需要註意，每日需求不同，但繞不過美人美酒美食這幾樣。”司馬小聲湊近，“沒事別靠太近，那小院裏經常傳出慘叫聲，送進去的美人和囚犯沒幾個能全乎著出來的。無論何時，牢房裏得備著幾個。”
“多謝司馬指點，時間不早，我就不打擾，還得去捕快房見見大夥。”
收了份大禮，孔司馬覺得只靠一個消息對不上價值，主動說：“我陪你一起過去吧，正好也巡視一番。”
兩人來到了捕快房平常辦公之處，院子裏空蕩蕩的，只有零星幾個人百無聊賴地坐院子裏曬太陽。
司馬臉上頗掛不住，用腳狠狠踢在離他最近的一個人腰上：“其他人都去哪去了？太陽曬屁股了還不上工？快起來，今天新佐曹上任。”
那人捂著腰站起不說話。
“呦，還是個啞巴。上峰問你話呢。”
孔司馬正要繼續發作，付鴻音攔住他：“還請這位小哥把牢房裏當值的幾位也一起叫出來吧。”
等人到齊，他眼前隊伍滿打滿算十個人。而他手裏名冊上至少20人，被範戶丞一個一個核對過，絕對沒有吃空餉的。
付鴻音道：“我已事先了解到各位的難處，在這種日子裏還能堅持上工，實屬不易。咱們作為縣衙的顏面，時常在外行走，我看有幾位眼熟的衣服上補丁頗多，便擅自準備了跟各位的官服同樣顏色的布匹，麻煩回家自行做幾身新官服。如果沒有人幫襯，拿著我的名頭，到嚴家裁縫鋪也可打個折扣。”
廣興將提前分好的麻布細料給個人，除了官服的深藍，還有些其他顏色，量也充足，做一家的衣服都足夠。
眾人喜出望外，紛紛表示要盡職盡責，佐曹只管吩咐。
趁其他人低頭，付鴻音塞了張清單給孔司馬：“等會兒直接送您府上。”
孔司馬眼睛瞇得快看不見了。
“我這人挑剔，出門總要自己帶著熟悉的廚子吃飯才舒心，今天讓他給大夥露一手。”
幾個人擡著扁擔進了院子，前後裝著雞鴨肉，各色糧食蔬菜。範縣令治下，這裏人哪見過如此豐盛的原料，預想即將到來的美食，吞咽聲清晰可聞。
“咱們天天在外風餐露宿的，有個頭疼腦熱也難免。請了位相熟的醫師過來，給各位把把脈。”
見醫師進門，早有人忙不疊地搬了家具到院子裏。隨後魚貫而入幾個小童，在院子裏直接架起了藥爐。
“現煎點補藥。大夥兒有病治病，沒病防身。”
三板斧一用，院子裏眾人現在連命都想交給眼前這位大人了。
付鴻音隨後邀請孔司馬和兵馬處在縣衙的其他人一起進餐。
反正也不想幹活，便提早開飯。連牢裏的犯人夥食都水漲船高了一番，引得好幾位以為自己刑期將至，來了份斷頭飯。
眾人吃得滿嘴流油，紛紛開始打聽新上任的佐曹是什麽背景。
“要是孔司馬不嫌棄，從今日起，廚房便交給我，各位也隨我一起吃，加雙筷子的事。”
那哪能不同意啊。
有些早上沒來的人聽到消息，下午也紛紛趕到了縣衙，帶著各種各樣的理由。
付鴻音也沒管理由如何，按照一半的布量發了下去，叫他們找醫師把脈。暗中記下了名字，要是隨後幾日能比規定的時辰提前出現，把剩下的一半補齊。
捕快房的夥食比其他房好了許多，每日便多了許多其他房的人來蹭飯，再加上有人偷偷藏一份帶回家，消耗量比之前多了一倍不止，不過這也在付鴻音預料之內。
沒過半個月，縣衙內提到這位付佐曹，誇讚聲不絕於耳，之後往往再小聲唾棄下依舊不發薪水的範縣令。兵馬處眾人被養得膘肥體壯，走路上震懾度和威風度大幅提升。
範縣令心中頗有醋意：“都是些雕蟲小技。”
便開始用些準備好的由頭拿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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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付靈瑤的話，除了她，院子裏的人，不管是不是當事人，統統張大了嘴巴。
廣興的臉頰紅得能開染坊：“付姑娘，你，你憑什麽這麽說。”
“這幾天，你沒事就圍著桃枝轉，纏著她問東問西，打聽她的行蹤，要不是對她有意思，你問那麽多幹什麽。”付靈瑤胡謅中。
“這麽明顯嘛。”廣興羞赧地撓頭，“我也不是故意的，沒忍住。”
這下張大嘴巴的變成付靈瑤了，桃枝的嘴沒合攏過。
付鴻音一掌拍廣興肩膀上：“沒想到啊，毛還沒長齊呢就看上人家姑娘了。”
付靈瑤觀察桃枝神情，明顯處於震驚狀態，估計跟自己一樣從來沒往那邊想。
“我得保護好我們家桃枝清譽，必須換人。”付靈瑤強調，“萬一你忍不住做點啥。”
“哎，確實讓你再待下去不合適了。”付鴻音吩咐，“收拾收拾回去吧，明天到點門口等我。”
廣興看這情形當場明白，兩邊似乎都不太支持自己，桃枝也沒勸阻。
他一臉哭相，默默獨自進屋收拾東西。
付鴻音目送他進屋，轉身問付靈瑤：“這幾天冷靜點了嗎？”
付靈瑤心中怒火熊熊燃燒，但是為了讓他後續不再派人看守，妨礙自己行動，她拿蓋子壓了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沒能力不代表將來不行，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收拾了那兩個魔族。”
“好吧好吧，得出這結論，也算禁閉有效果。”付鴻音點頭，“剛上任，我估計會忙上一段，沒法每天來看你，要是缺什麽了記得跟兩位師傅說。”
“知道了，不送。”
付鴻音走後過了一會兒，廣興也背著包袱從屋子裏出來。
付靈瑤聽到動靜，回到門口，擋住不時往自己身後探頭的廣興視線：“別看了，人家這會兒正害羞呢，不會出來見你的。”
“哦，好吧。”
他語氣裏的失落，藏都不肯藏。
“東西你先別背了，回去拉輛車過來，到時候東西放車上。”
“就這麽點，我背得動，不礙事的。”
“阿兄明天要上任，縣令府裏的人豈是好打發的，你從我這裏多搬幾樣不同花色布匹走，雖說他錢多，估計一時半會備不出足夠禮物。送布沒有新意，起碼不出錯。”付靈瑤嘆氣，“另外我這裏還有一份清單，你也一起帶走，要是數量不夠了，或者又從清單上看中什麽，直接過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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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縣令如往常一樣下午才會到縣衙，那第一件事，孔司馬算他上司，先去拜見。
兩人其實已經做好了被下馬威，需要空等的準備，誰知對方早早在屋子裏等著，聽到通傳，便從屋子裏迎了出來，氣氛一片融洽。
付鴻音從廣興手裏接過提前準備好的小盒：“這是手下商隊從京城找到的稀罕物，配司馬這種英雄正合適。”
打開盒子，裏面流淌一對碩大的珍珠。
這時候珍珠還不能人工養殖，所有見到的都是靠人工下海采集的海水珠，更別說金坡位於內陸，許多人一輩子都沒有聽說過珍珠這種寶物。
付鴻音送出的這兩顆不僅大而且毫無瑕疵，圓度一致，更是罕見，流光溢彩的珠光讓司馬滿意地瞇上了眼睛。
他不動聲色地將盒子接過，收進袖子裏：“付公子少年英豪，有什麽想法盡管去幹。”
“司馬客氣了，下官初來乍到，有什麽需要註意之處，還望您指點。”
“咱這裏事情不多，都有成例，只有後院住著的兩位仙爺需要註意，每日需求不同，但繞不過美人美酒美食這幾樣。”司馬小聲湊近，“沒事別靠太近，那小院裏經常傳出慘叫聲，送進去的美人和囚犯沒幾個能全乎著出來的。無論何時，牢房裏得備著幾個。”
“多謝司馬指點，時間不早，我就不打擾，還得去捕快房見見大夥。”
收了份大禮，孔司馬覺得只靠一個消息對不上價值，主動說：“我陪你一起過去吧，正好也巡視一番。”
兩人來到了捕快房平常辦公之處，院子裏空蕩蕩的，只有零星幾個人百無聊賴地坐院子裏曬太陽。
司馬臉上頗掛不住，用腳狠狠踢在離他最近的一個人腰上：“其他人都去哪去了？太陽曬屁股了還不上工？快起來，今天新佐曹上任。”
那人捂著腰站起不說話。
“呦，還是個啞巴。上峰問你話呢。”
孔司馬正要繼續發作，付鴻音攔住他：“還請這位小哥把牢房裏當值的幾位也一起叫出來吧。”
等人到齊，他眼前隊伍滿打滿算十個人。而他手裏名冊上至少20人，被範戶丞一個一個核對過，絕對沒有吃空餉的。
付鴻音道：“我已事先了解到各位的難處，在這種日子裏還能堅持上工，實屬不易。咱們作為縣衙的顏面，時常在外行走，我看有幾位眼熟的衣服上補丁頗多，便擅自準備了跟各位的官服同樣顏色的布匹，麻煩回家自行做幾身新官服。如果沒有人幫襯，拿著我的名頭，到嚴家裁縫鋪也可打個折扣。”
廣興將提前分好的麻布細料給個人，除了官服的深藍，還有些其他顏色，量也充足，做一家的衣服都足夠。
眾人喜出望外，紛紛表示要盡職盡責，佐曹只管吩咐。
趁其他人低頭，付鴻音塞了張清單給孔司馬：“等會兒直接送您府上。”
孔司馬眼睛瞇得快看不見了。
“我這人挑剔，出門總要自己帶著熟悉的廚子吃飯才舒心，今天讓他給大夥露一手。”
幾個人擡著扁擔進了院子，前後裝著雞鴨肉，各色糧食蔬菜。範縣令治下，這裏人哪見過如此豐盛的原料，預想即將到來的美食，吞咽聲清晰可聞。
“咱們天天在外風餐露宿的，有個頭疼腦熱也難免。請了位相熟的醫師過來，給各位把把脈。”
見醫師進門，早有人忙不疊地搬了家具到院子裏。隨後魚貫而入幾個小童，在院子裏直接架起了藥爐。
“現煎點補藥。大夥兒有病治病，沒病防身。”
三板斧一用，院子裏眾人現在連命都想交給眼前這位大人了。
付鴻音隨後邀請孔司馬和兵馬處在縣衙的其他人一起進餐。
反正也不想幹活，便提早開飯。連牢裏的犯人夥食都水漲船高了一番，引得好幾位以為自己刑期將至，來了份斷頭飯。
眾人吃得滿嘴流油，紛紛開始打聽新上任的佐曹是什麽背景。
“要是孔司馬不嫌棄，從今日起，廚房便交給我，各位也隨我一起吃，加雙筷子的事。”
那哪能不同意啊。
有些早上沒來的人聽到消息，下午也紛紛趕到了縣衙，帶著各種各樣的理由。
付鴻音也沒管理由如何，按照一半的布量發了下去，叫他們找醫師把脈。暗中記下了名字，要是隨後幾日能比規定的時辰提前出現，把剩下的一半補齊。
捕快房的夥食比其他房好了許多，每日便多了許多其他房的人來蹭飯，再加上有人偷偷藏一份帶回家，消耗量比之前多了一倍不止，不過這也在付鴻音預料之內。
沒過半個月，縣衙內提到這位付佐曹，誇讚聲不絕於耳，之後往往再小聲唾棄下依舊不發薪水的範縣令。兵馬處眾人被養得膘肥體壯，走路上震懾度和威風度大幅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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