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幕話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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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拉到警局後，尹天月還是平息不下內心的憤怒，一把將高警官桌面上的書全都推到了地上。
她尖叫著宣洩，幾步跑到沙發旁拿起抱枕坐下。
高警官跟在後面，見對方又發了脾氣，忙關上門來，無奈地開始撿拾地面上的書本：“唉，我的大小姐，你得冷靜冷靜啊。”
“你他媽的憑什麽不抓她！就是那個賤人偷走了木耳！她親口說了要殺了木耳！”
尹天月的理智早已喪失，她口不擇言地嘶吼起來，“你不想幫我，還幹什麽警察！”
“天月，別這樣說，幫你只是因為我和你爸是朋友。你這次確實有點過激了。”高警官的目光冷了下來，仍舊忍著脾氣繼續撿書，“北川……”
“朋友？你從當警察開始在我爸這裏拿了多少錢？你還好意思說朋友？如果不是我爸……你！”這次，她話還沒說完，高警官已猛然走到了她面前伸手禁錮住了她的脖頸。
男人的身影擋住燈光，黑黢黢的像片厚重的烏雲，對方的瞳孔驟縮。
飽含殺意的表情只有一瞬，隨後，高警官便笑了：“餵，大小姐，話還是要聽人說完的啊。”
“放……開我！”
尹天月感覺喉嚨中的空氣愈加稀薄，對方並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她才大聲求饒起來，“知道了.....放開我！”
高警官收斂起笑容，他明白，自己眼前的這位大小姐從始至終都沒有放下過姿態。
他好歹也是從警察學院裏正正經經地畢業，不過在尹天月父親的幫助下升了個小組組長的位置罷了，沒有她父親的幫助，他自己照樣也能升官發財，到底憑什麽對一個高中生這麽卑躬屈膝。
況且，從兩年前對方搞出人命開始，他就被對方用這個小小官位威脅，屢次涉險幫忙不被感謝就算了，到現在，他在警局內鬥爭如此重要的時刻，無數次囑咐尹天月不要鬧事低調一點，結果在這個大小姐眼裏，他竟然連條狗都不如！
越想高警官越覺得生氣，手下也不自覺加重了力氣，直到聽不到對方的低吟，他的理智才重返回來。
松開手，尹天月的脖頸處有些泛紅，她撫摸起自己的脖子，試圖讓空氣流通得更順些。
劇烈地咳嗽後，尹天月才皺起眉來不悅地看向對方，似乎是想脫口而出的威脅，在想到面前站著的是一位比自己高大許多的成年男性以及方才這人真的想殺了自己時放棄了。
等雙方冷靜下來，高警官拉開了與尹天月的距離。
安靜下來的尹天月如同一只小獸，正睜著她那雙警惕的眼睛觀察他的舉動。
高警官靠在辦公桌邊，伸手在抽屜裏取了包煙，打開點燃，煙霧吐出的時候，他才繼續開口：“你沒有任何證據去搜北川家……”
“我從來不需要證據！”
她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在意識到打斷了對方後，尹天月的聲音小了不少。她的大腦本能地告訴她，不可以再將對面惹怒。
“大小姐，不需要證據你又為什麽害怕她手裏不知道有沒有的那個相機？現在已經不同兩年前了，你應該聽你父親說過，我在警局裏混得不好。劉儀明的父親繼任，說明我這一派真的沒有出頭天咯。”高警官直起身，他的嘴角微揚，但眼底卻毫無笑意，這下，尹天月再不說話了。
高警官嘆了口氣，也不願再和小朋友抱怨工作上的不順，只漠然道：“我想，如果真的是北川偷了小姐家的狗，恐怕她早已做好了未來的一切計劃。”
“你的意思是，相機真的在她手裏？”
尹天月的臉色猛地沈下來。
“不一定，兩年前你趁她不註意時偷襲過她家，那時候什麽也沒查出來。這兩年間，她沒拿出過相機，上個月哪怕刺傷淩澈選擇逃跑都不交出相機，只能說明她可能真的沒有相機。”
第一根煙很快吸完了，他看到尹天月的臉上浮出喜色，竟覺得對方單純到有些可笑，於是他又點燃了第二根：“但是。”
“但是什麽？”她的語氣又高高在上起來。
高警官並不感到意外，他冷下臉來，故意停頓了一下：
“但是，她手中一定有東西。而且那個東西，足以威脅到你身邊的人。”
“我身邊的人？”
尹天月僵著臉，但顯然，她已經意識到了什麽，“也就是說，木耳是被孟欣這個婊子偷走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之後要怎麽做，就要靠小姐自己了。”
從警局出來後，尹天月的臉色一直不怎麽好。
她徑直朝別墅區的另一側走，天色已晚，入夏後蟬鳴總是尖叫著磨人耳朵，她越發焦躁起來。
不久，終於在一棟西洋式的別墅外停了下來。
開門的是屋裏的管家，緊接著，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探出了頭來：“哦！是天月啊！小澈剛剛出門了。這麽晚了，你找小澈是有什麽事嗎？”
尹天月見到主人出來，立刻換上一抹甜美的笑容，聽到淩澈出門後微微瞇起了眼睛：“淩叔叔，我想問問淩澈這周考試的事情。我可能知道他在哪裏了，多謝您，我自己去找他。”
話音剛落，淩澈恰好從小路的盡頭推著自行車轉過彎來。
看到尹天月站在自家門口，他嚇了一跳，第一反應竟是回頭開溜。
當然，尹天月自然沒有放過他。
她高聲喊道淩澈的名字，讓他只好硬著頭皮往家門的方向走去。
淩澈父親見二人顯然有話要講，識趣地與管家離開了前門。
轉眼，偌大的前院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尹天月的笑容一下消失了，她從上到下掃視了一眼對方，心虛的眼神，額頭滲出的汗，淩澈沒敢開口，但對方似乎在等他主動交代。
可是一想到北川手裏的那份證據，他就說不出一句話。
“這麽晚騎車鍛煉嗎？”
尹天月笑起來，她的眼睛彎彎地，在夏夜蟬鳴中像是螢火。
淩澈還是沒敢答話，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一個字。
尹天月繞著淩澈轉了一圈，她伸手去扶上淩澈的腰腹部，然後慢慢地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北川刺的地方，還疼嗎？”
“不……不疼。”
紅色漸漸滲透了淩澈的白襯衫，他的唇色有些發紫，還是強忍著重覆道，“不疼了。”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去和北川見面，木耳到底在哪！”
她收斂起了笑，淩澈一下感覺到了巨大的恐懼！他的雙腿不禁軟了起來，他反拉住尹天月，神色慌張：“天月原諒我，原諒我天月！北川手裏有我□□張瀟瀟的證據，我不敢不聽她的！”
“什麽！”
淩澈將方才發生的一切全都說了出來：“如果我不去偷木耳，她就會把證據交給貝成山。你看，她如果交給貝成山，你也會受到牽連！天月！一條狗而已！”
“去你媽的！”尹天月有些惱火，“那他媽是我的狗！”
“但是把木耳交給北川，它能救我們所有人的命！”
淩澈的聲音幾乎是沖出喉嚨。
尹天月盡力平息情緒，現在不是在意這種事情的時候。
果然和高警官說得一樣，北川的手中有她們的證據：“那證據呢？”
“什麽？”
“你幫了她們！那證據呢！”尹天月喊起來。
“證據……她沒給我。”淩澈失了神，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愚蠢，但很快，他的眼睛又亮了起來，“天月，沒事！我可以威脅她！北川說了，她手裏只有那一份證據，證據就在張瀟然給她的手機上！”
尹天月沈默了一會兒：“我給孟欣打電話。”
*
孟欣的手機響了起來。
北川垂下眼簾：“你接吧。”
孟欣匆匆打開看了一眼，又忙合上手機蓋，她立刻堆起笑來：“北川，我真的很抱歉，真的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自從被北川用那份張瀟瀟的錄音恐嚇過後，孟欣整整一個月都心神不寧的。
尹天月早就發現了她的背叛，無論如何做，她可能都沒辦法全身而退。
但是比起被死去的亡靈折磨，孟欣更不願意在那個魔女尹天月的手下受欺負。
這個偷證據的計劃孟欣在開學前一周時才選擇了加入——她們還在一個班，她無法逃脫尹天月的控制。所以，在十月假期的最後一天，她終於敲響了北川家的大門。
“我原諒你？我憑什麽原諒你？你有什麽地方需要我原諒了嗎？”北川微微瞇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向對方。
孟欣的臉色一下僵起來，笑容也顯得不自然極了：“我不該打你，不該隱瞞瀟瀟的死，不該和天月一起搜你家，不該懷疑你……”
說著說著，孟欣的聲音越來越小。
北川沒有笑，只是緊緊盯著對面，她將一直放在桌下的手擡起來。
似乎是放松了警惕，將手中的手機放在桌子中央後，北川拿起了旁側的水杯：“然後呢。”
孟欣的眼睛直直盯著桌面上的手機，繼續緩緩開口：“不該與淩澈他們一起欺負張婷，不該逼明輝跳樓……”
語氣很平淡，平淡到像是在講述一段與自己無關的故事。
孟欣連愧疚的表情都沒有，這幾句道歉的話語卻讓北川感覺靈魂深處有一只手攥住了心臟，將它慢慢揪離她的血管，然後緩緩吞噬起來。
如溺水般的窒息感襲來，她猛地起身不願再與對方交談。
臥室的門就在這時微微動了一下，不過孟欣並未註意到。
她只擡眼輕瞟了北川的背影，確信對方沒有註意自己後，她一把抓過了手機，就往門外跑去！
還好自己剛剛進來時留了個心眼沒有把門關牢！孟欣想著，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等北川轉身發現重要的證據被偷時，她已在外面關上了大門。
“把手機還給我！”北川的臉上寫滿了慌張。
“哈哈哈哈！就你這個賤人還想我給你道歉！你完蛋了！等著開學去死吧！”
*
看著孟欣的身影消失在樓道中，北川轉身關上了大門。
鄭春啟推開臥室門搖了搖手中的手機：“已經全部錄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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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月，別這樣說，幫你只是因為我和你爸是朋友。你這次確實有點過激了。”高警官的目光冷了下來，仍舊忍著脾氣繼續撿書，“北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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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
尹天月感覺喉嚨中的空氣愈加稀薄，對方並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她才大聲求饒起來，“知道了.....放開我！”
高警官收斂起笑容，他明白，自己眼前的這位大小姐從始至終都沒有放下過姿態。
他好歹也是從警察學院裏正正經經地畢業，不過在尹天月父親的幫助下升了個小組組長的位置罷了，沒有她父親的幫助，他自己照樣也能升官發財，到底憑什麽對一個高中生這麽卑躬屈膝。
況且，從兩年前對方搞出人命開始，他就被對方用這個小小官位威脅，屢次涉險幫忙不被感謝就算了，到現在，他在警局內鬥爭如此重要的時刻，無數次囑咐尹天月不要鬧事低調一點，結果在這個大小姐眼裏，他竟然連條狗都不如！
越想高警官越覺得生氣，手下也不自覺加重了力氣，直到聽不到對方的低吟，他的理智才重返回來。
松開手，尹天月的脖頸處有些泛紅，她撫摸起自己的脖子，試圖讓空氣流通得更順些。
劇烈地咳嗽後，尹天月才皺起眉來不悅地看向對方，似乎是想脫口而出的威脅，在想到面前站著的是一位比自己高大許多的成年男性以及方才這人真的想殺了自己時放棄了。
等雙方冷靜下來，高警官拉開了與尹天月的距離。
安靜下來的尹天月如同一只小獸，正睜著她那雙警惕的眼睛觀察他的舉動。
高警官靠在辦公桌邊，伸手在抽屜裏取了包煙，打開點燃，煙霧吐出的時候，他才繼續開口：“你沒有任何證據去搜北川家……”
“我從來不需要證據！”
她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在意識到打斷了對方後，尹天月的聲音小了不少。她的大腦本能地告訴她，不可以再將對面惹怒。
“大小姐，不需要證據你又為什麽害怕她手裏不知道有沒有的那個相機？現在已經不同兩年前了，你應該聽你父親說過，我在警局裏混得不好。劉儀明的父親繼任，說明我這一派真的沒有出頭天咯。”高警官直起身，他的嘴角微揚，但眼底卻毫無笑意，這下，尹天月再不說話了。
高警官嘆了口氣，也不願再和小朋友抱怨工作上的不順，只漠然道：“我想，如果真的是北川偷了小姐家的狗，恐怕她早已做好了未來的一切計劃。”
“你的意思是，相機真的在她手裏？”
尹天月的臉色猛地沈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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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根煙很快吸完了，他看到尹天月的臉上浮出喜色，竟覺得對方單純到有些可笑，於是他又點燃了第二根：“但是。”
“但是什麽？”她的語氣又高高在上起來。
高警官並不感到意外，他冷下臉來，故意停頓了一下：
“但是，她手中一定有東西。而且那個東西，足以威脅到你身邊的人。”
“我身邊的人？”
尹天月僵著臉，但顯然，她已經意識到了什麽，“也就是說，木耳是被孟欣這個婊子偷走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之後要怎麽做，就要靠小姐自己了。”
從警局出來後，尹天月的臉色一直不怎麽好。
她徑直朝別墅區的另一側走，天色已晚，入夏後蟬鳴總是尖叫著磨人耳朵，她越發焦躁起來。
不久，終於在一棟西洋式的別墅外停了下來。
開門的是屋裏的管家，緊接著，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探出了頭來：“哦！是天月啊！小澈剛剛出門了。這麽晚了，你找小澈是有什麽事嗎？”
尹天月見到主人出來，立刻換上一抹甜美的笑容，聽到淩澈出門後微微瞇起了眼睛：“淩叔叔，我想問問淩澈這周考試的事情。我可能知道他在哪裏了，多謝您，我自己去找他。”
話音剛落，淩澈恰好從小路的盡頭推著自行車轉過彎來。
看到尹天月站在自家門口，他嚇了一跳，第一反應竟是回頭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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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偌大的前院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尹天月的笑容一下消失了，她從上到下掃視了一眼對方，心虛的眼神，額頭滲出的汗，淩澈沒敢開口，但對方似乎在等他主動交代。
可是一想到北川手裏的那份證據，他就說不出一句話。
“這麽晚騎車鍛煉嗎？”
尹天月笑起來，她的眼睛彎彎地，在夏夜蟬鳴中像是螢火。
淩澈還是沒敢答話，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一個字。
尹天月繞著淩澈轉了一圈，她伸手去扶上淩澈的腰腹部，然後慢慢地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北川刺的地方，還疼嗎？”
“不……不疼。”
紅色漸漸滲透了淩澈的白襯衫，他的唇色有些發紫，還是強忍著重覆道，“不疼了。”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去和北川見面，木耳到底在哪！”
她收斂起了笑，淩澈一下感覺到了巨大的恐懼！他的雙腿不禁軟了起來，他反拉住尹天月，神色慌張：“天月原諒我，原諒我天月！北川手裏有我□□張瀟瀟的證據，我不敢不聽她的！”
“什麽！”
淩澈將方才發生的一切全都說了出來：“如果我不去偷木耳，她就會把證據交給貝成山。你看，她如果交給貝成山，你也會受到牽連！天月！一條狗而已！”
“去你媽的！”尹天月有些惱火，“那他媽是我的狗！”
“但是把木耳交給北川，它能救我們所有人的命！”
淩澈的聲音幾乎是沖出喉嚨。
尹天月盡力平息情緒，現在不是在意這種事情的時候。
果然和高警官說得一樣，北川的手中有她們的證據：“那證據呢？”
“什麽？”
“你幫了她們！那證據呢！”尹天月喊起來。
“證據……她沒給我。”淩澈失了神，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愚蠢，但很快，他的眼睛又亮了起來，“天月，沒事！我可以威脅她！北川說了，她手裏只有那一份證據，證據就在張瀟然給她的手機上！”
尹天月沈默了一會兒：“我給孟欣打電話。”
*
孟欣的手機響了起來。
北川垂下眼簾：“你接吧。”
孟欣匆匆打開看了一眼，又忙合上手機蓋，她立刻堆起笑來：“北川，我真的很抱歉，真的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自從被北川用那份張瀟瀟的錄音恐嚇過後，孟欣整整一個月都心神不寧的。
尹天月早就發現了她的背叛，無論如何做，她可能都沒辦法全身而退。
但是比起被死去的亡靈折磨，孟欣更不願意在那個魔女尹天月的手下受欺負。
這個偷證據的計劃孟欣在開學前一周時才選擇了加入——她們還在一個班，她無法逃脫尹天月的控制。所以，在十月假期的最後一天，她終於敲響了北川家的大門。
“我原諒你？我憑什麽原諒你？你有什麽地方需要我原諒了嗎？”北川微微瞇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向對方。
孟欣的臉色一下僵起來，笑容也顯得不自然極了：“我不該打你，不該隱瞞瀟瀟的死，不該和天月一起搜你家，不該懷疑你……”
說著說著，孟欣的聲音越來越小。
北川沒有笑，只是緊緊盯著對面，她將一直放在桌下的手擡起來。
似乎是放松了警惕，將手中的手機放在桌子中央後，北川拿起了旁側的水杯：“然後呢。”
孟欣的眼睛直直盯著桌面上的手機，繼續緩緩開口：“不該與淩澈他們一起欺負張婷，不該逼明輝跳樓……”
語氣很平淡，平淡到像是在講述一段與自己無關的故事。
孟欣連愧疚的表情都沒有，這幾句道歉的話語卻讓北川感覺靈魂深處有一只手攥住了心臟，將它慢慢揪離她的血管，然後緩緩吞噬起來。
如溺水般的窒息感襲來，她猛地起身不願再與對方交談。
臥室的門就在這時微微動了一下，不過孟欣並未註意到。
她只擡眼輕瞟了北川的背影，確信對方沒有註意自己後，她一把抓過了手機，就往門外跑去！
還好自己剛剛進來時留了個心眼沒有把門關牢！孟欣想著，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等北川轉身發現重要的證據被偷時，她已在外面關上了大門。
“把手機還給我！”北川的臉上寫滿了慌張。
“哈哈哈哈！就你這個賤人還想我給你道歉！你完蛋了！等著開學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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