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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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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謬

北寰舞穿著宮裝不方便,拎著裙擺跑不快。

兩人飛快奔出杏花苑,北寰舞辨了一下方向拉住郭學林:“這邊!這邊是禦林軍的巡防區域!”

北寰舞一邊跑一邊把頭上的走一步晃三晃得步搖全部拔了丟掉,把身上厚重的宮服也脫了丟在路邊。

烏族隨從不熟悉宮裏後花園的地形,在這彎彎繞繞的花園裏迷了路,只能沿著北寰舞一路丟棄的東西尋過去。

他們看著那些首飾,沿著青石板向著皇宮深處鋪展,想也不想就追了過去。

淩亂的腳步聲在北寰舞與郭學林身邊掠過,誰也沒發現他倆竟然躲進了一個假山縫隙。

北寰舞趴在郭學林身上,兩人身軀貼了個結實。

這是什麽酒……

郭學林只覺得渾身發燙。

北寰舞還在側耳傾聽外面的動靜,對方還不算太笨,知道分成兩路,分開尋找。

現在只能祈禱禦林軍巡防巡查到這裏發現他們。

“他們在酒裏下了藥……”

郭學林艱難地伏在北寰舞耳邊低聲說道。

“郭學林”的聲音變了。

這聲音,北寰舞已經好久沒聽過了。

上次聽見這聲音,還是他俯身在她耳邊,狠狠地咬了她肩膀一口,要她答應他一定等他來找她。

現在這等危機的情況,她竟然真的等到了他來尋她。

好像每次她遇見危險,都是他在她身邊,與她一起化險為夷。

思念像止不住的泉水一樣,無端湧出。

北寰舞擡起頭,伸手,讓他把臉擡起來。她靜靜地打量著這張臉,又輕輕地摸了摸這張臉,很快就摸到了臉上易容用的東西。

果然是他。

在杏花苑裏的那一救,她好像看見郭學林用了縹緲劍的步伐。可那只是一瞬,她看得並不真切。

現在摸過之後,她才能確認。

北寰舞瞬間眼睛裏就噙著淚:“暮風,是你嗎?”

時均白很難受,他現在身體裏有一股燥熱在不斷地蒸發掉他的理智。

北寰舞跑了一路,覆雜的宮裝脫得只剩下最裏面的一層紗衣,兩人就這麽夾在假山中間,在這樣一個逼仄的空間裏緊緊貼著,她也察覺時均白身上溫度逐漸升高。

“這是怎麽了?”

北寰舞連忙摸時均白耳畔脖頸,他身上熱得不正常。

時均白艱難地拿住北寰舞的手:“你別亂動……”

只是這一下,北寰舞就覺得時均白身上某一處硬得要命。

時均白不敢看北寰舞,眼前這個姑娘輕薄得讓他不知所措。

他從未摟過這樣的北寰舞,兩人這樣面對面擠著,什麽地方都貼得嚴絲合縫。

北寰舞看時均白這樣,當即明白過來,漠勒他在酒裏下了助情的藥,那酒原本是要給她喝的。

他倆原本就很久沒見了,在這種情況下相見,又這樣貼得如此緊,在藥力的揮發下,時均白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北寰舞當即踮起腳,順勢攀上時均白的脖頸,拉下他的頭,把一唇香軟送進了時均白嘴裏。

身上的溫度帶著夏日裏汗漬的溫濕讓這個地方變得更加炙熱難捱。

“你……”

時均白睜大了眼睛,情難自已。

北寰舞認真道:“我幫你解。”

說罷她又把自己的唇送了過去。

“別……”

時均白想要避開,可這地方根本避無可避。

這姑娘坦誠的親吻,讓時均白只能不顧一切地回應。

他動不了,背後靠著假山壁,面前貼著北寰舞,只能北寰舞努力地勾著他,親著他。

他從她的親吻裏,體會到了怨恨,辛酸,與戀戀不舍。

唇齒間偶爾洩露出一點水聲交纏,都讓他們為之驚恐。

“暮風……”

北寰舞捏著時均白的下巴,軟軟糯糯地叫著時均白的小名。時均白不敢動,只能任由北寰舞這樣哈著熱氣,撫摸著他的臉。

“你怎麽來了?”

北寰舞眼睛裏都是水霧,像是夏日裏沐浴池裏騰升的熱氣。

“我想你。”

喝了酒的時均白,坦誠得很。

“哪裏想?”北寰舞摸向他的胸口,“我瞧著這裏沒我。”

時均白抓住北寰舞的手:“別亂摸。”

腳步聲從遠而近。

兩人都不敢再說。

安靜裏只有鼻息在相互糾纏。

北寰舞帶一個用了藥的時均白,根本不可能突圍。

她沒有想過漠勒的膽子這麽大,竟然敢直接來硬的。她也沒有想過郭學林會請旨,把宴會改了地方。她更沒有想到的是,來的人竟然是時均白。

時均白根本不敢碰北寰舞,他只能用另一只手撐著假山壁,盡量離她遠點。

他用他微弱的意志力抵抗著這個他日思夜想的姑娘。

腳步聲遠離,兩人才敢大聲出氣。

“淩信應該有解藥……”時均白每呼出一口氣,都覺得自己理智少了一分,“一會兒我若是做了什麽不軌的事,你把我打暈便是。”

“不軌的事?”北寰舞故意向上一蹭,狠狠地蹭了時均白一下,“是什麽不軌的事,說來我聽聽。”

時均白當即就低頭咬住北寰舞的唇,恨恨道:“你!”

唇齒吃痛,可北寰舞開心極了。

她輕笑著貼著時均白的下巴,凝視著他的眼:“我沒那麽多規矩的。”

她這一聲引誘差點讓時均白失了理智。

時均白見外沒人聲,強行從假山縫隙裏出來,拉著北寰舞一起,滾到了灌木叢裏。

他墊在下面,生怕灌木割傷了這個金貴的姑娘。

北寰舞壓在時均白身上,俯下身,聽他的心跳。

“何人在禦花園?!”

禦林軍巡查過來了。

“你先別動!”

北寰舞交代時均白不要動,自己狠狠地揉了一把眼睛,從灌木裏起來,就開始哭泣。

北寰舞的樣貌太好認了。

禦林軍領隊遠遠看見就知道這是北寰舞,立即跪下:“見過郡主。”

北寰舞哭著說:“三王子漠勒……他非禮我……”

禦林軍一聽大駭。

領頭的禦林軍看北寰舞唇齒紅腫,釵環幾乎全丟了,身上更是只留了貼身衣物,當即脫下自己的披風,低著頭恭敬地給北寰舞遞過去。

北寰舞披上披風,哭道:“他們在酒裏下了藥,想要來強的。郭學士救我出來,帶我到這裏,可他喝了酒,現在動不了了!”

北寰舞指著灌木叢裏的時均白。

禦林軍沒想到還有這事,當即進灌木叢把時均白背了起來,連帶北寰舞一起送到了她入宮住的宮殿。

今夜淩信正巧在宮裏守夜招靈臺,沒出宮。

禦林軍來找他,他便急匆匆地去畫雨軒看時均白。

時均白身體裏的藥性被酒催發得厲害,方才又讓北寰舞那麽一撩撥,他現在渾身都很難受。

淩信看了以後,若有所思道:“你要不然自己弄出來?我去給你煮解藥。”

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時均白只能點頭。

淩信從裏屋裏面出來,看見北寰舞一身狼藉,穿著禦林軍的披風坐在外廳,覺得這事不簡單。

這姑娘雖然習武不上心,但是歪門邪道的功夫學了不少。

宮裏又是她自小長大的地方,熟門熟路,她若是想跑,怎麽可能跑不掉?

他看四下無人,蹙眉問道:“真是漠勒非禮你?”

北寰舞瞪了他一眼,讓他少管閑事。

淩信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去禦醫院配藥。

許景摯聞聲趕來,看見北寰舞一臉委屈的樣子,也不敢大聲,只能低聲問:“怎麽回事?”

北寰舞咬著唇不肯說,時均白倒是挺配合,在裏屋發出一點痛苦的呻.吟。

許景摯當即又進去看時均白。

他看“郭學林”側臥在床上,哪怕這樣臥著,下身情況也一目了然。

這漠勒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竟然在皇宮裏做這種事?!

許景摯又出去找到今夜皇宮裏巡查的禦林軍領隊。

那領隊垂頭,老實回道:“卑職帶禦林軍按例巡查,巡查到杏花苑水閣旁邊花園的時候看見郡主從灌木叢裏逃出來。郡主逃出來就這樣……她說三王子企圖對她施暴,好在郭學士在場警覺帶她逃了出來。”

許景摯問:“郭學林吃了什麽?”

領隊答道:“郡主說,郭學士就是在宴席上喝了一碗酒。方才淩公子來看過了,說是郭學士用了助情的藥物,他先去禦醫院配解藥了。”

“陛下……”北寰舞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的清譽……”

許景摯看向禦林軍:“今日這事到此為止,誰都不許說出去!要是讓孤直到今日這事明日傳得沸沸揚揚,你們這一隊都拿頭來見!”

領隊當即單膝下跪回道:“是!”

許景摯看向景雀:“後宮的內官、宮女你去交代。”

景雀頷首,立即帶人退了出去。

很快有內官來稟:“陛下,兵部尚書江狄夤夜求見。”

許景摯蹙眉,看了北寰舞一眼,沈聲道:“這事孤會查清楚的,你們先在宮裏住著。”

“陛下,”北寰舞眼睛通紅,“我想要我的侍女入宮來照顧我跟郭學士。”

許景摯立即準了,讓人通知臨府,連夜送十個侍女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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