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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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8 章
從二樓樓梯口轉出來，路過這個奇特的窗口，就是走廊的第一個房間，也是莫玄說的困住特處科員工的房間。
此刻，房間的木門緊緊關著，陰冷的寒風從四邊的門縫中不斷洩出，其中夾雜著刺鼻的血腥味和腐爛潮濕的氣息。
沈洺記得這個房間，之前他曾經見過諸葛先生和斯年從這裏走出來。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們現在反而被困在了裏面。
沈洺向著木門走近幾步，然而視線中木門卻越來越遠，怎麽也走不到。
“怎麽回事？”葉清洛在一旁也覺得驚奇，他能感到沈洺是向前走去的，可在空間上，沈洺的每一步都沒能前進，反而在地面的落點越來越向後。
沈洺立刻停下腳步，略微思索，便重新擡腳，只是這一次，他選擇向後邁步。
如他所料，他明明在向後走，但卻離木門越來越近，直到近在咫尺。
沈洺試探著伸手去推，卻怎麽也抓不住門把手，每次要抓住的時候，伸出去的手就會莫名其妙地收了回來。
這門根本碰不到，那是怎麽被關上的？
沈洺這樣想著，手下意識地做出關門的動作，而這一次，出乎意料地，木門竟然就這樣被打開了。
沈洺都有些懵了，立刻收回碰到門的手。
沈洺關門只用了很小的力氣，木門卻仿佛受到巨力一般被撞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木門被推開的聲音回響在空間之中，似乎驚醒門內沈睡的怪物，從遠處傳來沈悶的怒吼和哀嚎。
沈洺踩在門檻上向裏望去，只見門內連著一個巨大的洞穴，洞穴中央是深不見底的深淵，一個個被牢門封住的石窟嵌在崖壁上，只有一條狹窄的小路沿著崖壁彎曲而上。
可最詭異的是，裏面所有事物都是倒立著的——漆黑的深淵通往天花板的位置，洞穴的頂端反而在下方，崖壁上的石窟和小路也都是顛倒的模樣。
這裏和沈洺上次見到的景象，完全不一樣。
葉清洛也學著沈洺後退著走到門檻上，問道：“沈洺，怎麽不進去？”
“等一下。”沈洺攔住他，在門外撿起一顆小石子，然後朝著門內丟了進去。
石子落入門內，可本應向下掉落到洞穴頂端的石子卻朝著上方飛去，很快就墜入頭頂無邊無極的深淵之中，沒了蹤影。
沈洺說道：“我覺得，這個房間應該被設置了某種規則，我們必須做完全相反的動作，才能達到原本想實現的效果。”
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葉清洛卻一點就通：“就像剛剛你向後走，實際卻向前了？”
“對。”
葉清洛想了想，立刻拔出了含光劍，身形也隨之拔高，變成了夜叉真身的模樣。
沈洺看了看他，葉清洛解釋道：“如果所有動作都是反的，那我想拔劍怎麽辦？我想拔劍就得收回劍，可是劍本來就是收著的；我想變身就得變回人形，可是我本來就是人形啊。”
“對，問題就出在這裏。”沈洺恍然大悟，說道，“我想開門就必須關門，但是門本來就是關著的。而這個時候，根本不需要我來‘開門’，只要我用關門的動作，門就會‘打開’。”
“？？？”葉清洛這回是真的被繞暈了。
沈洺解釋道：“只有我們才會受困於事物原本的狀態，而這裏的規則不會。門原本的狀態可以是打開的，也可以是關上的，這全部取決於我們所采取的舉動。所以，你拔劍也是一樣的，只要收劍就好了。”
說完，沈洺把手搭上葉清洛的肩膀，說道：“清洛，把劍收起來，向上飛。”
“好。”
葉清洛也不糾結，把含光劍收回劍鞘，彎腰抱住沈洺的腿窩，張開雙翼，朝著門內高高飛去。
隨著葉清洛扇動雙翼，兩人飛快下落，落到了下方洞穴頂端的石壁上。
沈洺從葉清洛懷裏跳了下來，擡頭望著上方黑洞洞的無盡深淵，只覺一陣頭暈目眩，沒法一直盯著。
他趕緊收回目光，對葉清洛說道：“你現在試試，對著含光劍做出收劍的動作。”
“……哦。”葉清洛雖然覺得有點蠢，但還是聽話地把手懸在劍柄上方，來回抽動了一下。
含光劍沒有任何反應。
葉清洛瞬間覺得自己更蠢了。
“原來如此。”沈洺眉頭微動，“看來我們從外面帶進來的東西規則方向和我們是一致的，不會被洞裏的規則同化。”
葉清洛雖然沒聽懂，但隱約感覺自己好像一只小白鼠。
沈洺擡頭看他，體型龐大的夜叉鬼可憐巴巴地低著頭，琥珀色的眼睛裏滿是委屈。
“……”沈洺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頭，“剛才是我沒想明白，正常拔劍就可以了。”
“好。”葉清洛點點頭，再次伸手去拔劍，這回終於順利地拔了出來。
葉清洛驚喜道：“拔出來了！”
沈洺也拔出了承影，對他說道：“走吧——向後走。”
“好。”
在規則相反的洞穴裏行走並不容易，就算腦子明白要做相反動作，但身體卻總是跟不上。方向的把控更是困難，沈洺不斷調整了幾次方向，才終於正確地向著崖壁上小路的入口走去。
兩人幾乎是磕磕絆絆地走上小路，沈洺走到第一個石窟外，向裏望去。
石窟裏只有空空蕩蕩的四面石壁，一點屬於人類的氣息都沒有。
沈洺收回眼，正要向著下一個石窟走去。
突然，他眼前猛地一花，身前的石窟在空間上被整個向後拉去，然後另一個石窟的空間從遠處被扯到了這裏。
時空的扭曲使得石窟裏的空間變得模糊不定，但是很快空間就重新確定下來——而新的石窟裏，憑空出現了一大群人類。
這群人類目測有將近二十人，或坐或立，裏面有許多都是沈洺眼熟的特處科工作人員。
但詭異的是，這些人都站在石窟的頂上，與葉清洛和沈洺站立的方向截然相反。
這時，人群之中，一個白衣少年警覺擡頭，與沈洺四目相對。
“沈洺？”少年立刻喊道，一向都是板著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驚喜神情。
正是一直跟在諸葛先生身邊的斯年。
斯年見到兩人，飛快地沖了過來，擡頭問道：“你們怎麽找到這裏的？”
沈洺先是下意識地後退兩步，猛地頓住腳，才又向前走去，也別扭地擡頭看他：“我們還沒開始找……你們是突然出現在這裏的。”
斯年說道：“應該是諸葛先生察覺到你們，所以把我們傳送過來了。”
“我們是來救你們的，諸葛先生在哪裏？”沈洺問道。
斯年轉身示意他走進石窟，向著人群簇擁的中央走去：“這邊。”
沈洺和葉清洛步態別扭地走了進來，特處科成員們見到他們，都擡起頭帶著喜氣和他們一一招呼。
走近之後，只見一身黑衣的諸葛先生正靠坐在輪椅上，頭微微垂下，似乎睡著了。
“諸葛先生，沈洺和葉清洛來救我們了。”斯年半跪著湊到諸葛先生耳邊，低聲說道。
沈洺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然後輕輕一跳，就跳到了輪椅旁邊，只是整個人變成了倒立的狀態。
幾月不見，諸葛先生的面容比記憶中枯槁許多，整個人的精氣神似乎都被抽幹了，臉色慘白，皮膚幹枯，仿佛其中的血肉已經全部枯竭，沒有一絲生氣。
他整個人沒有絲毫氣力地癱坐在輪椅上，若沒有輕微的呼吸，仿佛已經是一具幹屍。
諸葛先生聽見了斯年的說話聲，卻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只有搭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
沈洺不敢置信地問道：“這是諸葛先生？他怎麽了？”
斯年站起身，說道：“你們既然能進來，想必是摸清這裏的規則了。”
沈洺點點頭。
斯年繼續說道：“為了讓我們能在CIPE手下逃脫，諸葛先生帶我們逃進這裏，將我們和整個洞穴的規則反置，CIPE的人就算進來，也不能在反置的規則下抓住我們。而且，諸葛先生還能控制洞穴裏空間的變化，我們才能在這裏面活這麽久。可是，這個過程需要耗費大量的靈力，他自身靈力用盡後，我能傳給他的靈力也快見底了。”
沈洺說道：“我記得特處科有能補充靈力的藥，我現在就帶你們出去。”
斯年問道：“出去？CIPE的人呢？”
“他們已經撤走了，外面暫時安全了。”
斯年立刻說道：“好，那我們趕緊出去吧。”
斯年跪下來把諸葛先生背在自己背後，他雖然只有少年的身量，力氣卻不小，輕易就背著諸葛先生站了起來。
特處科其他人也連忙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裏。
一眾人裏，只有沈洺和葉清洛與洞穴規則相反，還倒吊在天花板上。
斯年看到兩人異樣，側頭對趴在自己肩上的諸葛先生低聲說道：“諸葛先生，可以收回規則了。”
諸葛先生沒有任何動作，也不知道他究竟聽見沒有。
但是下一刻，沈洺和葉清洛眼前的景象驟然傾倒，洞穴之中，穹頂變成深淵，地面變成屋頂，重力的突然顛倒差點讓兩人重心不穩摔倒下去。
斯年對他們說道：“現在可以正常行走了。”
斯年帶著眾人沿著崖壁小路走到出口，二樓走廊的光線依舊昏暗，但還是比深淵洞穴中亮了許多，眾人看著許久未見的光亮，不由都激動得濕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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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二樓樓梯口轉出來，路過這個奇特的窗口，就是走廊的第一個房間，也是莫玄說的困住特處科員工的房間。
此刻，房間的木門緊緊關著，陰冷的寒風從四邊的門縫中不斷洩出，其中夾雜著刺鼻的血腥味和腐爛潮濕的氣息。
沈洺記得這個房間，之前他曾經見過諸葛先生和斯年從這裏走出來。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們現在反而被困在了裏面。
沈洺向著木門走近幾步，然而視線中木門卻越來越遠，怎麽也走不到。
“怎麽回事？”葉清洛在一旁也覺得驚奇，他能感到沈洺是向前走去的，可在空間上，沈洺的每一步都沒能前進，反而在地面的落點越來越向後。
沈洺立刻停下腳步，略微思索，便重新擡腳，只是這一次，他選擇向後邁步。
如他所料，他明明在向後走，但卻離木門越來越近，直到近在咫尺。
沈洺試探著伸手去推，卻怎麽也抓不住門把手，每次要抓住的時候，伸出去的手就會莫名其妙地收了回來。
這門根本碰不到，那是怎麽被關上的？
沈洺這樣想著，手下意識地做出關門的動作，而這一次，出乎意料地，木門竟然就這樣被打開了。
沈洺都有些懵了，立刻收回碰到門的手。
沈洺關門只用了很小的力氣，木門卻仿佛受到巨力一般被撞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木門被推開的聲音回響在空間之中，似乎驚醒門內沈睡的怪物，從遠處傳來沈悶的怒吼和哀嚎。
沈洺踩在門檻上向裏望去，只見門內連著一個巨大的洞穴，洞穴中央是深不見底的深淵，一個個被牢門封住的石窟嵌在崖壁上，只有一條狹窄的小路沿著崖壁彎曲而上。
可最詭異的是，裏面所有事物都是倒立著的——漆黑的深淵通往天花板的位置，洞穴的頂端反而在下方，崖壁上的石窟和小路也都是顛倒的模樣。
這裏和沈洺上次見到的景象，完全不一樣。
葉清洛也學著沈洺後退著走到門檻上，問道：“沈洺，怎麽不進去？”
“等一下。”沈洺攔住他，在門外撿起一顆小石子，然後朝著門內丟了進去。
石子落入門內，可本應向下掉落到洞穴頂端的石子卻朝著上方飛去，很快就墜入頭頂無邊無極的深淵之中，沒了蹤影。
沈洺說道：“我覺得，這個房間應該被設置了某種規則，我們必須做完全相反的動作，才能達到原本想實現的效果。”
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葉清洛卻一點就通：“就像剛剛你向後走，實際卻向前了？”
“對。”
葉清洛想了想，立刻拔出了含光劍，身形也隨之拔高，變成了夜叉真身的模樣。
沈洺看了看他，葉清洛解釋道：“如果所有動作都是反的，那我想拔劍怎麽辦？我想拔劍就得收回劍，可是劍本來就是收著的；我想變身就得變回人形，可是我本來就是人形啊。”
“對，問題就出在這裏。”沈洺恍然大悟，說道，“我想開門就必須關門，但是門本來就是關著的。而這個時候，根本不需要我來‘開門’，只要我用關門的動作，門就會‘打開’。”
“？？？”葉清洛這回是真的被繞暈了。
沈洺解釋道：“只有我們才會受困於事物原本的狀態，而這裏的規則不會。門原本的狀態可以是打開的，也可以是關上的，這全部取決於我們所采取的舉動。所以，你拔劍也是一樣的，只要收劍就好了。”
說完，沈洺把手搭上葉清洛的肩膀，說道：“清洛，把劍收起來，向上飛。”
“好。”
葉清洛也不糾結，把含光劍收回劍鞘，彎腰抱住沈洺的腿窩，張開雙翼，朝著門內高高飛去。
隨著葉清洛扇動雙翼，兩人飛快下落，落到了下方洞穴頂端的石壁上。
沈洺從葉清洛懷裏跳了下來，擡頭望著上方黑洞洞的無盡深淵，只覺一陣頭暈目眩，沒法一直盯著。
他趕緊收回目光，對葉清洛說道：“你現在試試，對著含光劍做出收劍的動作。”
“……哦。”葉清洛雖然覺得有點蠢，但還是聽話地把手懸在劍柄上方，來回抽動了一下。
含光劍沒有任何反應。
葉清洛瞬間覺得自己更蠢了。
“原來如此。”沈洺眉頭微動，“看來我們從外面帶進來的東西規則方向和我們是一致的，不會被洞裏的規則同化。”
葉清洛雖然沒聽懂，但隱約感覺自己好像一只小白鼠。
沈洺擡頭看他，體型龐大的夜叉鬼可憐巴巴地低著頭，琥珀色的眼睛裏滿是委屈。
“……”沈洺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頭，“剛才是我沒想明白，正常拔劍就可以了。”
“好。”葉清洛點點頭，再次伸手去拔劍，這回終於順利地拔了出來。
葉清洛驚喜道：“拔出來了！”
沈洺也拔出了承影，對他說道：“走吧——向後走。”
“好。”
在規則相反的洞穴裏行走並不容易，就算腦子明白要做相反動作，但身體卻總是跟不上。方向的把控更是困難，沈洺不斷調整了幾次方向，才終於正確地向著崖壁上小路的入口走去。
兩人幾乎是磕磕絆絆地走上小路，沈洺走到第一個石窟外，向裏望去。
石窟裏只有空空蕩蕩的四面石壁，一點屬於人類的氣息都沒有。
沈洺收回眼，正要向著下一個石窟走去。
突然，他眼前猛地一花，身前的石窟在空間上被整個向後拉去，然後另一個石窟的空間從遠處被扯到了這裏。
時空的扭曲使得石窟裏的空間變得模糊不定，但是很快空間就重新確定下來——而新的石窟裏，憑空出現了一大群人類。
這群人類目測有將近二十人，或坐或立，裏面有許多都是沈洺眼熟的特處科工作人員。
但詭異的是，這些人都站在石窟的頂上，與葉清洛和沈洺站立的方向截然相反。
這時，人群之中，一個白衣少年警覺擡頭，與沈洺四目相對。
“沈洺？”少年立刻喊道，一向都是板著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驚喜神情。
正是一直跟在諸葛先生身邊的斯年。
斯年見到兩人，飛快地沖了過來，擡頭問道：“你們怎麽找到這裏的？”
沈洺先是下意識地後退兩步，猛地頓住腳，才又向前走去，也別扭地擡頭看他：“我們還沒開始找……你們是突然出現在這裏的。”
斯年說道：“應該是諸葛先生察覺到你們，所以把我們傳送過來了。”
“我們是來救你們的，諸葛先生在哪裏？”沈洺問道。
斯年轉身示意他走進石窟，向著人群簇擁的中央走去：“這邊。”
沈洺和葉清洛步態別扭地走了進來，特處科成員們見到他們，都擡起頭帶著喜氣和他們一一招呼。
走近之後，只見一身黑衣的諸葛先生正靠坐在輪椅上，頭微微垂下，似乎睡著了。
“諸葛先生，沈洺和葉清洛來救我們了。”斯年半跪著湊到諸葛先生耳邊，低聲說道。
沈洺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然後輕輕一跳，就跳到了輪椅旁邊，只是整個人變成了倒立的狀態。
幾月不見，諸葛先生的面容比記憶中枯槁許多，整個人的精氣神似乎都被抽幹了，臉色慘白，皮膚幹枯，仿佛其中的血肉已經全部枯竭，沒有一絲生氣。
他整個人沒有絲毫氣力地癱坐在輪椅上，若沒有輕微的呼吸，仿佛已經是一具幹屍。
諸葛先生聽見了斯年的說話聲，卻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只有搭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
沈洺不敢置信地問道：“這是諸葛先生？他怎麽了？”
斯年站起身，說道：“你們既然能進來，想必是摸清這裏的規則了。”
沈洺點點頭。
斯年繼續說道：“為了讓我們能在CIPE手下逃脫，諸葛先生帶我們逃進這裏，將我們和整個洞穴的規則反置，CIPE的人就算進來，也不能在反置的規則下抓住我們。而且，諸葛先生還能控制洞穴裏空間的變化，我們才能在這裏面活這麽久。可是，這個過程需要耗費大量的靈力，他自身靈力用盡後，我能傳給他的靈力也快見底了。”
沈洺說道：“我記得特處科有能補充靈力的藥，我現在就帶你們出去。”
斯年問道：“出去？CIPE的人呢？”
“他們已經撤走了，外面暫時安全了。”
斯年立刻說道：“好，那我們趕緊出去吧。”
斯年跪下來把諸葛先生背在自己背後，他雖然只有少年的身量，力氣卻不小，輕易就背著諸葛先生站了起來。
特處科其他人也連忙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裏。
一眾人裏，只有沈洺和葉清洛與洞穴規則相反，還倒吊在天花板上。
斯年看到兩人異樣，側頭對趴在自己肩上的諸葛先生低聲說道：“諸葛先生，可以收回規則了。”
諸葛先生沒有任何動作，也不知道他究竟聽見沒有。
但是下一刻，沈洺和葉清洛眼前的景象驟然傾倒，洞穴之中，穹頂變成深淵，地面變成屋頂，重力的突然顛倒差點讓兩人重心不穩摔倒下去。
斯年對他們說道：“現在可以正常行走了。”
斯年帶著眾人沿著崖壁小路走到出口，二樓走廊的光線依舊昏暗，但還是比深淵洞穴中亮了許多，眾人看著許久未見的光亮，不由都激動得濕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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