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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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葉清洛回了一趟爛尾樓，東拼西湊找了一套破爛衣服，然後回家找到沈洺。
沈洺皺眉看著沾滿灰塵的衣服，問道：“我換上就行了？這樣真的不會暴露嗎？”
葉清洛說道：“這套衣服本來就帶著妖氣，你換上以後在我旁邊多呆一會兒，身上妖氣會慢慢變濃的。”
沈洺點點頭，走進浴室裏換了衣服，然後走出來坐在葉清洛旁邊。
“還需要等多久？”沈洺問道。
葉清洛想了想：“越久越好吧，如果沒能遮住你屬於人類的氣息，但凡洩露一絲一毫出去，都非常危險。畢竟那裏已經和之前不一樣了，我沒有十足的把握。”
“好。”
沈洺聽完，往葉清洛身邊挪了挪，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到一起，然後他伸手從後面抱住了葉清洛。
葉清洛嚇了一大跳，話都說不清楚了：“沈洺，你你你幹什麽？”
沈洺把頭埋進他的脖子裏，悶悶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不是需要用你的妖氣遮住我的氣息嗎？這樣更快。”
沈洺說話間，溫熱的氣息噴在葉清洛的脖子上，他白皙的肌膚上立即冒出一片緋紅的雞皮疙瘩。
“哦……也對……”葉清洛逐漸放松了身體，輕輕縮起背脊，靠進沈洺懷裏。
他們沒再說話，昏暗的房間裏十分安靜，只有兩人的呼吸聲交織著響起。
沈洺靜靜地抱了一會兒，擡起頭問道：“這樣可以了嗎？”
葉清洛哪裏舍得，含糊答道：“嗯……基本上吧。”
“基本上？”沈洺皺起了眉。
葉清洛從他懷裏輕輕轉身，回頭說道：“你身上的妖氣越濃越好，我有個辦法可以保證你百分百不會暴露。”
“可以。”
葉清洛近距離地與他面對面，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沈洺，這都是為了計劃順利進行，給你再加上一道保險。”
“好，我明白。”
“嗯……”
葉清洛睫尖亂顫，緩緩前傾，輕輕貼上了沈洺的雙唇。
沈洺渾身一僵，下意識就想用舌頭把葉清洛推出去。
誰知葉清洛這次倒是硬氣了一回，緊緊纏著沈洺不放，把妖氣從自己口中渡了過去。
冰冷的妖氣隨著葉清洛灼熱的氣息灌進喉中，沈洺渾身一燙，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
過了一會兒，葉清洛終於臉色漲紅地退了出去。
而沈洺還僵坐在原地，沒有動作。
葉清洛裝模作樣地輕咳兩聲，說道：“沈洺，這些妖氣會在你體內停留半天時間，這樣你從內到外都是我的氣息了。”
“……”沈洺緩緩從床上站了起來，聲音裏帶著莫名的嘶啞，“好。”
這時，衣櫃裏傳出“砰砰”的撞擊聲，葉清洛這才想起來黑毛怪還一直被他鎖在衣櫃裏。
他連忙走過去拉開衣櫃門，把黑毛怪放了出來。
沈洺也走了過來，對黑毛怪說道：“你若想活命，一會兒就按我說的做。”
黑毛怪立刻諂媚地連聲應道：“小的知道，小的明白！一切都按您說的辦，妖王夫人！”
“……”
沈洺臉色黑沈：“誰讓你這麽叫我的？”
“額……”黑毛怪不明白自己哪裏說錯了，只好轉頭去看葉清洛。
葉清洛心裏也不知在想著什麽，聲音裏全是憋不住的笑意：“噗！沒事兒，他的名字是沈洺，以後別亂叫。”
黑毛怪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大聲道：“好的，妖王大人！”
兩人收拾妥當後，在半夜離開了家，帶著黑毛怪潛入了爛尾樓區。
此時正是妖怪們最活躍的時候，葉清洛與沈洺分開後，走上了爛尾樓前的高臺，一下子將渾身妖力都釋放了出來。
葉清洛的妖力幾乎化為實體，形成一道冰藍色的沖天光柱，將爛尾樓上方的厚厚雲層直接沖破。
爛尾樓區的妖怪們一瞬間全被驚動，向著葉清洛所在的高臺聚集過來。
葉清洛看著臺下密密麻麻的妖怪，身形慢慢拉長，頭上長出猙獰的犄角，身後伸出漆黑的雙翼和尾巴，現出真身的夜叉鬼顯得可怕又危險。
葉清洛用妖力包裹住聲音，揚聲說道：“今天，我把大家召集過來，是有一件事要宣布。”
他眼中泛著寒光，語氣一冷：“我之前定過規矩，不可肆意傷人，但是有一些不長腦子的東西，居然無視我的明令禁止，大半夜就敢在市區傷人，簡直不把我放在眼裏！”
葉清洛伸手在身後一抓，縮成一團的黑毛怪就被他扔了出來。
“大人！妖王大人！饒命啊！”黑毛怪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大聲求饒。
葉清洛冷哼一聲，擡手引來雷電，狠狠劈在黑毛怪身上。
“啊——！”黑毛怪渾身毛發被電得全部炸開，劇痛令它忍不住慘叫起來。
慘叫聲在妖群之中回蕩，所有妖都被葉清洛強大的妖力和可怖的盛怒壓制得一動不動，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只有一些平時和黑毛怪關系比較好的妖怪面露焦急，可是礙於葉清洛的恐怖威壓，實在不敢站出來。
葉清洛冰冷的聲音響起：“說，你罪在何處？”
黑毛怪的毛發全被烤得卷曲起來，它奄奄一息地答道：“我……我不該違背您的意願，破壞您的規矩……”
“轟隆！”葉清洛似乎不滿意它的回答，又擡手落下驚雷，黑毛怪話說到一半，又開始慘叫起來。
它一面哀嚎一面求饒：“大人！大人！我不該沒有您的允許，私自襲擊人類……”
“轟隆！”又是一道驚雷。
“啊！啊！求您，求您！饒了我吧！我千不該萬不該！我罪大惡極！求您饒了我吧！”
“轟隆！”
黑毛怪已經快痛到昏厥過去，它渾身焦黑，布滿傷痕，連話都要說不出來了。
葉清洛冷冷說道：“你去襲擊人類，是因為你內心對我的規定不以為然，甚至從心底質疑我的決定。”
黑毛怪“哇”的一聲吐出一大攤烏血，顫顫巍巍爬過來抱住葉清洛的腳尖，卻被他狠狠踢了出去。
葉清洛擡眼轉向臺下其他妖怪，揚聲說道：“我知道你們很多妖都是這麽想的，可是你們都錯了——如今人類為王，並不只是因為他們數量眾多，而是人類科技的發展。現代武器對我們的威脅很大，我們必須避免和人類全面開戰。”
妖怪們靜靜聽著，有的露出讚同的神色，有的卻皺起了眉頭。
有妖鼓起勇氣大聲問道：“大人，您曾經說過，您會成為魑魅魍魎之主，成為統領百鬼的萬妖之王！重現萬妖盛世！如果我們畏於人類的力量，龜縮不出，那還算什麽萬妖盛世？”
葉清洛冷冷皺眉，神情卻微不可察地有些慌亂，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清了清嗓子，微微側頭轉向右邊的角落。
葉清洛行事一貫隨心所欲，哪裏說得出個所以然，剛剛那一番話都是沈洺教他說的。可當自己曾經說過的中二發言被翻出來反駁自己，他一下子就懵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覆。
角落裏，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身影，他帶著兜帽，露出的半張臉上戴著一副陳舊眼罩，渾身散發的妖氣濃烈淩厲，甚至直逼妖王大人，周圍的小妖怪都不敢靠近他，在他身周留下半米寬的空地。
這時，這個鬥篷妖怪擡起了頭，直視著葉清洛，揚聲說道：“妖王大人所說的萬妖盛世，是指收服天下妖邪盡歸麾下，重整妖界分散割裂的形勢，這樣對於我們來說，難道不算盛世嗎？如今其他妖怪勢力對我們虎視眈眈，人類並不是我們的敵人，何必為了應付人類而影響我們的實力？若是因為傷人引來人類報覆，反而壞了妖王大人的壞事，你們擔當得起嗎？”
妖怪們大多頭腦簡單，此時聽得一楞一楞的，被沈洺這一大段話說得服服帖帖。
“原來如此！妖王大人果然思慮超前，這等遠見和慧思遠非我等能及！”
“妖王大人定的規矩肯定都是深思熟慮過的，我們不該懷疑他說的話！”
“是啊！妖王大人的想法不知道比我們領先多少倍！只要是他的決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場中形勢瞬間變化，沈洺順勢向前一步，走到臺前，說道：“妖王大人，黑毛怪只是一時糊塗，如今也受到了重罰，懇請您能恩準他戴罪立功，彌補罪過。”
葉清洛依舊面色不虞，冷哼一聲：“他忤逆我的命令，本就是死罪，憑什麽我要放他一條生路？”
眼見情況或許會有轉機，黑毛怪的朋友們都趕緊跑了出來，跪倒在葉清洛身前。
“妖王大人，黑毛怪對您忠心耿耿，求您網開一面吧！”
“求您準他戴罪立功吧！我願同他一起接受懲罰！”
“我也願意！”
“我也願意！求您了！”
沈洺拱手說道：“妖王大人，既然黑毛怪襲擊人類犯下大錯，不如命他負責每日在城中巡邏，若發現手下妖怪敢出手傷人，便立刻向您匯報，這樣可好？”
黑毛怪立馬表態：“小的一定恪盡職守，為您守護此城，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它的朋友們也紛紛跟上：“我們也願意為您守護此城！求您恩準吧！”
沈洺大聲說道：“妖王大人，我知道違背您的命令是滔天大罪，但是黑毛怪這條性命實在過於微薄，不如給它一個機會，用這條命繼續為您效力。”
此時，葉清洛似乎終於被說動了，點了點頭：“你們說得有道理，我準了。”
黑毛怪和它的朋友們驚喜萬分，連連謝恩：“感謝妖王大人開恩！”
葉清洛說道：“黑毛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巡邏小隊的隊長，由你安排其他妖怪各處巡邏，然後每日向我匯報。”
“是！小的遵命！”
“下去吧。”葉清洛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
臺下妖怪們看著葉清洛，都露出敬仰的神情，沈洺立馬帶頭大聲說道：“妖王大人胸有丘壑，高瞻遠矚，氣吞山河！我等定鞠躬盡瘁，矢忠不二！”
“我等定鞠躬盡瘁，矢忠不二！”眾妖齊齊拜倒，這一回，卻是發自內心，再無二意。
葉清洛點點頭，擡手示意他們站起來，然後就轉身向臺下走去。
在走下去之前，他似乎想到什麽，突然指向隱藏在鬥篷之下的沈洺：“你很不錯。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軍師了。現在，跟我來。”
葉清洛猛地冒出劇本外的臺詞，沈洺沒有一點準備，他忍不住怔了怔，只能低頭應了一聲，擡腳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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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洺點點頭，走進浴室裏換了衣服，然後走出來坐在葉清洛旁邊。
“還需要等多久？”沈洺問道。
葉清洛想了想：“越久越好吧，如果沒能遮住你屬於人類的氣息，但凡洩露一絲一毫出去，都非常危險。畢竟那裏已經和之前不一樣了，我沒有十足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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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洛嚇了一大跳，話都說不清楚了：“沈洺，你你你幹什麽？”
沈洺把頭埋進他的脖子裏，悶悶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不是需要用你的妖氣遮住我的氣息嗎？這樣更快。”
沈洺說話間，溫熱的氣息噴在葉清洛的脖子上，他白皙的肌膚上立即冒出一片緋紅的雞皮疙瘩。
“哦……也對……”葉清洛逐漸放松了身體，輕輕縮起背脊，靠進沈洺懷裏。
他們沒再說話，昏暗的房間裏十分安靜，只有兩人的呼吸聲交織著響起。
沈洺靜靜地抱了一會兒，擡起頭問道：“這樣可以了嗎？”
葉清洛哪裏舍得，含糊答道：“嗯……基本上吧。”
“基本上？”沈洺皺起了眉。
葉清洛從他懷裏輕輕轉身，回頭說道：“你身上的妖氣越濃越好，我有個辦法可以保證你百分百不會暴露。”
“可以。”
葉清洛近距離地與他面對面，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沈洺，這都是為了計劃順利進行，給你再加上一道保險。”
“好，我明白。”
“嗯……”
葉清洛睫尖亂顫，緩緩前傾，輕輕貼上了沈洺的雙唇。
沈洺渾身一僵，下意識就想用舌頭把葉清洛推出去。
誰知葉清洛這次倒是硬氣了一回，緊緊纏著沈洺不放，把妖氣從自己口中渡了過去。
冰冷的妖氣隨著葉清洛灼熱的氣息灌進喉中，沈洺渾身一燙，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
過了一會兒，葉清洛終於臉色漲紅地退了出去。
而沈洺還僵坐在原地，沒有動作。
葉清洛裝模作樣地輕咳兩聲，說道：“沈洺，這些妖氣會在你體內停留半天時間，這樣你從內到外都是我的氣息了。”
“……”沈洺緩緩從床上站了起來，聲音裏帶著莫名的嘶啞，“好。”
這時，衣櫃裏傳出“砰砰”的撞擊聲，葉清洛這才想起來黑毛怪還一直被他鎖在衣櫃裏。
他連忙走過去拉開衣櫃門，把黑毛怪放了出來。
沈洺也走了過來，對黑毛怪說道：“你若想活命，一會兒就按我說的做。”
黑毛怪立刻諂媚地連聲應道：“小的知道，小的明白！一切都按您說的辦，妖王夫人！”
“……”
沈洺臉色黑沈：“誰讓你這麽叫我的？”
“額……”黑毛怪不明白自己哪裏說錯了，只好轉頭去看葉清洛。
葉清洛心裏也不知在想著什麽，聲音裏全是憋不住的笑意：“噗！沒事兒，他的名字是沈洺，以後別亂叫。”
黑毛怪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大聲道：“好的，妖王大人！”
兩人收拾妥當後，在半夜離開了家，帶著黑毛怪潛入了爛尾樓區。
此時正是妖怪們最活躍的時候，葉清洛與沈洺分開後，走上了爛尾樓前的高臺，一下子將渾身妖力都釋放了出來。
葉清洛的妖力幾乎化為實體，形成一道冰藍色的沖天光柱，將爛尾樓上方的厚厚雲層直接沖破。
爛尾樓區的妖怪們一瞬間全被驚動，向著葉清洛所在的高臺聚集過來。
葉清洛看著臺下密密麻麻的妖怪，身形慢慢拉長，頭上長出猙獰的犄角，身後伸出漆黑的雙翼和尾巴，現出真身的夜叉鬼顯得可怕又危險。
葉清洛用妖力包裹住聲音，揚聲說道：“今天，我把大家召集過來，是有一件事要宣布。”
他眼中泛著寒光，語氣一冷：“我之前定過規矩，不可肆意傷人，但是有一些不長腦子的東西，居然無視我的明令禁止，大半夜就敢在市區傷人，簡直不把我放在眼裏！”
葉清洛伸手在身後一抓，縮成一團的黑毛怪就被他扔了出來。
“大人！妖王大人！饒命啊！”黑毛怪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大聲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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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叫聲在妖群之中回蕩，所有妖都被葉清洛強大的妖力和可怖的盛怒壓制得一動不動，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只有一些平時和黑毛怪關系比較好的妖怪面露焦急，可是礙於葉清洛的恐怖威壓，實在不敢站出來。
葉清洛冰冷的聲音響起：“說，你罪在何處？”
黑毛怪的毛發全被烤得卷曲起來，它奄奄一息地答道：“我……我不該違背您的意願，破壞您的規矩……”
“轟隆！”葉清洛似乎不滿意它的回答，又擡手落下驚雷，黑毛怪話說到一半，又開始慘叫起來。
它一面哀嚎一面求饒：“大人！大人！我不該沒有您的允許，私自襲擊人類……”
“轟隆！”又是一道驚雷。
“啊！啊！求您，求您！饒了我吧！我千不該萬不該！我罪大惡極！求您饒了我吧！”
“轟隆！”
黑毛怪已經快痛到昏厥過去，它渾身焦黑，布滿傷痕，連話都要說不出來了。
葉清洛冷冷說道：“你去襲擊人類，是因為你內心對我的規定不以為然，甚至從心底質疑我的決定。”
黑毛怪“哇”的一聲吐出一大攤烏血，顫顫巍巍爬過來抱住葉清洛的腳尖，卻被他狠狠踢了出去。
葉清洛擡眼轉向臺下其他妖怪，揚聲說道：“我知道你們很多妖都是這麽想的，可是你們都錯了——如今人類為王，並不只是因為他們數量眾多，而是人類科技的發展。現代武器對我們的威脅很大，我們必須避免和人類全面開戰。”
妖怪們靜靜聽著，有的露出讚同的神色，有的卻皺起了眉頭。
有妖鼓起勇氣大聲問道：“大人，您曾經說過，您會成為魑魅魍魎之主，成為統領百鬼的萬妖之王！重現萬妖盛世！如果我們畏於人類的力量，龜縮不出，那還算什麽萬妖盛世？”
葉清洛冷冷皺眉，神情卻微不可察地有些慌亂，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清了清嗓子，微微側頭轉向右邊的角落。
葉清洛行事一貫隨心所欲，哪裏說得出個所以然，剛剛那一番話都是沈洺教他說的。可當自己曾經說過的中二發言被翻出來反駁自己，他一下子就懵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覆。
角落裏，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身影，他帶著兜帽，露出的半張臉上戴著一副陳舊眼罩，渾身散發的妖氣濃烈淩厲，甚至直逼妖王大人，周圍的小妖怪都不敢靠近他，在他身周留下半米寬的空地。
這時，這個鬥篷妖怪擡起了頭，直視著葉清洛，揚聲說道：“妖王大人所說的萬妖盛世，是指收服天下妖邪盡歸麾下，重整妖界分散割裂的形勢，這樣對於我們來說，難道不算盛世嗎？如今其他妖怪勢力對我們虎視眈眈，人類並不是我們的敵人，何必為了應付人類而影響我們的實力？若是因為傷人引來人類報覆，反而壞了妖王大人的壞事，你們擔當得起嗎？”
妖怪們大多頭腦簡單，此時聽得一楞一楞的，被沈洺這一大段話說得服服帖帖。
“原來如此！妖王大人果然思慮超前，這等遠見和慧思遠非我等能及！”
“妖王大人定的規矩肯定都是深思熟慮過的，我們不該懷疑他說的話！”
“是啊！妖王大人的想法不知道比我們領先多少倍！只要是他的決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場中形勢瞬間變化，沈洺順勢向前一步，走到臺前，說道：“妖王大人，黑毛怪只是一時糊塗，如今也受到了重罰，懇請您能恩準他戴罪立功，彌補罪過。”
葉清洛依舊面色不虞，冷哼一聲：“他忤逆我的命令，本就是死罪，憑什麽我要放他一條生路？”
眼見情況或許會有轉機，黑毛怪的朋友們都趕緊跑了出來，跪倒在葉清洛身前。
“妖王大人，黑毛怪對您忠心耿耿，求您網開一面吧！”
“求您準他戴罪立功吧！我願同他一起接受懲罰！”
“我也願意！”
“我也願意！求您了！”
沈洺拱手說道：“妖王大人，既然黑毛怪襲擊人類犯下大錯，不如命他負責每日在城中巡邏，若發現手下妖怪敢出手傷人，便立刻向您匯報，這樣可好？”
黑毛怪立馬表態：“小的一定恪盡職守，為您守護此城，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它的朋友們也紛紛跟上：“我們也願意為您守護此城！求您恩準吧！”
沈洺大聲說道：“妖王大人，我知道違背您的命令是滔天大罪，但是黑毛怪這條性命實在過於微薄，不如給它一個機會，用這條命繼續為您效力。”
此時，葉清洛似乎終於被說動了，點了點頭：“你們說得有道理，我準了。”
黑毛怪和它的朋友們驚喜萬分，連連謝恩：“感謝妖王大人開恩！”
葉清洛說道：“黑毛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巡邏小隊的隊長，由你安排其他妖怪各處巡邏，然後每日向我匯報。”
“是！小的遵命！”
“下去吧。”葉清洛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
臺下妖怪們看著葉清洛，都露出敬仰的神情，沈洺立馬帶頭大聲說道：“妖王大人胸有丘壑，高瞻遠矚，氣吞山河！我等定鞠躬盡瘁，矢忠不二！”
“我等定鞠躬盡瘁，矢忠不二！”眾妖齊齊拜倒，這一回，卻是發自內心，再無二意。
葉清洛點點頭，擡手示意他們站起來，然後就轉身向臺下走去。
在走下去之前，他似乎想到什麽，突然指向隱藏在鬥篷之下的沈洺：“你很不錯。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軍師了。現在，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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