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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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謝元其還沒說話，一旁的少年突然一躍而起，走到謝元其身邊摟住他的肩膀：“你是什麽人？元其為什麽要聽你的？”
沈洺看了少年一眼，沒有理會，只是對謝元其繼續說道：“你們寢室只有你還在學校，我擔心兇手會對你下手，所以才來找你的，請你相信我。”
謝元其聞言，垂下的眼睫微微顫動，終於擡頭認真看向沈洺。
“你知道這個案子？”謝元其眉頭微皺，手指不自然地抽動著，然後死死揪在一起。
沈洺點點頭：“知道一些內情，我想單獨和你談。”
謝元其雙唇緊抿，他飛快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鼓起勇氣，從少年手臂中掙脫出來，向著沈洺邁出一步。
“元其！”
少年發出一聲帶著警告意味的低喝，伸手用力鉗住他的手腕。
謝元其身形單薄，被狠狠拽了回去，他瑟縮了一下，埋著腦袋站在少年身後，沒再動作。
沈洺面色一沈，冷冷道：“你又是誰？為什麽不讓他和我說話？”
少年輕蔑冷笑：“你有什麽資格這樣和我說話？趁我現在心情好，趕緊從我眼前滾開，不準再靠近元其。”
沈洺聞言，握著長劍的右手青筋暴起，但是顧及眼前少年只是個人類，才又緩緩放松了緊繃的神經。
他盡力緩和自己的語氣，說道：“這位同學，我沒想對學長做什麽，只是問他幾個問題，耽誤不了幾分鐘。”
“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少年寸步不讓。
沈洺眉頭一皺，轉而向謝元其問道：“學長，這畢竟是你們寢室發生的事情，你覺得呢？”
謝元其遲疑了一秒，就感到手腕越來越疼，仿佛要被少年生生捏斷一般。但他臉上卻沒露出痛苦的神情，只是低著頭小聲說道：“就在這裏說吧。”
“……”沈洺見本人都這麽說了，只好妥協，“那好吧，我能先問你幾個問題嗎？”
“嗯。”
“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在寢室裏面嗎？”
“嗯。”
“那你看見兇手作案了嗎？”
“……沒，沒有……我，我睡著了。”
“也沒聽見什麽奇怪的聲音？”
“……沒有。”
“受傷的那個人，他最近有沒有什麽奇怪的舉動？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或者有沒有和其他人起了什麽沖突？”
“我不知道。”
沈洺沒想到謝元其居然一問三不知，仿佛置身事外一般，不由有些無奈。
“學長，這事我本來想和你單獨說的，既然你不在意有其他人在，我就直接說了。”
“……嗯。”
“這次的案件，恐怕不是人類所為。”
“……”謝元其手指又開始神經質般的抽動，低著頭沒有說話。
沈洺怕他不信，又補充道：“你看過現場，肯定也明白這件事非人力可為。我有可靠消息，這次作案的兇手是只上古大妖。”
“……”
“這只妖怪很可能會再次作案，因此這兩天希望你能讓我跟著你，我可以保護你。”
謝元其還沒說話，他身旁的少年就忍不住開口了：“就你，也想保護他？元其不需要你保護。”
“我是學校劍道部的主將。”沈洺從身後取出長劍，“我很強的。”
少年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劍包，似乎透過布料感受到承影的冰寒銳氣，狐疑地打量著眼前的沈洺。
可怎麽看，他也只是個普通的大學生而已。
“行了，別再纏著我們了。”少年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再理會他，拉著謝元其離開天臺。
沈洺想要阻止他們，可他才伸出手去，謝元其就突然出聲說道：“同學，你就別管我了。”
“可是……”
“你煩不煩，滾開！”少年撥開沈洺的手，頭也不回地拽著謝元其離開了。
沈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走下天臺。說到底，謝元其與他素不相識，不相信他也是正常的。
沈洺思考片刻，決定將明面上的保護改成暗中守護，無論如何，他斷不能讓那妖怪繼續在學院傷人。
打定主意後，沈洺立馬去了化學系的宿舍樓，找到了宿管阿姨。
因為他家離學校很近，沈洺一直都住在家裏，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宿舍樓。
“阿姨，我問一下，謝元其現在住在哪個房間啊？”
謝元其原來的宿舍出了這麽大的事，現在已經封鎖起來不準出入，所以他肯定得換到新的宿舍住。
宿管阿姨見沈洺長得帥氣又有禮貌，笑得瞇起了眼：“謝元其？哦，就是前天出事那個寢室的小孩──他沒回來住，現在好像住在朋友家裏。”
沈洺眉頭微皺：“朋友？哪個朋友？”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們學院的。謝元其性格有些孤僻，不怎麽合群，以前也沒聽說他有什麽外校的朋友……”
沈洺腦中浮現出天臺上的那個黑發少年，心裏不禁一沈，感到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麽重要的細節。
“阿姨，謝元其和他室友關系怎麽樣？”
“呃……這，不太好說。”
“阿姨，”沈洺用他點綴著寒星的雙眼盯著宿管阿姨，聲音低沈，語氣又輕又軟，“我今天遇見謝元其了，感覺他臉色不太好，我有些擔心他。”
宿管阿姨眼神發楞，不由自主就開口說道：“唉，難得你這麽關心他。謝元其因為性格原因，和他室友相處得並不好，有幾次甚至驚動了輔導員。但是謝元其自己不提出換寢室的申請，他們就還一直住在一起。”
“您的意思是……他的室友欺負他麽？”
“哎呀，也說不上欺負，謝元其性子太獨了，老是惹別人生氣。年輕人血氣方剛，容易起些小沖突，不是什麽大事。”
沈洺想起謝元其總是無意識地抽動手指，恐怕是遭受過虐待的後遺癥，事情肯定不像宿管阿姨說得這麽簡單。
可是無論沈洺怎麽問，宿管阿姨也說不出更多信息了。也許在她潛意識裏，只覺得謝元其所受遭遇，更多是他自作自受，性格使然，算不得什麽。
沈洺告別了宿管阿姨，又繞著學校找了好幾圈，一直到夜色暗沈，也沒再找到謝元其的身影。
沈洺看了看時間，只能先離開了學校，回到家中。
沈洺回家的時候，沈媽媽正在客廳裏看電視，聽見他關門的聲音，頭也不回地問道：“洺寶，今天怎麽回來得這麽晚？”
沈洺換好鞋走進客廳，聲音裏帶著幾分疲憊：“今天找同學說了會事兒，耽誤了些時間。”
“那你趕緊去休息吧，媽媽再看會兒電視。”
“知道了。”
沈洺穿過客廳正要上樓，突然聽到電視裏傳出一個熟悉至極的聲音──
“女人，別碰我。”
沈洺腳步一頓，震驚地轉頭看向電視。
電視屏幕中，一個俊秀艷麗的少年正看著鏡頭，他琥珀色的雙眸仿佛透過屏幕，直直投在沈洺的身上。
然後，這個如鬼魅般蒼白絕艷的少年緩緩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誘惑至極的笑容。
沈洺眸色暗沈，只覺喉頭幹澀，根本移不開目光。
屏幕中，葉清洛伸手解開自己襯衫的扣子，一舉一動間刻意放慢了速度。鏡頭緊緊追隨著他的動作，在無聲之中展示著少年的青澀與美好，令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聚焦在他身上。
沈洺看到少年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的手指，又看到他潤澤如玉、瘦削細長的鎖骨，最後視線落在他鎖骨上方深深的骨窩上，耳邊已聽不清任何聲音。
沈洺感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重，幾近瘋狂。他仿佛被電擊一般，渾身竄過一陣令人戰栗的酥麻，然後滾燙的熱度湧進大腦，整個人都眩暈起來。
沈洺飛快轉過頭，避開屏幕中葉清洛的眼神，只怕再看下去的話，自己連呼吸都要忘記了。
沈媽媽見沈洺站著不動，疑惑地轉頭問道：“洺寶，怎麽了？”
沈洺回過神來，裝作不在意地低聲應道：“沒什麽……媽，你在看什麽節目？”
“就是個綜藝節目，這個真人秀最近可火了，跟媽媽一起跳舞的阿姨都在看這個……洺寶，你對這些不是一直都不感興趣的麽？”
“嗯……偶爾也可以看看。”
沈媽媽突然發現了什麽，驚呼一聲：“節目裏這個人好像上次你那個同學啊，不會真是他吧？”
“……”
沈洺回答不上來，他也不明白為什麽葉清洛只是去祁南市找個人，怎麽就突然上電視了。
“叮鈴鈴！”
這時，沈洺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屏幕上顯示著“葉清洛”三個字。
葉清洛居然這麽快就會用手機打電話了！
沈洺莫名有種欣慰的感覺，接通了電話，拿到耳邊。
“沈洺！我是葉清洛！你聽得到嗎？”
葉清洛大吼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猶如一道驚雷在他耳邊炸響，沈洺嚇得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摔到地上。
沈洺把手機拿遠了一些，擡腳向樓上走去：“葉清洛，我聽得見，你不用說這麽大聲。”
“嗯？哦……”
葉清洛稍微放低了聲音：“沈洺，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家。”
葉清洛明顯松了口氣：“那就好，你今晚呆在家裏不要出去，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沈洺皺起眉頭：“發生什麽了？你已經知道作案妖怪的身份了？”
電話那頭，葉清洛的聲音顯得有幾分焦灼：“在青陽市傷人的妖怪名叫窮奇，是白帝少昊的兒子，在上古大妖之中也是兇名赫赫的存在。你現在對上他絕對贏不了，千萬不要孤身與他為敵。”
“你知道他接下來會去哪兒嗎？”
“窮奇喜好爭鬥，遇見爭鬥雙方，就會吃掉為善之人，再獎勵作惡之人。這次案發的寢室一共四個人，他肯定還跟在其中一人的身邊。如果這個人與剩餘兩人還有沖突，窮奇定會再次出手。”
沈洺沈默了一會兒，語氣發澀：“這個窮奇，是不是一個黑色短發，眼尾黑痣的少年？”
“你怎麽知道？……你已經遇見他了？”
沈洺捏著手機的指節微微泛白：“葉清洛，你今晚什麽時候回來？”
“還有將近兩個小時……沈洺，你一定要等我！”
“窮奇今晚就會作案，兩個小時，恐怕來不及了。”
不等葉清洛回答，沈洺壓低聲音快速說道：“我知道他現在會去哪裏，我先過去守著，盡可能拖延時間，不讓他傷人。”
“沈洺！”葉清洛擡高了聲音。
沈洺飛快打斷了他：“我要去的地方是青陽市醫院，案發寢室的兩個人在那裏住院，他們就是窮奇的下一個目標。
“……葉清洛，你快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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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元其聞言，垂下的眼睫微微顫動，終於擡頭認真看向沈洺。
“你知道這個案子？”謝元其眉頭微皺，手指不自然地抽動著，然後死死揪在一起。
沈洺點點頭：“知道一些內情，我想單獨和你談。”
謝元其雙唇緊抿，他飛快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鼓起勇氣，從少年手臂中掙脫出來，向著沈洺邁出一步。
“元其！”
少年發出一聲帶著警告意味的低喝，伸手用力鉗住他的手腕。
謝元其身形單薄，被狠狠拽了回去，他瑟縮了一下，埋著腦袋站在少年身後，沒再動作。
沈洺面色一沈，冷冷道：“你又是誰？為什麽不讓他和我說話？”
少年輕蔑冷笑：“你有什麽資格這樣和我說話？趁我現在心情好，趕緊從我眼前滾開，不準再靠近元其。”
沈洺聞言，握著長劍的右手青筋暴起，但是顧及眼前少年只是個人類，才又緩緩放松了緊繃的神經。
他盡力緩和自己的語氣，說道：“這位同學，我沒想對學長做什麽，只是問他幾個問題，耽誤不了幾分鐘。”
“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少年寸步不讓。
沈洺眉頭一皺，轉而向謝元其問道：“學長，這畢竟是你們寢室發生的事情，你覺得呢？”
謝元其遲疑了一秒，就感到手腕越來越疼，仿佛要被少年生生捏斷一般。但他臉上卻沒露出痛苦的神情，只是低著頭小聲說道：“就在這裏說吧。”
“……”沈洺見本人都這麽說了，只好妥協，“那好吧，我能先問你幾個問題嗎？”
“嗯。”
“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在寢室裏面嗎？”
“嗯。”
“那你看見兇手作案了嗎？”
“……沒，沒有……我，我睡著了。”
“也沒聽見什麽奇怪的聲音？”
“……沒有。”
“受傷的那個人，他最近有沒有什麽奇怪的舉動？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或者有沒有和其他人起了什麽沖突？”
“我不知道。”
沈洺沒想到謝元其居然一問三不知，仿佛置身事外一般，不由有些無奈。
“學長，這事我本來想和你單獨說的，既然你不在意有其他人在，我就直接說了。”
“……嗯。”
“這次的案件，恐怕不是人類所為。”
“……”謝元其手指又開始神經質般的抽動，低著頭沒有說話。
沈洺怕他不信，又補充道：“你看過現場，肯定也明白這件事非人力可為。我有可靠消息，這次作案的兇手是只上古大妖。”
“……”
“這只妖怪很可能會再次作案，因此這兩天希望你能讓我跟著你，我可以保護你。”
謝元其還沒說話，他身旁的少年就忍不住開口了：“就你，也想保護他？元其不需要你保護。”
“我是學校劍道部的主將。”沈洺從身後取出長劍，“我很強的。”
少年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劍包，似乎透過布料感受到承影的冰寒銳氣，狐疑地打量著眼前的沈洺。
可怎麽看，他也只是個普通的大學生而已。
“行了，別再纏著我們了。”少年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再理會他，拉著謝元其離開天臺。
沈洺想要阻止他們，可他才伸出手去，謝元其就突然出聲說道：“同學，你就別管我了。”
“可是……”
“你煩不煩，滾開！”少年撥開沈洺的手，頭也不回地拽著謝元其離開了。
沈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走下天臺。說到底，謝元其與他素不相識，不相信他也是正常的。
沈洺思考片刻，決定將明面上的保護改成暗中守護，無論如何，他斷不能讓那妖怪繼續在學院傷人。
打定主意後，沈洺立馬去了化學系的宿舍樓，找到了宿管阿姨。
因為他家離學校很近，沈洺一直都住在家裏，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宿舍樓。
“阿姨，我問一下，謝元其現在住在哪個房間啊？”
謝元其原來的宿舍出了這麽大的事，現在已經封鎖起來不準出入，所以他肯定得換到新的宿舍住。
宿管阿姨見沈洺長得帥氣又有禮貌，笑得瞇起了眼：“謝元其？哦，就是前天出事那個寢室的小孩──他沒回來住，現在好像住在朋友家裏。”
沈洺眉頭微皺：“朋友？哪個朋友？”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們學院的。謝元其性格有些孤僻，不怎麽合群，以前也沒聽說他有什麽外校的朋友……”
沈洺腦中浮現出天臺上的那個黑發少年，心裏不禁一沈，感到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麽重要的細節。
“阿姨，謝元其和他室友關系怎麽樣？”
“呃……這，不太好說。”
“阿姨，”沈洺用他點綴著寒星的雙眼盯著宿管阿姨，聲音低沈，語氣又輕又軟，“我今天遇見謝元其了，感覺他臉色不太好，我有些擔心他。”
宿管阿姨眼神發楞，不由自主就開口說道：“唉，難得你這麽關心他。謝元其因為性格原因，和他室友相處得並不好，有幾次甚至驚動了輔導員。但是謝元其自己不提出換寢室的申請，他們就還一直住在一起。”
“您的意思是……他的室友欺負他麽？”
“哎呀，也說不上欺負，謝元其性子太獨了，老是惹別人生氣。年輕人血氣方剛，容易起些小沖突，不是什麽大事。”
沈洺想起謝元其總是無意識地抽動手指，恐怕是遭受過虐待的後遺癥，事情肯定不像宿管阿姨說得這麽簡單。
可是無論沈洺怎麽問，宿管阿姨也說不出更多信息了。也許在她潛意識裏，只覺得謝元其所受遭遇，更多是他自作自受，性格使然，算不得什麽。
沈洺告別了宿管阿姨，又繞著學校找了好幾圈，一直到夜色暗沈，也沒再找到謝元其的身影。
沈洺看了看時間，只能先離開了學校，回到家中。
沈洺回家的時候，沈媽媽正在客廳裏看電視，聽見他關門的聲音，頭也不回地問道：“洺寶，今天怎麽回來得這麽晚？”
沈洺換好鞋走進客廳，聲音裏帶著幾分疲憊：“今天找同學說了會事兒，耽誤了些時間。”
“那你趕緊去休息吧，媽媽再看會兒電視。”
“知道了。”
沈洺穿過客廳正要上樓，突然聽到電視裏傳出一個熟悉至極的聲音──
“女人，別碰我。”
沈洺腳步一頓，震驚地轉頭看向電視。
電視屏幕中，一個俊秀艷麗的少年正看著鏡頭，他琥珀色的雙眸仿佛透過屏幕，直直投在沈洺的身上。
然後，這個如鬼魅般蒼白絕艷的少年緩緩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誘惑至極的笑容。
沈洺眸色暗沈，只覺喉頭幹澀，根本移不開目光。
屏幕中，葉清洛伸手解開自己襯衫的扣子，一舉一動間刻意放慢了速度。鏡頭緊緊追隨著他的動作，在無聲之中展示著少年的青澀與美好，令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聚焦在他身上。
沈洺看到少年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的手指，又看到他潤澤如玉、瘦削細長的鎖骨，最後視線落在他鎖骨上方深深的骨窩上，耳邊已聽不清任何聲音。
沈洺感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重，幾近瘋狂。他仿佛被電擊一般，渾身竄過一陣令人戰栗的酥麻，然後滾燙的熱度湧進大腦，整個人都眩暈起來。
沈洺飛快轉過頭，避開屏幕中葉清洛的眼神，只怕再看下去的話，自己連呼吸都要忘記了。
沈媽媽見沈洺站著不動，疑惑地轉頭問道：“洺寶，怎麽了？”
沈洺回過神來，裝作不在意地低聲應道：“沒什麽……媽，你在看什麽節目？”
“就是個綜藝節目，這個真人秀最近可火了，跟媽媽一起跳舞的阿姨都在看這個……洺寶，你對這些不是一直都不感興趣的麽？”
“嗯……偶爾也可以看看。”
沈媽媽突然發現了什麽，驚呼一聲：“節目裏這個人好像上次你那個同學啊，不會真是他吧？”
“……”
沈洺回答不上來，他也不明白為什麽葉清洛只是去祁南市找個人，怎麽就突然上電視了。
“叮鈴鈴！”
這時，沈洺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屏幕上顯示著“葉清洛”三個字。
葉清洛居然這麽快就會用手機打電話了！
沈洺莫名有種欣慰的感覺，接通了電話，拿到耳邊。
“沈洺！我是葉清洛！你聽得到嗎？”
葉清洛大吼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猶如一道驚雷在他耳邊炸響，沈洺嚇得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摔到地上。
沈洺把手機拿遠了一些，擡腳向樓上走去：“葉清洛，我聽得見，你不用說這麽大聲。”
“嗯？哦……”
葉清洛稍微放低了聲音：“沈洺，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家。”
葉清洛明顯松了口氣：“那就好，你今晚呆在家裏不要出去，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沈洺皺起眉頭：“發生什麽了？你已經知道作案妖怪的身份了？”
電話那頭，葉清洛的聲音顯得有幾分焦灼：“在青陽市傷人的妖怪名叫窮奇，是白帝少昊的兒子，在上古大妖之中也是兇名赫赫的存在。你現在對上他絕對贏不了，千萬不要孤身與他為敵。”
“你知道他接下來會去哪兒嗎？”
“窮奇喜好爭鬥，遇見爭鬥雙方，就會吃掉為善之人，再獎勵作惡之人。這次案發的寢室一共四個人，他肯定還跟在其中一人的身邊。如果這個人與剩餘兩人還有沖突，窮奇定會再次出手。”
沈洺沈默了一會兒，語氣發澀：“這個窮奇，是不是一個黑色短發，眼尾黑痣的少年？”
“你怎麽知道？……你已經遇見他了？”
沈洺捏著手機的指節微微泛白：“葉清洛，你今晚什麽時候回來？”
“還有將近兩個小時……沈洺，你一定要等我！”
“窮奇今晚就會作案，兩個小時，恐怕來不及了。”
不等葉清洛回答，沈洺壓低聲音快速說道：“我知道他現在會去哪裏，我先過去守著，盡可能拖延時間，不讓他傷人。”
“沈洺！”葉清洛擡高了聲音。
沈洺飛快打斷了他：“我要去的地方是青陽市醫院，案發寢室的兩個人在那裏住院，他們就是窮奇的下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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