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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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明晃晃的陽光刺得沈洺眼前發暈，耳邊不斷傳來叫好聲和稱讚聲。此時此刻，他似乎真的變成了這個站在庭院中央，享受著萬眾矚目的少年將軍。
這仿佛是一場荒誕的夢境，可目之所及又無比真實細膩，真實得不似夢境，更似回憶一般。
沈暝仰著頭，意氣風發地站在人群中，手中的承影劍如銀龍一般遨游九天，劍鳴錚錚，盛絕長安。
他驚艷天下的劍舞，就代表著一個空前繁華的盛世王朝。
他被稱作長安雙傑之一，是大寧建國以來最年輕的少年將軍、是前無古人的天子驕子、是整個長安城都為之傾慕的絕世之才。
寧朝年間，正是百鬼肆意橫行的年代，尤其是在人口密集、充斥著無數齷齪的長安城，一到黑夜，不知有多少魑魅魍魎潛伏在黑暗之中。
而沈暝將軍的出現，就像在布滿妖邪的長安城中硬生生斬開一道裂痕，透出刺眼的光來。沈暝抵京不過短短一個月，就已有無數鬼怪喪命於他的劍下。
“劍聖”之名，不僅僅名揚人間，也讓所有妖邪都聞風喪膽。沈暝的劍，斬罪大惡極、斬世間不平，更能斬妖邪鬼怪、斬無盡黑暗。
但就算殺遍長安城中的妖邪，每夜卻總有被吸盡全身血液而死的受害者出現。長安城中，還有一個罪孽滔天的妖怪在四處害人。
一天夜裏，沈暝如常穿梭在昏暗的小巷中巡查，突然聽見微弱的呼救聲隱隱傳來。
“啊......啊......救命......”
沈暝循著呼救聲飛快奔跑，在轉過拐角的一瞬間，一陣濃稠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血色月光森然投下，一只有著漆黑翅膀的妖怪正埋頭吸血，他懷裏抱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女子，不停有鮮血從她脖頸間流淌下來。
“妖孽受死！”
沈暝手中長劍瞬間發出一聲長嘯，雪白劍光從他手中翻射而出，如一條雪色銀龍咆哮著向妖怪襲去。
那妖怪冷哼一聲，丟下手中女子，身形矯捷地躲了過去。昏沈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將他的模樣印入了沈暝眼中。
只見這只妖怪有著漆黑的及腰長發，以及一對猙獰的暗紫色犄角，他皮膚帶著病態的白皙，雙眸湛藍，一對泛著寒光的尖牙從他殷紅的唇邊伸了出來。
“你就是沈暝？”妖怪沈聲問道，眼中劃過凝重的光芒。
沈暝冷笑一聲，手中長劍翻飛出一片劍光，在身前化成密密麻麻的劍網，沖著妖怪迎面罩下。
妖怪眉頭一皺，身後雙翅瞬間張開，帶著他拔地而起，就要飛離這裏。
突然，一道冰冷劍光從下方飛速襲來，狠狠穿透他的翅膀，暗紅色的血液四下飛濺，妖怪哀嚎一聲，從半空中掉落下來。
妖怪倒在地上，剛想擡頭，泛著寒意的劍尖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前，沈暝冰冷的聲音在他身前響起：“齷齪妖邪，也敢在長安城中猖狂？”
血色月光下，劍影如霜。暗紅鮮血印在銀甲將軍如玉的面容上，猶如九淵羅剎，索命奪魂。
妖怪咆哮一聲，一道驚雷電光從他身上炸起，順著長劍飛速劈向沈暝。沈暝渾身瞬間麻痹，手指一松，長劍倏然落地。
妖怪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將沈暝狠狠撲到，整個身子壓在他身上，讓他動彈不得。
大股鮮血從妖怪身上流出，他發出帶著痛意的喘氣聲，緩緩低下頭來，與沈暝四目相對，兩人的呼吸聲交纏在一起。
妖怪背對著血月，沈暝只能看見他冰藍色的雙眸，在昏暗之中熠熠奪目，裏面接連閃過狂亂和掙紮，最後只剩下一片惑人的瑩光。
沈暝不禁一怔，妖怪輕喘著將頭埋進他的脖間，露出一對尖牙，狠狠刺破他的皮膚。
一陣寒意順著刺痛感傳來，沈暝渾身一軟，瞬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只能無力地睜大雙眼，任由身上的妖怪大口大口吸食著自己的血液。
隨著鮮血飛快流失，沈暝眼前一陣陣發黑，漸漸沈入了黑暗之中。
“沈洺！”
沈洺耳邊突然響起一聲呼喊，他猛然從夢中驚醒，驚魂未定地大口喘著氣。
沈洺眼中還帶著驚懼神色，指尖微顫，伸手摸向自己頸側，手下皮膚光滑平整，並沒有任何傷口。
可是夢中的刺痛和寒意卻無比真實，他仿佛還能感到頸側不斷傳來陣陣酥麻冰冷的感覺。
“沈洺，你終於醒了。”一雙帶著擔憂的琥珀色眼睛出現在他視線裏。
沈洺眨了眨眼，才發現他還坐在禮堂之中，沒來得及換下戲服的葉清洛正蹲在自己身前，皺眉看著自己。
此時社團表演已經全部結束，禮堂中的觀眾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幾個參加表演的同學還在收拾道具。
沈洺平緩著呼吸，輕聲問道：“我剛剛怎麽了？”
葉清洛輕哼一聲，坐回他身邊的位置，挑眉道：“你被弄玉和蕭史的簫聲帶入了夢境，剛剛睡著了。不過沒什麽大礙，他們的簫聲只會讓人入夢，對人體沒有害處的。”
“你是說，古典音樂社的沈弄玉和蕭史然？”沈洺眉頭緊鎖，看向了空蕩的舞臺一側，一對握著玉簫的漢服男女正站在舞臺上，和周圍的同學們一起合影。
葉清洛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蕭史以前是天界的仙人，和人界的弄玉是一對夫妻。兩人因簫結緣，合奏之時，能令龍鳳來迎、凡人沈醉，甚至能令人陷入美夢之中。蕭史為了弄玉，自貶仙籍，與她同入輪回。或許是因為他們功德圓滿，竟能世世轉世為人，世世結為夫妻。”
葉清洛說著，微微垂下眼來，將神色中不自禁露出的艷慕之情掩藏起來。
沈洺沒有註意到他的神色，搖了搖頭：“陷入美夢？噩夢還差不多。”
他說著，轉頭向葉清洛問道：“你之前不是說不認識他們嗎？我怎麽覺得你對他們挺熟悉的。”
葉清洛別過頭說道：“我只是知道這兩個人，算不上認識。再說了，他們都不知道轉世多少回了，對我來說，現在他們的確是陌生人。”
沈洺頭疼地按按太陽穴：“你既然知道他們的能力，為什麽不早點提醒我。”
“他們現在沒有了靈力，一般來說，他們的合奏是不會讓人入夢的。估計是你最近和我離得太近，妖力侵身，才會這麽容易被簫聲影響。”
“......”沈洺聽完，感覺頭更疼了。
葉清洛湊近了些，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他們已經沒了前世的記憶，你千萬不要把我說的這些話告訴他們。”
沈洺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向周圍看了看，劍道部的成員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楚楓他們呢？”
葉清洛說道：“你剛剛睡得可香了，我就讓他們先回去了，我留在這裏等著你。”
兩人正說著話，臺上的沈弄玉和蕭史然和同學們合完影，一起走到了兩人身前。
沈弄玉對著沈洺笑道：“學弟，你醒啦？我還是第一次碰到在我們合奏時睡著的人。”
沈弄玉演奏玉簫時，對觀眾的反應十分敏感，結果發現有一個學弟竟然聽著聽著就睡著了，不禁對他多了幾分關註。
蕭史然在一旁攬著她的肩，溫和地笑笑：“是啊，看來都是咱們技藝不精，還需要多多練習。”
兩人自小在音樂一途就展現出過人的天賦，不到二十歲就開始在外巡演，受到整個古典音樂界的推崇和追捧，從來沒碰到有人能聽睡著的。
沈洺站了起來，說道：“學長學姐演奏得特別好，是我自己太困了。”
沈弄玉笑著對他眨眨眼：“等下次有空，我們再專門為你合奏一回，希望下次你不會再聽睡著了。”
她說完，就和兩人道了別，與蕭史然離開了禮堂。
沈洺已經從夢境的餘悸中恢覆過來，他活動了一下身子，撿起身旁的竹劍，對葉清洛說道：“我們也趕緊走吧，劍道部今晚有聚餐，你去不去？”
葉清洛皺皺鼻子，不大情願地說道：“去，為什麽不去。”
沈洺：......你臉上都寫滿了不想去，幹嘛還要逞強去。
兩人各自去更衣室換了衣服，然後到停車場取了沈洺的自行車，便一同去了劍道部聚餐的烤肉店。
楚楓也沒有等他們，兩人進了烤肉店，發現劍道部的十幾個部員已經烤好了一大盤烤肉，開始狼吞虎咽，桌上還堆滿了打開的啤酒瓶，看來眾人已經喝過了一輪。
楚楓看見他們進來，大聲招呼道：“沈洺，小洛，你們終於到了，快過來坐！”
他身邊的司越已經喝得滿臉漲紅，用渾厚的聲音笑道：“你們倆來晚了，得自罰三杯！”
葉清洛聞言挑起了眉，冷笑道：“嗯？你們敢？我可是......”
沈洺連忙伸手按住他的頭，面無表情地打斷他的話：“我和葉清洛都不會喝酒，這次就算了吧。”
楚楓和沈洺是多年的好朋友，自然知道他長這麽大沒怎麽喝過酒，笑著打圓場道：“就是就是，先吃肉，喝酒以後再說。”
其他的劍道部成員立馬不樂意了：“不行，誰讓他們遲到的，必須得喝！”
不等沈洺再開口拒絕，幾人已經倒好了兩杯啤酒，遞到了兩人面前。
楚楓也挺想見識一下沈洺喝醉的模樣，不知道還會不會板著一張臉，此時看見他被部員們圍攻，就笑著讓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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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晃晃的陽光刺得沈洺眼前發暈，耳邊不斷傳來叫好聲和稱讚聲。此時此刻，他似乎真的變成了這個站在庭院中央，享受著萬眾矚目的少年將軍。
這仿佛是一場荒誕的夢境，可目之所及又無比真實細膩，真實得不似夢境，更似回憶一般。
沈暝仰著頭，意氣風發地站在人群中，手中的承影劍如銀龍一般遨游九天，劍鳴錚錚，盛絕長安。
他驚艷天下的劍舞，就代表著一個空前繁華的盛世王朝。
他被稱作長安雙傑之一，是大寧建國以來最年輕的少年將軍、是前無古人的天子驕子、是整個長安城都為之傾慕的絕世之才。
寧朝年間，正是百鬼肆意橫行的年代，尤其是在人口密集、充斥著無數齷齪的長安城，一到黑夜，不知有多少魑魅魍魎潛伏在黑暗之中。
而沈暝將軍的出現，就像在布滿妖邪的長安城中硬生生斬開一道裂痕，透出刺眼的光來。沈暝抵京不過短短一個月，就已有無數鬼怪喪命於他的劍下。
“劍聖”之名，不僅僅名揚人間，也讓所有妖邪都聞風喪膽。沈暝的劍，斬罪大惡極、斬世間不平，更能斬妖邪鬼怪、斬無盡黑暗。
但就算殺遍長安城中的妖邪，每夜卻總有被吸盡全身血液而死的受害者出現。長安城中，還有一個罪孽滔天的妖怪在四處害人。
一天夜裏，沈暝如常穿梭在昏暗的小巷中巡查，突然聽見微弱的呼救聲隱隱傳來。
“啊......啊......救命......”
沈暝循著呼救聲飛快奔跑，在轉過拐角的一瞬間，一陣濃稠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血色月光森然投下，一只有著漆黑翅膀的妖怪正埋頭吸血，他懷裏抱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女子，不停有鮮血從她脖頸間流淌下來。
“妖孽受死！”
沈暝手中長劍瞬間發出一聲長嘯，雪白劍光從他手中翻射而出，如一條雪色銀龍咆哮著向妖怪襲去。
那妖怪冷哼一聲，丟下手中女子，身形矯捷地躲了過去。昏沈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將他的模樣印入了沈暝眼中。
只見這只妖怪有著漆黑的及腰長發，以及一對猙獰的暗紫色犄角，他皮膚帶著病態的白皙，雙眸湛藍，一對泛著寒光的尖牙從他殷紅的唇邊伸了出來。
“你就是沈暝？”妖怪沈聲問道，眼中劃過凝重的光芒。
沈暝冷笑一聲，手中長劍翻飛出一片劍光，在身前化成密密麻麻的劍網，沖著妖怪迎面罩下。
妖怪眉頭一皺，身後雙翅瞬間張開，帶著他拔地而起，就要飛離這裏。
突然，一道冰冷劍光從下方飛速襲來，狠狠穿透他的翅膀，暗紅色的血液四下飛濺，妖怪哀嚎一聲，從半空中掉落下來。
妖怪倒在地上，剛想擡頭，泛著寒意的劍尖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前，沈暝冰冷的聲音在他身前響起：“齷齪妖邪，也敢在長安城中猖狂？”
血色月光下，劍影如霜。暗紅鮮血印在銀甲將軍如玉的面容上，猶如九淵羅剎，索命奪魂。
妖怪咆哮一聲，一道驚雷電光從他身上炸起，順著長劍飛速劈向沈暝。沈暝渾身瞬間麻痹，手指一松，長劍倏然落地。
妖怪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將沈暝狠狠撲到，整個身子壓在他身上，讓他動彈不得。
大股鮮血從妖怪身上流出，他發出帶著痛意的喘氣聲，緩緩低下頭來，與沈暝四目相對，兩人的呼吸聲交纏在一起。
妖怪背對著血月，沈暝只能看見他冰藍色的雙眸，在昏暗之中熠熠奪目，裏面接連閃過狂亂和掙紮，最後只剩下一片惑人的瑩光。
沈暝不禁一怔，妖怪輕喘著將頭埋進他的脖間，露出一對尖牙，狠狠刺破他的皮膚。
一陣寒意順著刺痛感傳來，沈暝渾身一軟，瞬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只能無力地睜大雙眼，任由身上的妖怪大口大口吸食著自己的血液。
隨著鮮血飛快流失，沈暝眼前一陣陣發黑，漸漸沈入了黑暗之中。
“沈洺！”
沈洺耳邊突然響起一聲呼喊，他猛然從夢中驚醒，驚魂未定地大口喘著氣。
沈洺眼中還帶著驚懼神色，指尖微顫，伸手摸向自己頸側，手下皮膚光滑平整，並沒有任何傷口。
可是夢中的刺痛和寒意卻無比真實，他仿佛還能感到頸側不斷傳來陣陣酥麻冰冷的感覺。
“沈洺，你終於醒了。”一雙帶著擔憂的琥珀色眼睛出現在他視線裏。
沈洺眨了眨眼，才發現他還坐在禮堂之中，沒來得及換下戲服的葉清洛正蹲在自己身前，皺眉看著自己。
此時社團表演已經全部結束，禮堂中的觀眾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幾個參加表演的同學還在收拾道具。
沈洺平緩著呼吸，輕聲問道：“我剛剛怎麽了？”
葉清洛輕哼一聲，坐回他身邊的位置，挑眉道：“你被弄玉和蕭史的簫聲帶入了夢境，剛剛睡著了。不過沒什麽大礙，他們的簫聲只會讓人入夢，對人體沒有害處的。”
“你是說，古典音樂社的沈弄玉和蕭史然？”沈洺眉頭緊鎖，看向了空蕩的舞臺一側，一對握著玉簫的漢服男女正站在舞臺上，和周圍的同學們一起合影。
葉清洛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蕭史以前是天界的仙人，和人界的弄玉是一對夫妻。兩人因簫結緣，合奏之時，能令龍鳳來迎、凡人沈醉，甚至能令人陷入美夢之中。蕭史為了弄玉，自貶仙籍，與她同入輪回。或許是因為他們功德圓滿，竟能世世轉世為人，世世結為夫妻。”
葉清洛說著，微微垂下眼來，將神色中不自禁露出的艷慕之情掩藏起來。
沈洺沒有註意到他的神色，搖了搖頭：“陷入美夢？噩夢還差不多。”
他說著，轉頭向葉清洛問道：“你之前不是說不認識他們嗎？我怎麽覺得你對他們挺熟悉的。”
葉清洛別過頭說道：“我只是知道這兩個人，算不上認識。再說了，他們都不知道轉世多少回了，對我來說，現在他們的確是陌生人。”
沈洺頭疼地按按太陽穴：“你既然知道他們的能力，為什麽不早點提醒我。”
“他們現在沒有了靈力，一般來說，他們的合奏是不會讓人入夢的。估計是你最近和我離得太近，妖力侵身，才會這麽容易被簫聲影響。”
“......”沈洺聽完，感覺頭更疼了。
葉清洛湊近了些，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他們已經沒了前世的記憶，你千萬不要把我說的這些話告訴他們。”
沈洺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向周圍看了看，劍道部的成員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楚楓他們呢？”
葉清洛說道：“你剛剛睡得可香了，我就讓他們先回去了，我留在這裏等著你。”
兩人正說著話，臺上的沈弄玉和蕭史然和同學們合完影，一起走到了兩人身前。
沈弄玉對著沈洺笑道：“學弟，你醒啦？我還是第一次碰到在我們合奏時睡著的人。”
沈弄玉演奏玉簫時，對觀眾的反應十分敏感，結果發現有一個學弟竟然聽著聽著就睡著了，不禁對他多了幾分關註。
蕭史然在一旁攬著她的肩，溫和地笑笑：“是啊，看來都是咱們技藝不精，還需要多多練習。”
兩人自小在音樂一途就展現出過人的天賦，不到二十歲就開始在外巡演，受到整個古典音樂界的推崇和追捧，從來沒碰到有人能聽睡著的。
沈洺站了起來，說道：“學長學姐演奏得特別好，是我自己太困了。”
沈弄玉笑著對他眨眨眼：“等下次有空，我們再專門為你合奏一回，希望下次你不會再聽睡著了。”
她說完，就和兩人道了別，與蕭史然離開了禮堂。
沈洺已經從夢境的餘悸中恢覆過來，他活動了一下身子，撿起身旁的竹劍，對葉清洛說道：“我們也趕緊走吧，劍道部今晚有聚餐，你去不去？”
葉清洛皺皺鼻子，不大情願地說道：“去，為什麽不去。”
沈洺：......你臉上都寫滿了不想去，幹嘛還要逞強去。
兩人各自去更衣室換了衣服，然後到停車場取了沈洺的自行車，便一同去了劍道部聚餐的烤肉店。
楚楓也沒有等他們，兩人進了烤肉店，發現劍道部的十幾個部員已經烤好了一大盤烤肉，開始狼吞虎咽，桌上還堆滿了打開的啤酒瓶，看來眾人已經喝過了一輪。
楚楓看見他們進來，大聲招呼道：“沈洺，小洛，你們終於到了，快過來坐！”
他身邊的司越已經喝得滿臉漲紅，用渾厚的聲音笑道：“你們倆來晚了，得自罰三杯！”
葉清洛聞言挑起了眉，冷笑道：“嗯？你們敢？我可是......”
沈洺連忙伸手按住他的頭，面無表情地打斷他的話：“我和葉清洛都不會喝酒，這次就算了吧。”
楚楓和沈洺是多年的好朋友，自然知道他長這麽大沒怎麽喝過酒，笑著打圓場道：“就是就是，先吃肉，喝酒以後再說。”
其他的劍道部成員立馬不樂意了：“不行，誰讓他們遲到的，必須得喝！”
不等沈洺再開口拒絕，幾人已經倒好了兩杯啤酒，遞到了兩人面前。
楚楓也挺想見識一下沈洺喝醉的模樣，不知道還會不會板著一張臉，此時看見他被部員們圍攻，就笑著讓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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