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褲衩子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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褲衩子的問題

米漣終於還是得到了菲爾先生的那張特赦令,在菲爾先生出聲讓她離開的時候,不做任何猶豫,趕緊火燒屁股似地跑出了這間房間,把二人世界完美地留給菲爾先生和白神。

米漣走後,房間內有一瞬間陷入詭異的寂靜。

白喻眨巴著眼看龍熾玄,倒是讓龍熾玄忍不住無奈輕笑,問:“怎麽了?”

白喻撇撇嘴:“給我倒杯水吧,後背疼死了,要多喝熱水,可能還會好得快些。”

龍熾玄無奈地笑著搖搖頭,伸手摸了一把白喻的腦袋,才從床沿上站起身來,往飲水機的方向走去。

兩人之間又恢覆了那默契的平衡,誰也不主動提及讓彼此關系瞬間變得僵硬的話題。

龍熾玄從茶水臺托盤拿了一個紙杯,靠近飲水機接了半杯熱水,又去兌了冷水,水流滴嗒嗒的聲音倒是很好地緩和了房間裏微妙的氛圍。

接完水,龍熾玄往床邊回走,目光卻是下意識看向了落地窗的方向。

龍熾玄手輕輕一揮,那緊閉的窗簾又再次向兩邊拉開,將整個小鎮的夜色都納入進這方小小的空間裏。

只見一個小時不到的光景,原本漆黑寂靜的小鎮已是燈火通明,而鑲嵌在天際的漆黑防護林此刻燈光乍洩,顯然已經有平時負責小鎮安危的一線傭兵第一時間趕往了戰鬥現場,去查看一番詳情。

龍熾玄眸光漸深,而白喻也在這番動靜中看向了窗外,他將透視異能瞬間開啟,看清了此刻現場發生的一切。

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無非是一幹全副武裝的一線傭兵神色凝重地探查著殘破的現場,同時用特殊的儀器噴灑著凈化藥水。

這倒是讓白喻想起來,他暈倒的太過突然,以至於都沒來得及徹底凈化戰鬥現場。

不過此刻小鎮的人已經出動,倒也沒有必要再去招惹視線,這樣殘餘的呤,普通的凈化方式也能處理掉。

白喻看了幾秒,便收回了眼神,而龍熾玄也走到了他身邊,依舊在床沿坐下,一只手握著紙杯,一只手穿過白喻的後背,試圖扶他起來。

白喻瞅龍熾玄一眼,借著他的力道從床上挺起來,然而哪怕再輕微的動作,還是牽扯到了後背的傷口,白喻疼痛得忍不住皺了皺眉,倒沒有之前米漣在時的隱忍。

反正白喻覺得在神秘人面前估計連褲衩子的顏色都保不住了,還講究那麽多幹嘛。

然而這麽一想,白喻卻是突然意識到一個剛才完全沒有註意到的事情。

他那身破爛的襯衫和褲子此刻不知道被丟在了哪個犄角旮旯,身上只裹了一身白色的浴袍,而且似乎裏面不著寸縷?!

白喻頓時楞住了,細細地感受了一下,發現好像還真是這樣。

艹!

頓時,白喻一雙驚楞的眼睛就盯向了龍熾玄,不可思議地顫抖著嘴皮子:“你你你、你給我洗澡了?”

聞言龍熾玄一挑眉,似乎對白喻的反應一點也不感到意外,甚至眼中的笑意更深,開口:“不然呢?你身上可都是血。”

白喻頓時沈默住,知道龍熾玄說的是事實,然而身體卻是似乎不受他的控制了,臉頰突然爆紅起來。

這臉紅來得突然,又熱又燙,白喻都被驚住了,大家都是男人,發生這種事情有什麽好糾結的!

然而白喻還是覺得心中微妙得很,神秘人至少給他留個褲衩吧!

白喻強迫自己沈下臉,盡量一本正經不帶絲毫暧昧地說道:“你至少給我留點底線。”

話說出來其實還挺保守,但白喻是沒法直言給我留個褲衩這種話的,自己尷尬是一點,還怕說出來氛圍更古怪了。

龍熾玄只是輕笑一聲,目光上下打量著白喻,眼含調侃:“底線?你是指?”

說著龍熾玄的視線便凝在了白喻被薄被遮擋的下半身上,那眼神所表達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而白喻看到這樣的目光後,卻是更為羞赧窘迫,更是心裏瘋狂地吐槽起來,神秘人不要臉的精髓同樣拿捏得爐火純青呢!

本來不應該再就這個話題說下去,但白喻偏就被激出一身反骨來,既然神秘人要調侃,他若是退縮,那豈不是就讓對方完全得逞了!

白喻輕呵一聲,學著神秘人的不要臉,語氣輕淡隨意:“沒想到你還有看人裸.體的癖好。”

龍熾玄笑意更深:“這麽說來,小白是想要讓我負責嘍?”頓了頓,“也對,我不經小白的同意就把人衣服褲子全扒了,連內褲也不剩,如果不負責的話,那豈不是當代最差勁的渣男。”

聽到這話,白喻一秒就破功,神秘人凈會歪曲事實!他哪有這個意思!

現在要是含了一口水,鐵定噴得神秘人滿臉都是,他就不該好勝心起,跟神秘人比不要臉!

白喻頓時一臉一言難盡,竭力忍耐住翻白眼的沖動後,才皮笑肉不笑地試圖把這個話題翻篇:“負責就算了,你這麽做我也能理解,你就當我剛才蠻不講理吧。”

白喻決定所有鍋都自己背了,不然這個話題是跳不過去了。

卻是見神秘人笑著搖了搖頭,註視著他,說道:“看來我們小白為了不讓我負責,是什麽事兒都敢承認,這讓我好是傷心。”

白喻滿頭黑線,倒是看不出神秘人一丁點兒傷心的意思,對方眼裏那揶揄的神采倒是晃得人眼瞎。

白喻面無表情,內心無比後悔主動說起神秘人給他洗澡看光了他的身體又讓他裏面一片光.裸的事情。

但似乎神秘人還有點兒良心,又笑著說道:“我讓寒若給你送了衣物過來,只是還沒到,只能委屈我們小白誤會我了。”

說著神秘人倒真是作出一副委屈的神情,白喻終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以表達此刻他對神秘人的極度無語。

然而還沒無語完,腦袋卻又被神秘人的大手挼了一把,白喻立時瞪向人,卻是見神秘人眉眼又突然變得深沈,開口道:“我看你背後一片銀色鱗片的紋身,是有什麽特殊的含義嗎?”

白喻頓時有些詫異神秘人會問起這個,心頭卻是漸漸微妙起來。

這龍鱗銀紋倒也不是什麽需要遮遮掩掩的東西,只是在面對神秘人時,整個意味便顯得格外地不同。

白喻不由得沈默起來,在想怎麽回答,龍熾玄見狀,看向白喻的眉眼卻是頓時又深邃了幾分。

沈默片刻,白喻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唔了一聲,道:“也沒什麽,這只是我跟我丈夫之間的契約罷了。”說著白喻略微深沈地看了神秘人一眼。

然而這話,這似乎帶著深意的眼神,落入龍熾玄的耳中眼中,卻是立馬生出了不一樣的意味來。

只是瞬間,龍熾玄心中那洶湧的嫉妒瞬間疊浪而起,整個神情都陰冷犀利了幾分。

這竟然是白喻跟他丈夫之間的契約!

看著神秘人突然變化的臉色,白喻頓時有些訝異,也有些忐忑,心想難不成神秘人本身知道些什麽,所以在他有意無意地坦露出一小部分事實之後,反應如此之大。

但以白喻的了解,神秘人應該是暫時不知道蒼龍的事情才對,哪怕鵸餘的突然出現讓蒼龍的身影露出了冰山一角,對方是蒼龍的化身,卻並非完全有蒼龍的意志。

然而這時,房間外面的門鈴卻突然響了起來。

白喻下意識看向門口,開口打破了突如其來的沈寂:“寒若到了?”

只見神秘人目光沈沈地看向門口一眼,嗯了一聲,卻不多言,白喻倒是一時間找不到話講了。

不過神秘人的深沈只持續了片刻,立馬又是那副眉眼含笑的模樣,甚至還出口調侃:“這樣的話,我們小白倒不用再介懷一絲不著的尷尬了。”

說著神秘人還牽起了白喻的一只手,將那溫度適中的水杯塞進對方手心,貼心地說道:“溫度剛好,喝吧。”

白喻下意識拿穩了杯子,看著神秘人松開握住他手背的手,從床沿站起身來,不緊不慢地往門口走去。

門打開,寒若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龍熾玄。

白喻所在的位置只能斜斜看到一些門口的境況,自然是看不見還被神秘人遮擋了的寒若,不過倒是聽見了寒若的聲音。

“已經派人暗中查探過,異能者協會果真如莫宵所說,派出了lv5頂峰的異能者,而且已經進入小鎮,這次鵸餘事件,恐怕你和白神的坐標已經完全暴露在了這些人的面前。”寒若的聲音有些沈重。

然而龍熾玄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拿著已經送到的東西,點點頭,開口:“通知所有人藏匿起來,不要主動去招惹這些人,我很快就會帶著白喻離開。”

寒若沈沈應聲。

他也不多呆,更不對房間裏的白喻感到好奇,直接就告辭離去。

龍熾玄關上門,拿著東西往床這邊走過來。

白喻卻是略微有些陷入一個奇怪的想法中,這處酒店可能是流浪者協會的產業之一?畢竟以神秘人那般警惕的模樣,又怎麽可能跟人在酒店房間門口談這麽緊要的事情。

這般想來,流浪者協會也不是如想象中那般模樣,充斥著窮困潦倒。

如此深究下去,倒也不外乎神秘人能說出那種要推翻異能者協會的話來。

不過這個想法也只是十分不靠譜地在白喻的腦子裏轉了一圈,很快白喻眼神就凝在了神秘人手中抱著的那套衣物上,依舊是白襯衫和黑色工裝褲的搭配。

只是看了一眼,白喻卻是突然升起一絲微妙的感覺,兩次神秘人讓寒若來送衣服,怎麽都頗有一種事後的感覺。

然而這樣的想法才一出來,白喻就被雷得不行,趕緊打住了自己這完全不靠譜的所思所想,更是覺得自己的思想骯臟至極。

白喻嚇得趕緊喝了口水壓壓驚,然而擡手臂的動作過於激動,一時牽扯了後背的傷口,白喻頓時疼的齜牙咧嘴起來,紙杯裏的水都被晃蕩出小半杯砸在地上。

龍熾玄見狀頓時有些驚訝,無奈地笑著,說道:“喝口水而已,急什麽。”

白喻心說急著掩飾尷尬,然而這種事情自然不能跟神秘人直說,免得對方追根溯源,而他一個不小心就掉入進神秘人搭建的陷阱裏,頓時把老底交的連褲衩子都不剩。

不過此刻他當真是褲衩子都不剩了,一時間白喻頓感淒涼,只覺得神秘人當真能輕而易舉地掌控一切。

白喻趕緊緩了緩,終於喝到了一口水,慢慢地回味著這個溫度下水的甘甜,然後咕嘟咽下,把剩餘的尷尬也隨之吞了下去。

幾秒後,白喻才一本正經地轉移話題:“剛剛寒若說的事,具體是怎麽回事?”

龍熾玄深深註視著白喻,聞言解釋道:“異能者協會派人過來了,焱璟的事情徹底回傳回去之後,估計來的人只會更多。”頓了頓,“都是奔著你來的。”

白喻忍不住瞇了瞇眼,心想異能者協會還真是像蒼蠅一樣煩人,說道:“那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免得牽連無辜,對了,莫宵現在怎麽樣了?”

龍熾玄回道:“莫宵你不用擔心,此刻他已經好好藏起來了。”他笑出一聲,“你還是先替自己好好打算打算吧。”

白喻不由得輕嘖一聲,說道:“我能有什麽打算,躲唄,我現在可是傷員。”

龍熾玄笑著嗯了一聲附和白喻,說道:“那確實,也剛好,我接了一個任務,我們可以邊做邊躲避異能者協會的追捕,我打算帶著你北上,前往首都。”

白喻頓時詫異神秘人連後路都安排好了,只是聽到對方要帶他前往首都,心思又不由得微妙起來。

白喻沒回神秘人的話,而是又把頭轉向落地窗外,緊緊盯著外面的燈火通明,目光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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