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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教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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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教找上門

那特殊的叮響驟然停了,但白喻感覺還是不停地在腦子裏盤旋,給他帶來一股極為熟悉的感覺。

盡管以為全息手環中病毒了,但白喻還是下意識打開了它,彈出了菜單頁的全息投屏。

然而想象中軟件分門別類安置的頁面並沒有出現,反而自動彈出了一個簡單粗糙的灰色對話框,真就像中病毒一樣,直直地沖擊進白喻的眼睛裏。

白喻頓時被嚇了一跳,下意識遮掩屏幕隱藏起這個對話框,然而眼睛也在瞬間看清了對話框裏內容,是完全陌生的一種文字,形似商周的金文,但是比金文要更為古老神秘,傾向於一種優美的符號。

白喻頓時楞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間,因為他驚然地發現,自己竟然能看懂這種不存在於任何語言體系裏的言語,並立馬知道了發過來這條信息的人是誰。

【龍子,您還好嗎?】

這是禁忌教發過來的特殊信息。

只是一瞬間,白喻原本驚訝的情緒頓時變得凝重。

先不提禁忌教如何有能耐繞過科研中心這嚴嚴實實的信息監控給他發這樣一條內容過來,但說禁忌教這話的含義,就足夠讓白喻加以深度的琢磨。

禁忌教這架勢,是已經完全篤定了白喻就是禁忌教龍子的事情。

如果此前沒有穿越夢境世界,白喻見到這樣的信息只以為禁忌教在為難他,他一個科研人員清清白白,怎麽可能跟宗教這種東西扯得上關系呢。

然而如今的事實無一不在向白喻證明,這清白早就離他遠遠的,跟棵爛在地裏的小白菜一樣,把他獨自拋棄在了越滾越大的謎團裏。

那些回憶起來的獻祭的記憶,足以證明白喻就是禁忌教的龍子,只是讓白喻思索不透的是,禁忌教找上他,到底存了怎樣的目的?

又是敵是友?到底想對他做些什麽?

不過此刻白喻更加糾結的一個點,便是為什麽他會失去記憶,並且脫離了跟禁忌教的關聯。

作為被獻祭給龍主的龍子,白喻覺得自己應該會像某個國家的聖女一樣,一直被困頓在一小方天地裏,只侍奉龍主一個人。

白喻不禁深沈地琢磨起來,幾秒過後,索性試探著回了消息。

然而點開輸入框打字,白喻卻驚奇地發現,自己輸入的文字竟然自動轉化成了禁忌教發送來的文字。

一時間,白喻竟是下意識更改了對禁忌教的固有形象。

這個宗教,絕對不是單純的宗教那麽簡單,或許還擁有著讓人難以想象的高科技。

白喻頓時覺得事情越發有意思了。

【誰?】

白喻裝作不知道是禁忌教發來的信息,很普通地詢問過去。

沒想到那邊迅速回覆了消息過來。

【我們一直在試圖擾亂科研中心的視線,很快就會救您出來。】

白喻卻瞬間吃驚,忍不住想到了很多事情。

原來禁忌教控制大圓科技掀起的那些輿論,還有明顯地針對科研中心的傾軋,竟是故意弄出來迷惑視線的,而目的竟然只是為了救他出去。

一時間,白喻只覺得那個謎團變得更大了。

不等白喻再進行詢問,那邊再次發來了信息。

【科研中心已經把你當做實驗體,讓專業的醫療團隊在進行研究,我們會加快速度把您救出來。】

看到這條信息,白喻卻是突然楞了一下,腦袋空茫了一瞬,科研中心竟然已經把他當做實驗體在進行研究了?!

這消息何止是讓白喻震驚,更是渾身遍體徹骨生寒。

科研中心怎就能這麽對待他?

還沒等白喻從震撼中回過神來,一條消息再次跳出來。

【有人來了。】

隨即剛才的聊天信息突然開始刪除,頁面瞬間變得一片空白,下一刻聊天窗口也突然消失了。

白喻猛然回過神來,這時金屬門也響起了開門的提示音,白喻瞳孔瞬間縮緊,猛然看向門口的方向。

金屬門緩緩移到另一邊,露出穿著防護服的周望的身影。

白喻此刻內心的震撼要多過突然見到周望的猝然。

禁忌教到底是何方聖神?

只見周望神色略有焦急的樣子,匆匆走進來,白喻趕緊收斂了那些覆雜難言的情緒,只是平靜地註視著他,甚至絲毫沒有主動提起周望為何會乍然出現在這裏的意思,也對他的擔憂焦急毫不感興趣的樣子。

不過周望並不知道白喻剛剛才發生了些什麽,倒是主動把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吐露了出來。

“剛剛收到消息,科研中心的安全網有被突然入侵的痕跡,你這邊沒出現異常吧?”

白喻頓時楞了一下,隨即心情越發微妙起來,原來禁忌教刺探進科研中心來,還是暴露了蹤跡。

只是不知道這蹤跡是掩藏失敗暴露了,還是故意留給科研中心的線索,借此攪亂人心。

白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地搖了搖頭,微皺了下眉,問道:“怎麽,發生什麽大事兒了?”

周望默了一下,才沈重道:“沒什麽,只是發生這種事情,科研中心的實驗數據就極為容易竊取或者丟失,丟失還好,被竊取了那簡直是災難,能攻入科研中心安全網的人,都完全是蓄謀已久的。”

白喻在心底忍不住輕笑一聲,倒是驀地想起了那次研究團隊實驗數據被部分毀壞的事情,那次確實把研究團隊的那些人急壞了。

“我這平安無事,實驗數據都好好存著呢。”就算把我全息手環搶了,也白費功夫,白喻在心底多加了一句。

周望聞言頓時松下一口氣,漸漸恢覆冷靜。

默了默,為實驗著急的他還想趁著進入實驗室問一問白喻今天的實驗進度,然而看到白喻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樣子,琢磨許久的問話頓時就卡在了嗓子眼兒裏。

這一問,倒是有股逼著白喻這個病患盡快把實驗搞定的明顯意圖。

周望一時更加沈默了,過了幾秒,只道:“註意身體。”

白喻目光深深看一眼周望,應答:“嗯。”

周望又沈默了起來,琢磨了兩三秒,便直接開口說了告辭。

“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及時聯系我。”

白喻頓了一下,才又嗯了一聲。

白喻覺得周望此刻肯定是駐紮在那個茶餐廳裏了,不然怎麽能夠在禁忌教突破科研中心安全網那麽短暫的時間裏,就能匆匆地就趕到了實驗室。

不過這跟白喻又有什麽關系呢,周望瞎折騰他的,絲毫影響不到他。

只是關於他被當做實驗體研究的事情,周望恐怕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終究還是對他保留了,白喻心情多少有些微妙。

周望深深看了白喻一眼便轉身離去了,金屬門再次打開,又再次關上。

白喻目光深沈地盯著這道隔絕了外界的金屬門,驀地嘴角勾了起來。

只要是利益悠關,就會出現神速,無論是周望,還是禁忌教。

白喻竟然有些期待著禁忌教的下一次出現,或許這個神秘的宗教能夠成為他逃離科研中心的契機。

一晚上就平靜地過去。

第二天清早,白喻按時醒來。

讓白喻感到意外的是,昨天經歷了一整天耗費精力神力的實驗操作,竟是沒給他的身體留下多大的負擔。

不過白喻也稍稍有些遺憾,昨晚進入睡眠之後,竟是也沒有再穿越到夢境世界。

也不知道那個世界時間流逝了多少天,而神秘人此刻又怎麽樣了。

清醒過來,白喻倒是又很快忘記了這份遺憾,註意力再次專註到了實驗上。

白喻洗漱一番,吃了止疼藥和營養劑,便再次投入到了實驗中去。

經過一晚上的打印,微芯片的模型已經做好了,而菌體1號也接收完畢了指令電流的反覆刺激,對此變得印象深刻。

白喻走到了實驗臺,先去打印機那裏,拿特殊鑷子取出了已經冷卻完畢的微芯片。

微芯片只有一平方厘米的大小,此刻芯片表面完全是一層密密麻麻的黑色紋路,透著打印的特殊材料特有的微弱光澤。

如果將微芯片放在顯微鏡下觀察,會發現這密密麻麻的黑色紋路其實極其清晰縝密,就像一張極度規則的大網,就這麽遍布在小小一平方厘米的空間上。

而芯片中心還有一個明顯的凹槽點,有四個缺口連接外部,然後以摧枯拉朽的架勢輻散向四周。

白喻認真地觀摩了幾秒,便將微芯片放到了操作儀器上,又去取了頭戴式顯微鏡戴上,細致地調整好了參數,然後去拿了放置在一旁的指令轉換器。

顯微鏡裏,那個菌體1號似乎比接收指令之前更膨脹了一倍,體內的遺傳物質也比之前密集了許多。

此刻它更像一顆黃色的小太陽了,揮舞的觸手就像一陣一陣擴散的太陽風。

白喻關掉指令轉換器,從裏面取出了載體,轉移到了專門安置微芯片的操作儀器那裏,接著又拿過一旁的吸針,將浸泡在液體中的菌體1號取了出來。

接觸到空氣,菌體1號的觸手瞬間收縮起來,變成了一個極為警惕的小家夥兒,白喻在空氣中停滯了幾秒,才將吸針轉移,非常精細地靠近了微芯片,準確地將其落入了中間的那個凹槽內。

那凹槽像是特意為菌體1號量身定做,剛剛好就能放下菌體1號的軀體,凹槽被緊密地擠滿,下一刻,那些無處擴散的觸手便自發地從四個缺口裏擠出來,沿著已經設定好的路線,一邊快速地充實著線路,一邊釋放出微弱的電流來。

白喻點開操作儀器上的數據監測按鈕,很快菌體1號釋放的電流數值就顯示在彈出的全息投屏上,數據都是在白喻的測算範圍內。

及至此,實驗確實一切順利。

白喻就靜靜地觀望著,靜待菌體1號充滿這枚微芯片。

隨著微芯片被菌體1號完善,操作臺上的監測數據也不斷發生變化,很快新的一項監測數據彈出來,正是微芯片的磁場數據。

此刻的磁場數據已經極致逼近人腦的磁場數據,也預示著這個生物制作的電流容器即將取得成功。

白喻心情不由大好起來,實驗順利得讓他覺得忍著病痛辛苦做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菌體1號終於將微芯片填滿,整個微芯片變成了密密麻麻的黑黃交雜的模樣,偶爾折射出一絲電流的微弱藍光。

白喻將微芯片放回了恒溫箱裏,進行保養,接著開始進行生物電針的處理。

對於改造器械,白喻並不是有多拿手,但是腦子裏有精細的構想,一點點慢慢來,倒是也沒難住他。

大概幾個小時過去,生物電針有插頭的另一端便被接上了一個特殊材料打印出來的芯片承載器,是兩平方厘米四四方方的黑色物體,中間有一個卡槽,剛好能把微芯片放進去,而生物電針的插頭被去掉,精細的線路被一絲不差地接在了承載器上。

承載器上有一個上下移動的按鈕,可以操控微芯片產生的電流的進和出,簡而言之,就是控制腦電波的提取和轉移。

一個白天就快過去,但是白喻根本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想法,依舊是隨意地吃了一把止疼藥以及一管營養劑,便繼續做實驗。

實驗的關鍵器材都準備好了,白喻歇了一會兒,便轉身去了靠近金屬門的實驗臺那裏,蹲下身,打開儲物櫃的門,從裏面取出了一個白色透明的飼養盒。

而飼養盒裏面,分為兩層,分別關著兩只小白鼠,細小的腳踝處都佩戴著實驗編碼環,實時監測記錄著它們的信息。

兩只小白鼠,3號活潑好動,此刻正在啃食著食物,間或走動一下,好奇地探索著,而7號卻陰沈沈地蹲在角落裏,眼神僵直,瑟縮著身體,看起來情緒憂郁,而放在一旁的食物一點都沒動,似乎有厭食的傾向。

白喻觀察了一下,便提著盒子往實驗操作臺走去,把盒子平穩地放下,然而兩只小白鼠還不知道危險即將來臨。

白喻細致地做了一番消殺,便將盒子打開,先取出了下面一層養著的7號小白鼠。

7號對於陌生人類的靠近並沒有多少反應的情緒,顯然已經到了對外界不怎麽關心的地步。

白喻取了一支極細的針筒過來,對準7號的頭皮,註射了一種睡眠藥物。

藥效很快發揮,7號微弱的動靜徹底沈寂,白喻盯著看了幾秒,便將其放置在了收拾幹凈的實驗臺上。

接著白喻去恒溫箱那裏取出了微芯片,拿特殊鑷子夾起,放置在了改造好的生物電針的芯片承載器卡槽上。

將整個實驗器材小心翼翼地放好,白喻便去將還在無憂無慮地啃食食物的3號小白鼠抓了出來,開始給鼠做提取腦電波的操作。

被抓住後,3號在白喻的手心裏掙紮起來,像是終於知道了危險來臨,然而白喻可不是心慈手軟愛鼠之輩,一針鎮定劑紮下去,3號立馬就老實了。

白喻將它放在了操作臺上,去拿了實驗專用的刮毛刀來,將3號腦袋上的毛發輕輕刮掉,又擦上了特殊的藥水,開始給小東西做開顱手術。

在顯微鏡的協助下,白喻能清晰地看到小白鼠腦袋上的血管有力搏動的痕跡。

白喻拿過特殊的手術刀,沒有一絲絲留情地劃了下去。

沒有打麻醉劑,3號立馬疼得吱吱叫喚起來,但白喻還是鐵石心腸,直接在剝開頭皮的顱骨上開了一個小孔。

白喻拿過了改造後的生物電針,將極細的針尖探入進了小孔裏去,刺入了神經末梢密集的方向。

白喻將承載器調整到吸附電流的那一檔,接著肉眼可見微芯片的藍色電流在一點點增強,原本偶爾流露出的藍光像是要把黑黃交雜的芯片侵占似的,不要命地濃郁起來。

而原本還睜著眼睛的小白鼠漸漸松弛了眼皮,最後直接閉上了眼睛,而下一刻,承載器自動跳轉到了釋放電流的那一檔,提示腦電波吸附結束。

白喻緩緩將生物電針從3號的腦袋裏取出來,走向了陷入沈睡的7號。

他將安置了3號腦電波的微芯片從承載器裏取了下來,暫時放在隔離皿裏,又把生物電針妥善安置好,便去弄那只7號小白鼠。

如法炮制,白喻刮掉了7號脖頸附近的毛發,將後頸那節跟腦袋相連的脊柱露了出來,開始下刀。

白喻細致精密地剝開了7號的後頸,小心翼翼地挑出了脊神經,又拿過了一旁安置的微芯片,朝著細小的脊神經貼合下去。

顯微鏡下,只見發著藍光的微芯片接觸到脊神經,感應到微弱的神經電流,便自發地伸展出安安靜靜服帖在芯片上的觸手,迅速紮根在了肉紅的脊神經上。

只是過了三四秒的時間,那微芯片上的藍光漸漸消散,又變成黑黃交雜的一片。

白喻將脊神經放回原位,又將芯片埋進了7號的皮膚裏去,開始給小白鼠縫合手術切口。

一平方厘米的微芯片對於小白鼠來說還是有些大,皮膚縫合之後,芯片的痕跡依舊清晰可見,甚至薄薄的一層皮膚下,隱約能看到芯片的黑黃色彩。

處理好傷口,白喻用促生物細胞短時分裂發育的儀器給7號進行探照,傷口迅速恢覆,很快只留下一道淺淡的疤痕。

白喻觀察了一下7號的情況,點開它腳踝處的實驗編碼環,觀測了一眼最新的數據,便開始給7號進行喚醒實驗,給它又註射了一種解除睡眠的藥物。

大概過了五分鐘,7號才悠悠轉醒,似乎楞怔了一下,隨即吱吱吱地亂叫起來,掙紮著身體要四處亂跑的感覺。

白喻將它又放回了飼養盒裏去,似乎是回到了相對熟悉的環境,7號的叫聲才開始消停一些,過了十幾秒,便真的開始在飼養盒裏亂竄起來。

白喻緊盯著看,大概過了兩三分鐘,7號才慢慢停下動作,恢覆了一些安全感,然後慢慢移動到了一絲未動的食物那裏,開始貪婪地啃食起來,那進食的模樣活靈活現得跟3號一模一樣,7號的憂郁厭食完全不見了蹤影。

也不能說完全不見蹤影,只是兩個意識存在了一具身體裏,活潑的意識戰勝了死水一般的意識,7號軀體得到了新生。

白喻瞪圓的眼睛眨了一下,隨即緩緩綻開了嘴角。

實驗成功了,不是嗎?

白喻心情頓時翻江倒海起來,湧起一片難以壓抑的喜悅,這一天等了很久,終於還是來了。

“4408。”白喻喊道,迫不及待地想跟這個小家夥分享一個新出爐的實驗成果。

4408趕緊應聲:“白喻,我在。”小家夥趕緊移動到了白喻身邊。

白喻指著飼養盒裏的小白鼠,眼睛明亮地盯著4408說道:“你看!”

這種話對於普通的機器人來說,可能會疑惑地問白喻看什麽,但是4408是個聰明的小機器人,立馬明白了白喻的意思,驚喜道:“白喻實驗成功了嗎?”

白喻這會兒激動得跟個拿到糖的小孩兒似的,狂點著頭嗯嗯兩聲,那蒼白病弱的面容立時變得鮮活起來,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4408又是配合地哇地一聲。

白喻高興了幾秒,便很快收斂了喜悅的神情,趕緊道:“4408要先保密,我還要完善一下內容。”當然,這是騙4408的,白喻只是暫時不想要科研中心的人知道而已。

4408最聽白喻的話,當即點頭,鄭重承諾:“嗯,我會的!”

白喻欣慰地點點頭,又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4408的金屬小腦袋。

然而就在這時,白喻心臟突然抽痛了一下,整個人像是被瞬間按下了暫停鍵僵硬起來。

還沒等白喻反應過來,這種心臟疼痛便瞬間蔓延到了全身,白喻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來不及扶住什麽東西作為支撐,便瞬間撲通摔在了地上。

樂極生悲嗎,白喻腦海裏一時間只剩下這個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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