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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再次消失,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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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再次消失,抓住他

然而這十分鐘還沒過去十分之一,白喻就被神秘人微微沈凝起來的面容弄破功了。

“怎麽了?”白喻忍不住問,心情也不由得跟著沈重起來。

龍熾玄看向白喻,又舒展了面容,笑著道:“在想陳家的事情。”

白喻立馬打起了精神,果然神秘人沒收大小姐給他的戒指是有原因的。

“怎麽說?”白喻追問。

龍熾玄眼神深切地凝在白喻身上,默了默,才道:“陳家跟謝家密切關聯,我不希望你淌謝家的渾水。”

白喻有些吃驚,不過不用神秘人深入解釋,白喻也能推測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來,謝家需要防備。

至於是因為什麽需要防備,白喻並不想去深究,反正對於這五大家族,他本身就沒有好的感官,異能者協會都這麽拉胯,何況是已經腐朽的核心。

白喻不由得沈吟起來,在想異能者協會到底能不能很好地解決蠪侄和鴨腳魚被精神控制的事情,別到最後卻是賊喊捉賊,耗費了那麽多人力物力只是一場姑息養奸的戲碼。

“我們可以去調查蠪侄和鴨腳魚的事情嗎?”白喻斟酌了片刻問了出來。

龍熾玄倒是毫不意外,只是道:“倒不用著急,先看看異能者協會怎麽做。”

白喻也有此想法,不過神秘人這樣的語氣,說明是同意了他的提議,白喻心頭寬慰了一些。

“車來了,走吧。”龍熾玄又開口。

白喻看向神秘人視線投向的方向,被停在某處停車場的光能懸浮車正從天空中降落下來。

這一幕倒是讓白喻不由得感嘆,要是現實世界裏的光能懸浮車也能達到這樣的智能科技就好了。

想至此,白喻又不由得想到了自己被謀殺的事情。

泛著銀光的光能懸浮車停在白喻和龍熾玄面前,折射著一層落日西斜的餘輝,暈染著一圈橘色的光暈。

白喻忍不住看向身後,視線被那一片連綿的倉儲建築遮擋,目之所及都是陰影,也不知道金源鎮能不能就此轉危為安。

千萬不要像南村改造所一樣。

車門打開,白喻先上去,龍熾玄緊隨其後。

車裏空氣凈化劑的味道立馬就隔絕了外面的花露水味道,白喻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瞬間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白喻還是想不通,為什麽凈化藥水的味道要設置成花露水的味道,是為了警醒每一個吸入這口空氣的人嗎?

白喻承認,制作者做到了。

車子緩緩起升,加速朝南村鎮飛去。

白喻卻是在光能懸浮車徹底平穩的時候眩暈了一瞬,眼前一片黑色,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龍熾玄在消除委托證明,眼角餘光依舊關註著白喻,見對方突然閉上眼睛睡過去,頓時驚詫。

然而下一刻,只見白喻的身體又變得透明起來,龍熾玄震驚,手比意識快一步,迅速抓住了白喻的手腕。

那只骨節修長的手緊緊攥著,眉心凝成深深的溝壑,龍熾玄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臟砰砰狂跳起來,在經歷著一場刺激驚魂的冒險。

好在那透明的身軀再次變得充實起來。

“白喻?”龍熾玄竭力壓制住自己的聲音,輕聲喚他。

然而白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閉著眼睛神情平淡地靠在座位上,他白皙的面容有一絲病弱的蒼白,襯得那漆黑的眼睫越發顫顫巍巍,讓人忍不住去碰一碰,喚醒那雙眼睛。

龍熾玄緊緊盯著沒有給他任何回應的白喻,強烈的失控感再次湧動在胸腔裏,橫沖直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但金源鎮和南村鎮之間相隔並不遠,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光能懸浮車就降落在了南村鎮的地界,那個由龍熾玄設定好的地址上。

然而指尖緊握的手腕,除了傳來勻稱有力的脈搏,便再沒有任何動靜,龍熾玄從沒體驗過這樣束手無策的情況。

“白喻?”龍熾玄再次喚道。

這次聲音不再輕緩,而是暗含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強勢和命令,那雙紅色的瞳孔也變得犀利無比,幽深銳利得仿佛要把睡過去的白喻戳出一個洞來,然而身體卻是無比緊繃,在狠狠擔心著這個無法猜透的神秘強大的男人。

但這句呼喚似乎真的有效,只見白喻的眼睫輕輕顫動了一下,像是要睜開眼睛一樣。

龍熾玄頓時縮緊了瞳孔,以為這是一場錯覺。

然而下一刻,眼中便映出對方帶著茫然和毫無防備的漆黑瞳孔。

白喻的視線漸漸清晰,看清了面前註視著他的那張生有紅色瞳孔的面容,那雙狹長的眼眸此刻深沈無比,但顯而易見的擔憂和焦急。

意識加載中,白喻倒是還分出一些心思,來誇讚神秘人對他的好,能有一個人記掛著他的安危,這是最值得欣慰的事情了。

也沒用多長時間,大概是幾秒鐘,白喻便從那種懵然的狀態裏徹底清醒過來。

就在剛才,他竟然短暫地回了一趟現實世界!

白喻覺得不可思議,更重要的是,他在特殊病房裏睜開眼睛的時候,終於完全確定,他還活著。

他被救了回來。

但是按照當時的情形,白喻覺得自己壓根兒就沒法活下去,宋醫生只是把針筒裏的液體註射進他體內,他的身體就產生嚴重強烈的反應,這說明註射的東西足以讓他一擊斃命。

然而他還是活下來了。

但是白喻卻不由想到一件事情,那時候他快從這個世界消失了,是神秘人立馬抓住了他,他的身體才又留在了這個世界。

而白喻也真切地感受到了生的力量。

白喻突然有一個不切實際的猜想,他現實裏活了下來,會不會是因為神秘人?

是這個跟那些夢境裏一直在尋找的黑色強大身影如出一轍的神秘人,是這個跟蒼龍似乎有密切關系的無法猜透的男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現實和這個夢境世界,到底存在著怎樣震撼人心的聯系?

龍熾玄看著白喻剛清醒便又陷入到沈思中去,頓時皺起了眉頭。

“你又想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他沈著聲音開口。

白喻頓時回過神來,擡頭看向神秘人,一不小心又撞入到了對方那雙深幽的紅色瞳孔裏,對方無疑是嚴肅的,甚至帶著白喻差點兒遺忘的強勢和侵略。

白喻猛然想起來,他應該要對神秘人有些許防備和警惕的事情,但是幾次並肩作戰下來,卻是讓他完全松懈了。

但此刻白喻的註意力根本無法去深究這個事情,而是落在了神秘人說的事實上。

“我又不打一聲招呼就走?”白喻忍不住重覆,他明明或許只是睡過去了一小會兒。

畢竟白喻回到現實的時間十分短暫,短暫到只知道自己還活著,便又突然沈睡,都沒來得及跟病床邊的4408打個招呼。

龍熾玄微微瞇了瞇狹長的眼眸,依舊緊盯著白喻:“你又要消失,是我抓住了你。”

白喻卻是震驚,這次又是神秘人及時抓住了他,才將他又留在這個世界!

事實上,有一個點也極為關鍵,那便是白喻回到現實世界後,是否又能夠順利地回到夢境。

然而此刻,神秘人做成功了這件事情,神秘人能夠將白喻留在這個夢境世界。

白喻內心已經不止是震撼那麽簡單。

還有一點也可以完全肯定,那便是神秘人對於他來說,突然變得極為特殊了。

才剛回神的意識再次陷入到思索中去,白喻怔怔地盯著神秘人,似乎要把他看出一朵花兒來。

然而這時,只見神秘人擡起一只手,摸向了他的喉結,白喻頓時大驚,但此刻身體的速度根本就跟不上意識的反應。

溫熱的指尖就落在略微冰涼的皮膚上,白喻瞬間僵直了身體,一股無法言喻的緊繃感瞬間席卷而起。

危險。

然而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片頭腦空白,白喻都不知道自己該思索些什麽,才能想清楚神秘人這突如其來的舉動。

對方的眼神並不柔善,甚至能瞬間激發起一個人的戒備心。

可那指尖落在喉結處,只是摸了摸,白喻感覺眼睛都要瞪成鬥雞眼了,就為了看神秘人這只爪子到底想幹嘛。

喉結處的肌膚很敏感,神秘人的指腹又帶著細微的繭,摩挲著,帶來一陣毛骨悚然的癢意。

事實上,這樣的舉動應該是暧昧的,但白喻壓根兒沒往這方面想,只是很不道德地胡亂猜測,神秘人是不是臨時變卦,不打算再讓他當小弟了。

可還沒想明白這些事情,白喻卻是聽神秘人突然輕笑一聲。

這聲音著實把白喻搞不會了,尤其對方原本沈凝嚴肅的面容瞬間松緩起來,仿佛剛才的針鋒相對是錯覺一般,對方就這麽輕而易舉地靠近了他最脆弱的地方,卻沒有給予任何尖銳的攻擊。

白喻的身體終於舍得聽話,他往後撤去拉開跟神秘人之間的距離,伸手一把抓住了神秘人的指尖。

“你想幹嘛?”白喻皺著眉,眼中帶著思索的疑惑,還有些防備。

龍熾玄將白喻的反應收入眼中,心頭不由一跳,突然有些懊惱剛才下意識的唐突。

不過龍熾玄沒有掙脫白喻的鉗制,任由他抓住指尖,頓了片刻,才語氣幽深道:“你還沒發現嗎?你說話聲音正常了,也就是說,你的傷不藥而愈。”

白喻瞬間瞳孔縮緊,只感覺自己的耳朵在一瞬間離家出走,然後亂七八糟的字詞就開始強盜般地擠進來,在他這裏打家劫舍作威作福。

這是何等的能震撼到白喻心靈的事情。

神秘人不說白喻還沒意識到,他的嗓子確實不再疼痛。

他只是短暫地回了現實世界一趟,甚至沒有完全回去,竟然就得到了同樣的效果。

只是這樣的現實更加讓人摸不著頭腦,思索不透這其中所隱藏的至關重要的聯系。

同時,神秘人又知道了他的一個秘密,雖然這應該也算不上秘密。

看著白喻又再次陷入楞怔,龍熾玄似乎心裏也五味雜陳。

他瞬間收斂了所有帶有攻擊性的氣息,又變得溫潤無害起來,從白喻手心裏抽回指尖,往上移去,搭在了白喻白色柔軟的腦袋上。

揉了揉,沒說什麽。

白喻卻是再次回神,目光直直看向神秘人那雙紅色的眼睛。

有那麽一瞬間,白喻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那座華麗的地下宮殿,威嚴神聖的祭臺上,龍主悲憫慈愛的眼神正俯瞰著蕓蕓眾生。

而此刻這雙眼睛,只倒影著他的身影。

白喻感覺自己像著了魔似的,竟是在這樣的註視下,湧動起了似乎埋藏在記憶深處的使命和召喚。

他到底是為什麽,獻祭給了蒼龍?

也只是思維發散的瞬間,白喻感覺後背的龍鱗銀紋又開始灼燙起來,一股急切的情緒促使著他需要去做些什麽。

然而這股情緒也只是在體內橫沖直撞,一點兒也指揮不了他僵硬起來的身體。

倒是神秘人放開了另一只攥住他手腕的手,白喻視線忍不住跟隨過去,才發現那手腕已經被攥的青紫。

幾乎是瞬間,這抹顏色就召喚回了白喻不聽使喚的腦子。

“你這是?”白喻皺緊眉,盯著手腕一秒,又哀怨地盯向神秘人。

龍熾玄也有些意外,盯著手腕青紫的痕跡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抱歉,一時情急,沒想到會傷了你。”

白喻撇了撇嘴,心裏糾結了一番,算了,看在神秘人幫忙讓他留在這個世界能繼續清理異變生物治病的份上,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

“行吧,以後別動手動腳。”白喻瞪著眼警告。

然而這警告不僅沒生效,還被神秘人又再揉了兩把腦袋。

白喻瞬間一臉面無表情,==!。

“也沒法給你治療,那這醫藥費就從欠款裏扣吧。”只聽神秘人又道。

白喻只感覺一口氣頓時堵在了嗓子眼兒裏不上不下,聽聽,這是人話嗎?

然而還不待白喻出聲嗆回去,車窗外面便傳來有規律的敲門聲。

白喻頓時警醒起來,目光犀利地射向車窗外,只見那個風一般的男人正儒雅溫和地站在車門外,身後跟著他一直記掛著的江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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