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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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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

血順著暮湛的手滴落在她的衣裳上漸漸暈染開來,那抹紅色顯得格外淒涼美麗。

暮湛罵道自己:“都怪我這該死的嘴。”

暮商緩過神來,眼中噙著淚雙手抓住暮湛的手臂:“哥,你想想辦法,幫我找到他們,他們失蹤都是因為我,我不能就這樣放手不管。”

她抓住暮湛的手無力的往下滑落。

“你幫我找找他。”

若是褚九祠他們真的遭遇不測那她這輩子都無法心安理得。離開的時候她以為褚九祠頂多就是在城內找尋她幾日這事便就過去了。

如今這般後果是她怎麽也未曾想到的。

自她離開北國後,她努力不讓自己去想褚九祠,也不讓人去打探他的消息,她不想再聽到褚九祠消息,她怕一旦聽到有關褚九祠的消息她就會心軟回去找他。

今日暮湛的話是完全激起她的思緒,這一刻她忘記她回來究竟是為何,她現在只想找到褚九祠,想要得知他是死是活。

暮湛於心不忍,欲言又止。

他沒有想到褚九祠的事對她影響這般大,只是聽到有關他失蹤的消息就已經急火攻心,以至於吐血。

半響後他只憋出來一個字:“好。”

他只能答應她幫她繼續找他們。

“你可有何不適,這圍獵你也不要去了,我送你回去。”

暮商搖頭,心中依舊是說不出的苦痛:“不必,拿個披風給我。”

她正好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散散心,她清醒的知道自己已陷入這局勢之中,無法脫身去找褚九祠。

蒼山。

馬車停下來,暮宗義也進入他的營帳之中。

暮商遲遲未從馬車上下來,暮湛先是下來站在馬車旁等著她。馬車上,暮商的臉色依舊煞白,身體也如之前一般發涼,盡管是披著披風也是無用。

那股冷意不停在她的各個經絡之間亂串,這令她並不好受。她拿出手帕又吐出來一小口血,這血……

為何是黑色的。

她把手帕揉成一團藏住,可是已經晚了,暮湛已經打開車門見到她手上的帕子,為了不引起註意,暮湛並未聲張上了馬車將車門關好。

他一把奪過帕子,見這血不對勁兒,搭上她的脈,從脈象上看也並無不妥。

可從這血上來看肯定是有問題。

暮湛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拉住暮商的手。暮商往回縮上幾分:“你想幹嘛。”

“別動。”

他拿著匕首在她的指尖上劃破一個小口,一股黑色的血從暮商的指尖蔓延出來。

兩人擡頭對視許久,眼裏都是不可置信。暮商拿過他手上的匕首往另一只手上劃去,同樣是黑色的血。匕首從她的手上滑落,諷刺一笑。

“他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暮湛不同她這般淡定,一拳砸在馬車上:“這個狗皇帝,難怪就這麽輕而易舉的就把藥給你,原來是還留有下手。”

這動靜讓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許多人認為是兄妹二人在爭吵。

現在懊惱已是沒用,褚羽的奸計已經得逞,兄妹二人至今都還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先別聲張,自有辦法解決。”

暮湛:“當初我就該也往狗皇帝的茶水裏下兩包藥毒死他。”

他越想越氣,這狗東西居然使出這骯臟的手段,簡直就是令人發指。

暮宗義的貼身宦官走到馬車前:“大殿下,公主陛下在找你們。”

暮湛現在哪裏還有心情去管暮宗義,剛想回絕他,卻被暮商搶先一步:“我們這就過去。”

暮湛一時間竟有些失語,平日裏暮宗義叫她過去她說什麽也是不願去的,今天倒是怪了,居然應下來。

“你現在還管他作甚,你聽我的你先回宮去。”

他話剛說完,暮商就已經從馬車上走下去。迎面吹來一股秋風,秋風把她的頭發吹起來揚在腦後,露出整張臉來。

那些名門公子見到這番景象,不驚感嘆是仙子降臨。

她款款走來,經過那群人的身邊,目光所及之處盡是投來喜愛之色。他們爭先恐後的擠上前來想要知道她的名字。

侍衛將他們攔住不讓他們進身,暮湛緊隨其後死死瞪了這群人一眼,他們這才老實下來。

暮宗義的營帳很大,暮淩萱幾人已經坐在營帳內正等著她和暮湛來。剛剛她聽到外面的轟動聲,就知道是因她而起。

她道:“看來姐姐還是出門少了,以後可得要多出門到外面走走,好讓其他人也見見姐姐的風姿。”

暮商看都沒看她,端起杯熱茶一飲而下,再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上,這突然的響聲把暮淩萱嚇一跳。

暮淩萱:“父皇還在這,你怎會如此不講規矩。”

暮商譏笑道:“原來你還知道有個人坐在這裏,那輪的到你說話嗎?別沒事在這找事。”

本就因為褚九祠的心情不好,再加上剛才得知被褚羽又擺上一道,正愁找不到發洩的地方,暮淩萱倒是自己找上來。

暮長卿站出來講話:“我看姐姐臉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適。”

“死不了。”

這話暮長卿實在不知該怎麽接下去,就閉上嘴坐回原先的位置。暮寒松見他這吃癟的樣子笑的合不攏嘴。

暮商又道:“笑的像個大馬猴似得,閉嘴。”

暮寒松是個容易被激怒的人,聽到暮商在罵他的時候站起身上指著她:“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罵我。”

暮商卷起一縷頭發纏繞在手中,有些漫不經心:“有些人吶,就是愚蠢。”

這話暮寒松聽明白了,她是在罵他蠢。

暮宗義見暮商今日就像是吃了火藥一般,隨時爆炸,他趕緊出口阻止:“夠了,孤讓你們是出來玩的,不是來吵架的。”

又關心道暮商:“商兒,孤讓醫官來給你瞧上一瞧。”

“這就不用了,您還是留著給自己用吧。”

暮寒松:“!!!”

暮長卿:“……”

她說他們幾個也就算了,她是怎麽敢這樣對暮宗義講話的。他們一同看向暮宗義想知道他是何表情。

暮宗義因此並未惱怒,反而掛上些許笑意:“玩笑話就別說了,既然出來玩孤就囑咐你們幾句。”

暮淩萱他們三兄妹站起,暮湛一直都未坐下也站在那裏,暮商手支撐著腦袋,眉眼往下看,就當做沒聽見暮宗義的話。

若是換做任何人,暮宗義早就大發雷霆叫人把暮商給拖出去了。他不敢,他不敢明面上對暮商使出這種手段。

他怕暮湛會因此報覆他。

“你們玩歸玩,別給孤惹出事來。”

眾人:“是。”

“還有你,你最好是給孤離蕭家那個二小姐遠一些,你的事你母妃都告訴孤了,孤這次站你母妃這邊。”

就連暮宗義都在讓暮寒松遠離蕭喬霜,暮寒松全當暮宗義的話是耳旁風,根本就聽不進去,他現在滿心滿腦都是蕭喬霜,根本就沒有心思考慮其他人的話。

暮宗義又輕言輕語對暮商講道:“這是商兒第一次出來圍獵,你可別吳闖西邊的山林,那裏有兇獸出沒,你還是得要顧及自己的安危。”

暮商淡淡嗯了聲。

幾人出了營帳,暮淩萱就籠絡著那群貴女圍坐在桌前,談笑風生。她見到暮商後,眼珠一轉。

開口:“姐姐。”

暮商停下來瞻望著她,等著她說接下來的話。

暮淩萱:“姐姐從未出過宮,不如妹妹給你介紹下這群姐妹。”

她知道暮淩萱是故意說出來的,就是想說她沒見過世面唄,就是想讓她當眾出醜。她本是不想與她們有所交集,她掃過人群看到在她們身後有一個看上去很是讓人憐愛之人。

她那雙無辜的大眼像是會說話一般,她的眼無時無刻都在掃視著這片空地。

她就是蕭喬霜,暮商雖說是沒見過蕭喬霜,但從她的相貌和舉止就能猜出來個七八分。

“好啊。”暮商笑道,她往她們那邊走去。

暮淩萱還以為她不會答應,沒想到居然應了下來。她身旁的貴女連忙讓出一個位置讓暮商坐下。

她們壓住聲音,都在說暮商不是嫁到北國去了嗎,何時回來的,莫不是被人休棄了。

又有的說是人家北國嫌棄她是個病秧子就把人送回來了。

還有的說是因為大皇子是出家人,如今不染紅塵。

各有各的說法,只是沒一個說對。

“公主,您請坐。”

暮商頷首:“謝謝。”

“二公主您的姐姐生得也太美了,您瞧那些公子哥都在往這邊看。”

二公主???

暮淩萱從未被人這般叫,自她出生以來暮商就已經被關在冷宮裏,曾經的她一度以為暮宗義就她這麽一個女兒,她是明月國唯一的公主。

直到有一天偶然經過木宮才得知裏面還關著一個病秧子,她也被稱作公主。

那年她還小,氣沖沖的跑出找暮宗義問他,她到現在都能清楚的記得暮宗義當時說的話。

他說那裏面關的是個將死之人,等她死後,她依然還是明月國唯一的公主。這話暮淩萱信了好些年,這麽多年她沒等到她死,反而四肢健全的站在她面前。

她接受不了,為何她從北國回來之前的病就好了。暮宗義對她的態度也與之前不同。

這是為何,難不成暮宗義是因為愧疚嗎?還是怕她知道她之前所中的毒是他下的嗎?

沒錯,暮淩萱也知道暮宗義曾經想要害暮商,就連她也往她的飯菜裏面下過毒,只是沒有成功而已。

就因為這事暮宗義還將她禁足一個月,讓她以後都不許再去木宮惹是生非。

當時她就不明白了,明明暮宗義也想害她,為何她幫他下毒他還反而禁足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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