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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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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病

等到褚立言趕到九華宮時。

他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端妃手裏端著一碗水,另一只手也沒閑著拿著一支桃木條,她將桃木條沾上水散在房間各個角落。

嘴裏還不停的念叨‘妖魔鬼怪,統統離開’。

暮商半躺在床上任由端妃在屋子內折騰,喬兒見狀也未攔住端妃。好歹端妃也是皇帝的妃子,曾經誕下過四皇子。

只因五年前年僅三歲的四皇子因病去世。一夜之間,端妃就似著魔一般,從宮外抓了幾個江湖道士在宮中驅魔。皇帝念在她剛經歷過喪子之痛,就沒多管,想著過段時間她就能恢覆如初。

只是這麽多年過去了,端妃瘋癲的舉動也未見好轉,反倒是一年比一年瘋。

皇帝只得將她關在宮中,不讓她出門。這次也不知她是怎樣得知風聲,並從宮裏跑了出來。

直到端妃握著桃木走到床前,她雙眼瞪大,二話不說的丟掉碗,改成雙手握住桃木狠狠的向暮商劈去。

她悲憤大喊道:“都給本宮去死,都是你們害死本宮的孩子。”

暮商擡手擋住自己的臉,喬兒也抱住她護著她,這桃木久久未落下,喬兒轉過身去,只見桃木到了褚立言手中。

褚立言把桃木折成兩段丟在地上,擡手讓侍衛把幾個道士和端妃制服住,“娘娘您怎麽出來了,父皇不是說過,您不能隨便出門。”

端妃兩眼通紅,忽的間開始大笑:“她生病了,她被鬼附身了,她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本宮這是在幫你們。”

聽到後半句話後暮商的手抓緊被子,眼神聚集在端妃的身上,難道她知道什麽。

不,不可能,她從來沒見過端妃,這是她第一次見,端妃不可能知道。

“看來娘娘的病是愈發的嚴重了,把她帶回去看守好,不能讓她再跑出來。”褚立言只當是端妃在胡言亂語。

“放開本宮,你們要是留住她,北國必定大亂,本宮這是在幫你們。”

端妃被拖了出去,這句話一直在她嘴裏重覆。經端妃這一鬧,整個皇宮都知道九華宮的皇子妃身染重病。

“你醒了,端妃說話一直都是這般,你別在意。”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只得說些讓暮商別多想的話。

他見女子小臉煞白,唇邊沒有一絲紅潤之色,他又氣又急:“這太醫到底能不能行,治個病都治不好。”

見他如此著急,暮商稍稍坐直了些,勉強扯出一個笑:“三殿下你這是在擔心我?”

被問住的褚立言頓時啞口無言,半響後他壞笑開口:“你也可以這麽想,要不趁這個機會你和大哥和離跟了,我保證不會氣你,好不好。”

他的這番話摻和著真真假假,像是在試探她的態度又像是在乞求她能與褚九祠和離,這是他第一次放下身段語氣這麽跟一個人講話。

等到他反應過來後,自嘲自己還真是瘋了,未等暮商回答他的問題他轉身走出九華宮。

等到褚立言離開後,屋內只剩暮商與喬兒二人。

暮商擰著眉頭壓著嘴角,喬兒見她這樣子似乎不大對勁兒,擔心問道:“公主,您怎麽了。”

話音剛落。

一口鮮血從暮商口中吐了出來,那帶著黑紅的血噴灑在被子和喬兒身上,如同點點野花綻放。

暮商晃了晃暈沈沈的腦袋,她只是裝病,怎麽就成真了,她急忙拿出放在枕頭邊的藥瓶,她視線模糊也說不出話來,便一次性倒了好幾顆藥放入嘴裏。

而後她便沒了意識,遁入無盡的黑暗。

松州。

淩王聽了褚九祠的話去了松州,在他得知褚九祠被關入大牢後,找到了那位老先生。

他隔著屏風:“您還不打算寫信回去嗎,我侄子已經被那皇帝關入大牢了。”

老先生背對著他,肉眼可見他的背已然是直不起來,他手上還拄著拐,身旁兩側還站著兩位身披鎧甲的屬下。他擡手讓那兩位下去,只餘下淩王和他二人,老先生厚重的聲音註入淩王耳中。

“我年輕的時候就說過,不再插手京都之事。況且這是你們兄弟之間的事,是你的哥哥要殺你,這都是你惹的禍,這爛攤子自己去收拾。”

淩王索性找了把椅子坐下,他展開折扇,泛白的指尖摸索著扇面,帶著點譏笑的語氣開口。

“我倒是想自己收拾,可若是我動手,那豈不是成了罪大惡極的人,我不想死也不想收拾哥哥這留下的爛攤子。”

隨即他扶著額頭:“這個哥哥啊,當皇帝還真是當糊塗了,他才登基十年,這就按耐不住想要置我於死地。不是我說,他是怎麽能生出九祠這般聰明的兒子。”

老先生也忍不住誇讚褚九祠。

“那孩子的確聰明,但我還是不救,既然能救你那他就有脫身的辦法。”

淩王合上扇子敲在頭上,閉眼無奈道:“皇叔啊,您是老糊塗了嗎,現在能救他的只有你,只要你一封書信回去將消息傳替給哥哥,只要讓他明白我為何不能死,這事情不就解決了嗎。”

淩王叫著老先生皇叔,這老皇叔就是先帝的兄弟,這老王爺躲到千裏迢迢的松州和淩王也是一個理由。

就是都想遠離京都,遠離那紛擾的朝堂。

“你不是更清楚自己不能死的原因嗎,你寫信回去不就行了。”

淩王:“只怕是我的信進不了皇宮,只有您的才能進,要不然我還來這找您作甚。”

“流華,我們打個賭如何,就賭你手上那見不得人的東西。”

老王爺叫著淩王的名字。

“賭?”

“就賭這半月我們誰也不出手,九祠也會安然無恙,你信不信。”

見老王爺一副穩贏的樣子淩王開始動搖,若真是如老王爺所說,他們不出手九祠就能安然,那未免他的本事也太大了些。

他說出自己顧慮:“那萬一他出不了大牢呢。”

“那我就只有親自出馬了。”

“好,我跟你賭。”

淩王拍桌答應,現在輸贏也是無所謂,他只想盡快知道結果。

而宰相府近幾日也是片刻不得安寧,在寧若涵得知褚九祠被關,整日都想著逃出宰相府去看他。

只是每次都被宰相抓住,她委屈極了:“爹,你就放我出去吧,我一定要去看他。”

“好啊,那你現在就進宮去求陛下說你要去看他,看陛下答不答應。連你嫂嫂都見不到他,你憑什麽覺得陛下會放你進去。如今他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你還嫌不夠亂嗎,你是還沒長大嗎。”

寧瑯的話將寧若涵拉入現實。

面對的寧瑯的訓斥寧若涵瞬間焉了,這些日子她也在府上那些下人嘴裏聽說過一些,此事鬧得滿城皆知。

想來褚九祠一定也不好過。

她突然跪在地上求著宰相:“爹,我求您救救他,他不能因為淩王的事被關在裏面。”

寧若涵哭的梨花帶雨哭的那叫宰相一個心疼,宰相蹲在地上耐心給她講道:“爹不是不想救他,爹是沒辦法救他爹救不了他。”

見宰相沒法寧若涵又轉向寧瑯,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哽咽道:“哥哥,你和嫂嫂都能全身而退,你一定有辦法對吧。”

寧瑯見她這樣心中一陣揪心,他能有什麽辦法,他要是有辦法他也不至於如今被禁足在這裏。

雲兒扶著褚錦玉走了出來:“哭夠了就起來,府中上下這麽多雙眼睛都看著,也不怕人說閑話。”

“錦玉你怎麽出來了,不是讓你再房間好好休息嗎。”

寧瑯趕緊上前護著褚錦玉,自從她回了宰相府後,寧瑯就沒在褚錦玉面前提起褚九祠的事情,就怕她再次多想會影響身體。

“三哥傳來口信說嫂嫂病了,好像還有點嚴重。”剛得知消息的她就來找寧瑯商量。

大哥被關,嫂嫂病重,那九華宮豈不是成了眾矢之的,是人都能踩上幾腳。

“父親。”褚錦玉對宰相喊道,接著又道:“我如今不能進宮,您能進宮一趟探探父皇的口風嗎。”

她想知道皇帝如今是何態度,幾日已過,是否氣消了些。

寧若涵抓住宰相的袖子:“爹,你進宮去我陪你一起去。”

宰相搖頭,褚錦玉倍感不妙:“發生何事了?”

“皇上下令,讓我最近也不要進宮。”

皇帝把宰相一家隔絕在外,不讓任何人進入,這下想要知道宮內是何情況只怕是比登天還難。指望褚立言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可是最聽皇帝的話了。

難道真的就只有在府上傻傻的等著消息嗎。

寧若涵又崩潰了,“那要怎麽辦,九祠怎麽辦,不行,我就是死我也要進宮。”說著她便起身想要往外跑。

“抓住她,把她關起來,如今這個時候不能任由她使小性子。”褚錦玉霸氣開口,盡顯威嚴之色。

從前她可以慣著寧若涵,但現在她不會了。自從得知寧若涵陷害過暮商後,褚錦玉怎麽看寧若涵都覺得不順眼。

再加上她這麽一鬧除了添亂還是添亂,光是想著就覺著心煩。

“父親,您應該不會反對我的做法吧。”褚錦玉雙手交疊放在身前,眼也不眨的問著宰相。

“宰相府就是你的家,你想如何就如何,把若涵關起來。”宰相應下褚錦玉的話,讓人把寧若涵再次關起來。

就在這時,宰相府內出現兩位不速之客。

“諸位,別來無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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