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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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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匪

褚九祠和洗硯持劍沖進南山小村,宛如銀龍閃電。

一路上,村子裏不見活人蹤跡,小道上歪七扭八的倒著各種架子與果蔬。最終,他們停留在一家散發著熏人的炭火味墻外。

裏面傳來粗聲粗氣的話語和嬉笑聲。

村子變成如今這般模樣,正是裏面這群人的傑作,此時的山匪正聚在一起飲酒作樂,絲毫不知危險正在降臨。

兩人交換一眼,默契點頭,洗硯一腳將門踹開,兩人闖入院內時,山匪們驚恐的擡起頭來,酒壇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山匪們舉起兵器,領頭兒的老大呸了一聲,罵道。

“哪來的狗雜碎,是不想活了嗎。”

褚九祠:“村子裏的人呢。”

領頭的聽到褚九祠的話大笑,張開雙手,左右看著身後兩側的人。

“人?我們不就是嗎。”

“我是說,南山小村的人。”

“哦~你說南山村的人啊,被我們殺了,以後這就是我們的寨子,你求我,說不定大爺我高興就放過你倆。”山匪頭子得意說道,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戰果。

“是嗎。”褚九祠看了眼手中的劍,森寒刺骨的聲音響起:“洗硯,動手,切記留下活口。”

洗硯聽後把劍抽出,如同獵豹一般沖進山匪窩,褚九祠也緊隨其後。

見此陣仗山匪人多勢眾也是不慌,紛紛拿起兵器沖去。雙方交戰在院子中央,劍招刀法交織在一起成為一副驚心動魄的畫面。

劍光劃破夜空,刀氣呼嘯而過,火柴被劍氣打亂,無數火光飛濺,星火照亮整個農院,映出雙方那種決絕氣息。

褚九祠和洗硯二人身手不凡,以一敵眾,他們逼人的氣勢讓山匪們不禁感到慌亂。山匪們看著一個個倒下的同夥,剩下的人開始慌亂地四處躲閃,但卻無法躲開兩人的鋒芒。

最終,狼藉的院內充斥著各種哀嚎。

褚九祠坐在山匪頭子的位子上,拿帕子擦拭著劍身,月色照在劍身上,閃出一道亮光折射在他冷淡的眉眼上:“現在你可以好好說說,村子上的人呢。”

山匪頭子跪爬到褚九祠腳下,捂著那被打成豬頭的臉,卻被洗硯用劍攔住,山匪頭子眼瞧著劍尖上緩緩滴落出一顆鮮艷的紅。

滴答……

落在山匪的手上。

山匪被洗硯的氣場鎮住,連連倒退,又退回人群中。

他口齒不清說道:“我……我們是二十天前來到這裏的,本想殺光村子裏的人把此地占為己有。等到準備動手的時候,出現一個女的,那家夥長的跟個天仙似得……”

正當山匪說的起勁時,褚九祠打斷他。

“說重點。”

山匪看了眼褚九祠,便收回目光看著地面。

“她把我們也像您們二位一般把我們給收拾了一頓,我們就暫且離開了。過了十日,那女人再也沒出現過,我們就再次返回這裏把村子屠了。”

褚九祠知道事情來龍去脈之後,站起身來,他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官兵馬上來了,再給你一次機會,村子上的人呢。”

山匪頭子眼睛不自在的四處瞟著,看樣子他剛才是說謊了。

“大爺,您就饒了我吧,我是真不知道,我就是負責把人送到郊外等人接應。那群人手段比我們還歹毒,他們把上了年紀的人就地解決,只留了些年輕力壯的人帶走。”

山匪也聽到外面的越跑越近的腳步聲,他猛然擡頭,語速極快:村子裏的女人和孩子都關在北方一裏地窖裏,大爺,您行行好放我們走吧。”

他不斷的磕頭,乞求褚九祠放過他,在他擡起頭時發現褚九祠他們二人已是不見蹤影,他立馬換了副嫌惡的嘴臉。

“呸,雜碎。”他撿起他的武器往外跑:“你們還楞著幹什麽,官兵馬上來了。”

他們趁著官兵來之前全部離開,只留下繚亂的現場。

褚九祠來到山匪說的地方,尋找地窖的入口,卻找了幾遍也未找到,他聽見腳下面確實傳來一陣哭泣聲,十分確定人就在下面,只是這入口究竟在哪兒。

“殿下找到了,入口就是廚房的竈臺。”

洗硯在其中一戶房子喊道,褚九祠身後又傳來官兵的腳步聲,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還真是廢物。”

他罵著這群官兵,他就差把山匪送到官兵的手上,他們依舊沒把山匪抓住。還在荒蕪目的到處尋找,真是不知是幹什麽吃的,不是廢物是什麽。

官兵看著褚九祠站在黑夜中,跑得更快:“前方何人?”

褚九祠背過身去,無意示人。

官兵見狀腳步更是加快。

洗硯認出馬背上的大人是誰,他沒有半點猶豫和害怕,他取下臉上的黑布,然後從懷中取出一面令牌:“我奉命調查南山小村的事,張大人您的人這是在做什麽。”

夜色太暗,張大人下馬上前查看令牌,在看清楚令牌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下官不知貴人降臨,還請恕罪。”他對著身後的官兵:“你們這群廢物,沒看清人就一驚一乍,擾了貴人有的你們好受的。”

洗硯把令牌放回懷中,走到褚九祠身側,小聲道:“殿下,接下來應當如何。”

“讓他們救人,我們走吧。”

洗硯雙手抱拳:“是。”

轉身對張大人說:“還勞煩張大人把地窖裏面的人解救出來好生安置,我們還有事就先行離開。”

張大人連連彎腰鞠躬聽著他的差遣:“不勞煩,不勞煩,這都是下官應該做的,下官這就叫人去救他們。”

“張大人,為人為官且記得本心,你還是多花些心思做個好官吧。”褚九祠丟下這話離開。

“下官謹記。”

張大人一直低著頭不敢去看褚九祠的臉。

褚九祠走後對著洗硯說道:“那姓張的不行,調個心細的人來查清此事,順便查下山匪口中的女子是誰。”褚九祠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一定要去查那個女人。

褚九祠一眼就看出張大人是個不靠譜的,若是靠譜也不至於十日都沒來這裏抓人。至於為何如此湊巧張大人偏偏趕在今日前來,想來一定有人給他通風報信,只是不知那身在暗處的人究竟是誰。

還有那被抓去的男丁,究竟是送往何處。

他突地想到最近這一連串的事,還真是巧合,看來有人已經開始行動找事阻止他回宮。

兩年了,這下作的手段還是沒怎麽變。

既這樣,這宮,他可就回定了。

敵在暗,他在明,那就看誰的本事夠大,看誰快。

皇宮。

皇帝站在皇後的畫像前,面露思念,從畫像上皇後端莊氣質,美貌動人,也難怪皇帝會對她念念不忘。

聲音沈甸甸的響起:“皇後啊,九祠娶妻了,他答應朕半年之後他就回來,如果當初你跟朕沒逼著他接下儲君之位,他是不是就不會出家。”

兩年之前。

褚九祠對立儲的事一直沒太大的感觸。皇帝始終認為立儲就該由嫡長子擔任。自打他記事起,皇帝明裏暗裏都要立他為儲君,即便如此他也不為之動容。

但這事傳入各個宮中,他們便成了同一防線,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搞垮褚九祠,讓他在皇帝面前失信,各種栽贓嫁禍全送入九華宮,就算是這樣,皇帝的想法依然沒被改變。

直到那日,他的生母也就是皇後因病故去,皇後死前的願望就是希望褚九祠答應立儲之事。

皇帝本以為褚九祠會答應皇後最後的遺言,當他下旨立他為儲時,褚九祠抗旨了。這令皇帝顏面掃地,一怒之下把他送到明華寺讓他想清楚再回宮,皇帝本以為他過不慣粗茶淡飯的日子就會求著回來。

只是,這一去就是兩年,褚九祠也未曾向他求饒,在他看見褚九祠沒了頭發時。皇帝開始慌了,他是真怕以後褚九祠就這樣在寺廟度過不再回宮,那他的謀劃可怎麽進行。

皇帝開始服軟,只要他答應回宮,他保證不會跟他提立儲的事,褚九·祠這才松口,答應皇帝再等半年就回宮,正好湊個三年整。

皇帝勉強答應,半年就半年吧,只要他能夠回去。

碰巧這時候明月國想要和親,皇帝心中生上一計,或許有個辦法可以讓褚九祠提前回來,但是這事他不能直接放在褚九祠身上,那樣就太明顯了。

所以皇帝把目標轉移到褚立言身上,他知道,如果褚立言得知公主是個不受寵的他定不會同意,皇帝派人透露消息告知褚立言公主的實情。

果然,褚立言得知後當日就找到皇帝談論和親之事,皇帝暗自高興事情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故作難色問褚立言那該派誰去娶公主,褚立言落入圈套說出褚九祠的名字。

皇帝別提有多高興了。

雖然彎子繞的是大了點,但是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行,新婚那天他看到褚九祠回宮,走進九華宮,但沒過多久又離宮了。

心想此事不能就這麽算了,他晚上派人裝成刺客潛入九華宮,再讓文忠公公去宣聖旨,把公主也送到明華寺。

這樣一來,只要公主按照他計劃行事,褚九祠不出兩月就會回宮。皇帝經常對褚九祠說‘只要能達到目的,手段都不重要’,當然,這也是皇帝的行事風格。

為達目的不惜使用一切手段。

文忠公公邁著急促的小步伐,帶著歡喜:“皇上,大皇子回宮了。”

皇帝臉上露出勝利者才有的笑,對著皇後的畫像說道。

“朕,果然是個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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