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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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男人的提問讓幸星感到怪異。
這個語氣，就像是一個老朋友對她現在的境況感到不可置信。
她看著他沒有說話，倒是東霖那個小鬼頭停止了哭泣，抱著她的大腿抽抽搭搭地跟她介紹來人。
“這是阿肝，”東霖目光回轉在兩人之間，“你還有印象嗎？”
幸星怎麽可能認識，但東霖的意思很明顯，她曾經和這個人認識。
幸星老實搖頭：“不好意思。”
面前的兩人雖有失望，但想起幸星才恢覆意識不久也就沒有再說什麽了。
幸星總覺得能從這個男人口中打探知些什麽，她問道：“我們以前認識？能跟我講講嗎？”
男人已經收起了情緒，他看看外面：“我們進去說吧，我想你也不願意被人發現。”
幸星剛才的舉動已經點破了她現在的處境，所以她並不奇怪男人說出這句話。
東霖好似很開心她和這個叫阿肝的男人有接觸，他一蹦一跳地跟著阿肝往屋內走。有的時候，看幸星落下腳程，他還會折返回去伸手拉她。
他們被阿肝帶到一個不大不小的教室。幸星剛才走在路上就註意到了墻上的照片，這裏好像是一棟教學樓。
“這裏是？”
幸星駐足在一張集體大合照前。
阿肝望著她沈靜的臉龐：“原來，你把這裏也忘了。”
推開教室的門，阿肝拄著拐杖慢慢走近教室。
幸星收回目光，跟上他們的步伐。
她剛走到教室門口，就聽到阿肝說：“這裏是諾德基地的育兒室，也是我們一起生活過的地方。”
她沒想到，這次游戲做得很細致，連她的身世都編了。
因為不清楚詳情，所以她選擇乖乖當一個聽客，坐在他們對面聆聽自己不知道的那些往事。
據這位阿肝所說，這裏是諾德基地的育兒室，諾德基地的所有的居民幾乎都是從這裏出來的。當然，幸星也在其中。
阿肝說他和她是同一批次的人，她和他還有太陽曾是這個基地最好的朋友。
聽到太陽這個名字，幸星有片刻的怔楞，難道陸泊舟和他們也有關系？
在幸星反覆確認後，阿肝說：“我已很久沒見過他了，不知道還在不在中隊。當年我差點跟他一起進中隊，但因為一些事，我的腿斷了。吳德或許嫌棄我去哪都耽誤做事，就把我安排在了育兒室，榨取最後一點價值。”
直到後來他才明白，原來自己才是最幸運的。
幸星看出阿肝有所隱瞞，她感覺他瘸腿的這件事可能跟自己有關，但她又說不上什麽，因為如果是她讓阿肝折了腿，他又為何對她如此親厚。
原本趴在幸星腿上聽故事的東霖不知何時睡著了，幸星抱著他的身體讓他不至於滑到地上。
阿肝看到後伸手幫幸星扶住東霖，他似乎對兩人的相識有些興趣，他問：“他是怎麽纏上你的？”
幸星想起和東霖相處的畫面，笑了一下，從東霖對她做鬼臉說起，其中隱去一些不便告知他的事。
阿肝輕笑：“東霖從小就皮，以前老愛跑出去找你，我說了也不聽。每次回來後都帶著一肚子氣，這幾天見他不再鬧了，以為他已經放下了。沒想到，是你蘇醒過來了。”
幸星只知道她和阿肝是好友，東霖那麽小怎麽也不該和她扯上聯系，她問阿肝：“東霖執意找我幹什麽？”
阿肝好像比她還驚訝：“難道東霖沒跟你說嗎？”
“說什麽？”
“……他是你和太陽的孩子。”
幸星雖然知道基地中的人都是在成年孕育過孩子後，才被抽取思考能力投入到工作，可她怎麽也想不到，東霖竟然會是她的孩子。
她簡直被這個爆炸性的消息沖得無法回神。
然而，還不等幸星把這個消息消化完，楚勝接下來的計劃直接讓幸星無暇再思考這邊的事。
他要在兩天後徹底關閉基地大門，直到成果提交日後才重新開啟。
楚勝的心思不難猜，誰都想獲得勝利。
而且到了現在，他應該已經察覺到了逃跑的那些玩家在基地外。
而他關大門的方式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訴其他玩家，游戲結束的時間是吳德的成果提交日。
如果敢從外面回來，就要做好被他抓住的準備。但要是怯懦，不敢回來，那就只能眼巴巴看著他通關。
至於為什麽不是立馬關閉基地大門，當然是因為吳德不讓，他的實驗還需要大量礦石。
為了趕工，楚勝將楚蘭和警衛隊都派了出去，只為監督流放的那些人有沒有好好挖礦。
一車車礦石從眼前駛過，幸星不由心驚，這晝夜不分的運輸，外面的人不得累死。
與她預想的一樣，外面的人確實都快被這突如其來的命令搞垮。
車輛載著沈重的礦石從路面走過，零碎的土屑從洞頂掉落，M06旁邊的一個機甲兵指著洞頂說：“基地內怎麽突然開始全力開采礦石了？以前都是一天四車的呀。再這麽耗下去，這些人等不到解救，就要被活活累死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洞中大部分人都在想吳德此舉的深意。
而陸泊舟卻在思索楚勝在這裏面扮演了什麽角色。
很快他便想通了，他對M06交代：“我大概猜到了原因，等會兒趁著夜色我出去打聽一下消息，你們記得把出口掩藏好。”
經過幾天相處，M06對陸泊舟也算有所了解，他知道眼前這人確實有過人之處，讓他出去再合適不過。而且他同樣被通緝，所以M06並不怕他丟下兄弟們逃跑。
“一切小心。”
M06與其他被陸泊舟帶出來的玩家一起開口。
陸泊舟點點頭，緩緩往上走。
抵達出口，陸泊舟卻沒立馬掀開遮擋物，他先拉開一個很小的縫隙，觀察外面的開燈情況。燈多，就說明警衛多。
好在他運氣還不算太差，這會兒他們礦洞頂上沒什麽人。
陸泊舟利落地掀開滿是沙子的篷布，從裏面走出來。
他看看身上這身幾天都沒換過的衣服，嫌棄地別開眼，他得找個警衛換換衣服。
陸泊舟從燈光較弱的警衛盲區，潛入挖礦的人群。
這些都是被註射了失活劑的人，警衛不怕出現騷動，就留了兩人守在礦山前。
“天天都在外面吹風沙，什麽時候才是個頭？”一警衛直接當著礦工面討論基地內部的事。
“你再忍忍，後天關了大門就不用再來這個鬼地方了。”另一警衛勸道。
提問的那警衛嘆氣：“也不知道楚勝大人什麽用意，明明每天拉四車也夠吳德大人使用。非要提前囤貨，北門實驗室那邊現在堆積的全是礦石，空氣都差了不少。”
“好了好了，別抱怨了，等成果提交日結束，一切就應該能回歸到正軌了。”
陸泊舟心中本來就有計劃，又聽到兩位警衛的聊天記錄，他更加確定了楚勝的目的。
“餵！過來個人看著他們裝礦。”運輸礦石的司機回到礦山，對著兩警衛喊。
“來啦！”其中一人應答。
很快礦山前就剩下了一個警衛，或許真不把這些註射了失活劑的人放在眼裏，那警衛竟是一眼也未曾回頭看。
陸泊舟把握住機會，一擊把警衛撂翻，完全不給他開口叫人的機會。
他扛起警衛悄悄離開了原來的礦山。
警衛的衣服比機甲好脫，沒一會兒，他便換上那人的衣服。
有了合理的身份作掩護，陸泊舟往燈光更亮處前行。
警衛們的規矩在一定程度上幫了陸泊舟許多，因為大家的交集不多，所以一路上都沒有人攔住他，他們都以為他是別的隊的，正在執行公務。
陸泊舟再次出現在基地南門，雖然椋鳥也給他帶了不少關於幸星的消息，但他還是想見她一面。
不確定幸星是否還值夜班，他躲在沙丘後觀察著南門。
在第三次卡車駛過後，他終於看見了幸星的身影，她像是完全不受生理因素影響，十分精神地指揮進出的人進行身份核對。
卡車逐漸駛離，陸泊舟快速閃到南門口。
當看到幸星的模樣陸泊舟忍不住輕笑出聲，什麽不受生理因素影響，明明瞌睡地靠在墻上睡覺。
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裝的。
經過楚勝的磨煉，幸星現在已經強大到，一有人靠近，她就可以擺出職業微笑迎上去。
所以，當陸泊舟靠近幸星時，她像詐屍一樣，立馬站直身體，端著手說：“請核驗身份信息。”
陸泊舟被她的舉動嚇一跳。
幸星也楞住，還以為在做夢，她捏捏自己的臉。
疼痛感傳達大腦，幸星徹底清醒，她看著周圍，又看向陸泊舟，勉強擠出個微笑：“你怎麽跑到這了，沒人發現嗎？”
陸泊舟想觸碰幸星，卻被隔板擋在前面：“就是想來看看你。”
幸星不知怎麽，竟因為這句話潤濕了眼眶。
她咬緊下唇，跟陸泊舟說：“楚勝要把基地大門關上，你們什麽時候回來？”
“等這次回去，我得跟他們商量一下，制定個計劃。”
兩人又就著境況討論了一會兒，因為太專註，誰都沒有註意到遠處駛來的皮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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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提問讓幸星感到怪異。
這個語氣，就像是一個老朋友對她現在的境況感到不可置信。
她看著他沒有說話，倒是東霖那個小鬼頭停止了哭泣，抱著她的大腿抽抽搭搭地跟她介紹來人。
“這是阿肝，”東霖目光回轉在兩人之間，“你還有印象嗎？”
幸星怎麽可能認識，但東霖的意思很明顯，她曾經和這個人認識。
幸星老實搖頭：“不好意思。”
面前的兩人雖有失望，但想起幸星才恢覆意識不久也就沒有再說什麽了。
幸星總覺得能從這個男人口中打探知些什麽，她問道：“我們以前認識？能跟我講講嗎？”
男人已經收起了情緒，他看看外面：“我們進去說吧，我想你也不願意被人發現。”
幸星剛才的舉動已經點破了她現在的處境，所以她並不奇怪男人說出這句話。
東霖好似很開心她和這個叫阿肝的男人有接觸，他一蹦一跳地跟著阿肝往屋內走。有的時候，看幸星落下腳程，他還會折返回去伸手拉她。
他們被阿肝帶到一個不大不小的教室。幸星剛才走在路上就註意到了墻上的照片，這裏好像是一棟教學樓。
“這裏是？”
幸星駐足在一張集體大合照前。
阿肝望著她沈靜的臉龐：“原來，你把這裏也忘了。”
推開教室的門，阿肝拄著拐杖慢慢走近教室。
幸星收回目光，跟上他們的步伐。
她剛走到教室門口，就聽到阿肝說：“這裏是諾德基地的育兒室，也是我們一起生活過的地方。”
她沒想到，這次游戲做得很細致，連她的身世都編了。
因為不清楚詳情，所以她選擇乖乖當一個聽客，坐在他們對面聆聽自己不知道的那些往事。
據這位阿肝所說，這裏是諾德基地的育兒室，諾德基地的所有的居民幾乎都是從這裏出來的。當然，幸星也在其中。
阿肝說他和她是同一批次的人，她和他還有太陽曾是這個基地最好的朋友。
聽到太陽這個名字，幸星有片刻的怔楞，難道陸泊舟和他們也有關系？
在幸星反覆確認後，阿肝說：“我已很久沒見過他了，不知道還在不在中隊。當年我差點跟他一起進中隊，但因為一些事，我的腿斷了。吳德或許嫌棄我去哪都耽誤做事，就把我安排在了育兒室，榨取最後一點價值。”
直到後來他才明白，原來自己才是最幸運的。
幸星看出阿肝有所隱瞞，她感覺他瘸腿的這件事可能跟自己有關，但她又說不上什麽，因為如果是她讓阿肝折了腿，他又為何對她如此親厚。
原本趴在幸星腿上聽故事的東霖不知何時睡著了，幸星抱著他的身體讓他不至於滑到地上。
阿肝看到後伸手幫幸星扶住東霖，他似乎對兩人的相識有些興趣，他問：“他是怎麽纏上你的？”
幸星想起和東霖相處的畫面，笑了一下，從東霖對她做鬼臉說起，其中隱去一些不便告知他的事。
阿肝輕笑：“東霖從小就皮，以前老愛跑出去找你，我說了也不聽。每次回來後都帶著一肚子氣，這幾天見他不再鬧了，以為他已經放下了。沒想到，是你蘇醒過來了。”
幸星只知道她和阿肝是好友，東霖那麽小怎麽也不該和她扯上聯系，她問阿肝：“東霖執意找我幹什麽？”
阿肝好像比她還驚訝：“難道東霖沒跟你說嗎？”
“說什麽？”
“……他是你和太陽的孩子。”
幸星雖然知道基地中的人都是在成年孕育過孩子後，才被抽取思考能力投入到工作，可她怎麽也想不到，東霖竟然會是她的孩子。
她簡直被這個爆炸性的消息沖得無法回神。
然而，還不等幸星把這個消息消化完，楚勝接下來的計劃直接讓幸星無暇再思考這邊的事。
他要在兩天後徹底關閉基地大門，直到成果提交日後才重新開啟。
楚勝的心思不難猜，誰都想獲得勝利。
而且到了現在，他應該已經察覺到了逃跑的那些玩家在基地外。
而他關大門的方式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訴其他玩家，游戲結束的時間是吳德的成果提交日。
如果敢從外面回來，就要做好被他抓住的準備。但要是怯懦，不敢回來，那就只能眼巴巴看著他通關。
至於為什麽不是立馬關閉基地大門，當然是因為吳德不讓，他的實驗還需要大量礦石。
為了趕工，楚勝將楚蘭和警衛隊都派了出去，只為監督流放的那些人有沒有好好挖礦。
一車車礦石從眼前駛過，幸星不由心驚，這晝夜不分的運輸，外面的人不得累死。
與她預想的一樣，外面的人確實都快被這突如其來的命令搞垮。
車輛載著沈重的礦石從路面走過，零碎的土屑從洞頂掉落，M06旁邊的一個機甲兵指著洞頂說：“基地內怎麽突然開始全力開采礦石了？以前都是一天四車的呀。再這麽耗下去，這些人等不到解救，就要被活活累死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洞中大部分人都在想吳德此舉的深意。
而陸泊舟卻在思索楚勝在這裏面扮演了什麽角色。
很快他便想通了，他對M06交代：“我大概猜到了原因，等會兒趁著夜色我出去打聽一下消息，你們記得把出口掩藏好。”
經過幾天相處，M06對陸泊舟也算有所了解，他知道眼前這人確實有過人之處，讓他出去再合適不過。而且他同樣被通緝，所以M06並不怕他丟下兄弟們逃跑。
“一切小心。”
M06與其他被陸泊舟帶出來的玩家一起開口。
陸泊舟點點頭，緩緩往上走。
抵達出口，陸泊舟卻沒立馬掀開遮擋物，他先拉開一個很小的縫隙，觀察外面的開燈情況。燈多，就說明警衛多。
好在他運氣還不算太差，這會兒他們礦洞頂上沒什麽人。
陸泊舟利落地掀開滿是沙子的篷布，從裏面走出來。
他看看身上這身幾天都沒換過的衣服，嫌棄地別開眼，他得找個警衛換換衣服。
陸泊舟從燈光較弱的警衛盲區，潛入挖礦的人群。
這些都是被註射了失活劑的人，警衛不怕出現騷動，就留了兩人守在礦山前。
“天天都在外面吹風沙，什麽時候才是個頭？”一警衛直接當著礦工面討論基地內部的事。
“你再忍忍，後天關了大門就不用再來這個鬼地方了。”另一警衛勸道。
提問的那警衛嘆氣：“也不知道楚勝大人什麽用意，明明每天拉四車也夠吳德大人使用。非要提前囤貨，北門實驗室那邊現在堆積的全是礦石，空氣都差了不少。”
“好了好了，別抱怨了，等成果提交日結束，一切就應該能回歸到正軌了。”
陸泊舟心中本來就有計劃，又聽到兩位警衛的聊天記錄，他更加確定了楚勝的目的。
“餵！過來個人看著他們裝礦。”運輸礦石的司機回到礦山，對著兩警衛喊。
“來啦！”其中一人應答。
很快礦山前就剩下了一個警衛，或許真不把這些註射了失活劑的人放在眼裏，那警衛竟是一眼也未曾回頭看。
陸泊舟把握住機會，一擊把警衛撂翻，完全不給他開口叫人的機會。
他扛起警衛悄悄離開了原來的礦山。
警衛的衣服比機甲好脫，沒一會兒，他便換上那人的衣服。
有了合理的身份作掩護，陸泊舟往燈光更亮處前行。
警衛們的規矩在一定程度上幫了陸泊舟許多，因為大家的交集不多，所以一路上都沒有人攔住他，他們都以為他是別的隊的，正在執行公務。
陸泊舟再次出現在基地南門，雖然椋鳥也給他帶了不少關於幸星的消息，但他還是想見她一面。
不確定幸星是否還值夜班，他躲在沙丘後觀察著南門。
在第三次卡車駛過後，他終於看見了幸星的身影，她像是完全不受生理因素影響，十分精神地指揮進出的人進行身份核對。
卡車逐漸駛離，陸泊舟快速閃到南門口。
當看到幸星的模樣陸泊舟忍不住輕笑出聲，什麽不受生理因素影響，明明瞌睡地靠在墻上睡覺。
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裝的。
經過楚勝的磨煉，幸星現在已經強大到，一有人靠近，她就可以擺出職業微笑迎上去。
所以，當陸泊舟靠近幸星時，她像詐屍一樣，立馬站直身體，端著手說：“請核驗身份信息。”
陸泊舟被她的舉動嚇一跳。
幸星也楞住，還以為在做夢，她捏捏自己的臉。
疼痛感傳達大腦，幸星徹底清醒，她看著周圍，又看向陸泊舟，勉強擠出個微笑：“你怎麽跑到這了，沒人發現嗎？”
陸泊舟想觸碰幸星，卻被隔板擋在前面：“就是想來看看你。”
幸星不知怎麽，竟因為這句話潤濕了眼眶。
她咬緊下唇，跟陸泊舟說：“楚勝要把基地大門關上，你們什麽時候回來？”
“等這次回去，我得跟他們商量一下，制定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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