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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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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5 章

與《傾城之戀》相仿,北島老師在序言裏說明,這兩則故事是受人啟發編纂而成。

有反對者提出異議,認為要是那個人真的對北島老師那麽重要,為何不見其正面描寫,或在任何文章、場所,感謝過對方只言片語,還非得後來人挖空心思,要從北島老師的親屬那,才能探析到一丁半點的消息。

陳年往事皆已作古,閑言碎語穿不透三寸黃土。

為演繹《傾城之戀》女主人公,專門瀏覽了原著的聖邊琉璃,同樣不能理解。

她演過那麽多戲劇,從來看不透人心。

通過鯨木重與知名演員產生聯結的罪歌首領,園原杏裏擦拭著妖刀。“我想我能明白。”

打朋友失蹤之後,就沒再展露過笑容的女性,埋著頭,冷淡的目光同夜色一般寒涼,“或許是太喜歡。”

“什麽?”

“因為喜歡,所以惦記。太過惦記,就不想要旁人知曉。”

聖邊琉璃依然不明白。

摘去眼鏡的罪歌首領不再開口。

論壇討論者一致認為,所謂的那個人,只是出版社為了出售書籍特地營造出的噱頭。群眾總熱衷於發掘他人的秘辛,對道聽途說的真實過往興致盎然。是純屬虛構的不感興趣,真實故事改編可就來勁。

當然,這不妨礙有的人挖空心思猜測,小說裏對應的真實人物是哪位與哪位。

聖邊琉璃拿到的電影劇本,描述一座城的公主愛上征戰四方的大妖。

是名副其實的傾城之戀,以一座城的滅亡,校驗不為世俗容納的愛戀。

讀者們常常敬佩北島老師天馬行空的想象,卻不曉得這本書本就是多有考究的志怪雜談。

文章中詳細描寫了當時的人類與妖怪的生存環境。

人、妖對立、敵視,多年來征戰不休。不是東風壓倒西風,便是西風壓倒東風。強力的妖怪能壓著人類軍隊一方毆打,反過來也有驅魔師奪取小妖地盤,奴役玩弄妖怪的事例。

在幾百年前擺在明面上的局勢,由於現代妖怪集體隱退,鮮少顯現於人前。以至於大多數百姓將妖怪看作子虛烏有的杜撰,是只存在於老人們口中的天方夜譚。

往前推幾百年,跨越兩個種族的相戀,熾烈地燃燒後熄滅。公主生育出的聯結兩方血脈的嬰孩,於那時的社會而言,幾乎是背棄兩方人馬的體現。

人生路途每一次失去,或多或少會教育著自己成長。從而領悟打彎膝蓋,要是不接著朝前走就要摔倒。

與妖怪相戀的貴族女子,沒了她尋覓的依傍,尚有情同姐妹的侍女陪伴。

她和一心一意陪著她們母子的侍女共同撫養孩子,三人既不為人類接納,也不受妖怪待見,縱有專情的侍女相輔助,公主仍然積憂成疾,沒幾年就有要隨著愛人而去的跡象。

公主重病臥床期間,時逢大雪。有一味藥草斷貨,侍女外出,攀爬險峰采摘。

吃飽喝足的小嬰兒,在母親懷裏咯咯地笑。察覺自己命不久矣的殿下,遠眺外邊封城的白雪,冰涼的大風攜帶著寒氣穿過大堂,“你該回來了,回來我們身邊。”

這兒的你,在讀者間產生不小的爭論。有人認為是指的大妖,有人認為是指的侍女。

不論後世如何評說,瀕死之際,恍惚間,公主仿佛回到生產那夜。

腹肚劇痛的她,透過垂掛的竹簾,遙望天邊的冷月光。

顫抖著伸出的手,無所依托無奈收回,是要觸碰那遙不可及的滿月,還是心心念念的那個愛人,亦或者……倒在她跟前,近在咫尺卻不能觸碰的侍女?

在三人初遇開啟的故事,以公主性命雕敝的雪落之夜結束。斯人已逝,徒留一片悵然。

有觀眾問,剩下那個孩子呢?

聖邊琉璃回答,還有侍女陪著,應該能好好地長大。

“半妖不被人類、妖怪容納,那他們的生活必定很困難。沒有什麽戰鬥力的兩人,沒了公主的身份倚仗,是不是要背井離鄉,還是留在人類的領地經常受欺負?”

“大妖留下了一把妖刀給侍女,應該能過得去吧?”大概。

小小年紀,喜好古籍,熱愛在各種創作中研究戰力的少女擡頭,“那把妖刀叫什麽,比得上覆活公主的妖刀嗎?哦——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天下霸道三劍嗎?!”

能覆活人的天生牙,擅長破壞的叢雲牙,以一當百的鐵碎牙。

不對呀,她咬住手指。三把刀各有其主,都不是區區人類能夠使用得動的東西。

“天下霸道三劍難道有四把?”少女抓住朋友的袖子。

朋友敷衍道:“四大天王能有五個,三劍有四把是挺合乎情理。”

“電影裏沒提到贈予侍女的妖刀名字,小說裏倒是有取,叫做晝金。”

做好功課的聖邊琉璃,自然是聽聞過天下霸道三劍的名號。她解釋,“至於能不能比得上覆活人的天生牙,嗯……北島老師的另一部作品裏有提到,晝金的作用不是起死回生,而是同歸於盡。”

咒術界萬分忌憚的兩面宿儺就是命喪在這類招數。

電影拍攝沒幾周,香取導演從某位刀具收藏家手裏,借來作品同名妖刀晝金。

她早前拖人找關系,多次游說,終於成事。

導演的處女作,決定了她的知名度是能打響到一炮而紅,還是就此沈寂,鮮有人知。因此,她在籌備階段可謂是下足了功夫,只出現幾幀鏡頭的畫面也要求完成得盡善盡美。

在拍攝現場的聖邊琉璃,隔著玻璃展櫃觀看妖刀,暗道了句可惜。

這把刀她幾年前見過,拔出來就能帶走。只不過,身為非人類後裔的她,使盡渾身力氣,還是拔不出那把刀。

劇組殺青之際,世初淳的失語癥、幽閉恐懼癥治得七七八八。

她受到損壞的喉嚨還有些時日要耗,正常說話不成問題,只是聽來不大悅耳,像是沙子在砂紙上刮。

聽到風聲的病患,找到機會避過紙人耳目溜出病房。

她一路拄著拐杖求索出道路,還沒進現場就被維護秩序的保安攔住。

人高馬大的保安們擋住無關人士,一左一右架著盲人,拖出會場。

被閃光燈包圍的聖邊琉璃站在臺中,手捧探組人員獻上的花束。

聽覺發達的吸血鬼後裔,遠遠望去,不過是一名容顏盡毀,只會啞著聲叫喚的狂熱粉絲而已。

心懷期待,才能被破壞。明知會被懲處,依舊來了的世初淳,見到故人,不能相認,給她造成極大的打擊。

她喪氣了一會,給自己加油鼓起,振作起來,積極查找離開的道路。

可總有比先前高大驚險的風浪,在人生道路上等著把人絆倒,要人在起起落落的海水裏摔跤,最後淹死了當。

不想返回病房的世初淳,不敢求助於人。

一來,她認識的人,不認識她。二來,認識她的人,會扭送她回柯特身邊。摸到花園中央的她,殊不知更大的打擊還在路上,由同床共枕的人傾情奉上。

枯枯戮山五個孩子,老三任性妄為、老五自私自利,老大唯我獨尊。捉住妻子的柯特,捉住世初淳的腳踝擡起,親吻她小腿後頭的粉灰傷疤。

“你親人全死光了,還尋什麽親,找什麽人。”

“你說什麽?”

說漏了嘴的柯特,自覺沒掩飾的必要。索性破罐子破摔,打開天窗說亮話。“你□□騎我的時候,你的弟弟妹妹生不如死,你和我走進婚姻殿堂,織田作之助為了給孩子們報仇,和敵人玉石俱焚。”

趁工作之餘,滿大街貼尋人啟事的紅發青年,找尋失蹤的女兒,回家看見剩下的五個孩子被燒成焦屍,會是什麽樣的表情,什麽樣的心情,枯枯戮山的五少爺不在乎。

無聊的閑雜人等盡早退場,對誰都好。

突然砸落的噩耗,敲打著世初淳的腦袋,“你不是說……我懷孕了,就能讓我看我的家人?”

“誰說不是呢。”巧言令色的五少爺親親她的嘴,“我們結婚了,我不就是你的家人?我這不是一得空天天在你眼前晃?”

“舒律婭,你沒有其他的親人了,你只有我,多驚喜。”柯特的手放在愛人的小腹,“這會孕育出屬於我們的孩子,我們就是你不可分割的家人。”

對美好的的向往,在現實面前豕分蛇斷。世初淳手抖到沒法控制,“從一開始就是在騙我的?”

柯特笑瞇瞇地點頭。“從一開始就是在騙你的。”舒律婭肯為他產生情緒波動,必然是對他心動的表現。

寄宿在冰天雪地的心,以太陽遙不可及的明光作為溫暖源。而今底部下冰層驟然迸裂,艱難支撐的人一下掉入昏黑深邃的無底深淵。

劇烈的情緒波動呼喚與靈魂綁定的神兵利器,被工作人員收拾在箱子裏的妖刀,感應到主人下落,響應其主召喚,破墻而出。

啟動神速趕路的枯枯戮山三少爺,引發十裏雷雲滾動。他從麻生財團推出的舞臺劇電影,得知了女仆死而覆生的訊息。之後通過獵人執照查找到她的下落。

全身放電,頭發變成亮白色的念能力者,攜著親屬一同登場。

他落地時踩到一只手,腳挪開,分辨出那是一只女性的手,指頭深處牢牢嵌套著一枚樸素的婚戒。

他的弟弟柯特被人砍斷四肢,一刀釘穿在石柱前。口吐鮮血,還癡情或者癡妄地盯著他,說他不能死在舒律婭手裏,爸爸媽媽不會放過她。

一道落雷降落,淩厲的電光劈開昏暗的視野。傷人傷己的女性回頭,猙獰可怖。往昔芙蓉面,現今羅剎鬼。是要揮動著手中無往不利的刀刃,直至殲滅這場荒誕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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