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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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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

渾身疼,特別是後面,撕裂地疼。

許尋醒來的第一感受,就是屁股像被針刺一樣。

他咬咬牙,自己是怎麽睡到地上陸奪墊子上的?

已經記不清了。

許尋試著想撐起身,“哐”的一下躺了回去。

腦子裏關於昨晚的畫面很模糊。

但是很奇怪,他有一種感覺特別強烈,就是自己昨晚好像在陸奪的央求下,最柔軟的地方毫無保留地展現給了陸奪。

至少在某一刻,兩個人融為一體了,完成了某種深刻的交流。

記憶慢慢模糊地回到自己給他送東西,然後被拉進浴室。

淋浴沖到自己身上時,本能要推開抱住自己的陸奪。

最後卻又失敗了。

許尋長籲一口氣,自己又不是女孩子,對於昨晚發生的,也沒什麽好怕的。

只是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忽然有點忍不住失落。

空調還開著,客廳的溫度保持得很舒適。

他在毯子裏又待了半小時,實在憋不住尿意起床。

“嘶”。

邁出的第一步,簡直了。

被人毆打十拳也不過如此。

許尋抽了張紙,輕輕擦拭過疼痛的地方。

還好,沒有血。

傷口不會在……深處吧?

懷著揪心與覆雜,他選擇繼續蹲坑,觀察一下自己菊花的健康狀況。

五分鐘過去。

感覺後面有奇奇怪怪的東西淌出來,他埋頭一看,是白色的黏稠物,要命地漂浮在水面上。

呃……

許尋忍不住罵了句“混蛋”,紅著臉迅速沖馬桶。

從衛生間出來,他已心力交瘁。

洗漱完畢,他去廚房煮了五個餃子,只吃得下三個。

昨晚雖然運氣背,今天叫車倒很順利,一分鐘就有人接單,還是拼車單。

車上是位爸爸,他帶著女兒也去市區。

小姑娘抱著一個大的樂器盒子坐在副駕駛上,頻頻回頭看許尋。

“坐好,小星!”她爸爸無奈地喊。

小姑娘一點兒也不怕她爸爸的恐嚇,反而咧嘴對許尋說:“哥哥,你知道我懷裏的是什麽樂器嗎?”

“琵琶?”許尋直接給出正確答案,只想小姑娘趕緊安靜下來。

“答對啦!”

小姑娘歡呼:“那你知道我要幹什麽去嗎?”

“小星,你是姑娘家,矜持點!”她爸爸表現得無奈又頭痛。

小星哼了哼她爸爸,繼續對許尋小聲說:“我要去參加中國古典樂器比賽的初賽,我爸爸不讓我到處說,只跟哥哥說哦”。

“這麽厲害?”許尋看小星臉頰紅彤彤的,神情活潑可愛,忍不住逗弄她。

“嘿嘿”,小星表現得更開心了:“我參加少兒組”。

“真棒”,許尋朝她豎起大拇指。

小星爸爸爸爸無情地拆自家閨女的臺:“我要你保密,是因為你奔著獎金去的,而不是單純熱愛琵琶”。

“爸爸!”小星嬌嗔著打她爸爸胳膊。

他爸爸笑著朝許尋解釋:“這次比賽獎金2萬呢,她想得到這筆錢買最新出來的平板和游戲機!”

2萬?

許尋眨眨眼,心思一轉:“請問有成人組嗎?”

“有呀,大哥哥你也想比賽嗎”,小星熱心問道。

“嗯”,許尋點頭:“你們是在哪裏報的名?比賽什麽時候結束?”

“下周一結束初賽,就在盛喜商場,我們剛好要去”。

好可惜。

今天不是有事,就直接跟著父女倆人直接去報名。

“謝謝你,我下次再去吧”。

“不客氣”,小星話嘮似的:“哥哥,你會什麽樂器呀?偷偷告訴你哦,這次比賽古箏和琵琶組競爭最激烈”。

避開了古箏和琵琶,許尋越發心動。

“我吹笛子”。

“哇,真厲害”,小星捧場王上線,大聲誇讚他。

“你也很厲害”,許尋說得有點不好意思,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的話弄得臉熱。

小星跟許尋一路聊天,直到許尋在藍天小區下車。

十一月的風吹得冷冽,許尋覺得今天格外冷。

他裹緊衣服,看了眼手機,沒有新消息,垂眸鉆進附近的超市。

在超市服裝區找到棉服,兩套加厚練功服,加絨手套,在百貨區拿了電熱毯,還有幾大包零食,他提著大包小包,乘車趕往仙蕩山風景區。

天將黑時,才從景區中轉車下來。

許尋給周進打了電話,等他下山來接。

“師哥,聽說你帶了好多好吃的,嘿嘿”。

許尋一上車,前排的小師弟伸過來一只手:“我好久都沒吃零食了,嘴特別饞”。

周進道:“這小子,非要跟下山來接你,我沒攔住”。

許尋笑笑,把零食袋子遞過去:“先到先得,你先選”。

“謝謝師哥!”

小師弟在袋子裏埋頭翻找,聲響可大了,周進忍不住說:“給我留點兒!”

“知道啦”,小師弟口頭答應得很爽快,動作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臭小子,不給我留,總要給師父留,他最近胃口不好,不知道心疼師父麽!”

“師父怎麽了?”許尋緊張道。

“大師兄昨天帶他去看病,師兄回來說師父沒有大問題,好好休養就行”。

許尋稍微松口氣,現在一心只想趕快上山去看師父。

“哇,這個面包好好吃!”小師弟咬了口面包,發出驚嘆。

許尋道:“這個是冰皮蛋糕,挺好吃的”。

“誒,你這小子,給我留點兒!”周進越聽越覺得不該帶小師弟一起來。

“留著呢,留著呢!”小師弟抱著零食袋躲開周進拍來的大手。

兩人一路鬧著,車開上了半山腰,抵達武館正門。

許尋率先來到吳磊清的房間門口,聽著裏面傳來悶咳聲,令人心揪。

他抱著給吳磊清帶的禮物敲門進去,是秦俞之開的門。

秦俞之看了他一眼,直接關門出去。

屋內。

吳磊清正躺在榻上,短短數日,師父竟然消瘦這麽多。

房間的燈泡不太亮,秦俞之要換燈泡,吳磊清一直沒答應。

迎著昏暗的燈光,許尋看清吳磊清的臉,從沒發現師父已經滿臉溝壑。

他吸吸發酸的鼻頭,嗅到一股艾草香。

吳磊清睜開眼睛,向他招手:“你師哥剛才給我做艾灸”。

“師父”。

許尋喚了一聲,慢慢走近,把衣服拿出來:“給您買的東西,等明天太陽出來了,您再試試”。

“又亂花錢”,吳磊眼睛微彎,把艾灸盒拿開。

“又不貴”,許尋虛坐在榻前板凳上,屁股一縮,疼得往上擡了一下。

“怎麽了?”吳磊清眼神很好,註意到他的異常。

“沒,沒事”,許尋咬牙,小心翼翼坐回去,這時候秦俞之又進來了,端著藥。

許尋稍微坐開點:“您昨天看病怎麽樣?”

秦俞之攪拌沖劑的湯匙頓了一下,吳聽磊清說:“沒事,大夫說是風濕老毛病,沒有特效藥,只能這樣挨著”。

“山上潮濕,師父下山去調養吧”,許尋把衣服搭到床頭櫃上,接過秦俞之遞來的藥:“師父,我餵您喝藥”。

吳磊清接過湯碗,不要他餵,埋頭一口幹了。

秦俞之端來開水讓吳磊清漱口,吳磊清漱了口,拿出身上的艾灸墊和艾灸柱,遞給他:“不做了,我和許尋說會兒話,你先去忙”。

秦俞之垂眸,低“嗯”一聲,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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