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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
陸奪扭頭看到“好心人”的臉，立即推開他，反手扶住病床，半坐在上面。
“你來幹什麽？”
許尋一手提著包子和稀飯，右手臂仍然保持擡起的姿勢，啞著嗓子說：“來照顧你”。
陸奪看了眼他手裏提的早餐：“把你下毒的東西交出來就可以滾了”。
許尋遞過去包子和稀飯：“我沒下毒”。
聽不到關鍵的東西，陸奪接過包子稀飯，扔到床尾的垃圾桶裏：“照顧完了，可以滾了嗎”。
許尋看向垃圾桶裏的早飯，腦子嗡了一下，很快又壓制下去。
他討厭任何浪費糧食的行為。
“你想吃什麽，我下去買”。
“呵，洗胃後24小時不能進食”，陸奪除了冷笑沒別的。
聽到洗胃，許尋不敢貿然接話，看到陸奪嘴皮上的死皮，恍然道：“我去接點熱水”。
病床櫃子上水壺和水杯什麽都沒有，也不知道拿什麽，他轉身先沖出去，等會兒再想辦法。
“喝水？”
陸奪握住櫃角，撐起來盯著許尋後腦勺，目光咄咄逼人：“可不敢喝你的水，昨晚大難不死，難道還不長記性麽”。
許尋回頭，陸奪此刻的眼神讓他仿佛回到了愛貝福利院，第一次見他的時候。
冰冷又倔強。
“對不起”，許尋埋下頭。
“化驗結果出來了哈，”小護士突然沖進來，對著陸奪遞出化驗單，註意到旁邊的許尋，又說：“猜猜你今天淩晨四點送來的東西，最後驗出來是什麽？”
許尋心虛地看了眼陸奪，低聲解釋：“昨晚用了新買的燒水壺，裏面有個白色小包裝了東西，我沒註意一起煮了”。
“就是帶有生石灰的幹燥劑”，小護士把單子塞到陸奪手上。
陸奪看清楚單子上“疑似幹燥劑”幾個字，恨不得打自己的嘴，為什麽非要那天在1802停留。
許尋腦子裏浮現昨晚自己在燒水壺底部倒出來的一小包包裝煮爛的粉末狀東西：“我沒下毒，是燒水壺裏有東西我沒註意，已經交給醫生送檢了”。
這個答案讓陸奪像吞了石頭一樣，從喉嚨哽到腸胃，十分難受。
“滾出去”，陸奪指著病房門口，冷冷道。
許尋僵直地站著，一動不動，頭一直沒擡起來：“對不起”。
小護士楞了楞，笑笑：“陸先生，這位小哥哥著急得沒辦法，交了兩千塊錢，昨天的化驗結果走綠色通道出來”。
陸奪冷著臉，沒說話。
“這次催吐洗胃很成功，你的血常規、肝功和腎功都在合理範圍內，也沒有重要臟器損害，今天需要再測一次血常規，加測尿常規”。
護士說完，搖搖頭，轉身離開：“多喝點水，醫生看了你的檢查報告，說早上可以稍微喝點清淡的流食，適當喝點純牛奶，有助於恢覆哦”。
陸奪點頭，順口問道：“請問醫院有借充電寶的嗎？”
“有的，就在一樓大廳左邊的電梯口”。
“多謝”。
“不客氣！”
外面有人喊護士，護士身影不見，聲音還在。
許尋的目光從護士身上轉移到陸奪的臉，頭一次見這樣滄桑的陸奪，心裏的愧疚又增加一分。
“我去借充電寶”。
許尋突然蹦出來一句，也不等陸奪的反應，直接跑出病房。
二十分鐘後，他提著一大包東西噔噔噔跑回來。
“吃的有南瓜粥、包子，礦泉水和炒面，還買了兩瓶純奶”。
他展現成果似的，一一把東西攤開在桌上。
陸奪看都沒看：“充電寶”。
“哦！在這兒”，許尋從荷包裏摸出一根充電線，遞給陸奪：“我問了，你的手機能充”。
明顯不是自己要的充電寶，陸奪盯著充電線：“誰的？”
“我半天沒借好，就找護士借了一個”。
實在沒想到他連借充電寶都有困難，陸奪悶聲拿過充電器往插座上插，胳膊酸疼得厲害，對了兩下都沒對準。
許尋走過去，幫忙給插好充電器頭子。
手機通電後並未立即開機，顯示正在充電中。
陸奪躺回床上，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許尋看了會兒，遞給他南瓜粥：“吃點吧”。
陸奪刷地睜開眼 濃眉下雙眼特別有神：“我要刷牙”。
刷牙？
許尋楞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放下南瓜粥：“我去買牙刷”。
陸奪埋頭看手機。
許尋回來的時候，見垃圾桶裏多了個空掉的礦泉水瓶，不禁心下松口氣。
陸奪正在跟孫曉輝打電話，許尋默默坐到床尾，把大紅色的塑料盆塞到床底。
電話打了很久，說到一半時，陸奪還避嫌似的掃一眼許尋，走到病房外去溝通。
陸奪是個工作狂魔，一涉及工作，精力充沛十足，變得又能走動路了。
許尋閑得沒事，坐在板凳上把塑料盆裏的毛巾、香皂、牙刷、牙膏包裝全拆了。
陸奪接完電話回來，端著紅色大臉盆直接走向衛生間。
聽著衛生間裏傳來的水聲，許尋長嘆一口氣，看向垃圾桶裏冷掉的包子，又回頭看看衛生間門口，飛速撿起包子，粥盒子也蓋得很嚴實，沒有打翻。
“扔了”。
陸奪冷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眼睛像長在許尋身上一樣。
許尋胳膊僵硬一瞬，松開包子，袋子又落回垃圾桶。
怎麽一想幹什麽，就被陸奪抓住。
“你沒常識麽，敢翻醫院的垃圾吃，我的工作已經被你耽誤了，到時候可沒工夫管你”。
陸奪真的很擅長把話怎麽難聽怎麽說，成功讓許尋心裏的內疚又加深一分。
許尋嘴角牽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把南瓜粥遞給他：“知道了”。
陸奪把盆子塞到病床底下，還算配合地接過南瓜粥。
只一小口，他眉頭皺起來：“不夠甜”。
“……”。
許尋盯著南瓜粥，很想把它端下去直接去賣粥的攤位加糖，肯定會被陸奪拒絕，一咬牙，決定去樓下的超市買。
糖很快就買回來了陸奪倒了三分之一的糖進去，許尋看得牙疼，也不敢吱聲。
經過自行調味的南瓜粥，陸奪很滿意，吃了小半碗。
他打開手機繼續看文檔，右手習慣性地摸了摸下巴，刺撓撓的，於是頭也沒擡地指揮道：“我要刮胡子”。
許尋覺得血壓有點高，腦袋頂痛得很。
最終咬牙悶聲又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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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
陸奪扭頭看到“好心人”的臉，立即推開他，反手扶住病床，半坐在上面。
“你來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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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奪看了眼他手裏提的早餐：“把你下毒的東西交出來就可以滾了”。
許尋遞過去包子和稀飯：“我沒下毒”。
聽不到關鍵的東西，陸奪接過包子稀飯，扔到床尾的垃圾桶裏：“照顧完了，可以滾了嗎”。
許尋看向垃圾桶裏的早飯，腦子嗡了一下，很快又壓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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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櫃子上水壺和水杯什麽都沒有，也不知道拿什麽，他轉身先沖出去，等會兒再想辦法。
“喝水？”
陸奪握住櫃角，撐起來盯著許尋後腦勺，目光咄咄逼人：“可不敢喝你的水，昨晚大難不死，難道還不長記性麽”。
許尋回頭，陸奪此刻的眼神讓他仿佛回到了愛貝福利院，第一次見他的時候。
冰冷又倔強。
“對不起”，許尋埋下頭。
“化驗結果出來了哈，”小護士突然沖進來，對著陸奪遞出化驗單，註意到旁邊的許尋，又說：“猜猜你今天淩晨四點送來的東西，最後驗出來是什麽？”
許尋心虛地看了眼陸奪，低聲解釋：“昨晚用了新買的燒水壺，裏面有個白色小包裝了東西，我沒註意一起煮了”。
“就是帶有生石灰的幹燥劑”，小護士把單子塞到陸奪手上。
陸奪看清楚單子上“疑似幹燥劑”幾個字，恨不得打自己的嘴，為什麽非要那天在1802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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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去”，陸奪指著病房門口，冷冷道。
許尋僵直地站著，一動不動，頭一直沒擡起來：“對不起”。
小護士楞了楞，笑笑：“陸先生，這位小哥哥著急得沒辦法，交了兩千塊錢，昨天的化驗結果走綠色通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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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尋的目光從護士身上轉移到陸奪的臉，頭一次見這樣滄桑的陸奪，心裏的愧疚又增加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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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尋突然蹦出來一句，也不等陸奪的反應，直接跑出病房。
二十分鐘後，他提著一大包東西噔噔噔跑回來。
“吃的有南瓜粥、包子，礦泉水和炒面，還買了兩瓶純奶”。
他展現成果似的，一一把東西攤開在桌上。
陸奪看都沒看：“充電寶”。
“哦！在這兒”，許尋從荷包裏摸出一根充電線，遞給陸奪：“我問了，你的手機能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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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尋走過去，幫忙給插好充電器頭子。
手機通電後並未立即開機，顯示正在充電中。
陸奪躺回床上，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許尋看了會兒，遞給他南瓜粥：“吃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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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尋閑得沒事，坐在板凳上把塑料盆裏的毛巾、香皂、牙刷、牙膏包裝全拆了。
陸奪接完電話回來，端著紅色大臉盆直接走向衛生間。
聽著衛生間裏傳來的水聲，許尋長嘆一口氣，看向垃圾桶裏冷掉的包子，又回頭看看衛生間門口，飛速撿起包子，粥盒子也蓋得很嚴實，沒有打翻。
“扔了”。
陸奪冷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眼睛像長在許尋身上一樣。
許尋胳膊僵硬一瞬，松開包子，袋子又落回垃圾桶。
怎麽一想幹什麽，就被陸奪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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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奪真的很擅長把話怎麽難聽怎麽說，成功讓許尋心裏的內疚又加深一分。
許尋嘴角牽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把南瓜粥遞給他：“知道了”。
陸奪把盆子塞到病床底下，還算配合地接過南瓜粥。
只一小口，他眉頭皺起來：“不夠甜”。
“……”。
許尋盯著南瓜粥，很想把它端下去直接去賣粥的攤位加糖，肯定會被陸奪拒絕，一咬牙，決定去樓下的超市買。
糖很快就買回來了陸奪倒了三分之一的糖進去，許尋看得牙疼，也不敢吱聲。
經過自行調味的南瓜粥，陸奪很滿意，吃了小半碗。
他打開手機繼續看文檔，右手習慣性地摸了摸下巴，刺撓撓的，於是頭也沒擡地指揮道：“我要刮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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