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反派升級第一步（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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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反派升級第一步（28）
隨著說話聲的響起，自黑暗中走出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人。
她穿著厚重的皮靴與夾克，走路時夾克上的領帶會發出一啪一啪的拍擊聲。
“就是這些畜牲？”她發洩怒火般狠狠踢了腳蠻組織老大的身體，“死得真痛快啊！”
楚驕努力地扭頭，強迫自己不去看中年人，身體戰栗不止。
這人，叫劉川柏，是鳳城執法大隊的副隊長。
當年，就是她率領執法官堵住楚家所有人的生路。
出氣後，劉川柏才看向身旁的小孩，啐了口：“雖然你家主人幫我處理了這些讓人頭疼的畜牲，不過，她叫一個下等種跟我見面，我心裏還是很不爽。”
朝景臉龐掛著謙卑：“您見諒，主人得知蠻組織在此的消息也很意外，又有要事纏身，無法親自趕來。恰好我正在此地，所以才囑咐我將這份見面禮送給您，日後到了鳳城，還請您多多關照。”
“告訴她，這事好說。”劉川柏拿出一根煙點燃，殺掉臭名昭著的蠻組織，能夠使她在鳳城的地位更上一層樓，過不久的升官評級，她必定能當上大隊長。
“行吧，我先走了。”她多打量幾眼火眼獅，便動身離開，視線掃過站在角落的年輕人，只覺得側臉有幾分眼熟，不過，她沒有在意。
“您慢走。”
朝景目送劉川柏離開，看向癱坐在地的楚驕，關心地問：“還好嗎？”
楚驕猛地回神，已然大汗淋漓：“你為什麽要找她？”
“別生氣，你聽我說，”朝景蹲在她的面前，解釋道，“我知道你們之間的淵源，鳳城和平青城不同，管理比較嚴。你身份敏感，很容易被發現，而且我的話，進城是沒問題，但是吃飯困難，所以得提前想好對策。”
“所以我用這個犯罪組織給劉川柏送禮，先解決我們的身份問題，天底下長得像的人那麽多，你再做些偽裝，初期活動是沒問題的。然後我們……”
“等等！等等！”楚驕越聽越不對勁，問道，“我們？你要我和你去鳳城？”
朝景眨眨眼睛：“你要是不想出面，我一個人也行。”
楚驕舔了舔嘴唇：“你去鳳城做什麽？！”
“幫你報仇啊，”她理所當然地說，“你又不當社長，難道讓你白做這麽多事情？我會幫你的，你可以親自手刃仇人，你也說過要他們償命的話，不是嗎？”
楚驕盯著她，嘴唇顫了顫，眼神有些恍惚。
很快，她回過神，抓住朝景的手，力道有些大：“你聽我說，謝謝你關心，我、我會親自報仇的，這是我的事，我的意思是講，我要親手去做這一切，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插手，不要去鳳城？”
朝景的手被她抓得有些疼：“我不會妨礙你做其它事，也不會另找麻煩給你。”
“這是我的事。”楚驕艱難地一字一頓強調。
“那好吧，”朝景說，“你記下我的電話號碼，有麻煩隨時打電話給我，我一定會來幫你的。”
“好，好……”
楚驕吃力地吞聲口水，將寫有電話號碼的紙條塞進衣兜，扶著柱子起身向外走，步履維艱。
朝景一直註視著她的背影遠去，忍不住問身邊的火眼獅：“她真的能行嗎？”
火眼獅看看她，沒說話。
不過，有這份心也是好的，朝景呼了口氣，楚家上下連帶傭仆三十餘口人被殘忍殺害，始作俑者卻名譽雙收，坐擁財產無數。
好幾年了，楚驕應是早就想為他們報仇，如今她提供了契機，就任楚驕去做，畢竟說到底，楚驕是土生土長的鳳城人，比她更了解城中的情況。
她們離開這座位於郊外的廢棄工廠，此時月上中天，月光鋪落大地，朝景張開雙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說道：“你現在可以走了。”
火眼獅歪了下腦袋。
朝景補充道：“回到適合你生存的地方，你待在這裏，應該也不會舒服。”
火眼獅長久地看著她。
“你馴服了我。”
她的聲音仿佛從空曠的山谷傳來的回音，非常不真切。
朝景：“……話不能這麽說，你自己要跟我比試的。”
火眼獅又不說話了。
朝景瞧瞧她，便笑起來，握住她的手往前走：“那我們就做好朋友！一直都這樣！”
天亮時朝景回到平青市，準備去鬥獸場，被人拽住了胳膊。
“你辦完事情了？所以都沒問題？”
她點頭：“沒問題，你就安心做社長，如果有什麽人物聯系你，聽話答應就是。”
林白眼神充滿無奈、驚奇等矛盾情緒，要用她自己的話來形容，那麽最貼切的詞就是——詭異！
事情要從七天前說起。
林白照樣淩晨才回家，累得癱倒在床上，沒幾分鐘就睡著做起夢來。
砰、砰、砰……
富有節奏的敲門聲驚醒了她，她嚇得猛地坐起來，用了不小的力氣才意識到有人在自家門外敲門。
“誰啊？”她喚了聲。
“姐姐，是我。”
又是這小孩？
林白覺得頭疼，拉開了門，臉上堆起笑容：“這麽晚，有什麽事？”
朝景鉆進房間：“我來看看你。”
林白真想怒吼，大半夜不睡覺，就過來看看？有沒有時間觀念啊！她很累的好不好？！
最後她選擇忍耐。
朝景坐在她的梳妝臺前，好奇道：“姐姐，這些都是什麽東西？”
“這個是……反正它們都是化妝品。”她可不敢亂說，萬一叫她一個一個寫出來，她真的會哭。
“可以把人變不一樣嗎？”
“能這麽理解。”
“哦……”朝景恍然大悟地點頭，又問道，“姐姐，打工是不是很辛苦？”
說起這個，林白可就打開話匣子了：“辛苦其實是沒有的，像我這樣吃苦耐勞的人，當牛做馬習慣了也就好。”
“主要是會遇到一些智障客人，那想法、那腦回路，你都會懷疑他們怎麽還沒被人打死。你都不知煩人的客戶有多討厭，就想蒼蠅和蟑螂雜交出來的物種，又惡心又討厭！”
朝景摸摸她的腦袋：“姐姐別生氣，你想不想做大老板？”
“大老板？”
“嗯嗯，年薪百萬，工作自由，沒人敢說你，大家都對你客客氣氣的。”
林白眼神故狐疑：“我說，你不會進什麽詐騙組織了吧？”
“沒有呀，”朝景搖頭，“我是認真的，姐姐你想不想做？”
林白想了想：“要有機會，肯定是想做老板的。”
她想的是那種做批發生意的老板，可是，也沒人跟她說是當光虎社的社長啊！
林白被叫到地方的時候，人都傻了，她是大腦斷片錯過什麽事情嗎？怎麽變成這樣子。
朝景笑瞇瞇不說別的話，給她一份資料叫她記住，隨後又給她眼罩，讓她化妝成另一個樣。
那份資料詳細地記錄著一個叫“阿楚”的人在光虎社做的各種事。林白記憶很好，看一遍就記住，加上打工多年養成的雖內心陰暗卻表面陽光燦爛的本事，倒也沒人發現。
“我過不久要離開平青市，所以這邊你要自己努力了。”朝景提醒道，選擇林白，一是她熟悉這人，二是林白和楚驕從個頭到外形再到性格，都很相似。
林白頷首，後知後覺的，她意識到眼前給予她平青市頂級位置的小孩，在三個月前，還是要偷溜進會所混飯吃的小乞丐。
這樣的人，志向和前程必然不在小小的平青市。
朝景和林白道別離開，向鬥獸場走，忽然有淩厲的破空聲驚擾到她，她扭頭看，那是幾輛飛速駛過的汽車所發出的。
倏地，她記起來，三個月前，也是這樣晴朗的天氣，她初次來到繁華的平青市，會被快速駛過的鋼鐵怪物嚇得僵住，動都不敢動。
那時候，她只想學認字，而現在，這整座平青市都屬於她，她得到的比她所期望的多得多。
但這還不夠，她要向上走，要讓所有人都仰視她，還要更多。
朝景目視前方，雙眼明亮而澄澈。
回到天羅鬥獸場，朝景進屋看見大塊頭，鼻子一酸，直接哭出來。
大塊頭正在追劇，聽到哭聲嚇得手機掉到地上，撿起來一看稀爛的屏幕，臉都扭曲了。
“你這娃娃，你……不是跟你說有事別哭，咱慢慢解決行不行？”
她生無可戀地把小孩抱到身邊，拿出紙巾給她：“咋了這是？別光哭不說話呀？朝朝寶，給姨說說好不好？”
朝景沒接紙巾，抱住了她，眼淚抹在她衣服上。
大塊頭：……
冷靜，又不是第一次，再說這孩子也不流鼻涕，就當灑雨點了。
“不哭了嗷，實在不行誰欺負你咱去打他一頓。”她耐心勸著。
“阿姨，”朝景坐在她的腿上，“你早就知道我是低等人，對不對？”
大塊頭嗐了聲：“我當什麽要命的事，就這個？你感動也不用哭吧？我刀都拿出來準備跟人拼命呢。”
朝景破涕為笑，大塊頭揉揉她的腦袋：“朝朝寶，不哭哦。”再聽到小孩哭聲，她真得去醫院看頭疼病！
“不哭。”朝景點點頭。
大塊說：“沒啥事，高等人對自己小孩多好，福利院、慈善機構什麽都有，你這個年紀還想工作，又穿得破破爛爛，連雙鞋子都沒有，是低等人沒跑了。”
“朝朝寶，我也是低等人，”她迎上朝景錯愕的視線，“所以我能感同身受你的處境，我也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
“當時我就想，唉，孩子挺不容易，爸爸媽媽要麽都不在了，要麽都不是人；孩子又是個小女娃，從這道門出去，指不定會遇到什麽可怕的事情，那我心疼。”
所以，大塊頭才不遺餘力地讓她試遍鬥獸場各種工作，最後偷偷和經理說情，叫她去送飲料。
“好在，你現在可以保護好自己，”大塊頭說，“你是不是來跟我告別的？”
朝景點頭說是。
“以後記得照顧好自己，腦袋清醒點，別被人騙了還替著數錢。”大塊頭說著，語重心長，“朝朝寶，我希望你以後有能力了，可以幫助像你一樣的人。”
朝景認真地說：“我會的阿姨！我以前就這樣想，建一個大大的院子，大家都有地方住，想讀書也行，想修行也行。”
大塊頭笑了聲：“前提是保護好自己。”
“嗯嗯！”
“行了你走吧，我還看電視劇呢。”
朝景卻沒動作，試探著問：“阿姨，你想不想換個工作？你會不會覺得這兒無聊？”
大塊頭：“……怎麽著你要恩將仇報嗎？我在這兒一個月接待不了五個人，每天玩玩游戲看看劇，日子多自在，你想把我發配到哪兒去？”
“哦，我就問問嘛，”朝景拿出手機，“阿姨我們加這個軟件的好友，以後我還能和你視頻呢！”
大塊頭嘴角抽了抽：“加這個也行，但你有事沒事的，不能煩我。”
朝景連忙保證：“絕對不輕易煩你，不過我給你發消息，一定要回的，不然我就會非常傷心。”
“回回回，保證回！行了，要走就走，好馬還不吃回頭草，你坐得我腿都麻了。”
朝景笑著親了下她的臉頰，這才走。
大塊頭無奈搖頭，她想，這孩子肯定會有更高的成就，她更希望她可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朝景之後和鬥獸場的經理與員工告別，又去和烤肉攤的老板告別，要不是情況不允許，她真是想連烤肉攤的老板一起扛走。
老板聽說她要走，免費送她烤肉吃，她吃著吃著，決定……吃完這頓再說。
平青市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然而世界之外，《尖塔》論壇並不平靜，起因是一封官方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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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說話聲的響起，自黑暗中走出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人。
她穿著厚重的皮靴與夾克，走路時夾克上的領帶會發出一啪一啪的拍擊聲。
“就是這些畜牲？”她發洩怒火般狠狠踢了腳蠻組織老大的身體，“死得真痛快啊！”
楚驕努力地扭頭，強迫自己不去看中年人，身體戰栗不止。
這人，叫劉川柏，是鳳城執法大隊的副隊長。
當年，就是她率領執法官堵住楚家所有人的生路。
出氣後，劉川柏才看向身旁的小孩，啐了口：“雖然你家主人幫我處理了這些讓人頭疼的畜牲，不過，她叫一個下等種跟我見面，我心裏還是很不爽。”
朝景臉龐掛著謙卑：“您見諒，主人得知蠻組織在此的消息也很意外，又有要事纏身，無法親自趕來。恰好我正在此地，所以才囑咐我將這份見面禮送給您，日後到了鳳城，還請您多多關照。”
“告訴她，這事好說。”劉川柏拿出一根煙點燃，殺掉臭名昭著的蠻組織，能夠使她在鳳城的地位更上一層樓，過不久的升官評級，她必定能當上大隊長。
“行吧，我先走了。”她多打量幾眼火眼獅，便動身離開，視線掃過站在角落的年輕人，只覺得側臉有幾分眼熟，不過，她沒有在意。
“您慢走。”
朝景目送劉川柏離開，看向癱坐在地的楚驕，關心地問：“還好嗎？”
楚驕猛地回神，已然大汗淋漓：“你為什麽要找她？”
“別生氣，你聽我說，”朝景蹲在她的面前，解釋道，“我知道你們之間的淵源，鳳城和平青城不同，管理比較嚴。你身份敏感，很容易被發現，而且我的話，進城是沒問題，但是吃飯困難，所以得提前想好對策。”
“所以我用這個犯罪組織給劉川柏送禮，先解決我們的身份問題，天底下長得像的人那麽多，你再做些偽裝，初期活動是沒問題的。然後我們……”
“等等！等等！”楚驕越聽越不對勁，問道，“我們？你要我和你去鳳城？”
朝景眨眨眼睛：“你要是不想出面，我一個人也行。”
楚驕舔了舔嘴唇：“你去鳳城做什麽？！”
“幫你報仇啊，”她理所當然地說，“你又不當社長，難道讓你白做這麽多事情？我會幫你的，你可以親自手刃仇人，你也說過要他們償命的話，不是嗎？”
楚驕盯著她，嘴唇顫了顫，眼神有些恍惚。
很快，她回過神，抓住朝景的手，力道有些大：“你聽我說，謝謝你關心，我、我會親自報仇的，這是我的事，我的意思是講，我要親手去做這一切，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插手，不要去鳳城？”
朝景的手被她抓得有些疼：“我不會妨礙你做其它事，也不會另找麻煩給你。”
“這是我的事。”楚驕艱難地一字一頓強調。
“那好吧，”朝景說，“你記下我的電話號碼，有麻煩隨時打電話給我，我一定會來幫你的。”
“好，好……”
楚驕吃力地吞聲口水，將寫有電話號碼的紙條塞進衣兜，扶著柱子起身向外走，步履維艱。
朝景一直註視著她的背影遠去，忍不住問身邊的火眼獅：“她真的能行嗎？”
火眼獅看看她，沒說話。
不過，有這份心也是好的，朝景呼了口氣，楚家上下連帶傭仆三十餘口人被殘忍殺害，始作俑者卻名譽雙收，坐擁財產無數。
好幾年了，楚驕應是早就想為他們報仇，如今她提供了契機，就任楚驕去做，畢竟說到底，楚驕是土生土長的鳳城人，比她更了解城中的情況。
她們離開這座位於郊外的廢棄工廠，此時月上中天，月光鋪落大地，朝景張開雙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說道：“你現在可以走了。”
火眼獅歪了下腦袋。
朝景補充道：“回到適合你生存的地方，你待在這裏，應該也不會舒服。”
火眼獅長久地看著她。
“你馴服了我。”
她的聲音仿佛從空曠的山谷傳來的回音，非常不真切。
朝景：“……話不能這麽說，你自己要跟我比試的。”
火眼獅又不說話了。
朝景瞧瞧她，便笑起來，握住她的手往前走：“那我們就做好朋友！一直都這樣！”
天亮時朝景回到平青市，準備去鬥獸場，被人拽住了胳膊。
“你辦完事情了？所以都沒問題？”
她點頭：“沒問題，你就安心做社長，如果有什麽人物聯系你，聽話答應就是。”
林白眼神充滿無奈、驚奇等矛盾情緒，要用她自己的話來形容，那麽最貼切的詞就是——詭異！
事情要從七天前說起。
林白照樣淩晨才回家，累得癱倒在床上，沒幾分鐘就睡著做起夢來。
砰、砰、砰……
富有節奏的敲門聲驚醒了她，她嚇得猛地坐起來，用了不小的力氣才意識到有人在自家門外敲門。
“誰啊？”她喚了聲。
“姐姐，是我。”
又是這小孩？
林白覺得頭疼，拉開了門，臉上堆起笑容：“這麽晚，有什麽事？”
朝景鉆進房間：“我來看看你。”
林白真想怒吼，大半夜不睡覺，就過來看看？有沒有時間觀念啊！她很累的好不好？！
最後她選擇忍耐。
朝景坐在她的梳妝臺前，好奇道：“姐姐，這些都是什麽東西？”
“這個是……反正它們都是化妝品。”她可不敢亂說，萬一叫她一個一個寫出來，她真的會哭。
“可以把人變不一樣嗎？”
“能這麽理解。”
“哦……”朝景恍然大悟地點頭，又問道，“姐姐，打工是不是很辛苦？”
說起這個，林白可就打開話匣子了：“辛苦其實是沒有的，像我這樣吃苦耐勞的人，當牛做馬習慣了也就好。”
“主要是會遇到一些智障客人，那想法、那腦回路，你都會懷疑他們怎麽還沒被人打死。你都不知煩人的客戶有多討厭，就想蒼蠅和蟑螂雜交出來的物種，又惡心又討厭！”
朝景摸摸她的腦袋：“姐姐別生氣，你想不想做大老板？”
“大老板？”
“嗯嗯，年薪百萬，工作自由，沒人敢說你，大家都對你客客氣氣的。”
林白眼神故狐疑：“我說，你不會進什麽詐騙組織了吧？”
“沒有呀，”朝景搖頭，“我是認真的，姐姐你想不想做？”
林白想了想：“要有機會，肯定是想做老板的。”
她想的是那種做批發生意的老板，可是，也沒人跟她說是當光虎社的社長啊！
林白被叫到地方的時候，人都傻了，她是大腦斷片錯過什麽事情嗎？怎麽變成這樣子。
朝景笑瞇瞇不說別的話，給她一份資料叫她記住，隨後又給她眼罩，讓她化妝成另一個樣。
那份資料詳細地記錄著一個叫“阿楚”的人在光虎社做的各種事。林白記憶很好，看一遍就記住，加上打工多年養成的雖內心陰暗卻表面陽光燦爛的本事，倒也沒人發現。
“我過不久要離開平青市，所以這邊你要自己努力了。”朝景提醒道，選擇林白，一是她熟悉這人，二是林白和楚驕從個頭到外形再到性格，都很相似。
林白頷首，後知後覺的，她意識到眼前給予她平青市頂級位置的小孩，在三個月前，還是要偷溜進會所混飯吃的小乞丐。
這樣的人，志向和前程必然不在小小的平青市。
朝景和林白道別離開，向鬥獸場走，忽然有淩厲的破空聲驚擾到她，她扭頭看，那是幾輛飛速駛過的汽車所發出的。
倏地，她記起來，三個月前，也是這樣晴朗的天氣，她初次來到繁華的平青市，會被快速駛過的鋼鐵怪物嚇得僵住，動都不敢動。
那時候，她只想學認字，而現在，這整座平青市都屬於她，她得到的比她所期望的多得多。
但這還不夠，她要向上走，要讓所有人都仰視她，還要更多。
朝景目視前方，雙眼明亮而澄澈。
回到天羅鬥獸場，朝景進屋看見大塊頭，鼻子一酸，直接哭出來。
大塊頭正在追劇，聽到哭聲嚇得手機掉到地上，撿起來一看稀爛的屏幕，臉都扭曲了。
“你這娃娃，你……不是跟你說有事別哭，咱慢慢解決行不行？”
她生無可戀地把小孩抱到身邊，拿出紙巾給她：“咋了這是？別光哭不說話呀？朝朝寶，給姨說說好不好？”
朝景沒接紙巾，抱住了她，眼淚抹在她衣服上。
大塊頭：……
冷靜，又不是第一次，再說這孩子也不流鼻涕，就當灑雨點了。
“不哭了嗷，實在不行誰欺負你咱去打他一頓。”她耐心勸著。
“阿姨，”朝景坐在她的腿上，“你早就知道我是低等人，對不對？”
大塊頭嗐了聲：“我當什麽要命的事，就這個？你感動也不用哭吧？我刀都拿出來準備跟人拼命呢。”
朝景破涕為笑，大塊頭揉揉她的腦袋：“朝朝寶，不哭哦。”再聽到小孩哭聲，她真得去醫院看頭疼病！
“不哭。”朝景點點頭。
大塊說：“沒啥事，高等人對自己小孩多好，福利院、慈善機構什麽都有，你這個年紀還想工作，又穿得破破爛爛，連雙鞋子都沒有，是低等人沒跑了。”
“朝朝寶，我也是低等人，”她迎上朝景錯愕的視線，“所以我能感同身受你的處境，我也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
“當時我就想，唉，孩子挺不容易，爸爸媽媽要麽都不在了，要麽都不是人；孩子又是個小女娃，從這道門出去，指不定會遇到什麽可怕的事情，那我心疼。”
所以，大塊頭才不遺餘力地讓她試遍鬥獸場各種工作，最後偷偷和經理說情，叫她去送飲料。
“好在，你現在可以保護好自己，”大塊頭說，“你是不是來跟我告別的？”
朝景點頭說是。
“以後記得照顧好自己，腦袋清醒點，別被人騙了還替著數錢。”大塊頭說著，語重心長，“朝朝寶，我希望你以後有能力了，可以幫助像你一樣的人。”
朝景認真地說：“我會的阿姨！我以前就這樣想，建一個大大的院子，大家都有地方住，想讀書也行，想修行也行。”
大塊頭笑了聲：“前提是保護好自己。”
“嗯嗯！”
“行了你走吧，我還看電視劇呢。”
朝景卻沒動作，試探著問：“阿姨，你想不想換個工作？你會不會覺得這兒無聊？”
大塊頭：“……怎麽著你要恩將仇報嗎？我在這兒一個月接待不了五個人，每天玩玩游戲看看劇，日子多自在，你想把我發配到哪兒去？”
“哦，我就問問嘛，”朝景拿出手機，“阿姨我們加這個軟件的好友，以後我還能和你視頻呢！”
大塊頭嘴角抽了抽：“加這個也行，但你有事沒事的，不能煩我。”
朝景連忙保證：“絕對不輕易煩你，不過我給你發消息，一定要回的，不然我就會非常傷心。”
“回回回，保證回！行了，要走就走，好馬還不吃回頭草，你坐得我腿都麻了。”
朝景笑著親了下她的臉頰，這才走。
大塊頭無奈搖頭，她想，這孩子肯定會有更高的成就，她更希望她可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朝景之後和鬥獸場的經理與員工告別，又去和烤肉攤的老板告別，要不是情況不允許，她真是想連烤肉攤的老板一起扛走。
老板聽說她要走，免費送她烤肉吃，她吃著吃著，決定……吃完這頓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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