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她放了心。

如今這樣的情況，她真的不太想要孩子，這樣的話剛剛好。

轉過天來，二人起身之後，沒有忙著出攤，而是出門去了木匠行，買了一張木榻。

二人花了三百個銀幣，買了一張花梨的鏤空雕花拔步床。

木匠行的夥計幫他們把木榻送回家，又把舊木榻回收。

沐離若將之前花八百個銅幣買的小木榻也折舊給他們了，一共只換回來五百個銅幣。

木匠行的夥計離開之後，沐離若便忙著擰了幹凈的抹布，擦抹木榻，隨後鋪上被褥。

她這邊還沒整理完，腰便被連哲蘇打後邊摟住。

“我們試試這榻吧？”他在她耳邊小聲地同她咬著耳朵。

“我們該出攤了。”她輕輕地掙紮著。

“明天再出也一樣。”他的手開始不規矩。

她知道自己拗不過他，只得提醒道：“銷門……”

他在她耳邊輕笑，“銷好了……”

她無語，這家夥，根本就是早就存了這樣的心思。

她忍不住道：“帳子還沒掛呢。”

這種拔步床的四周是要掛帳子的，帶著流蘇的紅色紗帳掛上，朦朦朧朧的，那才叫一個漂亮。

他輕吻著她的脖頸，低語道：“明天我陪你去買，買回來掛好了，我們再試試帳子。”

自打沐離若換了木榻，她便發現了一件事。

她賺錢的速度變慢了。

從前，他每天要她一次，現在改成兩次了。

哪次都得折騰個兩三個時辰。

有時候這麽折騰著，一天便沒有了。

他特別的迷戀她，總是舍不得結束，不把她折騰到筋疲力盡不肯罷休。

因此，她總是被他害得餓肚子。

七月十五，惡鬼來臨的那一天，她幹脆都沒能離開那張榻。

也虧了她從前是個仙修，身子骨的底子好，換了普通女子，說不定早就被他折騰得香消玉殞了。

她以龜速掙著錢，從前一年能存兩千個銀幣，可是自打換了木榻，她一年便只存下了五百個銀幣。

除了生活所需，剛剛只夠買四張符紙的。

他似乎也不在意，每天只是努力地在她身上下功夫。

一天又一天，沒完沒了。

就算外邊刮風下雨，他也照做不誤。

唔，他最喜歡的天氣便是刮風下雨的天氣。

每次天氣不好的時候，他就會高興得眼角眉梢都是喜氣。

因為這表示他們可以不用出攤了。

不用出攤了，他就能安心地折騰她了。

她有時候忍不住在想，也幸好這個世界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也沒有時間，否則的話，他們兩個人會成為笑柄的。

哪有人每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在折騰這種事的。

眨眼間，他們便在這裏度過了第五個有惡鬼出沒的鬼節。

外邊到處都是惡鬼走路的哢哢聲，不知道這座城池裏多少人為此而擔驚受怕。

但是此事對他卻似乎沒有半點影響。

一時事畢，他喘息著倒在她身邊，“怕嗎？”

她在黑暗中搖搖頭，然後低聲道：“哲蘇，我們該有所節制，你畢竟已經一萬多歲了。”

他在她耳邊輕笑，“一萬多歲，收拾你也綽綽有餘。”

“你總是沒正經。”她忍不住小聲抱怨。

“我明明是在一本正經地和你講話。”他不接受她的抱怨。

“哲蘇，我們在這裏五年多了。”她提醒他。

“是嗎？”他不以為意地道。

“我們要是老死在這裏怎麽辦？”她低聲問道。“我真的很怕自己會老死在這裏，我覺得我臉上已經長皺紋了。”

“不可能的，生活在這裏的人不老不死不滅，除非是被惡鬼吃掉，否則的話會一直活著的。”他擡起手，撫著她的臉頰，輕聲道。“你很漂亮，臉上一點皺紋都沒有，就像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一樣漂亮。”

“可是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我被你踩在腳底下，滿臉都是土。”她抱怨著，感覺冥冥中似乎就是天意。

自打她第一次在鬼域見到他，就是被他踩在腳下，如今更是每天都被他壓在身子底下。

好像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天，便註定了她如今悲慘的結局。

他聲音低低地笑起來，“那時的你，便已經美若天仙，把我的心勾去了。”

“哲蘇，我們離開好不好？”她低聲央求他。“我真的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個需要你保護的女人到底是什麽人？”他神態慵懶地問道。

“我不能告訴你，哲蘇。”沐離若低聲道。“這是一個類似於詛咒的秘密，如果被人知道，我會死掉，煙消雲散，永不超生。所以，拜托你不要問我。”

“哦？”連哲蘇終於嚴肅起來。“這麽嚴重？”

“對！”她在黑暗中點點頭，知道他可以看見。

半晌，他擡起手，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不！我不放你走！別的女人的死活，與我何幹？”

“如果她死了，我一樣活不成！”沐離若沒辦法，只好說了一個謊話。

其實，也算不得謊話，幽冥神君雖然沒有告訴她，若是她救不活顏小熙，會有怎樣的後果。

但是她很清楚，只要顏小熙一死，神界和魔界就會開戰，到那個時候，她自身難保。

“我不喜歡你說謊！”連哲蘇的聲音陡然變得一片清冷，完全不若往昔的溫存。

“我沒說謊，我說的是真的。”沐離若道。“我求求你，你讓我把事情做完，到時候你想怎樣都可以，我們可以回到這裏繼續生活，我陪著你，我們在這裏，一直到死的那一天都可以。但是這件事情我必須要去完成。”

他沈默了許久，才緩緩地開口道：“那就再留一年，只要一年，明年的鬼節之後，我們離開。”

“好！”她答應了他的要求，決定再留一年。

但是接下來的這一年時間，她每天都活在悔恨裏。

他幹脆不讓她擺攤子賣煎餅了，每天只許她賣一會兒大米皂，一百塊大米皂，賣完就收攤。

回家以後，吃過飯，他便拉著她去做夫妻。

不對，這哪裏是做夫妻，他這分明就是想弄死她。

幾乎每一天，他都在往死裏折騰她。

後來，大米皂的存貨賣完了，他也不讓她做新的了。

本來都打算走了，做了新的也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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