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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還是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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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還是逃走了

林妙醒來發現正和蘇維躺在酒店的床上,嚇得一激靈。

她的記憶就到昨晚他們一起吃了晚飯。當時她來了興致拉著蘇維他們喝了酒。然後依稀還記得關盛南先帶著李甜熙走了,她和蘇維走在沙灘上,剩下的她就想不起來了。

她沒喝過酒,不知道自己的酒量。現在想來,昨晚一定是自己喝醉了,蘇維送她回來的。

她看了看還在熟睡的蘇維,又看了看自己。

她的衣服完整的穿在自己身上,蘇維的也是。蘇維隔著酒店床上的被子睡在她身邊。昨晚,他倆什麽都沒發生。

她躡手躡腳的起身穿上鞋子,輕輕的關上了酒店的房門……

長雲集團

開了一天會的蘇維走回辦公室時,經過門前看見空著的辦公位,眉頭一皺。

兩個月前,林妙這個女人居然一聲不吭的自己從濱海飛回了南山!

那晚他們接吻了,但還沒接完林妙就把她推開說自己有點頭暈,蘇維當然就禮貌的停止了。然後她就鬧著要讓蘇維背她回去。

蘇維倒不煩她這樣,反而覺得醉酒後的她像個任性的小孩,孩子氣得很。要知道,清醒時的林妙和“任性”二字可搭不上邊。

林妙趴在他背上,嘴裏還在嘟囔著哼歌。帶著好聞香味的長發柔軟的掃在他臉上,讓他覺得酥酥麻麻的。林妙這軟呼呼的樣子讓他心頭一熱。

“妙妙。”他第一次這樣親昵的叫她。

“嗯?”林妙應著。

“其實我們第一次見面不是在長雲。”

“那——那是在哪兒?”林妙的舌頭打著卷,吐出這句回應。

“是在臨江路的一個小區附近。那時你幫一個走丟的孩子找到了爸爸。街上來往著那麽多人,只有你停下了腳步幫了那個孩子。我的媽媽去世得早,她走後家裏總是冷冰冰的。其實小時候的我特別怕一個人睡,所以總是在半夜醒來後偷偷的哭。很丟臉是吧?但那時的我真的好想有一個人能在我身邊對我說不要害怕,她會陪著我。”

蘇維緩了緩繼續說到:“所以那天看見你安撫著那個孩子讓他不要害怕,說你會陪著他時,我也被觸動了。我想,我喜歡上你的時間,遠比你想象的要早……”蘇維一邊走一邊說,言語間盡是柔情。

但沒有回應他的女人,在他背上睡著了。

蘇維笑著嘆了口氣。唉,剛才的表白只有今晚的星星聽到了。

回酒店的路上,林妙一直睡著,下車時蘇維把她輕輕搖醒,扶著她下車。酒店不像剛剛的沙灘,被長雲的人看見他抱著她回酒店,對她的聲譽不好。

但她這一被喚醒倒像來了精神似的,嚷著讓蘇維陪她再去喝一杯。

蘇維簡直拿她沒辦法!夜已經深了,大部分酒店住客都睡了,他只得一邊攙扶著她,一邊捂著她的嘴讓她小點聲。

到住的那層時,發現她的房卡不見了。李甜熙應該是吃了感冒藥睡得沈,敲了幾聲門也沒把她敲醒。

蘇維沒辦法只得帶她先回了自己房間。

本想著先把她安置下,他再去前臺重新開一個房間把她送去。結果這女人突然在床上起身抱著他,他一個踉蹌就壓在了她身上——兩人的姿勢很暧昧。

他迅速起身想要離開她,卻被她牽著不讓走。蘇維覺得自己快控制不住了!他拉過被子把她包裹住,抱著她輕聲說到:“妙妙,安靜下來吧,求你了。”

懷裏的女人慢慢的睡著了。

沒人知道那晚的蘇維有多煎熬,但蘇維知道自己不能在她不清醒的時候對她做那種事。

但她居然悄悄跑了。

而且自那晚後到現在,她在公司一直躲著他,不給他一點機會解釋。現在她還借著集團工會組織開展的重陽節養老院敬老活動跑去當義工,已經兩天沒回公司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在撩撥人?又知不知道她的行為算撩了就跑?這個不負責任的女人!這個總愛逃避的女人!

想到這裏,對著眼前的文件,蘇維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這兩月來林妙的狀態比他好不了多少。

雖然她不記得喝醉之後的事,但第二天在蘇維身邊醒來時她並不覺得反感。

睡著的男人劍一般的眉橫在眼上,高挺的鼻子筆直的立著,緊閉的嘴唇線條鋒利。額發有些亂的耷拉在他額頭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毛茸茸的。

男人睡著後柔軟的樣子,看得她心也跟著柔軟。

她知道蘇維那晚對她是禮貌的。雖然她醒來時在一張床上,但她在被子裏,他在被子外。再加上收拾東西時她發現酒店房卡被她弄掉了,她就知道蘇維不是故意讓她進自己的房間。

他很紳士。

但越了解蘇維,她就越害怕。因為一個在品格、家世、學識都沒有短板的人會喜歡她這樣普通家庭出身的普通人是不合常理的。

她長得並不漂亮,要說有多聰明能幹也不算,頂多比旁人心細些。所以她才害怕,怕自己真的愛上他。而對於他那個階層的人來說,愛可能是最先被拋下的東西。

她不是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喜歡他。她們或富有,或美麗,或能幹,哪樣自己都比不過。

也許他只是山珍海味吃膩了,偶爾想換個白粥來嘗。但山珍海味才是他的日常,她永遠都只是普通的“白粥”。

世間上哪兒有這麽多王子愛上灰姑娘的故事。

每個普通的姑娘都幻想自己是灰姑娘終有王子能來拯救。但殘酷的事實是,灰姑娘本身也不是個普通姑娘——她是貴族少女。

所以,像她這樣的普通人,理智告訴她不要在幻想上浪費時間才是對的。她只要設想一下和蘇維開始了以後又分手,就已經足夠痛苦。

而且她發現自己不自覺間開始很信任他。她看似隨和,其實戒備心很強。但她居然會在他面前喝自己從未碰過的酒。

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面前喝醉會把自己置於什麽境地,她懂。

可她信任他。

從小到大讓她信任的人沒幾個,而對於一個幾乎沒有私交的老板她居然如此信任,這讓她覺得自己再不清醒一點真的就完蛋了。

所以她只能逃,逃離那個快要失控的自己。因為面對蘇維,她輸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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